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快樂
如果不是疫情搗亂，今天應該是中考第一天。往年的今日，校園里流淌著雷同的畫面。依依不舍的情愫飄散在空氣之中，像霧像雨又像風。
謹以這篇數(shù)年前的往文，紀念今年中考推遲二十八天。
中考大幕終于落下，望著孩子們走向大門的背影，心中潮涌著滿足和不舍。
清脆的笑聲還凝結在耳邊，年輕的步伐卻漸行漸遠。
我再也不能在教室里看到這一雙雙晶亮的、如饑似渴的眼神，也不能在辦公室里等到那聲清亮的“報告”和羞澀的微笑。
上周五最后一節(jié)課，跟他們說了些考試注意事項和假期該做的事，又給他們放了席慕蓉的《青春》和歌曲《時間煮雨》。
“你曾說好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現(xiàn)在我想問問你，是否只是童言無忌……”
郁可唯空靈的聲線在教室回蕩。幾個女生趴到桌子上，埋著頭。孩子們都靜靜的坐著，沒有人亂動，也沒有人說話，直到一曲終了，掌聲和鈴聲同時響起。我和往常一樣環(huán)顧了一遍教室，隨后以四十公分的步伐離開。
下午最后一節(jié)照畢業(yè)像，我借機把四個課代表拉到一起，隨拍了幾張。孩子們都或靦腆或夸張地笑著，想要抱抱還不好意思，我毫不客氣地抱了我家肉呼呼的孟欣和美漁。
……品著孩子們的真情流露，內(nèi)心的滿足無以復加。我慶幸這一年對每一個學生都付出了的尊重和愛，也遺憾對他們做的還遠遠不夠。
間操時分，兩位課代表上來問有沒有什么注意事項，我剛說完“沒有”，馬上又老不舍心地囑咐這兩天可能會很悶熱，飲食要清淡，多喝溫水，防止中暑。
他倆欲言又止，我擁住他們的肩“去吧，我相信你們！”
在樓梯口，高原忽然站住、轉(zhuǎn)頭，期待地望著我。我笑著揚了揚下巴，他一咧嘴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
不一會兒，幾個女生上來送氣球、要抱抱，我挨個擁抱了她們，都是熱情洋溢那種。
中考兩天，我協(xié)助班主任組織學生們?nèi)雸龀鰣?。咽炎發(fā)作的猝不及防，火辣辣地干疼，下午竟徹底罷工。
第一天考完，我把事先寫好的四份易錯知識點給了課代表，讓他們看完后給同學們傳閱一下。這是中考復習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也是我每年必做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考數(shù)學，繼續(xù)扮手語老師。
入場時，我候在警戒線外，和每個人大力擊掌，勵志無聲。
散場時，我特別留意了下同學們的表情。
越程捕捉到我的目光，鎮(zhèn)靜地點了下頭。
孟欣一如既往抱著我哼唧，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美漁說別的題還行，就是最后一道后兩問沒寫出來。
高原不等我發(fā)問就一連串地說起來，說今年的填空只有三個與往年不同，最后一個還是2分；說前面的題特簡單，一節(jié)課的時間他的解答題就做完了一半；說大題有一次函數(shù)應用，還說他感覺填空題最后一個答案48好像不對。
我趕緊讓他打住，不說，不想，回家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