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北京天上人間“陪聊小姐”的起步價1000元相比,金獅小姐的價格相對低一些。“不是質(zhì)量問題,是區(qū)位優(yōu)勢問題。”張峰說,在包間的消費,主要分為以下幾個部分:首先是包間費,消費檔次清晰,從788元到2880元不等;第二部分為支付給小姐的費用;第三部分則是酒水果盤點心的費用。而諸如“出臺費”另外計算。
“金獅小姐是被公司統(tǒng)一管理的”,張峰告訴記者,出臺費―模特一般是1200元;藝員出臺費1500-2000元。“如果看上了就帶走,不會在包廂里亂來的。”他說。按照他的說法,金獅的小姐們,既品牌化了,還企業(yè)化了。
夜幕降臨,金海岸羅頓大酒店這家??谥逍羌壣嫱饩频?,華燈齊放后變成了水晶般的宮殿。
顯然是看上了這家酒店的黃金地段和豪華裝修,金獅國際俱樂部租用了該酒店整整三層黃金樓層,“營業(yè)面積接近5000平方米,擁有50多間裝修豪華、風(fēng)格別致的貴賓包房”,裝修富麗堂皇,被譽為海南娛樂旗艦。
為一睹“海南娛樂旗艦”的真容,記者也跟隨張峰進行了一次暗訪。
該俱樂部KTV包間位于酒店南樓三樓。剛走進大廳,一位“迎賓小姐”就禮貌地問詢需要什么服務(wù)。記者稱替老板訂房,大概有十多人來消費。“迎賓小姐”遂向記者推薦價格2880元的豪華套房。
“迎賓小姐”帶領(lǐng)記者前往三樓的豪華套房參觀。該套房裝修甚為精巧,內(nèi)置洗手間和休息室,能容納20人以上同時消費。
隨后,記者稱錢不是問題,但客戶有十多人,便詢問能否安排帶小妹出來時,經(jīng)理一口應(yīng)道,“我們有上百名小妹,這個絕對沒問題。”
與記者的生澀和“無知”相比,張峰早就習(xí)慣了這里濃烈的脂粉味和曖昧不明的燈光,當(dāng)然,還有這里幾乎每一種消費的價格。“以前沒有這樣的對話程序,基本上是客人一進來,無論生客還是熟客,就有媽咪過來推薦小姐。”張峰介紹道,在他看來嚴(yán)打多少對這地方有點影響。
張峰看起來如此老練。他駕輕就熟地穿過了包廂間狹長的走廊,就像走在自家的弄堂。鶯歌燕舞的場面讓他很快興奮起來,到達包廂后,他熟練地點了酒水,根本無需酒單。“去夜總會我一般只喝啤酒,因為紅酒洋酒真假難辨。”他說,夜總會的洋酒“很少有真的。”
在包間消費,一般會附贈一打(12瓶)啤酒。這是當(dāng)?shù)禺a(chǎn)的“力加”啤酒,“喝完再要的話,65元一瓶。”
點過酒水之后,就開始進入了“正題”。穿著性感的“小妹”魚貫而入,由“媽咪”帶到包間,然后排成一列整齊有序的隊伍,部分小姐胸前掛著“牌子”。帶隊的“媽咪”介紹說,“掛牌的400,不掛牌的300。”
“江蘇”、“西安”、“安徽”……小姐自報家鄉(xiāng)。隨后,由客人挑選滿意的留下,其余的離開。
“小妹”坐在了身旁。取下她的牌子,記者發(fā)現(xiàn),牌子正面顯眼處標(biāo)明了小妹的等級―“模特”,小妹的藝名,編號;牌子背面則是“金獅娛樂”的標(biāo)識。
“"模特"、"藝員"都實行掛牌運作,如果不掛牌則是300的檔次。”陪唱的藝員“小妹”說,400元檔次的每次陪唱,她能提成200元。
媽咪中途兩三次進包間敬酒。“小妹”說,這是“監(jiān)視”她們的服務(wù)。
在包間消費過程中,還會有人進來推銷毛絨公仔玩具,“大的200元,小的100元……”原因是客人一高興,往往會買一個玩具送給小姐。
“現(xiàn)在掃黃猛烈,你難道不怕?”記者詢問其中一位“小妹”。她告訴記者,這里的老板很有背景,一般要有什么檢查,都會提前得到消息的,所以在這里“消費”絕對安全。時常來此消費的張峰告訴記者,這間俱樂部是一個姓昂的安徽老板開的,背景神秘,據(jù)說產(chǎn)業(yè)很大,黑白道都通。
“這行不是誰都能干的,不過利潤也應(yīng)該很可觀。好比我們今天四個人消費,不準(zhǔn)備五六千元肯定走不出去。這還什么都沒干呢。”不過來這些場所消費,很少有自費去的。“主要都是商務(wù)應(yīng)酬,沒有人會在這里心疼錢。”
“這里的小妹都很乖巧,大品牌管理就是不一樣。”張峰說。如果服務(wù)不好,媽咪會當(dāng)著客人的面訓(xùn)斥她們。所以,他很喜歡帶客戶來這里,“"上半朝一般點到為止,幾個小時的喝酒K歌之后,就可以進入"下半場"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出去,有的還真需要培養(yǎng)感情。”張峰半開玩笑地說。
近幾個月來,繼北京警方突查“天上人間”等夜總會后,南京、廣州、南通、重慶、西安等地也開始高調(diào)掃黃。6月20日,重慶市公安局發(fā)布消息稱,涉外星級酒店希爾頓酒店因股東涉黑,介紹、容留婦女賣淫等問題被責(zé)令停業(yè)整頓。
引起公眾關(guān)注的是,以上這些城市的掃黃攻勢瞄準(zhǔn)的都是當(dāng)?shù)刂葮O高的夜總會。這些娛樂場所都是當(dāng)?shù)貥?biāo)志,有著深厚的經(jīng)濟、黑道、官場背景,并且在以往的掃黃中一直毫發(fā)未傷。
如此高調(diào)掃黃能否真正起到“刮骨療毒”的功效,公眾仍需拭目以待。
有評論人士稱,少數(shù)公職人員為丑惡勢力充當(dāng)保護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一兩次集中整治行動未必能徹底解決問題,因此,必須對黃賭毒黑中的官商勾結(jié)保持持續(xù)不斷的高壓態(tài)勢,否則,整治行動的效果難以持續(xù)。
一些城市的高調(diào)掃黃行動,至少讓人們產(chǎn)生了這樣兩個期待:一是期待其他地方也能對黃賭毒、黑社會施以重拳;二是謀劃長遠(yuǎn),徹底斬斷各種黑惡勢力和保護傘之間利益共生的鏈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