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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姐二姐——記中秋佳節(jié)回家團(tuán)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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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分類》
2021.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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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馮愛平
農(nóng)歷庚子八月十五,清晨天氣陰沉,細(xì)雨蒙蒙,淅淅瀝瀝。吃過早飯,攜全家四口回老家過中秋節(jié),和父母吃頓團(tuán)圓飯。
汽車在邢和公路上疾駛,一路上車輛不是太多。遠(yuǎn)處一片霧蒙蒙的,路邊平時好看的風(fēng)景都掩映在迷霧中。車?yán)锏囊繇懖シ胖枨冻;丶铱纯础?,我的心早已飛回到老家。
我的父母都已過八十,除了父親常年腿腳不靈便,父母的身體并無大礙,這是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大幸。
我們兄弟姐妹四個,兩個姐姐,一個弟弟。雖說都相距不遠(yuǎn),但兄弟姐妹除父母生日外,其余時間見面并不多。
前幾天,兄弟姐姐相約八月十五相聚在老家,和父母一塊吃個飯,陪老人一塊過個中秋團(tuán)圓節(jié)。
可是,今天天公不作美,卻又下起小雨。弟弟一大早打來電話說,回不去了。二姐離父母家近,說到就到。大姐家距離父母家三十多里。
我一邊開車,一邊想著大姐的情況。我大姐今年五十多了,因?yàn)樵缒昙依锢щy,在二十歲就嫁給遠(yuǎn)在幾十里之外的將軍墓鎮(zhèn)的一個小山村。
我想之所以姐姐嫁給姐夫,還是相家的時候,姐姐婆家有兩個半導(dǎo)體收音機(jī),在那時可算是一個奢侈品。
姐夫比姐姐大好幾歲,其貌不揚(yáng),忠厚老實(shí)。姐姐出嫁的時候我正上初三,剛剛十五六歲。
當(dāng)時姐夫找了一個大拖拉機(jī),在鞭炮聲中迎娶了我的大姐。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沒去送大姐。
一轉(zhuǎn)眼幾十年過去了,我已經(jīng)不再年輕,姐姐也嫁給姐夫三十多年了。在這些年里,姐姐姐夫風(fēng)里來雨里去,生兒育女,操持家務(wù),日子就如同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奇。
姐夫多少年來,喂了百十只山羊,再加上早些年種植的板栗樹,小日子過得雖不算太富裕,但也有滋有味。
孩子們成家的成家,上大學(xué)的上大學(xué)。姐姐和姐夫平時除了忙忙農(nóng)活,就是管管外甥女的孩子。
姐夫無論是什么時候,總是那件老舊的衣服,我常說他是“黃鼠狼去趕集——里里外外一張皮”,就那臉上總是跟沒洗一樣,因此,平時我們總為這件事笑話姐夫。
姐姐和姐夫差不多,未老先衰,臉上飽經(jīng)滄桑,斑痕點(diǎn)點(diǎn),跟實(shí)際年齡很不相符。盡管姐姐和姐夫家不是那么富裕,我和二姐、弟弟在邢臺買房,大姐和姐夫還傾其所有,給我們都拿了不少錢。
我買房時姐姐還給我拿了三萬元,時隔八九年,直到前不久我才還給了大姐。二姐和弟弟還有多少錢沒給大姐還呢。
每當(dāng)我想起這些,心里總是一陣溫暖和發(fā)酸,溫暖的是姐弟情深,心酸的是總覺得欠姐姐很大的人情。不管自己再困難,日子再緊巴,從沒張口要我們還錢。
姐姐姐夫平時話也不多,但我們有事從沒拒絕過。我在外工作好久了,姐姐也從來沒有求過我一件事。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不是姐姐沒事,而是姐姐從來沒張口求過我們,姐姐心里只裝著父母,裝著妹妹,裝著他的兩個弟弟。
汽車在煙霧迷蒙的山路上奔馳著,不知不覺中已到我姐姐家。剛停車,姐姐姐夫早已在家門口迎著。
我的心驀地一顫,淚水合著雨水從臉上淌下來。我生怕姐姐看見,扭轉(zhuǎn)身用手擦了一下。
姐夫還是我常看到的一身衣服,臉上還是跟沒洗一樣。姐姐頭發(fā)幾乎全白了,臉上皺紋斑斑,未老先衰的臉上淌著雨珠,滿臉堆著笑迎接我們。
妻子手里拿著一箱露露,姐姐接過去把我們迎進(jìn)大門。一陣寒暄后,姐姐準(zhǔn)備張羅做飯。
我跟姐姐說,咱父母已經(jīng)做好飯等著我們回去吃呢,另外天又下著雨,車上人又滿,你們就別回去了。姐姐姐夫囁嚅了半天,嘴里嘟囔了一大會兒。
我們臨走時,姐姐把給我父母的、二姐的、我家的、弟弟的禮品一一給我拿到了車上,又給我們單獨(dú)拿了十多斤板栗、十多斤花生,還有豆角北瓜什么的,給我們?nèi)麧M了后備箱。
我的眼淚合著雨水,又從臉上淌了下來。汽車走出老遠(yuǎn),姐姐姐夫還在揮著手,直到我們的車完全消失在霧蒙蒙的雨中。
十幾分鐘的路程,轉(zhuǎn)眼我們就回到了生養(yǎng)我的小山村,回到了我夢魂縈繞的家。雨還在淅淅瀝瀝不緊不慢地下著。
母親和二姐二姐夫在門口迎著。我們停好車,二姐和二姐夫幫我們把車上的東西一同拿回家。
二姐比我大三歲,二姐上初中時候成績也不錯,人也長得標(biāo)致,一米六八的身材,亭亭玉立,在我們那兒也算模樣長得好的。
初中快畢業(yè)了,為了讓我上學(xué),為了減輕家里的負(fù)擔(dān)就輟學(xué)在家了。先后在邢臺和我村鞋廠打工,后來嫁到了離我們村二里地的鄰村。
多少年來,由于我和弟弟在邢臺工作,照顧父母的重?fù)?dān)就全落在二姐的肩上。父母家的農(nóng)活,父母有個頭疼腦熱,二姐總是第一時間趕到父母家?guī)兔Α?/section>
尤其是農(nóng)忙收獲時節(jié),二姐和姐夫忙完那頭忙這頭,風(fēng)風(fēng)雨雨幾十年,二姐和姐夫從無怨言。
尤其這幾年,父母年事已高,難免這樣那樣,姐姐姐夫總是在第一時間趕到父母家。
我和弟弟之所以能夠安心在邢臺工作,這和二姐和二姐夫的照顧有著直接關(guān)系。
記得有一次,父親大早起瘸著條腿去澆菜,菜沒澆成,倒摔了個跟頭,摔得頭破血流。
是姐姐姐夫在第一時間把父親用車送到醫(yī)院。平時父母頭疼腦熱都是姐姐跑到十幾里的鎮(zhèn)上去拿藥。
我們回老家的時候,不管多忙,姐姐姐夫都要到我們家,和我們一起陪父母吃飯。
臨走的時候,把時令蔬菜給我們?nèi)麧M后備箱。姐姐姐夫也已經(jīng)五十多了,平時在家管管栗樹,農(nóng)閑的時候姐夫還要到邢臺打工。
我有時總勸姐姐姐夫別太勞累辛苦,可他總是說,外甥的房子還有欠款沒還清呢,我們沒有退休,我們還得好好干。
二姐和姐夫心里總是裝著我的父母,裝著他的兩個弟弟,還裝著他們的孩子。
他們永遠(yuǎn)不會停歇,二姐和姐夫他們正是普天下農(nóng)村人的一個縮影,為了父母,為了孩子,唯獨(dú)沒有他們自己。
二姐和姐夫雖然很忙,但他們累并快樂著。姐夫平時總是很忙,丟了掃帚就是耙子,總是忙個不休。
最近才收完板栗,今年板栗少,收了三四千斤。往年板栗多,每年上萬斤。每到八月二十號前后,板栗就開始收獲。
每到這個時候,每天就會累得精疲力盡,每天要跑幾十里地,每天要拾幾百斤栗子,每天到晚上的時候腰酸腿疼,一動也不想動。
晚上靠喝幾口酒麻醉自己,第二天還得繼續(xù)拾。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就這樣終日勞作著。
偶爾閑的時候,我二姐就會讓我二姐夫給她拍抖音,唱一段戲,或分享自己勞動成果,每天是高高興興的。
生活也許就是這樣,日子平平淡淡,波瀾不驚。每個人每天都在重復(fù)著不變的節(jié)奏,盡管生活偶爾有這樣那樣的插曲。但生命沒有終止,生活仍要繼續(xù)。
中午我們?nèi)遗愀改敢煌鲲垺⒊燥垼瑵M臉褶子的父母洋溢著久違的笑容,飯桌上歡聲笑語沖破房頂,回蕩在空氣中!
作者簡介:馮愛平,男,中共黨員,信都區(qū)漿水鎮(zhèn)滑子村人,現(xiàn)在信都特殊教育學(xué)校工作,副校長,信都區(qū)作協(xié)理事,鄉(xiāng)村美文認(rèn)證作家,擅長散文寫作,曾有數(shù)十篇在河北鄉(xiāng)愁地理,邢臺日報,牛城晚報發(fā)表,愿意用文字記錄輝煌盛世和多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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