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師永宏 校對 編輯●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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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童年的時候,我家往在村子的最西頭。屋后是學(xué)校,學(xué)校后便是莊稼地。西面是一片小樹林,雖說不大,但也長得茂森,晚上進去還是有點陰森森的。樹林的西面也是大片的莊稼地。春暖花開后,院子里空氣非常清新,微風(fēng)送來縷縷花草的芳香,沁人心脾。每到傍晚我總喜歡坐在院子里,沐浴著淡淡的星光,仰望著天空中璀璨星星,聽大人們講一些陳年的往事。小腦袋里也生出無限的遐想。每每“曲終人散”時總帶有幾分遺憾,覺得意猶未盡。
記得在一個初夏的晚上,不知因何,話題扯到黃鼠狼掏雞偷蛋上來,聽了后很為雞憤憤不平,于是,我便小心翼翼察看雞窩,看是否有盜洞。一來二去對自家的那幾只雞產(chǎn)生了興趣。
我家總共養(yǎng)了六只雞,領(lǐng)頭的是一只渾身雪白的大公雞。它頭頂著碩大的紅冠,下巴的兩個肉裙有銅錢般大小,隨著它踱步的節(jié)奏,左右擺動。它走起路來,像一個背著手的紳士,昂首挺胸,很有點傲慢與自負(fù),我叫它紳士。跟在它身后的是它的一群妻子,嬌艷的蘆花,膽小的紫帽帽,霸道的大白,羞答答的毛腿腿,還有我不大喜歡的賊眉鼠眼的花點點。大白與紳士關(guān)系最好,就像是紳士的正宮。
那時妹妹四五歲,總愛用小鋁盆端著些沙糧喂雞。每次最先跑來的是花點點與大白,紳士總是不慌不忙,保持著自己的風(fēng)度。吃食時大白總是獨霸一方,有誰靠近,它就會啄誰,只有紳士過去它口下留情。毛腿腿吃得斯斯文文,蘆花與紫帽帽總是離開大白遠一點,邊觀察邊狠吞虎咽?;c點吃著自己的也不安分,鬼鬼祟祟繞到妹妹背后,猛地跳起,伸嘴在小鋁盆內(nèi)一啄?!爱?dāng)啷”一聲小鋁盒掉在地上,沙糧散了一地。驚得紫帽帽、毛腿腿、蘆花花、大白一陣大叫?;c點卻早跑開了。這時紳士就會咯咯咯地叫著,去安慰它的妻子們。
紳士最愛炫耀的是自己那副好嗓子,每天早晨都要喔喔喔地唱上一陣,高亢嘹亮的歌聲能傳出幾里遠。紳士唱歌時,總想找一個最高的地方,若是平地上,它選一個土堆,如果上了房,那它會毫不猶豫地站到煙筒上。伸長脖子,踮起腳尖,挺胸收腹,喔喔喔——,氣流由丹田直沖喉嚨,歌聲雄厚嘹亮。唱罷后,跳下來走到妻子們面前,背著手,咯咯咯地叫著,來回踱步,似在檢閱自己的部隊,亦或是在妻子們面前進行炫耀。
動物界要生存就會有斗爭,家禽也如此。入秋后,在紳士與大白身上發(fā)生了兩場殘酷的戰(zhàn)爭,正是這兩場戰(zhàn)爭,徹底奠定了紳士的統(tǒng)治和大白的霸主地位。
第一場是關(guān)于紳士的統(tǒng)治地位的爭奪戰(zhàn)。
有一天,不知道是誰家的一只紅羽毛黑尾巴的公雞闖入了紳士的領(lǐng)地,領(lǐng)地的歸屬權(quán)是不容談判的,紳士昂著頭,脖子上的羽毛豎了起來,拍打著翅膀,想嚇走入侵者。頗有點我們?nèi)祟愜娧莸奈兜馈5珌碚咭膊皇救?,以同樣的“軍演”來回?fù)艏澥?。紳士被激怒了,一場?zhàn)爭看來是不可避免了。于是兩者先是伸長脖子對視,找對方的空檔,試探性地出擊,接著閃、展、騰、挪斗在了一起,跳起來進攻,爪子、嘴全部用上了??吹剿鼈兌返秒y解難分,我有點著急,想把它們分開,可它們已殺紅了眼,任憑你怎么驅(qū)趕,都無濟于事,你把它們趕到這里,它們便在這里斗,把它們趕到那里,它們便在那里斗。直殺得天昏地暗,塵土飛揚,滿臉是血,滿地雞毛。特別是紳士,由于是白毛,身上的血更加明顯,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足足大戰(zhàn)了五百多回合,紅公雞的一只眼受了傷,似乎是瞎了,才敗下了陣,落慌而逃。紳士怎肯放過這樣的戰(zhàn)機,一直追了很遠才回來,昂著滿臉是血的頭,就象戰(zhàn)場上凱旋歸來的勇士。從此后,再沒有見到那只紅公雞。
第二場戰(zhàn)爭是發(fā)生在大白身上。
秋天大白當(dāng)了媽媽,她帶領(lǐng)著自己的十八個寶寶,先是滿院子轉(zhuǎn),不管是誰,有靠近它寶寶的跡象,大白便張開翅膀,呱呱地叫著沖過來,一副要打架的樣子。院子里的豬和貓硬是讓大白啄怕了,見了小雞遠遠地繞道走。
小雞漸漸地長大了,大白便帶著孩子們?nèi)ノ鬟叺臉淞掷?、莊稼地里捉蟲吃,開始我們還擔(dān)心小雞不太適應(yīng),還隔段時間出去看看,日子久了,小雞們也壯實了,就掉以輕心了。有一天,中午了大白與她的孩子們還沒有回來,大家也沒去多想。正是這一疏忽,差點搭上了大白的命。
農(nóng)村人都有歇晌(午休)的習(xí)慣。一覺醒來,大白還沒有回來,大家覺得有必要去找找,正當(dāng)大家準(zhǔn)備出去時,鄰居石老漢一手拎著大白匆匆進了院子,“是你們家的老窩雞吧,在西面樹林和一只鷂子打架了,看樣子時間長了。身上的毛都快被抓沒了。”石老漢邊說邊把大白放到房檐下。只見大白滿嘴是血,不時從嘴角吐著血泡,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被石老漢放下后一動不動躺在那兒。石老漢接著介紹了他看到的一切:我那會兒去西面準(zhǔn)備解個手,剛到樹林時,聽得老窩雞的叫聲不一樣,忙過去查看,就發(fā)現(xiàn)一只鷂子從空中一次次沖下來去抓雞,雞在地下叫喊著,轉(zhuǎn)著圈,一次次跳起來去啄鷂子。我跑過去把鷂子打跑后。雞便癱在了地上。再晚一點可能就被鷂子抓死了,看樣子是拚命掙扎著打到最后??粗傺僖幌⒌拇蟀?,我鼻子尖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憤怒中抓起了平時玩的彈弓,跑到西面的林子里找那只鷂子,狠不得馬上為大白報仇。果然在一棵樹上,我看到一只體格幾乎與大白相當(dāng)?shù)您_子正歇腳,看來也是累了。我一石子過去,石子擦著鷂子飛過去了。鷂子飛到另一顆樹,再追再打,鷂子覺著不是我的對手,向北山那邊飛跑了。望著遠去的鷂子,我有些失望。此時母親和妹妹也趕了過來,妹妹喜歡那些小雞,她是擔(dān)心小雞的安危。母親作出分析:就算鷂子吃了小雞,也不可能十八只全部吃完,肯定可以找到幾只。于是我們四處尋找,終于在一片胡麻地里找到了他們,一群小家伙本能地擠成一堆。數(shù)了數(shù),驚喜地發(fā)現(xiàn),一個都不少。
戰(zhàn)爭的起因清晰了:鷂子不可能輕意去攻擊體型比自己大的大白,它是要抓只小雞,大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拚死一戰(zhàn)。
我有點不解:“大白也真是傻,為什么要拼死去打呢?要是換成花點點,說不準(zhǔn)早帶孩子們藏了。換成警惕性強的紫帽帽,也許不可能來這兒了?!蹦赣H卻說:“你還小,不懂!換成那一個都一樣。”
小雞是一個不少地回來了,大白仍沒有站起來,一群孩子們圍在媽媽身邊嘰嘰叫著,我不明白它們的語言,不明白小雞們是不是在關(guān)心問候。大白睜開一雙無神的眼,看了看她的孩子們,翅膀輕輕地動了一下,似乎還要將孩子們護在自己的翼下,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有幾只小雞向媽媽的翅膀下湊了湊。我輕輕地為大白擦去嘴角的血。
不知是強烈的求生欲,還是孩子們的呼喚,傍晚的時候,大白奇跡般地活了過來,不再躺著了,能翻身臥起來了,又過了好大一會兒,大白嘴里輕輕地發(fā)出幾聲咕咕聲,那是召喚孩子們的聲音。孩子們一個個又?jǐn)D在媽媽的翅膀下,大白竭盡全力伸開翅膀,把孩子們護住,又閉上眼睛。
經(jīng)過一夜的休養(yǎng),大白的體力有所恢復(fù),能在地上走動了。我們便多做點莜面小團喂給大白,想為它補補身子,但大白還是不舍得吃,仍咕咕地喚著自己的孩子,直到孩子們吃飽了,大白才把剩下的吃了。
又過了兩天,大白看上去像是完全康復(fù)了,又領(lǐng)著孩子們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只是大白原來紅臉變成了黑臉,以后也再也沒有變回去。
多年后的汶川大地震,看到一位母親在死神來臨的一瞬間,用身體護住了孩子,孩子得救了,母親卻再沒有醒來。我終于明白了母親的那句話。那就是母愛,為了孩子可以舍棄性命。動物也是如此,絲毫不比我們?nèi)祟愡d色。時至今日,我仍被大白那深深的母愛所感動、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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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師永宏,察右后旗人,現(xiàn)為鐵路工人,對文學(xué)談不上酷愛,只敢承認(rèn)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