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尺度是城市的遺產(chǎn),街道永遠都比不上摩天大樓重要,因為城市的競爭力和生態(tài)更多的體現(xiàn)在街道的部署和人性化的尺度當中。”——王軍《讀城三部曲》。
因公來到了澳門,閑暇之余,以游客身份獨自走訪了澳門的大街小巷,有了王軍前面那句話的共鳴,更想一點一滴地去尋訪、去感受它。
和香港一樣,澳門總給我一種繁華局促的感覺。小小的島上眾多的人,在狹窄的空間里生活與奮斗。也許這樣的環(huán)境,更能拉近人與人的距離,不經(jīng)意間,就能撩起人獨行的欲望。
中西文化相交輝映
四百年中西歷史文化的磨合,成就了今日的璀璨澳門。古樸完整的澳門歷史城區(qū)、悠然安逸的氹仔路環(huán)、莊嚴圣潔的教堂群、氣貫長虹的澳門三橋、紙醉金迷的賭場群,驚險刺激的F3賽車、令人垂涎三尺的澳門美食,這一方小小的海島之上,布滿了幾十處珍貴的世界遺產(chǎn)和無數(shù)令人驚艷的時尚光圈,古老的土地上迸發(fā)出一股盎然的生機與活力。
漫步在澳門半島,我看到許多非常中國化的地名,像“福隆里”、“吉慶里”、“十月初五街”、“果欄街”、“賊仔巷”,與之相毗鄰的街道也許就有非常歐式的名字:“俾利喇馬忌士”街、“慕拉士”大馬路、“拉哥斯”街、“賈伯樂提督”街、“白朗古將軍大馬路”、“伯多祿局長”街等等。
澳門街巷
話說,澳門的每條街都有著一個浪漫的名字,都有著各自的故事。交錯的街巷也將這種多元文化的交融匯聚,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正走在“十月初五街、果欄街這樣的典型中式名稱的街道上,碰上路口一轉(zhuǎn)彎,便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身處一條叫做“噶地利亞街”或者“沙嘉都喇賈罷麗街”的西式街道上,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就像自己身處世界迷宮一般。
中西文化就這樣安靜而和諧地融合著,分明感覺到,中西建筑這種水乳般的交融已經(jīng)浸透在這個城市的血液里,催動著這個城市的脈搏,正是澳門這座城市之美的獨特之處。
佇立在近五百年歲月的城墻殘垣下,我似乎發(fā)現(xiàn)了真正的澳門。
情系的氹仔老城
對于澳門的古老街巷,我總是情有獨鐘。澳門是一個非常容易引發(fā)“思古之幽情”的地方。走在澳門彎彎曲曲的小巷中,不知何時、何地、何物會輕輕地觸動你心中非常隱秘的一根弦,給你一種柔柔的感動。
官也街也是很多游客慕名而來的景點之一,我就是其中之一。走進氹仔官也街,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氹仔的舊城區(qū)中,在走進官也街之際,讓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澳門最原始的味道。
老城的主路,其實只是一條數(shù)百米長的小街,街道窄得只能容一輛汽車通過。但也有鋪著紅色大方磚的人行道、綠色的護欄、綠色的路燈燈桿和歐式的方形路燈。路邊全部是低矮的淡黃色墻,一式白色的窗框、門框。
而漂亮的院墻后面,幾乎都是斷壁殘垣。廢墟之上,高大的是蒼翠的榕樹,低矮的是藤科植物。斜陽之下,碧綠的植物、淡黃的圍墻、朱紅的路面,是一種沒落的、引人惆悵的美,迅速凝結(jié)成一抹化不開的記憶。
整潔而幽靜的街道,有式樣古老的街燈、懸掛的花籃、街道邊淋漓滿目的各種小店鋪。比起澳門半島的聲色犬馬,氹仔島顯得寧靜了許多,但又不像路環(huán)島的那般荒蕪寧靜。
也許,就在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羅密歐、朱麗葉的悲劇。那些或轟轟烈烈、或凄涼哀婉的故事永遠默默地埋藏在常青植物的心里,而那廢墟也給過往的我留下了無限的暇想和淡淡的哀傷。
沉溺于“最美”街巷
從踏入這個小城開始,我始終抱著一份虔誠的心去品讀眼里的一切。不起眼的小街小巷雖然早已沒有了《雪狼湖》、《伊莎貝拉》、《花樣年華》中的劇情,但只要小心觸碰,依然能夠找到美妙動人之處。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文化混搭其中,值得我們慢慢品味。
澳門是一座有生機的城市,一切植物都綠得那么理直氣壯,那種盎然的生機,使你不得不相信,濃的化不開綠的綠著實是存在的,即使在冬天,南國小城里的綠色也不會減少一分一毫。
在一片蔥翠之中,隱約地露出一座葡萄牙式建筑,帶著白色的門窗、小巧玲瓏的樓房,或粉紅、或淡黃、或蘋果綠。再藍天白云之下,那種美,好像抒情芭蕾舞劇中的背景,美得有些不真實。而我,就這樣沉溺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