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人類是通過身體器官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的通道,生成經驗對象感知;那么,人類則是進一步通過符號制作和使用的通道,把經驗感知對象轉換為指稱和抽象構建的事物認知。
對象感知和事物認知的根本區(qū)別是,對象感知是身體器官的制作樣式,具有身體器官自組織方式的特質,即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等器官制作的特質;事物認知是符號指稱抽象構造的制作樣式,具有符號指稱和抽象構造制作的特質。
人類是地球上至今為止唯一能夠通過符號的制作和使用,把身體器官的經驗感知轉換為符號指稱的抽象認知的生靈。在符號文化學者卡西爾那里,人類是一種符號動物,符號是人類文化的開端和基礎。這個見解,我以為是切合實際的。人類的語言、圖畫、文字,仍至概念認識,概念虛構、概念創(chuàng)造、自我意識,以及精神建構、宗教信仰等等的出現,都是建立在符號制作和使用的基礎上的。
人類制作和使用的符號基本為兩類,一類是聲符,一類是圖符。之所以只為聲符和圖符兩類,是和人類身體器官的限定直接相關的。
人類的身體器官中有眼球視覺、耳朵聽覺、鼻子嗅覺、舌尖味覺、身體觸覺的接收功能,但它們都沒有制作聲音和圖像的功能。可是人類有兩個身體器官,即喉嚨和肢體具有制作聲音和圖像的功能,這兩個身體器官正好可以實現接收聲音的耳朵和接收圖像的眼球配對,形成聲音的制作和接收,圖像的制作和接收。而其他的嗅覺、味覺、觸覺因沒有相應的身體器官制作配對,是無以生成嗅符、味符和觸符的制作和使用的。由此決定了人類的符號制作和使用只能采取聲符和圖符這兩種方式,以及這兩種方式的結合,如文字語言,圖像語言等等。
符號的特質是指稱和抽象。也就是說,人類的頭腦的意識活動具有指稱和抽象的功能,在本質原理上都是符號的賦予。人類制作和使用符號的根本原因是用于指稱感知對象,賦予感知對象名稱和定義的抽象構造,由此產生了人類的語言和概念。
語言實際上就是一套由語詞、語句和語篇組成的聲符系統(tǒng)。其中,文字語言和圖像語言則是一種和圖符相結合的聲符。
概念則是一種符號指稱的抽象構造,在人類頭腦中一種事物名稱和定義的抽象構造。人類頭腦中的事物都是由名稱和定義的概念構造建構的。這亦是萬物皆有其名,皆有其性狀規(guī)定的普遍緣由。
事物的概念構造在人類頭腦中的出現,最為重要的是在人類頭腦中綻出了一種由概念認識、概念虛構、概念創(chuàng)造,以及自我意識組成的意識方式,即人類獨有的概念意識方式。并在此基礎上,產生了人類概念意識的文化智能、文化精神和文化創(chuàng)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