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叔叔背誦唐詩三百首吧?!薄敖o阿姨彈首命運交響曲吧?!薄敖o大家看看你5歲時寫的童話吧?!薄啄陼r,我們都有過在大人面前表演才華的經(jīng)歷,望子成龍的父母總希望生了一個天才,而你配合地做一個“神童”。
但這個春節(jié),我們看到另一種現(xiàn)象:一群成年人唇槍舌劍,要穿越回童年和少年時光,證明某人是天才而不是“人造”。在春晚上跑調(diào)的天后王菲,因為導演哈文說音響沒問題,她的真實唱功也成疑問。但是,還好,她有過巔峰時期的天籟演唱會,不需要站出來回應真唱假唱,再有誰不信,見證者會告訴你:叫XXX鑒定一下,他們東直門中學的學姐,比他高幾屆,反正,誰音樂課不及格,老師是叫王菲輔導補考的。
“天才作家”韓寒的境遇就慘多了。當年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涉嫌違規(guī),單獨復賽,臨時命題,出題人、監(jiān)考官、韓寒父子對考試情景說法不一,獲獎的偶然性充滿蹊蹺;成名作《三重門》的寫作更是疑團重重,自稱在課堂上寫一頁給同學看一頁,同學回憶中的他卻是關在學校單獨房間里完成巨著。更滑稽的是,另一部作品《零下一度》傳說是在肯德基完成的,肯德基湊趣地打出小廣告:本店店員代辦寫作證明,購全家桶贈送監(jiān)控錄像光盤一份,歡迎廣大青年作家來店寫作。
如果韓寒知道頭頂光環(huán)的他,要受到如此質(zhì)疑,恨不得從小表演七步成詩并錄像,再參加多幾場作文比賽,讓世人親見沒有“作弊”的才華,哪怕手稿上多些修修改改圈圈畫畫也不會干凈到讓人懷疑啊?!白屪骷易宰C是件很無恥的事!”“你以為像郎朗再彈一遍鋼琴曲那么簡單嗎?”
創(chuàng)造神話是人類的美好愿望,而在“神話”涉及商機和利益,制造和消費的今天,它已不是那么單純。比如村上春樹《1Q84》里的天才少女深繪里,她有著獨特的天賦,也有著讀寫障礙的缺陷,但是文藝新人獎的主辦者,為了推出神話和獲得暢銷書的利益,秘密安排了天吾“重寫”她的處女作。之后聲名大噪的她,不但要守住秘密,“合謀者”更要躲過各種測試和偵查。一個真正的天才若被發(fā)現(xiàn)“代筆”的存在,既是玷污也是傷害大眾感情。
神六上了天就不要落地,神話制造成功了就不要有破綻。對天才的懷疑就像把他關進毒氣室,如果不招供就請你成功走出來。人們辯論著真真假假,又不接受“傷仲永”的故事,那些不小心成為天才的人,是把自己的一生也綁架了。因為你是要為迷信和崇拜獻出自己的,回歸平淡?哦,不,你涉嫌欺詐。進退兩難,唯有投降:我不要那些光環(huán)了,也不用它賺錢了,是與非,留給別人去評價。
“請證明你是天才!”“我不是七八歲的小孩了?!碧觳盼幕芎φ邆儯埲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