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第664篇,1453186字
關(guān)于書的價值,我之前寫過很多角度,比如:看一本書的純收益=寫書的時間-讀書的時間;比如書籍本身的能量級,以及如何養(yǎng)成讀書習(xí)慣……那么既然書是好東西,讀不就完事了么,還沒有那么簡單,今天簡單聊聊人與書的關(guān)系。
我的觀念中,書等于人的外接資料庫,或者如果把人腦比作電腦,書就等于移動硬盤。這讓我們不會只依賴于記憶,也不只依賴于現(xiàn)有的理解能力來面對這個復(fù)雜的世界。
那么看起來,我們都存在于同一個世界,都可以買到同樣那么多書,所以每個人的資料庫都一樣么?其實是千差萬別的,這取決于人的知識容量。
一個遺憾的事實在于,一本我們看不懂的書,其實就等于這個世界沒有這本書,確實沒有人會阻止我們購買任何書,但買回來也沒用,這不是西瓜,抱回家就成了你的,看不懂的書,擺在自己家書架和擺在書店里,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價值,其實都等于不存在,而等到什么時候我們的理解能力到了那個程度,這本書才重新浮現(xiàn)出來。
所以,如果某本書我們一輩子看不懂呢?那它就在你的世界干脆不存在,永久消失了。
比如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去看維特根斯坦或者康德,那么他的世界中,就等于沒有這兩個人——注意,雖然人類社會會受到這些偉大思想的影響,進而間接影響到每個人的底層價值觀,但這種影響是被動而無意識的,對于個人來講,他們就是不存在。
極端一點說,如果一個人終身不看書,那么等于全世界都沒有書,一本都沒有,清清靜靜,漂漂亮亮~
這個現(xiàn)象本身是絕對的,如果我們假設(shè)人類所有有價值的思想和知識最終都會轉(zhuǎn)化成書籍,那么不會有任何人能把這些東西全部理解,毫無疑問,沒有任何個體智慧可以等同于全體人類智慧,所以,其實我們都面臨一個知識容量大小的問題,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終身看不懂的書,理解不了的人,明白不了的事……這很正常,我們只需要在我們可以觸及的范圍內(nèi),利用有限的知識,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到了這里,問題就來了,比如古人經(jīng)常有一種現(xiàn)象,就是一生只讀一本書,現(xiàn)在我們把關(guān)公總捧著《春秋》當笑話,但張良確實僅憑一本《素書》成就大業(yè),歷史上很多高僧大德也都是專精一本經(jīng)書。這當然有技術(shù)原因,沒有印刷術(shù),書籍本來就稀有的關(guān)系,但更多是策略的不同。
假設(shè)每個人都是一個布袋子,那么同樣的容量,我們是要裝一大堆“小書”,還是裝一本“大書”呢。
也就是說,到底我們要博覽群書,不停的看那些我們能夠理解的簡單的書,還是要一輩子只讀一本書,讀通,讀透,踐行,乃至與書中的所學(xué)融為一體呢?
這就看每個人的選擇傾向了,就像古希臘的格言所說:狐貍知道很多事,但刺猬只知道一件大事。這里其實并沒有高下之分,只是每個人的稟賦和選擇不同。
但時代本身倒是有傾向性,我們這個時代,越來越難以專注下來,把生命聚焦于一處了。大家見的多了,沾花惹草習(xí)慣了,幾乎沒有任何一本書有足夠的權(quán)威,能說服我們把自己的一輩子搭在上面,這個角度上,我們都很傲慢:哦,孔老二,蠻厲害,翻一翻就過去了;耶穌,挺好,看不太懂也就過去了……古今先賢都排成排等我們翻牌子,選擇太多,也就等于沒有了選擇。
不過跳出來看,稀缺本身就是價值,大家都做不到的事情,誰能做到一點點,也就足夠出眾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的機會來了~
視頻日記
《修羅道》佛羅倫薩 2019-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