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期的性別心理
作者：Jean-Jacques Rassial
拉康派精神分析家
譯者：張濤
本文選自《青少年與精神分析家》第一章
1淘氣的化身
在青少年時期，沖動領(lǐng)域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那個主體，在他自己的身體上，發(fā)現(xiàn)了同性父母的部分特征，無論是女孩的乳房或月經(jīng)的血液，還是男孩的聲音變化后或面部毛發(fā)。 他被自己的身體所淹沒，盡可能地以自己的方式聲明這種成長，例如通過占有具有戀物功能的物品，如剃須刀或胸罩。 僅僅通過這兩種配件的使用方式的差異，我們就可以測量出青少年可能采取的男性和女性立場的所有差距。
另一方面，他人的身體作為可能的欲望對象登上舞臺，審美主要的判斷在其上涌現(xiàn)，這反過來又將這個他者指定為欲望的主體。 與異性的關(guān)系的模糊性，即作為欲望的主體和對象，暗示著青少年對自身性別取向的質(zhì)疑。 他愿意嘗試他的身體的主動可能性，例如在運動中，并在矯飾自己時將自己提出作為他人欲望的對象，這兩者有時可能相結(jié)合。
自戀的情況會繼續(xù)下去，但是現(xiàn)在卻涉及到他者的維度，它在確認個體的一體性（無論是在追求獨特性的愿望中，還是在封閉在房間中）和希望被認可為性的享受之間搖擺；另一方面，這種分岔會加劇，因為明顯地，這兩種性別若想"正常"結(jié)合只能通過一種笨拙的方式。對于男性和女性來說，性行為既沒有相同的功能，也沒有相同的價值，也不是他們之間建立互主體關(guān)系的基礎(chǔ)。
女性與生殖功能的關(guān)系無疑比男性更不排他；因此，她被吸引到溫柔的一面，甚至到了"女性性行為"成為問題的程度；不僅僅是她的性質(zhì)，而是在心理組織中的首要地位。對她來說，進入生殖功能似乎要通過癔癥的途徑。對于男性來說，他的性活動的"謹慎"，也就是他不是唯一能控制勃起和消腫交替的主宰，結(jié)果就是他對自己身體的關(guān)系中的笨拙：形象的必要連續(xù)性和他的性活動的非連續(xù)性，已經(jīng)成為他身體的新關(guān)鍵，是相互對立的。因此，他可能選擇的"正常"路徑之一是一種強迫性神經(jīng)癥，試圖對抗這種影響他的閹割。
青少年階段是一個特殊的時期，他遇到了性不再是一個不同的成人的屬性，而是組織他新位置的東西，他必須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回應。
2 沖動的化身
在青少年時期，沖動領(lǐng)域發(fā)生了轉(zhuǎn)變。那個主體，在他自己的身體上，發(fā)現(xiàn)了同性父母的部分特征，無論是女孩的乳房或月經(jīng)的血液，還是男孩的聲音變化后或面部毛發(fā)。他被自己的身體所淹沒，盡可能地以自己的方式聲明這種成長，例如通過占有具有戀物功能的物品，如剃須刀或胸罩。僅僅通過這兩種配件的使用方式的差異，我們就可以測量出青少年可能采取的男性和女性立場的所有差距。
另一方面，他人的身體作為可能的欲望對象登上舞臺，審美主要的判斷在其上涌現(xiàn)，這反過來又將這個他者指定為欲望的主體。與異性的關(guān)系的模糊性，即作為欲望的主體和對象，暗示著青少年對自身性別取向的質(zhì)疑。他愿意嘗試他的身體的主動可能性，例如在運動中，并在矯飾自己時將自己提出作為他人欲望的對象，這兩者有時可能相結(jié)合。
自戀的回歸，但是，現(xiàn)在卻帶有他者的維度，它在堅持個體的獨特性（無論是在追求原創(chuàng)性的愿望，還是在封閉在房間里）和希望被認可為與他的一代人相似，這種“相似”的秩序里的模式，服裝風格是最明顯的公式，就像某個年齡段特定的詞匯一樣。
3 性別的猶疑不定
青少年的欲望是猶豫的：向異性轉(zhuǎn)向，他遇到了俄狄浦斯的禁忌；針對相似的對象，他又更傾向于兄弟般的關(guān)系，而非性的關(guān)系。或者對象被推到一個無法接近的地方，這可以通過青少年的戀愛戲劇來證明；或者對象太近，太熟悉：有些青少年強調(diào)，他們很難轉(zhuǎn)向與他們最親近的女孩，而他們會尋求匿名的“勾引”。
通常有兩種方式來解決這個難題（我把愛的回想留到以后）：第一種是否認性別差異的重要性，甚至是一種反常的解決方案。這里突出了對同類的愛，以及與他人的友誼，無論他是否同性，都變得次要。青少年的同性戀應在這個領(lǐng)域中理解，而職業(yè)選擇的同時性也受到了影響：因此，對不會被性所妨礙的工作的“職業(yè)志向”的頻繁出現(xiàn)。
另一種嘗試解決的方式是投入到性行為中，尋求性關(guān)系。孩子們很清楚這種關(guān)系指向一個無法實現(xiàn)的事物，正如一個猶太故事所描繪的那樣：一個小男孩，在父母不在的情況下，建議他的妹妹一起玩爸爸媽媽的游戲；他們?nèi)サ椒蚱薜呐P室，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熄滅燈光，然后...講起了意第緒語。青春期前的孩子知道性關(guān)系在成為身體事物之前是語言的事情，掌管它的是秘密和誤解。
然而，正是性關(guān)系被提供給青少年作為解決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的方案，作為與同類關(guān)系的“邏輯”。第一種回答是傾向于以性關(guān)系，因為它是誤解的來源，選擇一個基于自戀的不同類型的關(guān)系；相反，第二種回答，那種有時會讓青少年陷入性活動的回答，是在或多或少知道沒有哪個詞可以打破這種誤解的情況下，將所有的性投射到對象上，這個無法找到的對象，因此不斷嘗試尋找合適的對象。因此，一些青少年，無論是男孩還是現(xiàn)在的女孩，都有唐璜主義，同時在青少年期，兒童的多形性戀情被重新激活，正如誘惑游戲和調(diào)情所證明的那樣，但也包括身份認同的方式，因為它們此時被重新質(zhì)疑。
4 生殖能力和身體形象
在生理學的維度上，雖然生殖成熟可以從純生理的角度被認為是最終完成的線性進展的成果，但身體形象、自我組織、主體功能卻受到?jīng)_擊，因為從心理角度來看，首先有一種發(fā)展的中斷、中斷。
特別是，醫(yī)學上建立的青春期作為繁殖可能性和所謂的第二性征之間的等級制度，并不是青少年的等級制度。青少年對這些各種跡象（例如毛發(fā)生長，乳房發(fā)育等）的重要性的所有說法，特別是在與他人的關(guān)系中，不應該過于迅速地將其歸咎于生理現(xiàn)象。青少年對生殖能力的接觸，與其相關(guān)的青春期的診斷，并不能簡單地解釋青少年面臨的問題。
我們知道，當前的言論，尤其是當它希望自己被認為是自由的時候，容易接受這種事物的等級排序：對于青少年的每一次反常行為，對他的每一次不安，“理解”，這種縮減的表現(xiàn)，會通過一個“這是青春期在作祟，他會自然過去”的表達。這種態(tài)度給予主體空間，并且比簡單的拒絕對環(huán)境更少的傷害，但這并不能排除它忽視了青少年提出的問題，無論是明示還是暗示，這些問題涉及到成年人，而成年人通常并沒有那么“自然地”經(jīng)歷這些問題。
我們可以說些什么呢？首先，性行為，性交，相對于身體的想象維度，即他人的身體和自己的身體，立即具有次要的重要性：它將更多的是關(guān)于“觸摸他人”或者只是“單獨與他相遇”，在一個身體到另一個身體之間創(chuàng)造出一種親密空間，而不是達到一種生殖實現(xiàn)，這種實現(xiàn)通常只有在事后才被用來簽署這種相遇；另一方面，青少年會通過提供他的身體作為能指 — 在癔癥的一方 — 在女性的矜持或男性的運動性中，注意這里的男女是性別特征，而無論他的生理性別是屬于哪個。在這個方向上，自己的身體既被提供作為可能的欲望對象，又被作為能夠支持與另一個新形象的關(guān)系的象征符。青少年努力支持這一點，哪怕只是通過寫作，學習寫情書，或者甚至通過這種初次體驗：假設(shè)另一個人的存在，準備一整套上臺的演說，獨自一人絮叨，最后是對一個大他者的地址（比如一位長者、家長，老師，校長等——譯者注）說話，尤其是在現(xiàn)實中與他人相遇時，這個準備好的講話被證明是可笑的，或者主體結(jié)巴（這是很多喜劇所用的手法）。
說大話和玩假面舞會（例如：中國流行的漢服，各種cosplay——譯者注）的游戲，當然這些游戲在成人中也會繼續(xù)，它們確實證明了主體在弗洛伊德所說的“溫情”流中的參與，無論這種“溫情”流是占主導地位還是被用來服務于“性欲的感官”流；但它們也證明了主體必須相信伴侶作為他者的價值，這個他者是主體在關(guān)系中身份的保證，在性器官的時刻，重點是主體能否“玩轉(zhuǎn)”閹割。
實際上，在與他人的關(guān)系中，某些沖動對象被重新質(zhì)疑，并占據(jù)了一個節(jié)點的位置；這些對象被歸給了母親，原初的母親，在拉康所說的鏡像階段的邏輯時刻，這些對象（a）就是目光和聲音。我們可以看到，在這個沖動重新分配的過程中，性別差異被加倍，女孩和男孩并沒有將這兩個對象放在同一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