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00年,魯定公十年,牛年(辛丑年)。今年是周敬王二十年,按“滿五露臉”的規(guī)則,請周敬王先生出場,刷刷周王朝的存在感。這一年,宋景公失為君之禮,寵幸奸佞,逼得臣子們四處逃亡,最終嘗到了背叛的惡果;晉老大違盟主之禮,揚武敗德,失諸侯小兄弟于齊國,成孤家寡人;齊景公違結(jié)盟之禮,夾谷之會欲羞辱魯定公,給孔子老先宣揚仁義和爭取魯國利益提供了有利條件;魯國“三桓”家庭違君臣之禮,家臣們效法家主叛亂不斷,終致家族衰落?!对姟吩唬骸叭硕鵁o禮,胡不遄(chuán)死”。意思是,做人而不講禮儀,為什么不快點死。禮,狹義上講是禮儀,廣義上講是道理。禮不只是給臣子和普通人設(shè)的,禮更是為君父和特殊人設(shè)的,所以,在禮面前,人人平等。不只是晉國大夫涉佗因為無禮而死得快,不守禮的宋景公、齊景公、晉國趙鞅、魯國“三桓”等王公貴族,都將受到“無禮”帶來的災(zāi)殃。看來,無論何人,“尊道自律”是根本。
“十年,春,王三月,乃齊平。夏,公會齊侯于夾谷。公至自夾谷。晉趙鞅帥師圍衛(wèi)。齊人來歸鄆、歡、龜陰田。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宋樂大心出奔曹。宋公子地出奔陳。冬,齊侯、衛(wèi)侯、鄭游速會于安甫。叔孫州仇如齊。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孔子老先生用108字記載今年10件事,其中最重要的事情是齊魯結(jié)盟,齊、魯、鄭、衛(wèi)反晉聯(lián)盟最終達成,晉國氣數(shù)將盡。
(一)
“十年,春,王三月,乃齊平?!?/span>
魯定公十年,春季,周王朝歷法的三月,魯國跟齊國講和。
魯國與齊國講和是雙方共同的愿望。齊國已經(jīng)與鄭國、衛(wèi)國結(jié)盟,但如果魯國一直作為晉國的堅定支持者,魯國將是齊國與晉國斗爭的最大牽制和扯掣,齊景公要取得對晉國斗爭的勝利,就必須與魯國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使齊國避免兩線作戰(zhàn),所以齊國主動請和,這是為了齊景公的爭霸戰(zhàn)略。魯國受到齊國的威脅,去年初魯國兩次討伐齊國,這是魯國對齊國的報復(fù),也是對齊國實力的試探,可以說直到現(xiàn)在,魯國在齊國面前都沒有樹立起足夠的自信心,恐齊心理一直存在,所以,看到齊國有實力對付晉國,而且齊國向魯國伸出和平的橄欖枝時,魯國的國家戰(zhàn)略立即做出了調(diào)整,與齊國親近,保持與晉國的距離,從而積極響應(yīng)和促成齊魯講和。
(二)
“夏,公會齊侯于夾谷。公至自夾谷?!?/span>
魯定公十年,夏季,魯定公在夾谷會見齊景公。定公從夾谷回國。
夏季,魯定公在夾谷(即《春秋左氏傳》的“祝其”,今山東省泰安市的新泰市谷里鎮(zhèn))會見齊景公。本《春秋》的削著者孔丘(孔子)相禮。春秋時,有所有重要職位中,最重要的莫過于相禮一職,凡“相”其君而行者,非卿不出,即只有國家的卿大夫才可以任此職位。《春秋》記載的魯國十二公(國君)之中,從魯僖公開始到現(xiàn)在,能夠相禮于君者只有三家(即“三桓”),而且都是卿大夫。而魯國的卿大夫,不是魯國公族是不得任命的。到魯定公時,因為宰相陽虎等人作亂的原因,“三桓”勢力受到打擊,孔丘才得以以庶姓破格而被任用。這一年孔子已虛52歲,過了知天命之年。據(jù)《論語·陽貨》記載,公山弗擾(即公山不狃,季氏臣費宰子洩)以費叛季氏,派人召孔子,孔子欲往,被子路阻攔。這事應(yīng)該在去年,去年孔子擔(dān)任了中都宰,此時升任司寇。
齊國大夫犁彌對齊景公說:“孔丘懂得禮而缺乏勇,如果派萊地(即齊國所滅亡的萊國,在今山東省萊蕪市一帶)人用武力劫持魯侯,一定可以如愿以償?!边@是犁彌對孔子的誤判,但齊景公聽從了??浊痤I(lǐng)著魯定公退出,說:“士兵拿起武器攻上去(以兵擊萊人)!兩國的國君會見友好,而邊遠的東夷俘虜用武力來搗亂,這不是齊君所以對待諸侯的態(tài)度,邊遠不能圖謀中原,東夷不能攪亂華人,俘虜不能侵犯盟會,武力不能逼迫友好,這些對于神明來說是大不吉祥的(結(jié)盟要告神,犯神為不善),對于德行來說是喪失道義的,對于人們來說是丟棄禮儀,君王必定不會這樣做?!饼R景公聽了以后,很快就讓萊地人避開。
將要盟誓,齊國人在盟書上加上一句話說:“如果齊軍出境,而魯國不派三百輛甲車跟隨我們的話,有盟誓為證(將受到違背盟約的詛咒和禍患)!”孔丘讓茲無還作揖回答說:“你們不歸還我們汶陽的土田,讓我們用來供應(yīng)齊國的需要,也有盟誓為證(須齊國歸還魯國汶陽之田,魯國才能接受齊國的命令)!”於是孔子與魯定公退下來,讓工作人員(賤者)完成結(jié)盟的其他的事情。
齊景公準備設(shè)享(帶樂舞的宴會)禮招待魯定公。孔丘對梁丘據(jù)(子猶)說:“齊國、魯國舊有的典禮,您為什么沒有聽說過呢?事情已經(jīng)完成了,而又設(shè)享禮,這是麻煩了執(zhí)事。而且犧尊、象尊不出國門,鐘磐不在野外合奏。設(shè)享禮而全部具備這些東西,這是不合禮儀的。如果不具備,那就像秕(bǐ)子稗(bài)子一樣輕微而不鄭重。像秕子稗子一樣的禮節(jié),這是君王的恥辱。不合禮儀,就名聲不好,您何不考慮一下呢!享禮,是用來宣揚德行的。不能宣揚,不如不用?!庇谑墙K于沒有設(shè)享禮??鬃又R景公懷詐,不安好心,所以以禮距之。
魯定公回到魯國,便將自己與齊國結(jié)盟的豐碩成果告祭祖廟。夾谷之會,險相環(huán)生,若不是有勇有謀、智慧雙全的孔丘老先生,魯定公不僅不可能取得會盟的成功,還有可能被齊國控制和利用。由此,我們看到被后世祭祀兩千多年的孔夫子,可不只是文弱先生,更是忠勇之士,是真正的大儒。
(三)
“晉趙鞅帥師圍衛(wèi)?!?
魯定公十年,夏季,晉國中軍佐趙鞅帥師包圍衛(wèi)國國都。
晉國包圍衛(wèi)國國都,表面上是報復(fù)齊國去年占領(lǐng)晉國的夷儀,而本質(zhì)上是在維護“一去不復(fù)返”的霸權(quán)。
當(dāng)初,衛(wèi)靈公在寒氏(今河北省武安市午汲鎮(zhèn)午汲村)進攻邯鄲午(趙午,邯鄲勝之子,去年衛(wèi)國人幫助齊國討伐的五氏之一),攻破城的西北角而派兵據(jù)守。到晚上邯鄲午的軍隊潰散,等到晉國包圍衛(wèi)國,邯鄲午帶了七十個徒兵進攻衛(wèi)國西門,在城門里殺了人(衛(wèi)國開門與邯鄲午斗),說:“用這來報復(fù)寒氏那次戰(zhàn)役。”晉國大夫涉佗說:“這個人算得是勇敢了,然而我前去,他們一定不敢開門?!币矌ьI(lǐng)士兵七十人,早晨攻打城門,走向城門左右兩邊,全部站定,像樹木一樣不動。到中午不開城門,這才退回去。晉國撤兵以后,晉國人責(zé)問衛(wèi)國背叛的原因,衛(wèi)國人說:“由于涉佗、成何?!?/span>趙鞅派這兩位去與衛(wèi)國結(jié)盟,結(jié)果這兩位爺作為大夫不僅不替國君衛(wèi)靈公“執(zhí)牛耳”,還在歃血為盟時推搡衛(wèi)靈公的手,讓衛(wèi)靈公很沒面子,很傷里子。晉國人因此逮捕了涉佗,以此向衛(wèi)國要求講和。衛(wèi)國人不答應(yīng),晉國人就殺了涉佗。成何逃亡到燕國。君子說:“這叫做不講禮儀,兩個人的罪過必然輕重不同,《詩》說:‘做人而不講禮儀,為什么不快點死(《詩經(jīng)·國風(fēng)·鄘風(fēng)·相鼠》)’”)。涉佗死得也算很快了。
晉師此戰(zhàn)所獲甚少,圍衛(wèi)不能破城,又不敢久留,很快就撤退了。不過《春秋左氏傳》后來提到,衛(wèi)國還是向趙鞅進貢了五百家,趙鞅將其交給了邯鄲午(趙午)安置在邯鄲。叛變了的小弟,就象變了心的女人,看來是很難挽回了。晉國已失昔日魅力!
(四)
“齊人來歸鄆、歡、龜陰田?!?
魯定公十年,夏季,齊國人前來歸還鄆地、歡地、龜陰的土地。
齊魯兩國元首的夾谷之會,孔子作魯國的主持人,有勇有謀、有理有節(jié)、智慧雙全,仁義倍至,令齊國人誠服。在會見中,當(dāng)齊國人提出“如果齊軍出境,而魯國不派三百輛甲車跟隨”的要求時,孔老夫子立即讓茲無還提出歸還魯國汶陽之田的對等要求,合情合理,這讓急于建立反晉同盟的齊國人既無話可說,又別無他法,于是買孔子一個人情,“義而歸魯田”,雖然沒有把汶陽之田盡數(shù)歸還魯國,但也把其中的鄆地(今山東菏澤市鄆城縣東)、歡地(即讙,今山東省泰安市寧陽縣北)和龜陰的土地(今山東省泰安市岱岳區(qū)龜陰阜)還給了魯國,一人一次外交努力,能達到這種效果,實屬難能可貴了。魯國爭得了自己小小的自尊,而齊景公則建立了齊、魯、鄭、衛(wèi)強大的聯(lián)盟,對晉國形成了包圍之勢。
(五)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魯定公十年,夏季,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包圍郈地。秋季,叔孫州仇、促孫何忌又帥師包圍郈地。
魯國“三桓”中的兩位宗主夏秋兩季包圍郈地兩次,到底是為什么呢?《春秋左氏傳》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揭示出魯國民眾與實際統(tǒng)治者“三桓”之間的矛盾沖突。
當(dāng)初,魯國“三桓”之一的叔孫成子(叔孫不敢)想要立武叔(叔孫州仇)做繼承人,公若藐(miǎo,叔孫之族)堅決勸諫說:“不行?!背勺舆€是立了武叔然后死去。公南(叔孫家臣)派壞人用箭暗射公若,沒有成功。公南做馬正,就讓公若做郈地(叔孫氏采邑,今山東省泰安市東平縣彭集鎮(zhèn))宰臣。武叔在大局已定之后,派郈地的馬正侯犯謀殺公若,沒有能辦到。侯犯的管馬人說:“我拿著劍經(jīng)過朝廷,公若一定會問這劍是誰的。我告訴他是您的,公若一定要細看這劍,我假裝不懂禮節(jié)而把劍尖遞給他,就可以殺死他了?!焙罘妇团伤辙k。公若說:“你要把我當(dāng)吳王嗎?”管馬人就殺死了公若。侯犯帶領(lǐng)郈地人叛變,武叔、懿子(仲孫何忌,孟懿子)包圍郈地,沒有攻下。
秋季,武叔、公南兩個人和齊軍再次包圍郈地,也沒有攻下。武叔對郈地的工匠官駟赤說:“郈地不僅是叔孫氏的憂慮,而且是國家的禍患,將要怎么辦?”駟赤說:“下臣的事情在《揚之水》這首詩最后一章的四個字上了(《詩經(jīng)·國風(fēng)·唐風(fēng)·揚之水》,最后一章的四個字是:“我聞有命”)。”叔孫向他叩頭,謝其受命。駟赤就對侯犯說:“處在齊國、魯國之間而不事奉哪一國,必定是不行的。您何不請求事奉齊國以統(tǒng)治百姓?不這樣,他們將會叛變的?!焙罘嘎爮牧怂脑?。齊國的使者來到,駟赤和郈地人在郈地宣布說:“侯犯準備把郈地和齊國交換,齊國人準備遷走郈地的百姓?!贝蠹叶己芎ε卤贿w徙。駟赤對侯犯說:“大家的意見和您不同,您不如把郈地和齊國人交換。所得到的等于這塊郈地,而且可以緩和后患,為什么非死抱著這里不放?齊國人想借此逼迫魯國,必然加倍給您土地。而且何不多準備一些皮甲,放在門里以防意外?”侯犯說:“對。”于是就多準備些皮甲放在門里。侯犯請求在齊國換一塊土地,齊國的官員要求視察郈地。將要到達,駟赤派人遍繞全城喊著說:“齊國的軍隊到了!”郈地人十分害怕,穿上侯犯準備好的皮甲來包圍侯犯。駟赤假裝為了侯犯要射這些人,侯犯阻止他,說:“想辦法讓我免除禍難。”侯犯請求出走,大家答應(yīng)了。駟赤先去宿地(齊邑,今山東省泰安市東平縣宿城鎮(zhèn)),侯犯走在最后。每出一道門,郈地人就關(guān)上這道門,絕其歸路。到了外城門,大家攔住侯犯說:“您帶著叔孫氏的皮甲出去,官員們?nèi)绻虼硕巫?,臣下們害怕被殺。”駟赤說:“叔孫氏的皮甲有標記,我沒有敢?guī)С鋈??!焙罘笇︸喅嗾f:“您留下來同他們數(shù)數(shù)。”駟赤留下,而接納了魯國人。侯犯逃亡到齊國。齊國人就把郈地送還給魯國。難防的不是真壞了,而是假好人!
(六)
“宋樂大心出奔曹。”
魯定公十年,秋季,宋國的桐門右?guī)煒反笮奶油龅讲車?/span>
樂大心作為臣子,先是裝病不去晉國迎接樂祁的靈柩,后來又注意自己的言行,得罪了受宋景公寵幸的樂祁之子溷(hùn),最終被逼逃亡。這一方面是宋景公不恤臣下,親信奸佞所致;另一方面也是他居傲不馴,輕易樹敵的結(jié)果。處在一個“君不明,臣不忠”不良環(huán)境中,如果個人修養(yǎng)再有嚴重不足,必然招致禍端(詳見【閑話春秋】之二百三十五)。
(七)
“宋公子地出奔陳?!?
魯定公十年,秋季,宋國公子地逃亡到陳國。
宋國的公子地寵信蘧(qú)富獵,把家產(chǎn)分成十一份,給了蘧富獵五份。公子地有四匹白馬,宋景公寵信向魋(tuí,司馬桓魋),向魋想要這四匹馬。宋景公把馬牽來,在馬尾、馬鬣(liè)上涂上紅顏色給向魋。公子地生氣,派手下人打了向魋一頓并且奪回馬匹。向魋害怕,準備逃走,宋景公關(guān)上門對向魋哭泣,眼睛都哭腫了。宋景公的同母兄弟辰對公子地說:“您把家產(chǎn)分給獵,而惟獨看不起魋,這也是不公平的。您平日對國君有禮,至多不過出國,國君必挽留您?!惫拥靥油鲫悋?,宋景公沒有挽留他。通過此事,就可以看出宋景公之昏庸。
(八)
“冬,齊侯、衛(wèi)侯、鄭游速會于安甫?!?
魯定公十年,冬季,齊景公與衛(wèi)靈公、鄭國大夫游速在安甫舉行正式會晤。
安甫(今址不詳)之會,是齊國組織的反晉同盟的一次協(xié)調(diào)會,是齊國向小兄弟們通報魯國已經(jīng)結(jié)盟的通氣會,是給小兄弟們打氣的壯膽會。國君們玩的政治游戲,卻要齊、衛(wèi)、鄭、魯、晉各國的民眾來承擔(dān)嚴重后果,不得不付出生命和財產(chǎn)的慘重代價??鬃永舷壬K其一生倡導(dǎo)的“仁義”,在集權(quán)制度下,首先要求為君者仁義,路漫漫其修遠兮!。
(九)
“叔孫州仇如齊?!?
魯定公十年,冬季,魯國大夫叔孫州仇到齊國去。
叔孫州仇(叔孫武叔)到齊國聘問,這是感謝齊國把郈地歸還給叔孫氏。,齊景公設(shè)享禮(帶樂舞的正式國宴)招待他,說:“子叔孫!如果郈地在君王其他的邊境上,寡人知道什么呢?這里剛好和敝邑交界,所以敢?guī)椭謸?dān)憂愁。”齊景公把歸還郈地放在幫助叔孫氏這個層次上認識,而叔孫武叔則有更高層次的認識。武叔回答說:“這不是寡君的愿望。我們所以事奉君王,是為了國家疆土的安全,豈敢為了家臣而勞駕君王的執(zhí)事?不好的臣下,是天下所共同討厭的,君王難道用這來作為對寡君的賞賜?”厲害了,我的武叔,這是說取得郈地歸還主人,這是義在討惡,是人人應(yīng)該做的義舉,而不是你齊景公賞賜寡君(魯定公)。
這里,《春秋》把武叔聘齊放在宋公子辰逃亡前,可能是宋國通告魯國的時間在聘齊之后。
(十)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魯定公十年,冬季,宋景公的弟弟公子辰領(lǐng)著宋國的兩位卿大夫仲佗、石彄逃亡到陳國。
公子弟逃亡到陳國去,是公子辰的主意。公子辰以為宋景公會挽留公子地,但沒想到宋景公只愛寵幸不愛兄弟,根本就不在乎兄弟公子地逃亡。公子辰為公子地請求,宋景公不聽。公子辰說:“這是我欺騙了我哥哥。我領(lǐng)著國內(nèi)的人們出國,國君和誰處在一起?”冬季,宋景公同母兄弟辰和仲佗(仲幾之子)、石彄(kōu,褚?guī)煻沃樱┨油龅疥悋?。仲佗和石彄皆宋卿,而且頗有眾望,所以公子辰說領(lǐng)著國人出國。第二年,公子辰據(jù)宋國的蕭地(xiāo)叛國,成為宋國的大患,宋景公終于嘗到了“馬禍”的苦果,宋國民眾也因此而卷入一場浩劫。可見,君不仁,恰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讀點春秋,知點禮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