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并不是說流就流
我們總是在哀傷的同時,問自己為什么要哭泣?為什么痛苦的總是我,而不是別人?很多時候,悲劇的發(fā)生總是源于一些錯誤。人性是脆弱的,但人卻又不斷地在傷害著他人,打著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借口,不停地進行傷害,倘若能夠冷靜下來,用理智去評估各種可能,悲劇可能就會因此改寫,其實就只因為人的嫉妒。
就如同荒廢許久的記憶,怎么用力想也記不起來值得我們悲哀的理由。
其實勇敢地接受痛苦、悲傷,何嘗不是一種樂觀的表現(xiàn)?一個友人說他近來越來越悲觀,甚至連詩都有苦澀的味道。這個問題我反復地思考,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就只有《阮玲玉》的電影中,張曼玉一面跳舞,一面說:“我好快樂!”這就在她自殺的前一個夜晚。
無法接受沉溺在悲傷中完全沒有任何的希望,有如在永遠的黑夜中沒有早晨的曙光,那確實是世界上最悲傷、悲觀的事。能否在這樣的情況下活下去,心里難免產(chǎn)生疑問。其實輕微的傷感對人是有幫助的,當淚水輕輕滑過臉頰流到唇邊,咸咸的滋味提醒我們,淚水其實也并不是說流就流。有人累積了許久才用得上那么一次,有人卻一生中沒有遇見任何值得流淚的事,當鼻子很酸,腦子恍惚,但是眼睛卻干涸如枯井,眼眶只是用來目睹殘酷的現(xiàn)實,卻沒有一顆眼淚愿意滑下來。
一個人在房里,閱讀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說,窗外的風景是漆黑一片,房里的燈有點昏黃,文字間,細訴某段悲傷的情節(jié)。雖然故事說得不是很精彩,但它依然模糊了臉上的表情,也許是出自于己,感覺快樂仿佛是一個世紀以前的記憶,當哀傷累積成一個飽和點,淚水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每個人流淚都是有每個人的傷心處,為他人流淚被他人感動也算是忒過多情——更何況只是小說故事而已。但是我始終喜歡一顆心被這樣具體地沖擊著,在最柔軟或是最不經(jīng)意的地方輕輕抽搐一下,一酸,為幻象中的美好或悲傷流出酸澀的液體——這也許是對生活平淡沉悶的補償吧——總之,我始終對自己極不滿意,我很久沒哭了,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