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完天文館之后,又去了對面的動物園。想起來去年六一去過動物園之后,就聽了很久的這首歌。于是今天早上又翻了出來聽,也把曾在朋友圈寫的舊文修改再發(fā)一遍。
天還有點冷,所以這次大象是在室內(nèi)。但仍然是小孩鐘愛的動物,象館內(nèi)人群絡繹不絕。不過室內(nèi)空間有限,沒能像去年那樣展現(xiàn)它們鼻子的功夫。
但“大象長長的鼻子正昂揚,全世界都舉起了希望”仍然是看到憨態(tài)可掬的大象就能想起來的歌詞,也是這首歌的第一句。
這是來自一首叫《快樂天堂》的歌,所屬專輯也是這個名字。發(fā)行于1986年。也被多次翻唱,比如張清芳在大概20年前出過一張翻唱專輯《雙陳故事》,都是陳志遠和陳復明(這首歌的作曲)的作品,20首歌當中就有這首;另一次是去年疫情期間,劉若英的線上演唱會,特意翻唱了這首歌,希望疫情影響下的世界盡快變回快樂天堂。
還是回到原唱。這張《快樂天堂》專輯是當時成立5年的滾石做的第一張合輯,很有標志性意義。
起因也很有意思,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臺北動物園要搬家了。當時反響還挺大的,很多在舊址看著動物們長大的人有些舍不得,搬家過程的安全問題,新家是不是更好,都引起了關(guān)注。
所以滾石的團隊成員們就想起來做一張關(guān)心關(guān)懷動物的專輯,有幾首歌唱的是直接關(guān)于動物的。
后來主題更擴展到環(huán)境、地球家園。
這首《擁抱地球》也是做助理的周華健在滾石開始有機會獨唱了。不過幾個月后他的新專輯《心的方向》就推出了,專輯里再次收錄了這首歌。不過這并不是他的第一張專輯,幾年前他曾經(jīng)做過一張專輯,但專輯剛出來,唱片公司就倒閉了。
創(chuàng)意雖好,但真做起來還挺費周折的。這些題材可借鑒的并不多,為了體現(xiàn)人文水平,公司約了作家、詩人、文化人先寫好詞,唱片公司的專業(yè)作曲人再譜曲。
有些詞寫得不太符合韻律,但對方牌子大脾氣也大,還不敢隨便改,有時候都開始錄音了,又推翻了這個版本的曲重寫。
從有創(chuàng)意到做完唱片,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終于面市。當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效果極好,尤其是主打歌,到20多后的滾石30周年活動,還成為宣傳曲,代表了滾石唱片的形象。
在滾石30周年演唱會,這首歌即是開場曲,混雜著原住民特色吟唱的童聲,又是最后謝幕時的合唱。
在86年特輯里的演唱者,集合了當時旗下幾乎所有主力:齊豫、潘越云、張艾嘉、陳淑樺、黃韻玲、王新蓮、李宗盛、周華健、紀宏仁、唐曉詩等等,有的是從民歌金韻獎過來的老將,有的是當紅明星,有的還是初出茅廬的新手,都傾力演出。當時還是新人的周華健都沒能攤到獨唱一句,而是與人合唱分享。
作曲陳復明,也是一個一直勤勤懇懇的寫手,最有名的作品可能是張雨生的《一天到晚游泳的魚》吧。作詞是呂學海,來歷不是很清楚,應該就是當時臺北文化圈的名人吧,后來還是“倒扁運動”的負責人。
但這首歌詞確實寫的不錯,把動物的特色惟妙惟肖寫了出來,并從中引申開來,大象的鼻子舉起希望,孔雀開屏告別沮喪,河馬大口吃掉煩惱,老鷹飛翔追逐夢想,動物園真是一個快樂天堂。
大象長長的鼻子正昂揚,全世界都舉起了希望
孔雀旋轉(zhuǎn)著碧麗輝煌,沒有人應該永遠沮喪
河馬張開口吞掉了水草,煩惱都裝進它大肚量
老鷹帶領著我們飛翔,更高更遠更需要夢想
告訴你一個神秘的地方
一個孩子們的快樂天堂
跟人間一樣的忙碌擾攘
有哭有笑 當然也會有悲傷
我們擁有同樣的陽光
歌詞第一句提到的大象,是動物園里最大的明星。是當年遠征軍在緬甸的時候就加入了隊伍的。戰(zhàn)爭結(jié)束活下來的十幾頭象都被孫立人帶回了國,后來幾經(jīng)周折,只有這一頭被孫又帶到了臺灣。本來名字叫林王,林中之王,后來改叫林旺。
專輯里另一首合唱歌曲《阿旺的家》,就是專門說它的。而這首也唯一不是專業(yè)歌手唱的,而是由動物園志愿者義工合唱。
由于敏感而且對原來的地方感情最深,他也是最難搬的一個動物,據(jù)說花了一整天才把他騙到籠子里。后來到了2000年以后,陪伴他幾十年的老伴雌象先他而去,他才每況愈下,不久也去世了,活了80多歲。當然現(xiàn)在臺北動物園最大的明星,當屬兩岸關(guān)系最好的十多年前,大陸送去的兩只大熊貓團團和圓圓了,但真正的團團圓圓不知還要多久。
北京動物園也一度想過搬家,但后來還是作罷。雖然鬧中取靜,交通也方便,但城市中心區(qū)的喧囂,還是有影響的,后來修個跨過西外大街的車行立交橋,還要專門做隔音隔震處理。
以前以為動物園只要做做喂飽洗澡,后來有機會參與動物園的一些科研工作,特別是有幸參編了第一部動物園管理規(guī)范的行業(yè)標準,才知道里面的學問。后來對我們院的麋鹿苑有了更多的了解,體會更深了。雖然我對環(huán)保、生物多樣性這些事情一直是樂觀派,尤其是不喜歡反人性的盲目動保環(huán)保,關(guān)一個小時的燈做做秀只能騙騙自己,但駐足于麋鹿苑里的動物墓碑,也還是會感慨人類的破壞力,人和大自然就是一個風險博弈的過程,和諧共處才是“快樂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