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馬古道上有一塊藏獒的碑 在千年茶馬古道上,曾經立有一塊特殊的紀念碑。這是行走在這條蒼茫古道上的馬幫為他們視之為“兄弟”的藏獒立下的。 這塊被稱為“狗碑”的石碑,位于云南省鎮(zhèn)沅縣彝族哈尼族拉祜族自治縣恩樂鎮(zhèn)波烈村的一片密林中。 恩樂鎮(zhèn)文化站站長雷啟坤是當?shù)厝?,小時候還曾見到過這塊石碑,并記得上面書有“犬冢”之類的字樣。 “狗碑中紀念的那只狗是一只藏獒,屬于一個來自西藏的馬幫。”雷啟坤娓娓講述:“大約在200多年前,一支從遙遠西藏來的運茶馬幫,行進到鎮(zhèn)沅縣境內,夜里露宿在恩樂鎮(zhèn)霍家埡口一帶的山林中,跟隨馬幫一路跋山涉水的,還有馬鍋頭(馬幫首領)養(yǎng)的一只藏獒”。 在波烈河附近的叢林中,馬鍋頭夜里飲酒過度,隔日清晨上路時仍帶著宿醉。當晚再次宿營時,馬鍋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存放金銀的一個錢袋不見了,想起來昨晚酒醉,興許不小心把錢袋丟失在波烈河邊的叢林里了。但是,龐大的馬幫已不可能再折回頭去尋找。 第二天清晨再次出發(fā)的時候,跟馬鍋頭走過千山萬水、一直形影不離的藏獒也離奇地失蹤了。馬鍋頭派人在附近的山林中四處尋找,沒有藏獒的影子。馬隊只好繼續(xù)出發(fā)。 十余天后,當馬幫滿馱著茶葉從普洱返回,再次穿越波烈河畔的叢林時,馬鍋頭看見了他那只失蹤的愛犬--就在他曾經飲酒的大樹下,那只藏獒尸體僵硬,尸體下緊緊壓著的,正是主人丟失在這里的錢袋。 馬鍋頭明白了:盡管附近的山林中能夠尋覓到食物,但藏獒找回主人的失物,就寸步不離地守護著,直到將自己活活餓死! 藏獒的義舉感動了馬幫中所有的趕馬人。在馬鍋頭的帶領下,幾十個趕馬人整整齊齊地低頭肅立,幾百匹馬排成整齊的方隊仰天長嘶——為一只狗的忠誠。 悲壯的喪禮之后,馬幫在這里為“義犬”立下石碑,永志紀念。以后每逢有馬幫逢路過此地,都會來到碑前駐足祭奠,并給餓死的義犬留下豐盛的肉菜。 “千年茶馬古道上的主角,除了趕馬人和馬,還有馬幫的狗。”雷啟坤說,“古道上除了連綿不斷的雨霧、險惡的崇山峻嶺,還不時有豺狼虎豹以及土匪的騷擾。在多達數(shù)百頭騾馬的馬幫中,狗負責驅散沿途的野獸,夜里馬幫宿營時為主人放哨。狗對于馬幫來說就是他們的弟兄。” 沿著茶馬古道行走,一路都有關于馬幫的軼事留在民間。正如鎮(zhèn)沅當?shù)匚幕瘜W者所說,茶馬古道如今雖已成為一個文化概念,但在當年,它是一條沿途百姓維持生計的艱難之路。 在藏民中,藏獒被喻為“天狗”,一只藏獒能看管幾百只羊,一只成年藏獒能斗敗三條惡狼。在藏地草原牧區(qū),藏獒是人們看家護院的助手。藏獒對主人極為親熱,但除了主人之外,一般人難以接近它,這種秉性使藏獒在藏文化中成為忠誠的象征。一般而言藏獒嘴的形狀分為平嘴、包嘴和吊嘴三種 | 歷史深處的茶馬古道 | | | | | | 千百年來,在橫斷山脈的崇山峻嶺和金沙江的幽深峽谷之間,在川、滇、藏三省交匯的“大三角”的原野叢林之中,盤曲延伸著一條神秘的古道。這條古道從四川的雅安出發(fā),經飛仙關,過始陽,走天全,出禁門關,翻二郎山,過瀘定,至康定,到西藏,然后進入尼泊爾。古道險窄幽深,斗折蛇形,曲曲折折,這就是與“絲綢之路”齊名天下的“茶馬古道”。 茶馬古道,不僅是世界上地勢最高,地理形態(tài)最為復雜的商業(yè)要道,它更是中外文化交流、文明傳播的通道。 四川、云南是我國茶葉的主產區(qū),“天全邊茶”享譽蜀中。與盛產茶葉的川蜀地區(qū)唇齒相依的藏族同胞世世代代對茶葉卻是十分的渴求,在漢文史料中多有藏人“嗜茶如命”,“艱于粒食”,“以茶為命”,“如不得茶、非病即死”之類的記載。藏族民族中也有“漢家飯裹腹、藏家茶飽肚”,“寧可三日無食、不可一日無茶”之說。雖然對茶情有獨鐘,但由于酷寒的高寒氣候,茶葉根本無法種植,只能依靠于川、滇茶葉入藏供飲,中原地區(qū)少有馬匹,縱有些許,也皆體弱質差,而地處高原地段的西藏康巴正好盛產良馬,這種出產與需求的互補,促使兩個偉大的民族走到了一起。于是“茶馬互市”誕生了。 “茶馬互市”的誕生,最早可以追溯到唐玄宗時期。當時,茶葉用作飲料,在全國各地皆為常事,而藏族同胞,尚未大飲。雖此前貞觀十一年文成公主下嫁給藏王松贊干布,就帶來了大批茶葉,其后亦有茶葉進入西藏,然而其清新明目,健脾養(yǎng)胃,祛勞提神的功效非常人皆知,因而飲茶之習慣尚不得善遍,全民飲用當推至后期。當然也是從官至民。唐代作家李肇在《國史補》中寫道:唐朝使者常魯公出使吐蕃,常在篷中烹茶,吐蕃贊普見后問道“此為何物?”,常答:“此為解渴去煩之物,名‘茶’”,贊普細察,笑曰‘吾亦存焉’,遂令從人取出大筐,常觀,果為茶耳,皆為徽、閩、川之良物,然贊普不能用。后,常示之,且言其妙,至此,贊普飲之,藏胞亦然。”由此可見,當時吐蕃勢力強大,雖然存有大量的從外地搜羅或他人贈送作為珍貴禮物的茶葉,但除了極少贊普飲用外,常人大都不知道如何飲用,而從常魯公在民間傳以飲用之術后,喝茶的習慣也就給了藏民,茶文化開始進入西藏。藏民喝茶,漢民售之。茶馬互市的興起,無疑促進了藏漢經濟的交往。唐朝在許多地方都設置了“茶馬司”,作為市場管理機構。宋代開始,朝廷常與遼、金交戰(zhàn),所需軍馬更多,宋便將茶馬交易作為一種政治手段,用以結善并控制西北各夷。當時,朝廷將茶葉的銷售分為官茶和商茶,前者由政府機構采購交易,后者由茶商向戶部納稅交易。但須限定數(shù)量和地域,明清兩代大體沿襲舊制,只是到了清代晚期才將茶葉向民間開放。 天全是茶葉的盛產區(qū),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更與西藏康巴相鄰,因而“茶馬互市”交易更盛,至明代經商戶達60余家。“天全邊茶”產量達2.9萬擔。過天全縣城,出禁門,便是二郎山系,是茶馬古道的必經地,相對于年代更為古老、被歷代衙府稱為“官道”的經滎經、泥頭、磨西至瀘定、康定的“大路”,此路俗稱“小路”,所背之茶亦稱“小路茶”,無論大路、小路一樣要路經此處,一樣要翻越三千二百多米的馬鞍山和五千多米的二郎山,因而二郎山南麓山腳有地名曰“兩路”。 翻山越嶺,地勢陡險,騾馬難以通行,只有人手腳并用,方能攀援通行。所以各地古道中惟一造就了“茶馬古道”上僅此從天全禁門關至康巴路段獨有的風景奇觀:人力背茶。背夫們相約十人、八人,每趟從茶商的庫房里領取茶包,背往指定的地方。體力好的取20—25包,足有300—400斤。 背夫們領到手的茶包層疊摞好,用竹簽串連固定,再以篾條編成背篼,套上雙肩。背夫無論是誰皆自備食物,即玉米面和一小袋鹽巴,僅此而已。胸前系著一個橢圓形的小篾圈,俗稱“汗剮子”專用于刮汗,手里拄著一根丁字形的拐杖,拐尖鑲有鐵杵,俗稱“拐筢子”“墩拐子”。茶包一旦上背,沿途一般不得卸下歇息,待有平緩處,領頭背夫(有地方稱拐子師,也有地方稱大背師)便審勢路段和背夫負力情形,需歇一歇了,便扎下拐子,一聲吆喝,示意大家找地方歇息。拐杖就是支架,茶包墊在拐子上,拐子扎在石頭上,背夫們便都挺直腰背歇腳片刻。日久天長,古道上便留下了鐵杵扎下的痕跡。甘溪坡上、紫石關旁那些茶路上密布的“拐子窩”至今仍在荒棄而覆滿青苔的石板道上隱隱現(xiàn)現(xiàn)。 古道是走出來的,這一走就是幾千年,幾千年漫長的歲月中,它歷經風雨,鑄就了歷史和文明,雖然說現(xiàn)代文明替代了它,但它不是消失,更不是滅亡,這是人類歷史上一段美好的過去,它是人類向前發(fā)展史上一座閃耀著光彩的里程碑,它光彩背后的神奇,源自于人類的堅韌不屈和自強不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