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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二代”自述:我在西藏出生、學習和工作,直到退休……

總第245-1期:雪域老兵吧,歡迎戰(zhàn)友回家!

作者簡介: 

阿花  本名廖花,西藏退休干部,八宿縣原縣委常委、宣傳部長。


藏二代——我們的成長故事

阿花

相信不少人聽過“藏二代”這個名詞吧,它有著特殊的歷史含義,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一個特別符號?;蛟S將來還會出現(xiàn)“藏三代”“藏四代”……,但是,沒有哪一代會像我們這一代人更讓人銘記。所謂“藏二代”就是為了和平解放西藏而來到西藏的第一批漢族同胞和其他除西藏以外的少數(shù)民族同胞的后代。


作者在西藏工作時的照片

我的父親廖代華,四川廣漢人,是1954年當兵進藏,那年他十七歲。他在西藏昌都等地參加過無數(shù)次的平叛剿匪戰(zhàn)斗,參加過1962年中印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在部隊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排長,之后隨著大多數(shù)戰(zhàn)友一樣,下地方,繼續(xù)支援西藏建設。那時,他在西藏江達縣的一個牧場擔任廠長,以后在漫長的歲月里,他輾轉多個崗位,當過波羅區(qū)區(qū)長,同普鄉(xiāng)鄉(xiāng)長,最后的崗位是江達縣民政局局長,一直在江達工作到離世。從他那里我們知道的也只是零碎的經(jīng)歷,比如:在貢覺的一次圍剿叛匪戰(zhàn)斗中,他和戰(zhàn)友以當?shù)孛窬佣且粋鹊膸鶠閾?jù)點,向叛匪狙擊掃射,由于機槍掃射震動,把廁所震塌了,兩個人掉入樓下的廁所,從廁所的灰燼里爬起來,相視一笑,閃現(xiàn)在腦子里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們沒死”!戰(zhàn)斗繼續(xù)。當我問他:那時你們不怕死嗎?我父親說:看著身邊的戰(zhàn)友一個一個犧牲,特別是一起來的老鄉(xiāng)天天減少,我們恨不得直接沖過去與叛匪同歸于盡,在那種情景下我們已置生死于度外。我的父親這輩子談不上有什么轟轟烈烈,他與大多數(shù)進藏的官兵一樣,戰(zhàn)時勇往直前,無畏無懼,留下時默默奉獻,無怨無悔。如果說有沒有特別的事跡,那就是他在江達民政局當局長期間榮獲過民政部頒發(fā)的全國民政工作先進集體和先進個人。

最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即將離崗退休的那幾年,他把所有已知的戰(zhàn)友的骨骸從貢覺等地收集起來,集中搬遷到江達烈士陵園,整整齊齊入土下葬、立墓碑。以此告慰所有犧牲戰(zhàn)友的在天之靈,告慰他們遠在內陸的親人。也為后人進行愛國主義教育提供了一個基地,讓所有人銘記歷史,不忘這些戰(zhàn)死疆場的無名英雄們。

我的母親是西藏最早幾批送到內陸學習的翻身農(nóng)奴娃子,她在西南民院讀了三年書后返回西藏江達縣崗托區(qū)擔任文書兼翻譯。她是崗托區(qū)扎切村第一個出去干革命工作的人,也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女干部。我的母親和我的父親結為革命的伉儷,他們兢兢業(yè)業(yè),風里來雨里去,在艱苦的年代并肩戰(zhàn)斗,成為忠誠的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

1963年,我的母親小四郎根據(jù)組織安排,挺著大肚子到江達縣崗拖區(qū)巖比村開展工作,下鄉(xiāng)路途顛簸勞累,到巖比村的第二天早上有預兆——孩子要提前生產(chǎn)。但她堅持按預定計劃召開村民大會,忍著陣陣宮縮的劇痛,堅持把村民大會開完。事后,當群眾得知這個情況后,無不佩服她的淡定。會議結束后,村長家閣樓上草料倉庫里搭建起了一個簡易產(chǎn)房,過去西藏傳統(tǒng)觀念里婦女生孩子帶著血腥與邪氣,不能在房屋里生,必須到牛圈里或者野外生,鑒于小四郎是共產(chǎn)黨的干部,所以村長破例在自家的樓上草料倉庫里搭建產(chǎn)房,允許生產(chǎn)。

下午四點左右,我脫離母親的子宮,順利來到這個世界。我出生后不到一個小時一場大雪紛紛揚揚不期而至,村民們略帶夸張的說這是他們有記憶以來遇到過的雪花朵最大的一場雪,是吉兆!

我的降生使這個原本安靜的村子剎時鬧騰起來,村長破了傳統(tǒng)慣例,還“搜刮”了村民好幾張小山羊皮。據(jù)母親講,這山羊皮做小孩的尿布,屎尿在上面拿起來一抖就干凈如初,不用洗,重復利用,真是好東西。在那個物資嚴重匱乏的時代,當?shù)厝俗孀孑呡呥@么用的。母親生下我的第三天,她和工作組的其他成員在村長德卡澤仁的護送下,前往我母親的老家扎切村休養(yǎng),那個村是江達縣崗托鎮(zhèn)的一個村,從東扎村到扎切約50公里山路,當時他們帶著我沿著金沙江行進,在半途金沙江面上已經(jīng)結了厚厚的冰,如果從陸地上的小道走要翻越一座不小的山,而且馬兒上山下山都費勁,要多花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如果從結冰的冰面上走過去200米左右,就直接到江邊一條較平坦的道上,當時他們就在一個山咀伸進江河的拐彎處停下來觀察。有人說江河里的冰到底結得多厚不清楚,不敢貿(mào)然前行,提議繞過山頭走,有人提出這個季節(jié),金沙江水面的冰應該承受人和馬一個一個慢慢前行,估計問題不大,他們經(jīng)過十多分鐘商議,為保險起見,決定繞道翻山過去。聽母親說,我就是那個村長叔叔抱在懷里翻山越嶺到我外婆家的。一個月之后母親便帶著我回到了單位。送我到扎切村,這一送就是整整7年時間。

作者在西藏工作時的照片

1965年,一隊人馬向扎切出發(fā),母親騎著馬,我被綁在母親背后,同行的人很多,我記不得有誰,是否有父親也不曉得,只記得我們到了江邊一個沙灘上,我口渴了他們就下馬,用一個搪瓷茶杯從金沙江里舀了一杯水給我喝。那時我剛兩歲多一點,記憶里沒有冰雪也沒有鮮花綠草,大概是秋季。

到外婆家已經(jīng)是夜晚,依稀記得一家人席地而坐,土灶里的火很旺,客廳中間放著一個圓形大鍋冒著熱氣,里面煮了什么不知道,應該是芫根葉子湯之類的吧,就著餅子吃。這是這家人的晚餐,更確切的說是夜宵,我記得有人問我吃飽沒有,我回答:餅子吃完了。有幾個人重復學著我的語氣和動作嘲笑、戲弄我,小姨還模仿我:阿寶巴怕兒。從這天開始我正式加入到這個大家庭中,成為他們的一員,雖然不能說是不可缺少的一員,但也算是增添了一絲新的活力吧。從此,這個叫“賈霍倉”的人家多了一個小女孩——一個漢藏混血兒。

父母把我寄養(yǎng)在外婆家很長時間,當時我沒法理解他們,曾一度還存有一絲怨言,但是,自從了解到他們當時的處境后,我理解了他們的苦楚。

童年恰逢饑荒年代

然巴,是羊羔花結出的種子,它的學名叫“圓穗蓼”,為多年生草本,花白色或粉紅色;圓穗蓼是高寒地區(qū)優(yōu)良牧草,具有很好的藥用價值。這些知識都是后來才得知的,然巴仔磨成粉是深玫紅的,吃到嘴里像沙子既粗又澀,無法下咽,用酸奶拌著捏成坨吃會好些,有些人家摻在青稞面里,增加糌粑的量,糌粑會變成粉色。這種東西好看不好吃,那個年代天災人禍,糧食總不夠吃,從年初開始到第二年的六月底都鬧饑荒,會計劃的人家一半青稞面一半然巴粉,省著吃,不至于把人餓死。

時間到了1969年左右,記得兩個舅舅總是上山打野物,給一家老小補充一點能量。清晨五點左右公雞第一道鳴的時候,舅舅就出門,到傍晚我們幾個孩子眼巴巴的等著舅舅回來,遠遠的看到他的土槍桿上掛著晃來晃去的東西,那一定是有收獲了,看那歡快的步伐和走路的速度就知道他是掃興而歸還是有所收獲。哪怕打到一只野兔也是特別高興。我們幾個小孩更是歡欣雀躍,舅舅們還會去掏野雞蛋,用酥油炒著吃特別香。

那個年代物質極度匱乏,而我的體質卻特別好,除了父母基因強大外,還有賴于外婆和舅舅,小姨的關愛。每到初春,外婆總給我熬山羊奶喝。山羊是家畜里最早產(chǎn)仔的動物,一般過了藏歷新年以后,山羊就陸續(xù)產(chǎn)仔,小羊特別可愛,生下來就一蹦一跳的,活潑好動,生命力頑強。也許是因為我能夠吃到山羊奶,生命力也像小山羊一樣堅韌。

雖然那個年代生活很苦,我卻很快樂,我有一個童年的小伙伴,舅舅的兒子多嘎,我和他整天整天走進山林,田間,在小山坡的大石頭旁看蝸牛的觸角一伸一縮,用草戳它的觸角,看他伸進去過一會兒又伸出來向前爬行,細雨蒙蒙的時候是觀察蝸牛的最佳時間,如果有點陽光更好,森林里就是這樣細雨蒙蒙,還有陽光,我和多嘎身上都淋透了頭上還冒著熱氣,只要不連續(xù)下雨,等傍晚我們回家時,衣服也會干的差不多,實際上穿的衣服也很少,一般光著腳。

我們觀察樹上的毛毛蟲聚在一起黑糊糊的背簍那么大的蟲團,湊近蟲團學著一種鳥叫“咕咕”,這些蟲慌亂的流動著密密麻麻散開來,我們就特別開心特別得意,再靜靜的看一會兒那些蟲又會安靜有序的活動,我們又騷擾一番,重復觀察幾小時都不厭,童年的日子漫長得無邊無際。

我在扎切村哲旺宮這個地圖上找不到的村落度過了最美好的童年。雖幾經(jīng)風霜雪雨,死里逃生,依然頑強的成長,就像路邊一朵無名小花,獨自開放,自由生長——我是高原上一顆堅韌的果實。

作者工作過的地方

秋季帶來的快樂

秋天是最開心的季節(jié),滿山都有不同的野果子,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我們都認得,吃得最多的是樹莓,有大樹上的樹莓和矮小的樹莓,都很甜,大樹莓一般是紅色的果子較小,矮樹莓是黃色的果子比大樹莓的大,饞豆般大,這些樹莓吃飽了都不會生病。還有一種紅果子,我們叫它“瑟坨”,每到夏季,最早能吃到的果子是櫻桃,也正是這些大自然的饋贈,在缺乏糧食缺乏營養(yǎng)物質的那個年代,我也健康成長著。到了秋天元根可以吃了,他既是蔬菜,也可當水果吃,冬季里吃風干的元根。它可以抗缺氧抗高原反應,藏人不知道高原反應是什么,但知道元根可以緩解高山頭痛。除了元根是個寶以外,還有一種當?shù)氐奶}卜“藏蘿卜”,這種蘿卜可以切絲切片熬湯煮面疙瘩,也可以涼拌就著糌粑坨坨吃,由于這種蘿卜吃起來口感兼于蘿卜和元根之間,微甜有蘿卜的清香,產(chǎn)量不高,種植的人很少。

我是公社小社員

人民公社時期,我有些懂事了,能為家里分擔一些事。那時,文化大革命也波及到這個偏遠的鄉(xiāng)村。每次開學習大會,憶苦思甜之類的活動,我都跟著外婆,在她懷里聽著大人們說話吵鬧聲中睡去。我上學以后,聽外婆講當時的笑話,一個典型人物出面講述舊社會的苦新社會的甜。外婆說,那人口齒不清,說話顛三倒四。他在形容饑餓時他說:“我用口水當腰帶,腸子當水解渴”(他原本想說的是,肚子餓了勒緊褲腰帶,渴了用口水解渴。通常藏族人對饑餓程度的描述)等他說完這句話,人們哄堂大笑,村里人經(jīng)常用這幾句話來調侃他,打那以后再沒有人選他當?shù)湫腿宋锇l(fā)言。

人民公社時期,按照公社輪流放羊積分制,輪到我們家管一年的綿羊,全村共八十多只綿羊和十多只山羊,每天記九分,當時一個全勞力掙的工分,剛開始幾天我的小姨負責放羊,順便帶著我,后來放羊的事就交給我,我跟著下村一戶人家的婆婆一起放牧,他家有十多頭牦牛和幾只羊,是一個大戶人家,他們家的牛羊比別人家的多一點。我們家大小五頭牛,兩頭可以擠奶。那時,全村的牛羊都歸公社所有,公社有專門的牧場,每家按人頭分了一些自留牛羊和自留田地,以供日常奶制品和種植蔬菜、早熟小面積糧作物。

寧靜的小村莊,向往外面世界的青年

記得小時候總是在一個固定的時間段,有一架飛機從天空飛過,我仰望著天空,看著它拖著長長的白色云霧,聲音很大,嗡嗡嗡 從頭頂上飛過,我的脖子都仰得酸疼,還一直看著他飛走飛遠,消失在天際。那時我以為飛機有大鳥那么大,像老鷹有生命也會有尖利的爪子,它有鴿子一樣銀白色的羽毛,紅嘴鴿子一樣紅色的喙。大概在我七歲左右還沒有去上學,村里有幾個人坐在草地上聊天,其中一人談起飛機說:“飛機可神奇啦,飛起來翅膀能煽起很大的風,像雄鷹一樣在天空中翱翔,上面可以坐十多個人,有我們大戶人家客廳堂屋那么大,在上面可以喝茶,茶杯里的茶都不會灑出來,很平穩(wěn)”。每當大人們說話,我會豎起耳朵聽,幻想自己某一天也能坐上飛機在天空中飛翔,高高的飛,看看我的家鄉(xiāng)的全貌,看看山里那條溪水流向了何方?看看山里的那些狼群躲在哪里的。

大概到了70年代,村里搞農(nóng)業(yè)學大寨運動,記得村民們每天集中起來勞動,把草和樹木燒成灰合著牛羊糞堆起來,一層土灰,一層牛羊糞,那時的風刮得呼呼的,到處塵土飛揚,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神情疲憊,估計也是饑腸轆轆口干舌燥的吧。但還是有一些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大姑娘打情罵俏,互相碰背篼,管事的村干部一陣怒斥也無濟于事。那時我在現(xiàn)場游手好閑,走來走去也沒人會說我什么,因為我是一個漢藏混血兒“佳主”(漢族小孩),村里人都特別疼愛我。我也特別乖巧懂事。

還記得有一次,村里有一個叫澤夏和澤旺的人,在我們家不遠的地方做木工,大概是幫我們家做些什么家具吧,家里人讓我給他們送午餐,我站在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他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還唱一首歌:“辦學習辦學習,辦得好辦得好”。重復就是這幾句,其實他們自己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就是跟著當時的潮流,學唱流行歌吧,他們唱這歌的時候發(fā)音不準,唱成:“胖小夕胖小夕,胖得好胖得好”。對這我記憶特別深刻,那場景恍如昨日?,F(xiàn)在他們都已步入老年,不知還記得當年的我?! 

這幢藏式民居是作者的家

坎坷求學路 幸運之神頻頻眷顧

我到縣里上學是我大舅送去的,沿著金沙江往上游方向出發(fā)約20公里就到金沙江大橋檢查站,當我們走到有公路的地方時,一輛解放牌汽車駛過來,舅舅牽著的馬見到這個龐然大物,受驚往山上跑,而我往公路下的江邊跑,嚇得不輕。舅舅當場罵人:“馬是畜生,不知道汽車,你瞎跑啥?一邊兒站著,它不會咬人”。說是這么說,我第一次見到汽車還是如此的膽顫。聽說過有個叫飛機的,也見過天空中飛過的“大鳥”,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可以滾著跑東西,受驚不小。那天,我們借住在江邊有寫著“西藏”的大石頭挨著的那戶人家。

第二天,有人幫我們攔下一輛郵政車,坐上頂篷里,下午就到了江達縣城,看到縣城中央有一座圓圓的碉堡,頂部四面駕著銀灰色的廣播大喇叭,里面滋滋啦啦說著什么,我聽不懂,那噪音很悅耳,我想如果駕在我老家的屋頂一播放,準能把方圓幾公里以外的野獸,野雞統(tǒng)統(tǒng)嚇跑,當然家里的牛羊也會嚇傻。上學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年底快放假了,上學期基本結束,可是老師們也沒有給學生教出個所以然來,課本發(fā)下來,不是從拼音開始學,而是從毛主席語錄開始教,我們的語文老師叫布嘎,他給我們教的第一節(jié)課是毛主席語錄《我們的教育方針,》布嘎老師要求我們回家后背誦,第二天來上課,老師一個一個抽背,一個班60人左右,沒幾個能背,而我卻背下來了,老師大大地表揚了我,最后他問我:懂得語錄的意思嗎?我答:不懂。老師:那你怎么能背下來的呢?我回答:根據(jù)讀音背的?,F(xiàn)在想想也太不可思議了,記性超好。在后來的學習中,對于我而言數(shù)學是最好學的,語文也不難,特別是背誦課文難不倒我,可惜的是背誦下來的課文什么意思不知道。

學習中,我自己琢磨出一個辦法,就是把漢字當成一個圖,比如像樹,枝丫不同,字也各異,有的像房子,羊圈,柵欄,總之把漢字與大自然中任何一種東西聯(lián)想起來,就可以記住這些好看的字。到了小學三年級,我能認得很多字了,有一次爸爸、媽媽到縣里參加會議,家里來了很多人,我爸爸就拿一份西藏日報讓我看看能識多少字,沒想到我居然能閱讀了,一段文字只有幾個不認得的字,但還是能把意思讀出來,這讓我的父親,自己沒啥文化,當兵打仗進藏的人來說,他的女兒竟然能讀報紙了,他滿臉得意,高興得什么似的,大聲告訴身邊的同志:你們看吶我們家花花能讀報紙了!這事極大地鼓舞了我,使我有了一種自豪感和小小的驕傲,也成了后來我主動學習的動力。雖然如父親說的,能讀報紙了,可還是不明白讀出來的字字句句是什么意思,漢語也只懂幾句,用漢語交流那都是天方夜譚,為這,我的父親可是費了很多心思,只要他到縣里開會辦事,他都從家里日常用語開始教我,炒菜時讓我拿炒菜鏟子,吃飯讓我拿筷子、碗,讓我“舀飯”“夾菜”“洗碗”,還有一個口訣:“噠”叫馬,鹽巴“嚓”,“七”叫狗,吃飯就是“灑嘛灑”等等。是我的父親讓我對漢字有了極大興趣,我的漢語也學會了很多,到了初中,基本能跟同學們聊天,回答老師的提問。艱難的學習過程并沒有讓我落后于其他同學,我的各項學習成績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我也不甘落后,年年得獎,小學五年制,我拿了四年的三好學生獎,初中兩個三好學生獎。在我家陋室里帖滿了我的獎狀,對于我的這些獎,父親是歡欣鼓舞引以為豪的,只有母親沒有什么特別高興的樣子,好像她并不關注我的學習,而更多的是想讓我學裁縫,三番五次帶我去看當時貿(mào)易公司下設的國有縫紉店,她專門找了一位老女人,打算小學畢業(yè)后讓我跟她學裁縫??墒屡c愿違,我小學畢業(yè)時學習成績優(yōu)異,老師是不會讓我輟學的,這樣我又離知識的殿堂進了一步。

初中三年也是毫無懸念地完成學業(yè),考入昌都地區(qū)唯一的一所高級中學,當時我們班共62名學生,考上高中或附屬高中的總共9人。高中兩年,一晃而過。讀高中,遠離父母,大多數(shù)縣里考上了的同學都是插入各年級,人生地不熟,加上環(huán)境的改變,使學習困難重重,最后全部課程基本或者說勉強完成。到高考的關鍵時刻,我把初中的語文數(shù)學地理歷史等好好復習了一遍,再把高中的也大致看了一遍,那么多知識要背要記,誰有那么多精力呢?更何況,那時的我們正值豆蔻年華,心里裝的事兒太多,不是自己的就是別人的,心思全放在學習上那是絕對的假話,有些著急焦慮是真的。那時,上大學就意味著已經(jīng)踏入國家體制內,端上了鐵飯碗,競爭可想而知,而錄取的名額又特別有限,不像現(xiàn)在,80%以上都能考上,據(jù)悉1982年全國187萬人參加高考,錄取32萬,錄取率17%。而我就是其中的幸運兒,我們高中那一年畢業(yè)200多人,我們從基層來的大約30人,學習成績基本都是班上倒數(shù),可我的運氣超級好,最終我西藏民族學院語文系錄取了,也許是初中的成績比較好,吃老本也能比一般同學高幾分吧,我小學和初中的努力沒有白費。這就是我的單調卻充滿驚喜的讀書生涯……

1986年我大學畢業(yè)被分配到西藏廣電廳工作,再后來幾經(jīng)輾轉,我又回到了故鄉(xiāng)江達工作。我是我們村第一個大學生,曾經(jīng)是正規(guī)的自治區(qū)級女編輯記者,這有賴于父親母親的培養(yǎng),更是時代造就。

跟許許多多藏二代一樣,我對西藏這片土地有著深沉的愛,對父輩們懷著深深的敬意。我們生長在一個特殊的年代,歷經(jīng)半個世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見證了西藏歷史各個時期的變遷,我們耳聞目染了父輩們艱苦創(chuàng)業(yè),把一個百廢待興的舊西藏建設成為與全國同步發(fā)展、進步的新西藏。我們也是西藏的建設者,守衛(wèi)者。

不論是藏一代還是藏二代,只要是扎根在這片土地上干部都值得敬仰。記得有位援藏干部曾經(jīng)有一句話:援藏干部什么都不干,只要睡在西藏就是為國家作貢獻。也聽說過曾有位領導說過:西藏的人民和西藏的干部只要守護住祖國的邊疆,守護住相當于全國版圖總面積八分之一的西藏這片土地,就是國家的功臣。這些話鼓舞人心,也鞭策著一代又一代西藏同胞和各族干部職工繼續(xù)為建設美麗的西藏,守護這邊神奇的土地而甘愿奉獻自己一生的青春年華。

時光荏苒,歲月流逝。回首往事,所有來時的路已經(jīng)模糊、遠去,我們將迎來更加美好的西藏的未來!

  (本文圖片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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