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9年3月9日,羅伯特·梅普爾索普在紐約因艾滋病去世。21年后,他曾經(jīng)的戀人和靈魂伴侶帕蒂·史密斯在書中回憶,去世前一個月,極度虛弱的梅普爾索普輕聲地問她:“帕蒂,是藝術(shù)俘虜了我們嗎?”
1989年3月9日,羅伯特·梅普爾索普在紐約因艾滋病去世。21年后,他曾經(jīng)的戀人和靈魂伴侶帕蒂·史密斯在書中回憶,去世前一個月,極度虛弱的梅普爾索普輕聲地問她:“帕蒂,是藝術(shù)俘虜了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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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普爾索普,自拍,1985
梅普爾索普現(xiàn)在已被公認為20世紀攝影大師之一。他1946年出生,在紐約皇后區(qū)的弗洛勒爾帕克長大,父母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與許多藝術(shù)大師一樣,梅普爾索普從小喜歡涂涂畫畫,還特別愛幫媽媽做胸針、串項鏈。不過,他家中 “看不到一點文藝情思或波西米亞式的凌亂”,父母也從不多說話。
在這樣典型的戰(zhàn)后中產(chǎn)階級家庭中長大,梅普爾索普雖然衣食無憂,卻總需要壓抑自己的真實情感。多年以后,梅普爾索普在接受采訪時說:“我來自美國郊區(qū)。那是一個非常安全的環(huán)境。既是一個挺好的出身背景,也是一個很適合離開的地方。”在家一直是乖寶寶的梅普爾索普,1963年順從父親的意志選擇了普拉特藝術(shù)學院商業(yè)美術(shù)專業(yè),其后就在“離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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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普爾索普拍的《肯·穆迪》,1983
在布魯克林附近的普拉特藝術(shù)學院,梅普爾索普學習繪畫、雕塑。受約瑟夫·康奈爾和馬塞爾·杜尚等藝術(shù)家的影響,他嘗試用各種材料制作混合介質(zhì)拼貼畫。有時候,為了刺激創(chuàng)作靈感,也用點兒LSD之類的迷幻藥。1967年夏天的紐約,是一個“屬于所有波希米亞的天堂與幻影的城市”。溽熱喧鬧的大街、公園和廣場上,留長發(fā)的小伙子穿著條紋喇叭褲和軍用夾克,姑娘們穿著扎染的衣服,熱熱鬧鬧擠在一起??諝饫飶浬⒅灸⒐?、印度大麻和不知名藥物的味道。
就在那個夏天,嗑了LSD的梅普爾索普在大街上撿到了流落街頭的帕蒂·史密斯。這次相遇,改變了兩人的生命軌跡,也成就了一段滋養(yǎng)了兩位杰出藝術(shù)家的感情。這份感情,曾因梅普爾索普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性戀傾向而幾經(jīng)波折,最終以一種近乎親情的形式貫穿伴隨了梅普爾索普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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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普爾索普拍的《帕蒂·史密斯》,1976
1969年,他們搬入了著名的文藝大本營切爾西酒店。帕蒂寫道:“這家酒店是一個充滿活力、孤注一擲的天堂。彈吉他的流浪漢和穿維多利亞禮服裙的飛高了的美女、毒癮詩人、劇作家、潦倒的電影導(dǎo)演和法國演員。來過這里的都是人物,哪怕在外面的世界里一文不名?!?div style="height:15px;">
在切爾西的日子,梅普爾索普充分發(fā)揮了社交才能,結(jié)交了安迪·沃霍爾“工廠”里縱橫交錯的人脈,得以進入了紐約核心的文藝社交圈。也就是在這一時期,他開始用寶麗來拍照片。窮小子并沒有足夠錢用來燒在藝術(shù)上,因為寶麗來相紙昂貴,梅普爾索普必須彈無虛發(fā),這鍛煉了他銳利的視角,也造就了他一絲不茍又精打細算的習慣。
不久后,在同性情人大衛(wèi)的介紹下,梅普爾索普結(jié)識了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館長約翰·麥肯德里。麥肯德里夫婦是紐約上流社交圈的紅人,梅普爾索普迎來了進入紐約上流社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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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普爾索普,自拍,1975
約翰愛慕梅普爾索普,帶他參觀大都會博物館的攝影藏品庫房,還給他買了一臺寶麗來相機,又通過關(guān)系爭取到寶麗來公司的資金,為梅普爾索普提供全部相紙。約翰所做的一切并沒有得到梅普爾索普的感情,卻扶植了一位冉冉升起的攝影新星。
從1970年到1975年,梅普爾索普創(chuàng)作了千余幅寶麗來攝影作品。在這些作品中,人體、肖像、花朵、自拍等等后經(jīng)典主題幾乎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與后期照片相比,這些照片具有自發(fā)的隨意性,畫面粗糙而柔弱,有一些展示出精致優(yōu)雅的形式感。
梅普爾索普的寶麗來照片里,有同性戀時尚、生活樣式以及那個時代的視覺文化。他通過寶麗來相機學會了如何看待攝影。他以少有的直率捕捉了自我的瞬間,通過目光而非僅僅是鏡頭的觀看。寶麗來相機提供了一種即時的滿足感,點燃了他對攝影終身的熱情,使用照相機穿透外表的遮蔽, 直抵錯綜復(fù)雜的內(nèi)在世界。
1973年, 紐約“光之畫廊”舉辦了梅普爾索普的第一個寶麗來攝影展。影展的請柬是一張自拍像:梅普爾索普赤裸的腹部掛著寶麗來,要害處擋了一張白紙剪的大圓點。展覽熱鬧非凡,社會名流、變裝皇后、皮衣小子、搖滾樂手、藝術(shù)品藏家濟濟一堂,堪稱紐約1970年代文藝圈的縮影。展品中,花朵與肖像、經(jīng)典風格與性解放并置,“在一個花束旁……毫無歉意地并立著戴環(huán)的陰莖。對他而言,此即是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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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普爾索普拍的《薩姆·瓦戈斯塔夫》,1979
拍攝寶麗來照片時期,梅普爾索普又通過大衛(wèi)結(jié)識了薩姆·瓦戈斯塔夫——他后半生的伴侶和贊助人。薩姆送給梅普爾索普一臺哈蘇中畫幅相機,在他的支持下,梅普爾索普終于能夠?qū)崿F(xiàn)每一個攝影構(gòu)想。薩姆英俊帥氣、知識淵博又富有,尤為重要的是,他懂得羅伯特·梅普爾索普的藝術(shù)。
據(jù)帕蒂回憶,她與薩姆觀看羅伯特拍的一幅黑背景前的白色郁金香球莖時,薩姆突然問她:“見過的最黑的東西是什么?”帕蒂猜謎似的回答他:“月食?”“不,”他指著照片,“就是這個。一種能令你迷失的黑?!?div style="height:15px;">
1970年代末,梅普爾索普對記錄紐約S&M圈越來越感興趣。拍出來的片子不但內(nèi)容令人震驚,且表現(xiàn)出日益成熟的攝影技巧。整個1980年代,梅普爾索普創(chuàng)作了一批經(jīng)典作品:風格化的男女裸體、精致的花朵靜物、藝術(shù)家和名流肖像等等。梅普爾索普1988年接受采訪時說:“我不喜歡‘驚人’這個詞。我在尋找意想不到的東西,尋找那些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我在拍這些照片。我覺得義不容辭?!?div style="height:15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