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萬水千山,歷經(jīng)風風雨雨,人世滄桑。曾經(jīng)刻骨銘心的東西,現(xiàn)今竟已如蒙蒙浮塵,雨過天晴后,消散在時光的隧道里。
偷得半日閑暇時光,窩在我的小屋里,倚靠在小窗旁,輕嗅一米陽光,聞到甜甜暖暖的味道。煮一壺清茶,溺在清新的茶韻里,展一卷黃書,指尖翻飛,抓不住什么?迷亂了雙眼。此刻,無悲無喜,無怨無怒,只是一片閑適和恬靜。
偶然興致所起,翻箱倒柜,找出陳舊的照片,一張一張細細地瞧,而后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起,就連眼角也有淡淡的笑意溢出。仿佛又看到昨日種種,散發(fā)出縷縷馨香,沉醉不知所往。
張愛玲曾說:“記憶就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凈?!彼Uf她的人生還沒學會開花卻已學會了枯萎。握不住的匆匆往事,消逝在了歲月的深處,默然無聲。你不得不承認,曾經(jīng)深信不疑的諾言,曾經(jīng)對你深情許下“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戀人……都宛然若夢,蟄伏在時光的一隅,慢慢地被歲月所淡忘,輕輕的來又悄悄地離去,漸漸退出了生命的舞臺。
心仿若刻上一粒朱砂,染血凝殤,被風干的憂傷貯在回憶的沙漏里,埋葬了一段段過往,在某個黃昏后,瘦成一抹剪影?;ㄩ_花落花未語,流血流淚流無情,紅塵紛擾,落寞幾許,時有秋葉飄零,相視無言。等一縷星光如水,寂靜流淌,微涼。
紅塵紫陌,人海茫茫,獨自置身其中,有過路人來來往往,咫尺天涯,擦肩而過,無緣相識。三毛說:“人之所以悲傷,是因為我們留不住歲月;而更無法面對的是有一日,青春,就這樣消逝過去?!比耸酪辉?,仿佛做了一場虛幻的夢,一睜眼,夢就這樣碎了,揚揚灑灑,墜在塵埃里,被深埋,點點滴滴累成綿延的沙漠。靜靜地在那里守望一片天空,然后,期許一場暴雨一條大河潤成綠洲。也許是千眼、萬眼,也許是直到生命的盡頭。最后,你會突然發(fā)現(xiàn)你所信仰的或許是一場虛無一場空洞。
世人總愛埋怨上蒼不公,使自己出身貧寒,卑微至此。然而,出身高貴又怎樣?燈紅酒綠、歌舞笙簫又怎樣?平生幾載,又何苦為此累及心神呢?佛家有:“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風花雪夜夜未休,紙醉金迷迷不止,三千愁絲攪凡心,對月邀酒訴情衷。醉酒高歌幾曲,吟盡蕭瑟悲歡意,斗轉(zhuǎn)星移,掬一抔清涼的泉,洗濯身身塵霾。浮生三千,不竟如此?
有時,我真喜歡在雨中像個瘋子一樣漫步的感覺,不用在乎周圍人的眼光,只在乎此刻的心情。許多困惑不已的事情竟在風雨的洗禮中茅舍頓悟,我得感謝上蒼吧,給了我這樣一次體驗。
將悲歡離合、煩惱哀慟遺忘在紅塵纖陌,轉(zhuǎn)身天涯,緣起緣滅,緣聚緣散,淡看流光浮華,俗事兩相忘。歲月不驚,流年安度!
文/柳陌寒煙(or風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