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xué)匯編字學(xué)典
第一百五十三卷目錄
紙部藝文二〈詩〉
《詠紙》 梁宣帝
《為傅建康詠紅箋》 江洪
《詠苔紙》 隋薛道衡
《紙》 唐李嶠
《書樂天紙》 元稹
《剡紙歌》 顧況
《寄王璠侍御求蜀箋》 鮑溶
《謝朱常侍寄貺剡紙》 崔道融
《寄弟洎蜀箋》 韓浦
《寄溫飛卿箋紙》 段成式
《酬周秀才》 施肩吾
《酬崔駙馬惠箋百張兼貽四韻》 楊巨源
《襲美以魚箋見寄因謝成篇》 陸龜蒙
《酬魯望見答魚箋之什》 皮日休
《乞綵箋歌》 韋莊
《尚書新造花箋》 徐夤
《謝惠紙》 僧齊己
《謝長安孫舍人寄惠蜀箋》 宋魏舒
《燕枝版浣花箋寄合州徐文職方》 石介
《次韻宋肇惠澄心紙二首》 蘇軾
《從寇生求茶庫紙》 陳師道
《贈箋紙呂生二首》 元朱德潤
《送奎章閣廣成局副楊元成奉旨之徽州熟紙》 傅若金
《題高尚書藤紙畫云林煙嶂圖》 柳貫
《謝靜遠惠紙》 顧瑛
《與唐惟勤索紙》 明丘吉
《紙》 毛鈺龍
《以剡箋寄贈陳待詔 陳端
《紙部選句》
《紙部紀(jì)事》
《紙部雜錄》
《紙部外編》
字學(xué)典第一百五十三卷
紙部藝文二〈詩〉
《詠紙》梁·宣帝
皎白猶霜雪,方正若布棋。宣情且記事,寧同魚網(wǎng)時。
《為傅建康詠紅箋》江洪
雜彩何足奇,惟紅偏作可。灼爍類蕖開,輕明似霞破。鏤質(zhì)卷芳脂,裁花承百和。且傳別離心,復(fù)是相思裹。不值情牽人,豈識風(fēng)流座。
《詠苔紙》隋·薛道衡
昔時應(yīng)春色,引漾泛清流。今來承玉管,布字改銀鉤。
《紙》唐·李嶠
妙跡蔡侯施,芳名左伯馳。云飛錦綺落,花發(fā)縹紅披。舒卷隨幽顯,廉方合軌儀。莫驚反掌字,當(dāng)取葛洪規(guī)。
《書樂天紙》元稹
金鑾殿里書殘紙,乞與荊州元判司。不忍拈將等閒用,半封京信半題詩。
《剡紙歌》顧況
云門路上山陰雪,中有玉人持玉節(jié)。宛委山里禹馀糧,石中黃子黃金屑。剡溪剡紙生剡藤,噴水搗為蕉葉棱。欲寫金人金口偈,寄與山陰山里僧。手把山中紫蘿筆,思量點畫龍蛇出。正是垂頭拓翼時,不免向君求此物。
《寄王璠侍御求蜀箋》鮑溶
蜀川箋紙綵云初,聞?wù)f王家最有馀。野客思將池上學(xué),石楠紅葉不堪書。
《謝朱常侍寄貺剡紙》崔道融
百幅輕明雪未融,薛家凡紙漫深紅。不應(yīng)點染閑言語,留記將軍蓋世功。
《寄弟洎蜀箋》韓浦
十樣蠻箋出益州,寄來新自浣溪頭。老兄得此全無用,助爾添修五鳳樓。
《寄溫飛卿箋紙》段成式
三十六鱗充使時,數(shù)番猶得裹相思。待將袍襖重鈔了,盡寫襄陽播掿詞。
《酬周秀才》施肩吾
三展蜀箋皆郢曲,我心珍重甚瓊瑤。應(yīng)緣水府神龍睡,偷得鮫人五色綃。
《酬崔駙馬惠箋百張兼貽四韻》楊巨源
百張云樣亂花開,七字文頭艷錦回。浮碧空從天上得,殷紅應(yīng)自日邊來。捧持價重凌云葉,封裹香深笑海苔。滿篋清光應(yīng)照眼,欲題凡韻輒裴回。
《襲美以魚箋見寄因謝成篇》陸龜蒙
搗成霜粒細鱗鱗,知作豪吟幸見分。向曰乍驚新繭色,臨風(fēng)時辨白萍文。好將花下承金粉,堪送天邊詠碧云。見倚小窗親襞染,盡圖春色寄夫君。
《酬魯望見答魚箋之什》皮日休
輕如隱起膩如飴,除卻鮫工解制稀。欲寫恐成河伯詔,試裁疑是水仙衣。毫端白獺脂猶濕,指下冰蠶子欲飛。若用莫將閒處去,好題春思贈江妃。
《乞綵箋歌》韋莊
浣花溪上如花客,綠闇紅藏人不識。留得溪頭瑟瑟波,潑成紙上猩猩色。手把金刀擘綵云,有時剪破秋天碧。不使紅霓段段飛,一時驅(qū)上丹霞壁。蜀客才多染不供,卓文醉后開無力??兹搞晛硐蛉诊w,翩翩壓折黃金翼。我有歌詩一千首,磨礱山岳羅星斗。開卷長疑雷電驚,揮毫只怕龍蛇走。班班布在時人口,滿袖松花都未有。人間無處買煙霞,須知得自神仙手。也知價重連城璧,一紙萬金猶不惜。薛濤昨夜夢中來,殷勤勸向君邊覓。
《尚書新造花箋》徐夤
濃染紅桃二月花,只宜神手縱龍蛇。淺澄秋水看云母,碎擘輕苔間粉霞。寫賦好追陳后寵,題詩堪送竇滔家。使君即入金鑾殿,夜直無非草白麻。
《謝惠紙》僧齊己
烘焙幾工成曉雪,輕明百幅疊春冰。何消才子題詩外,分與能書貝葉僧。
《謝長安孫舍人寄惠蜀箋》魏野
彩箋一軸敵瓊瑰,喜見親題手自開。遠勝浣花人寄到,貴從視草客分來。百張重疊霞初卷,千色參差錦乍裁。紅藥篇章方雅稱,老夫無用擬封回。
《燕枝版浣花箋寄合州徐文職方》石介
合州太守鬢將絲,聞?wù)f歡情尚不衰。版與歌娘拍新調(diào),箋供狎客寫芳辭。木成文理差差動,花映溪光瑟瑟奇。名得只從嘉郡樹,樣傳仍自薛濤時。奇章磊磊馳聲價,江令翩翩落酒卮。幾首詩成卷魚子,誰人唱罷泣燕枝。紅牙管好同床置,紫竹笙宜一處施。愿助風(fēng)流向樽席,杏花況是未離披。
《次韻宋肇惠澄心紙二首》蘇軾
詩老囊空一不留,百番曾作百金收。知君也要雕肝腎,分我江南數(shù)斛愁。
君家家學(xué)陋相如,宜與諸儒論石渠。古紙無多且分我,自應(yīng)給札奏新書。
《從寇生求茶庫紙》陳師道
南朝官紙女兒膚,玉版云英比不如。乞與此翁元不稱,他年留待大蘇書。
《贈箋紙呂生二首》元·朱德潤
玉肌勻膩粉初乾,淡淡空青印碧闌。曉日長楊新賦就,墨云時度玉螭寒。
羅文緝緝?nèi)鞠媪鳎鞋撉缈找欢吻?。莫問殺青千古事,漆書?yīng)讓管城侯。
《送奎章閣廣成局副楊元成奉旨之徽州熟紙》傅若金
新安江水清見底,水邊作紙明于水。兔臼霜殘曉月空,鮫宮練出秋風(fēng)起。五云高閣染宸章,最憶吳箋照墨光。明朝驛使江南去,詔許千番貢玉堂。
《題高尚書藤紙畫云林煙嶂圖》柳貫
髯翁昔飲西湖淥,滿意看山山不足。醉拈官紙寫秋光,割截五州云一幅。吾聞妙畫能通仙,此紙度可支千年。祇愁蓬萊失左股,六鰲戴之飛上天。
《謝靜遠惠紙》顧瑛
蜀郡金花新著樣,剡溪玉版舊齊名。荷君寄我黟川雪,猶帶漣漪瀉月聲。
《與唐惟勤索紙》明·丘吉
魚網(wǎng)無功補蔡侯,蜀江不洗薛濤愁。教兒昨日翻詩稿,書破芭蕉數(shù)幅秋。
《紙》毛鈺龍
家住稽山剡水頭,陳元毛穎憶同。游榮封楮國金符在,尺素修成五鳳樓。
《以剡箋寄贈陳待詔》陳端
云母光籠玉楮溫,得來元自剡溪濆。清涵天姥峰頭雪,潤帶金庭谷口云。九萬未充王內(nèi)史,百番聊贈杜參軍。從知醉里縱橫墨,不到羊欣白練裙。
紙部選句
齊蕭子良答王僧虔啟:子邑之紙,妍妙輝光,仲將之墨,一點如漆,伯英之筆,窮神盡意,妙物遠矣,邈不可追。
唐李嶠上高長史,啟用回秦肆輕,懸呂氏之金,持入周京,即貴洛陽之紙、
宋歐陽修回韓學(xué)士啟給札,揮毫聳如墻,而駭目。奏篇稱善,喧紙貴,以傳都。
杜甫詩:春興不知凡幾首,衡陽紙價頓能高。王建宮詞:每日進來金鳳紙,殿頭無事不教書。元稹詩:麥紙侵紅點,蘭燈燄碧膏。
白居易寄微之詩:君問西州城下事,醉中疊紙為君書。
李商隱送崔玨往西川詩:浣花箋紙?zhí)一ㄉ?,好好題詩詠玉鉤。
韓偓詩:錦囊封了又重開,夜深窗下燒紅紙。
陸龜蒙詩:宣毫利若風(fēng),剡紙光如月。
花蕊夫人宮詞:擘開五色銷金紙,碧鎖窗前學(xué)草書。歐陽修詩:剡藤瑩滑如玻璃。
黃庭堅詩:剡藤蜀繭照松煙。
紙部紀(jì)事
《漢書·司馬相如傳》:相如,著子虛之賦。上讀而善之,乃召問相如。曰:此乃諸侯之事,未足觀,請為天子游獵之賦。上令尚書給筆札。
〈注〉:札,木簡之薄小者也。時未用紙,故給札以書。
《后漢書·蔡倫傳》:倫為尚方令。永元九年,監(jiān)作秘劍及諸器械,莫不精工堅密,為后世法。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為紙??V貴而簡重,并不便于人。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wǎng)以為紙。元興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從用焉,故天下咸稱蔡侯紙。
《零陵先賢傳》:蔡倫字仲敬,零桂人。少負才名,官常侍,造紙有聲。
《湘中記》:耒陽縣北有蔡倫宅,宅西有一石臼,云是倫春紙臼也。
《書斷》:左伯字子邑,東萊人,甚能作紙。漢興,用紙代簡。至和帝時,蔡倫工為之,而子邑尤行其妙。
《晉書·何曾傳》:曾性奢豪,務(wù)在華侈。人以小紙為書,敕記室勿報。
《劉卞傳》:卞,入太學(xué),試經(jīng)為臺四品吏。訪問令寫黃紙一鹿車,卞曰:劉卞非為人寫黃紙者也。
《拾遺記》:張華字茂先,挺生聰慧之德。好觀秘異圖緯之部,捃采天下遺逸。自書契之始,考驗神怪,及世間閭里所說,造
《博物志》四百卷,奏于武帝。帝詔詰問:卿才綜萬代,博識無倫。遠冠羲皇近次夫子。然記事采言,亦多浮妄。宜更刪剪無,以冗長成文。昔仲尼刪詩書,不及鬼神幽昧之事,以言怪力亂神。今卿博物志,驚所未聞,異所未見,將恐惑亂于后生,繁蕪于耳目??筛辖馗∫桑譃槭怼<从谟百n青鐵硯。此鐵是于闐國所出獻,而鑄為硯也。賜麟角筆,以麟角為筆管,此遼西國所獻。側(cè)理紙萬番,此南越所獻。后人言陟里與側(cè)理相亂。南人以海苔為紙,其理縱橫邪側(cè),因以為名。帝常以
《博物志》十卷,置于函中,暇日覽焉。
《妮古錄》:晉文帝賜蜜香紙萬幅,令杜武庫寫
《春秋》。裴啟語:林王右軍為會稽謝公,就乞箋紙。庫中惟有九萬枚,悉與之?;感湓疲阂萆俨还?jié)。
《珍珠船》:蘭亭會者,四十一人。羲之制序,用蠶繭紙、鼠須,筆遒勁,絕代。
《東宮舊事》:皇太子初拜,給縹紅紙各一百枚。
桓靈寶偽事,詔命平淮作青赤縹練桃花紙,使極精。令速作之。
《廣博物志》:楊君許長史,共書
《洞房經(jīng)》于小碧箋紙。又曰篆書白麻紙。
《鄴中記》:石虎詔書,以五色紙著鳳凰口中,令銜之飛,下端門。
《異苑》:義熙中,劉毅鎮(zhèn)江州,為盧循,所敗。惼懆逾劇,及徙荊州,益復(fù)怏怏。嘗伸紙作書,約部將王亮儲兵作逆,忽風(fēng)展,紙不得書。毅仰天大詬,風(fēng)遂吹紙入空。須臾,碎裂如飛雪,紛下。未幾,高祖南討,毅敗擒斬。
《宋書·孔覬傳》:覬弟道存,從弟徽,頗營產(chǎn)業(yè)。二弟請假東還,覬出渚迎之,輜重十馀船,皆是綿絹紙席之屬。覬見之,偽喜,謂曰:我比困乏,得此甚要。因命上置岸側(cè),既而正色謂道存等曰:汝輩忝預(yù)士流,何至還東作賈客邪。命左右取火燒之,燒盡乃去。
《張永傳》:永,有巧思,為太祖所知。紙及墨皆自營造,上每得永表啟,輒執(zhí)玩咨嗟,自嘆供御者了不及也。
《南史·阮孝緒傳》:孝緒,年十馀歲隨父為湘州行事,不書官紙,以成親之清白。
《丹陽記》:江寧縣有銀紙官署,齊高帝造紙之所也。嘗造銀光紙,賜王僧虔。一云凝光。
《顏氏家訓(xùn)·勉學(xué)篇》:義陽朱詹,世居江陵,后出揚都,好學(xué),家貧無資,累日不爨,乃時吞紙以實腹。
《唐書·百官志》:校書郎有熟紙裝潢匠八人,秘書監(jiān)有熟紙匠十人。
《地理志》:江南道,蓋古揚州南境。厥貢:金、銀、紗、綾、蕉、葛、綿、練、鮫革、藤紙、丹砂。
《藝文志》:集賢書院,學(xué)士通籍出入。太府月給蜀郡麻紙五千番。
《云仙雜記》:貞觀中,太宗詔用麻紙寫敕,高宗以白紙,多蟲蛀。尚書省頒下州縣,并用黃紙。
薛稷為紙,封九錫,拜楮國公。白州刺史,統(tǒng)領(lǐng)萬字軍界,道中郎將。
《澄懷錄》:永徽中,定州僧欲寫
《華嚴(yán)經(jīng)》。先以沉香種,楮樹,取以造紙。
《云仙雜記》:元裝以回鋒紙印普賢像施于四眾。每歲五馱,無馀。
《唐書·杜暹傳》:暹,補婺州參軍,秩滿歸,吏以紙萬番贐之,暹為受百番,眾嘆曰:昔清吏受一大錢,何異哉。
《韋陟傳》:陟常以五采箋為書記,使侍妾主之,以裁答,受意而已,皆有楷法,陟唯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朵云,時人慕之,號郇公五云體。
《法書要錄》:蕭公,名誠,蘭陵人。梁之后,拜右司員外郎。善造斑石文紙,用西山野麻及虢州土榖,五色光滑,殊勝子彭。
《澄懷錄》:陸羽撰
《懷素傳》,疏放,不拘細行。飲酒以養(yǎng)性,草書以暢志。貧無紙,乃種蕉葉萬馀株,以供揮灑人。問之,曰:吾種紙耳。
《云仙雜記》:蕭穎士,少夢有人授紙,百番開之,皆是繡花。又夢裁錦,因此文思大進。
《唐書·日本傳》:建中元年,使者真人興能獻方物。興能善書,其紙似繭而澤,人莫識。
《記事珠》:楊炎在中書后閣糊窗,用桃花紙涂以冰油,取其明甚。
段九章詩成,無紙就窗,裁故紙,連綴用之九章字惠文。
《全唐詩話》:裴思謙及第后,作紅箋名紙十?dāng)?shù),詣平康里。因宿于里,中賦詩云:銀缸斜背解鳴珰,小語偷聲賀玉郎。從此不知蘭麝貴,夜來新染桂枝香。
《續(xù)博物志》:元和中,元稹使蜀營妓薛濤造十色彩箋,以寄元稹于松花箋上。寄詩贈濤:蜀中松花紙雜色,流沙紙,彩霞金粉。龍鳳紙,近年皆廢,唯馀十色綾紋紙尚在。
《牧豎閒談》:元和中,成都樂籍薛濤者,乃營妓中之尤物也。元稹微之,知有薛濤,未嘗識面。初授監(jiān)察御史,出使西蜀,得與薛濤相見。自后元公赴京,薛濤歸浣花。浣花之人,多造十色彩箋。于是,濤別模新樣小幅松花紙,多用題詩。因寄獻元公百馀幅。
《侍兒小名錄》:崔氏鶯鶯婢曰紅娘,嘗為崔持彩箋,以授張生。
《唐書·蕭仿傳》:仿子廩,第進士,遷尚書郎。仿領(lǐng)南海,解官往侍。為人退約少合。南海多谷紙,仿敕諸子繕補殘書。廩諫曰:州距京師且萬里,書成不可露赍,必貯以囊篋,貪者伺望,得無薏苡嫌乎。
《童子神通錄》:姜澄十歲時,父苦無紙,澄乃燒糠熁竹為紙,以供父。澄,小字洪兒,鄉(xiāng)人號洪兒紙。
《清異錄》:王丞相溥還政閒居。四方書牘答報,皆手筆,然不過百字。目前事與親黨,相聞倦于紙札,封疊造赤漆,小版書其上。仆吏以
《帕蒙傳》去。雖一時間可發(fā)數(shù)十,公自為木箋,前后加頰,拒安抽面以啟。閉字濕,則能護之。故又有漆方士漆雕開之名。
先君畜白樂天墨跡兩幅。背之右角有方長小黃印文,曰:剡溪小等月面松紋紙臣彥古等上。
舒雅才韻,不在人下,以戲狎得韓熙載之心。一日得海螺,甚奇。宜用滑紙,以簡獻于熙載,熙載喜受之。少師楊凝式書畫,獨步一時。求字者紙軸堆疊若垣壁,少師見,則浩嘆曰:無奈。許多債主,真尺二冤家也。少時,怪閻立本,戒子弟,勿習(xí)丹青。年長以來,始覺以能為累。
姚顗子侄,善造五色箋,光緊精華,砑紙版乃沉香刻山水林木、折枝花果、獅鳳蟲魚、壽星八仙、鐘鼎文,幅幅不同,文縷奇細,號砑光小本。
《述古書法》:纂霍小玉取珠珞縫繡囊中,出越妓烏絲襕素段三尺以授李生。生多才思,援筆成章。
蕭貫夢至宮庭,有婦人授貫紙,曰:此所謂衍波箋,煩賦宮中
《曉寒歌》。
《云仙雜記》:羅隱喜筆工。萇鳳語之曰:筆文章,貨也。吾以一物助子取高價。即贈雁頭箋百幅,士夫聞之,懷金問價,或以綵羅大組換之。
《五代史·何澤傳》:五代之際,課州縣出紙,號為蠲紙。澤上書言其敝,明宗下詔悉廢戶部蠲紙。
《珍珠船》:李后主留意筆札,所用澄心堂紙,李廷圭墨,龍尾硯,三者為天下冠。
張仲舒在廣,天雨絳,羅箋甚多家王。故事先臣鎮(zhèn)東南日,嘗大會賓客,食鱉??而庖人因刀傷手,以紙濡血。紙墮食器中,先臣得之,遂藏于袖且顧左右,曰:無令掌,膳者知。
《宋史·勃泥國傳》:太平興國二年,其王向打遣使赍。表以數(shù)重小囊緘封之,非中國紙,類木皮而薄,瑩滑,色微綠,長數(shù)尺,闊寸馀,橫卷之。
《神宗本紀(jì)》:元豐七年三月壬戌,詔賜鬼章寫經(jīng)紙,還其所獻馬。
《眉公筆記》:虞世和甫名士善醫(yī),公卿爭邀致。而性不可馴狎,往往尤忽權(quán)貴,所得賂,旋以施貧者。最愛黃庭堅,常言:黃孝于親,吾愛重之。每得佳墨精紙,必歸魯直。
《卻掃編》:南都王仲至侍郎,其子彥朝云:其先人,每得一書,必以廢紙草傳之。又求別本參較,至無差誤,乃繕寫之。必以鄂州蒲圻縣紙為冊,以其緊慢厚薄得中也。
《避暑錄話》:晏元獻平居,書簡及公家文牒未嘗棄一紙,皆積以傳。書雖封皮,亦十百為沓。暇時,手自持熨斗,貯火于旁。炙香匙親熨之,以鐵界尺鎮(zhèn)按上,每讀得一故事,則書以一封皮。后批門類,按書史傳錄,蓋今類要也。王莘樂道尚有數(shù)十紙,余及見之。
《翰墨叢記》:梁景不善書,每起草,必用蜀箋。趙安仁善書,起草必用舊紙人號,二背。
《玉照新志》:自紹興講和以來,
《北使經(jīng)》由官私牌額,悉以紙覆之,蓋常年之例。隆興間,北使往天竺山燒香,過太學(xué)門。臨安尹命官吏持紙羃太學(xué)二字,有直學(xué)程宏圖者,襕幞立其下,曰:太學(xué)賢士之關(guān)國家儲才之地,何歉于遠裔。堅執(zhí)不令登,羃吏以白尹尹以上,聞阜陵嘉,嘆久之,遂免至今,循之。
巖下放言士人郭暉,因寄妻問,誤封一白紙去。細君得之,乃寄一絕云碧紗。窗下啟椷封尺紙,從頭徹尾空,應(yīng)是仙郎懷別恨,憶人全在不言中。
《江寧府志》:后主造澄心堂紙,甚為貴重。宋初紙猶有存者,歐公曾以二軸贈梅圣俞。梅以詩謝曰:江南李氏有國,日百金,不許市一枚。當(dāng)時國破,何所有帑藏空竭,生莓苔。但存圖書及此紙,棄置大屋墻角,堆幅狹,不堪作詔。命聊備粗,使供鸞臺相傳。淳化閣帖,皆此紙所拓。
《歐陽公五代史》,亦用此屬草。
趨朝事類尚書省施行事。以由拳山所造紙,每張三文。與,免戶役。
《瑯?gòu)钟洝?/span>:姚月華筆札之暇時,及丹青、花卉、翎毛,嘗為楊生畫芙蓉匹鳥,約略濃淡,生態(tài)逼真,楊喜不自持,覓銀光紙,裁詩謝之。
宋遷以霞光箋,裁作小番長尺,廣寸實素,魚錦囊中,遺試鶯,謂之新尺一。
《輟耕錄》:王古心先生《筆錄內(nèi)一則》云:方外交青龍鎮(zhèn)隆平寺主藏僧永光,字絕照。訪予觀物,齋時已八十有四,話次因問光,前代藏經(jīng),接縫如一線,日久不脫,何也?光云:古法用楮樹汁、飛面白、芨末三物調(diào)和如糊,以之黏接紙縫,永不脫。解過如膠漆之堅,先生海上人。
《明會典》:洪武二十六年定,凡每歲印造、茶鹽,引由契本鹽糧勘合等項,合用紙劄,著令有司抄解。其合用之?dāng)?shù),如庫缺少,定奪,奏聞行移各司府州。照依上年紙數(shù)抄造解納。如遇起解到部,隨即辨驗堪中。如法差人進赴乙字庫收貯,聽用產(chǎn)紙地方,分派造解額數(shù)。陜西十五萬,張湖廣十七萬,張山西十萬,張山東五萬五千,張福建四萬,張北平十萬,張浙江二十五萬,張江西二十萬,張河南五萬五千,張直隸三十八萬張。
凡本部公用各色紙劄,每年三十一萬四千九百五張。行都察院見收囚人紙內(nèi),四季關(guān)領(lǐng)應(yīng)用,年終題知其歲用白榜紙。永樂間,題準(zhǔn)坐派安慶府,額辦一萬六千八百張,遇閏加派一千四百張解部。
凡寶鈔司年例抄造供用草紙七十二萬張,御用監(jiān)成造香事草紙一萬五千張,共七十三萬五千張。合用石灰、木炭、鐵器、木植等料,俱工部派辦。
《畜德錄》:蹇義善書。成祖手授金龍文箋,命書外國詔。偶落一字,奏曰:臣敬畏之深輒,復(fù)有此。上曰:朕亦有之此紙艱得,姑注之耳。對曰示信遠人,豈以是惜深然之,復(fù)授以箋。
《明會典》:凡各處進到紙劄。宣德七年,令不依原式,及水濕不堪者,本部行移,本處抄來,賠補原數(shù)。九年,以福建進到紙劄不合原式及粗薄不堪,令按察司治,提調(diào)官罪。
凡合用鹽引勘合等項紙劄、宣德九年,令商人納價收買,各省免派凡乙字庫各色供應(yīng)。紙張缺乏,工部召買多寡不等,或量派出產(chǎn)地方,抄解不拘。年例,凡白榜紙高四尺四寸,闊四尺,十年一次,題派各省辦送一百二十萬張貯乙字庫?;蛴鋈狈Γ儋I,隨行龍瀝紙代納,以尺寸不如式,每白榜紙百張,價銀一兩,隨行紙。嘉靖十六年,估定每百張,價銀四錢。《溪山馀話》:鄧肅,字志宏,沙縣人,號栟櫚,有《栟櫚先生文集》。栟櫚山水奇絕,今屬永安縣。志宏有文行,與朱韋齋先生交好。一日韋齋觴客,栟櫚以冠帶寓之,醉起。韋齋曰:留以質(zhì)紙筆,明日如約。韋齋受筆還冠而以紙少留帶,曰:儻無千幅,竟不還。栟櫚為寄一詩,曰:歸帽納毫真得策,要箋留帶計還疏。公如買菜苦求益,我已忘腰何用渠。閉戶羽衣聊自適,推窗柿葉,對人書帝都聲價,君知否?寄付新傳,折檻朱前輩風(fēng)流。調(diào)笑藹藹,若此。
《云蕉館紀(jì)》:談浣花溪,自唐薛濤后,能以溪水造箋者絕少。自明玉珍守蜀時,有郡人陸子良能之,巧過于濤。珍于溪上建搗錦亭,置箋戶十馀家,令子良領(lǐng)其事。箋有桃花鳳彩云樣錦幅等名,子良死,今不復(fù)有矣。
《妮古錄》:元李氏有古紙,長二丈許,光澤細膩。相傳四世請趙文敏書,文敏不敢落筆,但題其尾,至文徵仲止押字一行耳、不知何時,乃得書之。
《洛陽縣志》:吳道行,為人繩趨矩步。雖饔飧不繼,未嘗一事干謁。嚴(yán)冬糊紙,被自覆,或曰紙被溫。歟曰:紙被,那能溫。惟借其片段,便加衣服耳。
《述古書法》:纂《好畤侯傳》謂:楮為華陰,楮知白,字守元,號好畤侯,文館書史。
《杭州府志》:馀杭有山,名曰由拳。旁有由拳村出藤紙。
紙部雜錄
《王右軍集》:《麻紙?zhí)?/span>云:下近欲麻紙,適成。今付三百寫書,竟訪,不得其入示之。
《唐國史補》:紙則有越之剡藤苔箋,蜀之麻面、屑末、滑石、金花、長麻、魚子、十色箋,揚之六合箋,韶之竹箋,蒲之白蒲薄、重抄,臨川之滑薄。又宋亳間有織成界道絹素,謂之烏絲欄、朱絲欄,又有繭紙。
《翰林志》:凡賜與徵召、宣索、處分,曰詔用白藤紙。凡道觀薦告詞文,用青藤紙朱字,謂之青詞。
凡將相告身,用金花五色綾紙。
《云仙雜記》:養(yǎng)筆以硫黃酒,舒其毫。養(yǎng)紙以芙蓉粉,借其色。養(yǎng)硯以文綾,蓋貴乎!隔塵養(yǎng)墨,以豹皮襄貴乎!遠濕逢溪子遵之。
以竹梢、甘露和天南星漬紙一宿,裁之刀,去如飛。治紙之昏而不染墨者,用雨點螺磨紙左右三千下,其病去矣。
《清異錄》:蔡邕非紈素,不下筆書篆。老賊古奸太多魏晉人墨跡,類是第一等,楮先生可謂自重。今人不擇紙而書,已納敗闕,更有用故紙者,字之大厄也。自紙行于世,簡牘之制遂絕。予曾與所親計,當(dāng)取江湖大竹,火上出汗,候色變白,磨瑩破之,闊半寸,長七寸,厚三分,兩兩膠固面目在外,細線為繩,三道編聯(lián),使卷舒快利,每片書字一行,密則倍。不欲人見者,加囊封。宜號還元竹,終以身未至南,但成。謾語。
《王氏談錄》:公言唐裴鄭二家,書儀皆云兇。書須好紙繕寫,似非寧戚之義。不若以生紙書之語言,字札質(zhì)樸為稱。
《東坡志林》:杜幾先以此紙求予書,云:大小不得過此。且先于卷首自寫數(shù)字。其意不問工拙,但恐大字費紙不能多耳。嚴(yán)子陵若見,當(dāng)復(fù)有賣菜之語。無以懲其失言,當(dāng)乾沒此紙耳。
昔人以海苔為紙,今無復(fù)有,今人以竹為紙,亦古所無有也。王逸少《竹葉帖》,長安丘氏傳寶之,今不知所在,三十年前,見其摹本于雷壽。
川紙取布頭機,馀經(jīng)不受緯者治作之,故名布頭箋。此紙冠天下,六合人亦作,終不及爾。
李獻之遺予天臺玉版,殆過澄心堂,頃所未見。《東坡題跋》:成都浣花溪,水清滑異常,以漚麻楮作箋紙,緊白可愛,數(shù)十里外便不堪造,信水之力也。揚州有蜀岡,岡上有大明寺井,知味者以謂與蜀水相似。西至六合,岡盡而水發(fā),合為大溪,溪左右居人亦造紙,與蜀產(chǎn)不甚相遠。自十年以來,所產(chǎn)益多,工亦益精,更數(shù)十年,當(dāng)與蜀紙相亂也。
《石林燕語》:唐中書制詔有四封。拜冊書用簡以竹為之畫旨,而施行者曰發(fā),曰敕。用黃麻紙承旨而行者,曰敕牒。用黃藤紙赦書,皆用絹黃紙,始貞觀間。或曰:取其不蠹也。紙以麻為上,藤次之,用此為重輕之辨學(xué)士制。不自中書出,故獨用白麻紙而已。因謂之:白麻,今制不復(fù)以紙為辨。號為白麻者,亦池州楮紙耳。曰發(fā),曰敕,蓋今手詔之類,而敕牒乃尚書省牒,其紙皆一等也。
《資暇錄》:松花箋代以為薛濤箋,誤也。松花箋,其來舊矣。元和初,薛濤尚斯色而好制小詩,惜其幅大,不欲長。乃命匠人狹小之。蜀中才子,既以為便,后減諸箋,亦如是。特名曰薛清箋。今蜀紙有小樣者,皆是也。非獨松花一色。
《聞見后錄》:近世薄書學(xué),在筆墨事類,草創(chuàng)于紙,尤不擇。唐人有熟紙、生紙。熟紙所謂妍妙輝光者,其法不一。生紙非有喪故不用。退之與陳京書云《送孟郊序》用生紙寫言,急于自解不暇,擇耳。今人少有知者。司馬文正平生隨用所居之邑紙,王荊公平生只用小竹紙一種。
《廣川書跋》:江左書兩等紙,用澄心堂所作,榖皮細鈔其上,本入中隱堂備親覽者,為御府書。其下入文館,以廣圖籍,書有楷法而字頗校讎,今散落人間,往往收藏為嘉玩,與供進者絕異。晉有中秘書,而又有外庫,悉異紙札。故虞預(yù)言秘府中有布紙三萬馀,不任寫御書。而無所給,請四百枚付著作書史,寫起居注。然則書紙有等,自昔然也。
古人論書,要識書家主人。則妄誤者,故常奴爾,亦何至亂真耶。后世于書,既失眼目而摹,拓轉(zhuǎn)偽,則雖欲如古人懸斷真?zhèn)?,不?fù)得也。故常求辨其縑紙,所因以識其世,先后其間。甚偽者,可以辨。至工于臨拓而得舊縑紙者,則不能盡知服。虔謂:方絮曰絮,蓋漢紙如此。古人治紙要自有法,故以縑帛依舊書,長短隨事截之,則為幡紙。以生布作紙,名麻紙。以樹木皮作紙,名榖紙。至蘗汁涅染,點治槌裝,則為經(jīng)紙。自漢魏遺字,多作幡紙,晉宋多作麻紙,而隋唐用經(jīng)紙。今世所見晉宋帖,多作經(jīng)紙,硬黃,此于真?zhèn)危刹徽撘病?span>《后山談叢》:澄心堂,南唐烈祖節(jié)度金陵之宴居也。世以為元宗書殿,誤矣。趙內(nèi)翰彥若,有澄心堂書目才三千馀卷。有建業(yè)文房之印,后有主者,皆牙校也。《彥周詩話》:段成式與溫庭筠《云藍紙詩序》曰:余在九江出,意造云藍紙,輒分送五十枚。其詩曰:三十六鱗充使時,數(shù)番猶得表相思。蓋龍八十一鱗,鯉三十六鱗也。至宋景文詩云:君軒結(jié)戀蕭蕭馬,尺素愁憑六六魚。又使六六三十六也。
《延漏錄》:益州出十樣鸞箋,曰深紅,曰淺紅,曰杏紅,曰明黃,曰深青,曰淺青,曰深綠,曰淺綠,曰銅綠,曰淺云,又有彩霞金粉。
《?溪詩話》:牧之贈何宜詩云:一日讀十紙,一月讀十箱,古人讀書以紙計。范云就袁叔明借毛詩,日誦九紙。又袁俊家貧無書,每從人假借,必皆抄寫自課,日五十紙為計。
《客退紀(jì)談》:唐六典有裝潢匠,注音光上聲,謂裝成,而以蠟潢紙也。今制箋法,猶有裝潢之說,人多不解,作平聲,又為裝池,益謬甚矣。
《老學(xué)庵筆記》:前輩傳書,多用鄂州蒲祁縣紙,云厚薄緊慢皆得中,又性與面黏相宜,能久不脫。《西溪叢語》:唐秘書省有熟紙匠十人,裝潢匠六人。潢集韻音、胡曠、切釋名。染紙也,齊民要術(shù)有裝潢紙法。云浸蘗汁入潢,凡潢紙滅白,便是染,則年久色暗,蓋染黃也。后有雌黃治書法,云潢訖治者佳,先治人潢,則軟要術(shù)。后魏賈思協(xié)撰,則古用黃紙寫書,久矣。寫訖入潢,辟蠹也。今惟《釋藏經(jīng)》如此。先寫后潢,要術(shù)。又云:凡打紙欲生,生則堅厚。則打紙工,蓋熟紙匠也。予有舊佛經(jīng)一卷,乃唐永泰元年奉詔于大明宮譯。后有魚朝恩,銜有經(jīng)生,并裝潢人姓名。
《云麓漫抄》:古結(jié)繩而治。二帝以來,始有簡冊。以竹為之,而書以漆?;蛴冒?,以鉛畫之。故有刀筆鉛槧之說。秦漢末,用縑帛,如勝廣書帛,內(nèi)魚腹。高祖書帛射城上。至中,世漸用紙。《趙后傳》所謂赫蹄者,注云薄小紙。然其實亦縑帛。《蔡倫傳》用縑帛者謂之紙,縑貴重,不便于人,倫乃用木膚、麻皮等。則古之紙,即縑帛字,蓋從糸云。故今人呼書,曰策。子取簡冊之義,又曰第。幾卷言用縑素也。江南行簡,處州作槧,版而髣。髴古制盧仝詩云:首云:諫議送書至白絹,斜封三道印,豈唐人又曾用絹封者耶。
《負暄雜錄》:唐中,國未備,多取于外國。故唐人詩中,多用蠻箋字,亦有為也。高麗歲貢蠻紙書卷,多用為襯曰:本國出松皮紙。又南番出香皮紙,色白,紋如魚子。又苔紙,以水苔為之名。側(cè)理紙,薛道衡詩:昔時應(yīng)春色,引綠泛清溝。今來承玉管,布字轉(zhuǎn)銀鉤。又扶桑國出芨皮紙,今中國惟有桑皮紙、蜀中藤紙、越中竹紙、江南楮皮紙。南唐以徽紙作澄心堂紙,得名。若蜀箋、吳箋皆染,搗而成。蜀箋重厚不佳,今吳箋為勝。《癸辛雜識》:凡撩紙,必用黃蜀、葵梗、葉新?lián)v,方可以撩。無則占粘,不可以揭。如無黃葵,則用楊桃、藤槿葉、野葡萄皆可,但取其不粘也。
簡槧,古無有也。陸務(wù)觀謂:始于王荊公,其后盛行。淳熙末,始用竹紙,高數(shù)寸,闊尺馀者,簡版幾廢。自丞相史彌遠當(dāng)國臺,諫皆其私人。每有所劾薦,必先呈副封,以越薄紙書。用簡版繳,達合則緘還,否則別以紙言某人有雅,故朝廷正賴其用,于是旋易之,以應(yīng)課習(xí),以為常。端平之初,猶循故,態(tài)陳和仲因?qū)κ籽灾?,有云槁:曾稽之竹囊括蒼之簡,止謂此也。又其后括蒼為軒樣紙,小而多,其層數(shù)至十馀疊者。凡所言要切,則用之。貴其卷,還以泯,其跡然,既入貴人達官家,則竟留不遣。或別以他槧答之,往者御批至政府,從官皆用蠲紙自理,宗朝亦用黃封簡版?;蛞韵笱罏橹?,而近臣密奏亦或用之,謂之御槧,亦古所無也。《齊東野語》:坡翁嘗醉中為河陽鄭倅書。明日視之,紙乃絹也,遂自題于后。云古者,本謂絹紙。近世失之云。蓋古人多以絹為紙,烏絲欄乃織,成為卷而書之。所謂繭紙者,亦以繭為紙也。按《蔡倫傳》云:用縑帛者,謂之紙縑貴,簡重不便于人,乃用木膚麻皮等。隋修文殿,御覽,載晉人藏書數(shù),有白絹草書,白絹行書,白鍛絹楷書之目。又魏太和間,博士張楫上古今字帖,其巾部辨紙字。云今世其字從巾,蓋古之素帛,依舊長短,隨事截絹。枚數(shù)重疊,即名蟠紙。故字從糸,此形聲也。蔡倫以布搗剉作紙,故字從巾,是其聲。雖同而糸巾,則殊也。《盧仝茶歌》有白絹斜封三道印之句,豈以絹書之耶。
《野客叢談》:敕舊用白紙。唐高宗上元間,以施行之制,既為永式白紙多,蠹遂改用黃。除拜將相制書用黃麻紙其,或?qū)W士制,不自中書出,故獨用白麻紙,所以有黃麻白麻之異也。詔晉時多用青紙,見《楚王倫太子遹》等傳,故劉禹錫詩曰:優(yōu)詔發(fā)青紙,表亦用黃紙。觀前燕錄載,岷山公黃紙。上表北史邢卲,為人作表。自買黃紙,寫送之。因知古者上下所書之紙,不拘如此。《李肇·翰林志》曰:凡賜予徵召、宣索、處分,曰詔用白藤紙。撫軍旅曰書,用黃麻紙。道觀薦告詞文,用青藤紙,謂之青詞。凡諸陵薦告上表,用白麻紙。《石林燕語》曰:唐中,書制詔有四,畫旨而施行者,曰發(fā)敕,用黃麻紙。承旨而行者,曰敕牒,用黃藤紙。赦書用絹黃紙,或曰取其不蠹也。《東齋雜記》:治平間,以館中書多,蠹更以黃紙寫。又知易白以黃者,往往以避蠹之。故非專為君命而然。
《劉馮事》:始古者,削竹木以書姓名,故謂之刺。后以紙書謂之名紙。
《御史故事》按彈奏白紙為重,黃紙為輕。今一例白紙無,差降矣。
《牧豎閒談》:蜀中松花紙,金紗紙,雜色流沙紙,彩霞金粉龍鳳紙,近年皆廢,惟十馀年,綾紋紙尚存。
山家清供一日,許判司執(zhí)中遠,以葵箋分惠,綠色而澤入墨,覺有精采,詢其法,乃得之。北司劉廉靖蹲采帶露葵葉研汁,用布擦竹紙上,候少乾,用溫火熨之。許嘗有詩云:不取傾陽色,那知懸主心。此法不獨,便于山家。且知二公俱有葵藿向陽之意,又豈不愈于題芭蕉,書柿葉。
《研北雜志》:竹簡之法,絕而不傳。米元章得古簡,始更制法。
《丹鉛總錄》:謝康,樂山居。賦剝芨巖椒,自注言:芨皮可以為紙,顧文薦負。《暄雜錄》云:扶桑國,出芨皮紙。蜀箋自唐,已名天下。予修蜀藝文,有蜀箋譜一篇。近觀《龍川集·陳同甫與朱元晦書》云:川筆十枝,川墨一挺,蜀人以為絕品。則蜀人之筆墨,在宋以為絕品。不知何時,降為眉州大邑之濫,惡耳。
唐世有蠲紙,一名衍波箋。蓋紙文如水文也。
韓浦詩云:十樣鸞箋出益州,成都古今紀(jì)載其目,曰深紅,曰粉紅,曰杏紅,曰明黃,曰深青,曰淺青,曰深綠,曰淺綠,曰銅綠,曰淺云。凡十樣,又有松花、金沙、流沙彩霞、金粉、桃花、冷金之別,即其異名。又《蜀志》載:王衍以霞光箋五百幅賜金堂,令張蠙霞光,即深紅箋也。又有百韻箋,以其幅長,可寫百韻詩為名。其次學(xué)士箋,則短于百韻焉。
唐六典有裝潢匠,注音、光上聲,謂裝成而以蠟潢紙也。今制箋法,猶有潢裝之說,人多不解,作平音讀,又改為裝池。自謂奇語,其謬甚矣。
《歷代名畫記》:好事家宜置宣紙百幅,用法蠟之,以備摹寫。
《方輿勝覽》:歙績溪界,有地名龍須,出佳紙,有麥光白、滑冰翼、凝霜之目。
《群碎錄》:鉛槧,槧版長三尺,謂以鉛刻于槧,而書之木,可修削,故簡版稱教削。
閩部疏粉竹,舂絲為佳紙,料者美于江東白苧。《清暑筆談》:捶粉箋,雜色者,僅華美。然粉疏則澀筆滑,則不能燥墨,藏久則粉渝而墨脫,不便收摺,摺久恒裂。近稍用緊白純凈者,夫物古質(zhì)而今媚。近來俗好多媚,惟所用縑素,稍還古質(zhì)。故余詩云:馀情寄縑素,反樸還其淳。
《賢奕》:古人寫書,盡用黃紙,故謂之黃卷。顏之推曰:讀天下書未遍,不得妄下雌黃。雌黃與紙色類,故用之以滅誤。今人用白紙而好事者,多用雌黃滅誤,殊不相類。
書蕉上古結(jié)繩而治,二帝以來,始有簡策,以竹為之。而書以漆,或用版以鉛畫之,故有刀筆鉛槧之說。《水南翰記》:凡接紙縫如一線,日久不脫,用楮樹汁、白面白芨末調(diào)和為糊。《事物原始》:詩出《車篇》云:畏此簡書。簡書者,治竹煞青作簡以書,今人直用紙名曰簡,以通慶吊問候之禮。錫帶前書,曰書版,曰牘書竹,曰簡。
《妮古錄》:蔡倫箋紙,有玉版,有貢。馀有經(jīng)屑,有表光玉版貢,馀雜以零布、破履、亂麻為之,惟經(jīng)屑表光,非亂麻不用。
宋紙于明,望之無簾痕。
唐有魚子箋。宋顏方叔嘗創(chuàng)制諸色箋,有杏紅、露桃紅。天水碧,俱砑花、竹鱗羽、山林、人物,精妙如畫。亦有金縷五色描成者,士夫甚珍之。范成大云:蜀中粉箋,正用吳法。元有春膏、水玉二箋,魫色尤奇。又以紙作蠟色,兩面光瑩,多寫大藏經(jīng),傳流于世。故有宋箋、元箋之稱。近年所造者,幅小于昔,雖便于用,而無古法。
《珍珠船》:晉宋間有一種紙,長丈馀,就船抄之。世謂繭紙紙字從糸氏,蔡倫從巾。
《太平清話》:《米敷文論紙?zhí)?/span>云:饒州竹入墨在連上,又有黃皮紙,天性如染,薄緊可愛,亦宜背古書。連紙不可寫經(jīng),用小便浸稻干,非竹也。天陰便臭,又連蠹非佳品,漿鐘亦不成此論,見真跡。
《述古書法》:纂漢成帝以篋裹藥二,又赫蹄書與獄中婦人,曹宮飲赫,蹄薄小紙也。
唐舒元輿作吊剡溪藤文。剡溪產(chǎn)古藤,可作紙,斬伐,殆盡。元輿借題諷俗,以寄其悲。故曰:今之錯,為文者,皆夭閼剡藤者也。
《惠州府志》:河南岸人作草紙云:是仙人白玉蟾所度,此未可知大要。凡藝事須有所傳,而后精作紙之竹在,在有之,但不得其傳耳。
紙部外編
《酉陽雜俎》:東都龍門有一處,相傳廣成子所居也。天寶中,北宗雅禪師者,于此處建蘭,若庭中多古桐,枝干拂地。一年中,桐始華。有異蜂,如人吟詠,禪師諦視之,具體人也。乃以捲竹羃巾,網(wǎng)獲一焉。寘于紗籠中,忽有數(shù)人翔集籠者,若相慰狀。又一日,其類數(shù)百積于籠外,語聲甚細,禪師隱于柱,聽之,有曰:予與青桐君奕,勝獲瑯玕紙十幅。君出可為禮。星子詞當(dāng)為料理語,皆非世人事,禪師舉籠放之。
《龍川志》:藍喬,字字升,隱霍山,學(xué)仙道,一日飛升而去。后人見之,洛陽市嘗置紙百馀張于足下,令人片拽之,無一破者。一日復(fù)置紙足下,令人取之,盡成浮云片片,有仙鶴自南來空中,歷歷聞簫聲,去不復(f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