愿遠(yuǎn)在天堂的爸爸媽媽安息
文/五谷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插滿管子,孱弱的媽媽,我真的無法相信......這就是我最最親愛的媽媽....是我在戈壁軍營里天天思念的媽媽,三天前,做為西安一家燃料公司會計主管的媽媽,工作期間,突發(fā)急病,暈倒在鋪滿帳本的辦公桌前.被同事送進(jìn)了這家醫(yī)院.....媽媽平時身體很好,突然的打擊讓我猝不及防...抱著媽媽樓上樓下地跑,做著各種檢查....一切都是在機械的進(jìn)行,時空好像都凝固了.......真的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dāng)一切靜下來,望著已被剃去了頭發(fā),準(zhǔn)備做開顱手術(shù)的媽媽,我的心在流血.....我親愛的媽媽，,這還是您嗎?.......有生以來,這也是我第一次,一個20多歲的兒子坐在病床前,拉著媽媽的手,想去溫暖她,挽留她,.....可是那雙我應(yīng)該很熟悉的手,卻令我吃驚:......那雙已失去光澤,略顯粗糙的手,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間竟厚厚的結(jié)了一層老繭,噢!這是一雙會計的手,歲月和算盤珠子竟已留下了那么深的烙痕......這是我根本沒想到的......我撫摸著這雙手,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我把它貼在我的臉上.......也就是這雙手啊,曾經(jīng)打過我,那是因為幼年好奇的我偷拿了她辦公桌里一張4分錢的郵票,令我終生難忘;......也還是這雙手啊,在我父親12年前去世時,給我擦干眼淚,教我學(xué)會不屈和堅強;......也就是這雙手啊,在我那年冬季當(dāng)兵時,送走我回到家在院里冒著雪,為我洗了一夜的衣服....嘴里還念叨著"兒子在車上受凍,我要陪著他!....." 媽!媽!我最親愛的媽媽!兒子現(xiàn)在就在您的身邊,您能睜開眼睛看看我嗎?....您能和我說上一句話嗎?.....您不是最喜歡唱樣板戲嗎?我們一起唱好嗎?.....還是那段李奶奶和李玉和的唱段:"兒啊!兒啊!有這樣的好孩兒....娘...不...心酸"......您不是最喜歡李谷一的那首歌嗎?兒子現(xiàn)在就唱給您...“孩子!你可知道.......什么是媽媽最自豪?什么是媽媽最驕傲?.....當(dāng)我聽見路邊的人們說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么好!.....啊!....啊!.....”
媽！您能聽得見嗎？......兒子是您的驕傲！兒子是您的自豪！三年，我入黨了，完成了您近三十年對黨的苦苦追求和向往！兒子長大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fù)和看不起我們了....兒子會奮斗，會有我們自己的房子，不會再這樣寄人籬下.....
5月1日.在與死神搏斗三天后，媽媽終于走了....那年,她只有43歲......從辦公桌前摔倒，到離開我們，前后不到5天，沒有留下一句話....就象她平凡的一生，永遠(yuǎn)是那么的默默無聞，平和.平靜.樂觀.堅強.....就象你要求我的那樣:再難不求人，再苦不喊累，有淚回家流，有事跟媽說.......
媽!我有太多的話想給您說:我已工作了,是我喜歡,也是您希望的工作;媽!我要成家了,她和您有共同的家鄉(xiāng),您一定會喜歡她也會祝福我們的;媽!您有孫女了,她特別懂事和乖巧,經(jīng)常會問我:我怎么沒有見過奶奶?她媽媽會告訴她:別說你了,我都沒見過婆婆.......
媽!做為兒子,現(xiàn)在我已擁有了過去我們想要擁有的一切,可是無論我吃到再好的美味,都抵不上我當(dāng)兵回來那晚,您親手做的粉絲豆腐丸子湯;......拿出錢包付款時,都會想起您去世后留下的塑料錢夾里僅有的4角3分錢;......夾菜時,都會想起,送走您從火葬場回到家里,看到桌子下面您出事前一天買的廉價的已顯得干枯的菜葉和萎縮的胡蘿卜.......
外面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雨不大,畢竟已是春天......可竟絲絲透著寒意......透過鑲著鐵藝欄桿的飄窗,一眼望去,田野間已春意盎然.....妻子在寬闊的客廳里,一邊"聽"著電視,一邊在為新家繡著她心愛的十字繡;女兒在她的房間,用筆記本一邊放著音樂,一邊玩著她所鐘愛的游戲.......媽!您為兒女操了一輩子的心,這一幕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嗎?我可以告慰您的.....是我生活得很幸福......現(xiàn)在唯一使我終生遺憾的是您過早地離開了我,使我無法回報您的養(yǎng)育之恩!.....這也將會使我終生難以釋懷.......
媽!過兩天就是清明節(jié)了,后天,我就帶著妻子,孩子去看您,我知道您什么都不讓買,怕花錢,您也一定會把自己的房子收拾的干凈,整齊,您愛干凈慣了;也會把自己打扮一番,就像您在彌留之際,還下意識不停的用手在歸攏已沒了頭發(fā)的發(fā)跡.......
媽!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沒了爸,您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在同事面前,提起我,您說您都蠻驕傲的.....其實我知道,我做的再不好,在您的眼里我都是最好的......
媽!:.........
媽!..........
作者簡介： 五谷，網(wǎng)名"大漠風(fēng)情"，西安人，文學(xué)愛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