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來時如風(fēng),去時如霧,依靠敵手,輕信敵手,死于敵手。
前秦,氐族苻健所建,都長安(今陜西西安)。盛時疆域東至大海,西抵蔥嶺,南控江淮,北極大漠,東南以淮、漢與東晉為界。領(lǐng)土面積在東晉·十六國時期,處在首位。歷六主,共四十四年。
前秦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tǒng)一北方的非漢民族政權(quán),且像孫功達《氐族研究》所稱,還是“最早嘗試由少數(shù)民族來統(tǒng)一全國”的歷史政權(quán)。
建國與統(tǒng)一北方。333年,后趙主石虎徙關(guān)中豪杰及氐、羌于關(guān)東,以氐族酋長苻洪為流民都督,率氐、漢各族百姓徙居枋頭(今河南衛(wèi)輝市東北)。石虎死,苻洪遣使降晉,接受東晉官爵。350年,冉閔誅胡羯,關(guān)隴流民相率西歸。此時苻洪擁眾十余萬,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三秦王,欲率眾還關(guān)中,尚未成行,被人毒死。洪子苻健繼領(lǐng)其眾,稱晉征西大將軍,自枋頭西入潼關(guān)。關(guān)中氐人紛起響應(yīng),苻健遂攻占長安,據(jù)有關(guān)隴。
351年苻健自稱大秦天王,國號大秦,史稱前秦。任用漢人王猛為丞相。352年改稱皇帝,都長安。當(dāng)時是朝鮮半島的三國時期,分別由高句麗、百濟、新羅割據(jù)。北方外族有柔然、庫莫奚、契丹及高車。西有吐谷渾及白蘭。
354年,東晉桓溫率軍攻秦,苻健堅壁清野,晉軍攻入潼關(guān)后,因糧食不繼而退兵。355年苻健死,子苻生繼位。357年苻生堂兄苻堅殺苻生自立,任用漢人王猛為相。苻堅即位后的十幾年內(nèi),前秦國內(nèi)相對安定,在十六國云擾時代,呈現(xiàn)一派“小康”氣象。在此基礎(chǔ)上,前秦勢力漸強大,他集中氐族武裝力量,開始了統(tǒng)一黃河流域的征戰(zhàn)。370年滅前燕,371年滅仇池(今甘肅威縣西北)氐族楊氏,373年攻取東晉的梁、益二州,376年滅前涼,同年乘鮮卑拓跋氏衰亂滅代,382年苻堅命呂光率軍進駐西域。至此,前秦統(tǒng)一整個北方,與東晉形成南北對峙局面。
淝水之戰(zhàn)。苻堅自恃強盛,不斷對東晉發(fā)動進攻,戰(zhàn)事主要在東線徐州一帶和西線襄陽一帶進行。379年前秦攻占東晉戰(zhàn)略重鎮(zhèn)襄陽,而進攻淮南的行動受阻,進攻江陵的軍隊也被擊退。苻堅遂決定重新部署,全力發(fā)動對東晉的進攻。382年十月,召集群臣,提出親率百萬大軍一舉滅晉。臣僚多不贊成,有的還極力諫阻,但他執(zhí)意不從。383年下詔進攻,八月以苻融為前鋒都督,率步騎二十五萬先行,九月苻堅親統(tǒng)步兵六十余萬、騎兵二十七萬為后繼。益州、涼州、河北等地的秦軍也紛紛出動。東晉謝安當(dāng)國,命謝石為征討大都督、謝玄為前鋒都督,率水陸八萬迎敵。十月,兩軍會戰(zhàn)于肥水,秦軍大敗。潰散的秦軍饑餓寒凍,死亡十之七八。苻堅中箭,倉皇逃至淮北,沿途收集殘兵,到洛陽時有眾十余萬。年底,回到長安?! ⊥趺团R終前,曾告誡苻堅不要輕易進攻東晉。淝水之戰(zhàn)前,多數(shù)大臣反對攻晉。但苻堅兵多勢強,一意孤行。他吹噓自己有百萬大軍,只要把馬鞭投入江中就可以阻斷江水(衍生成語投鞭斷流)。但是戰(zhàn)爭開始不久,苻堅望見晉軍陣容嚴整,又把遠處八公山上搖動的草木,誤認為都是晉軍,不由得心生膽怯。秦軍潰敗以后,一路上聽到“風(fēng)聲鶴唳”,以為是晉軍追來,更是膽戰(zhàn)心驚。(衍生的成語為草木皆兵)
諸族起兵與前秦滅亡。淝水之戰(zhàn)后,前秦帝國四分五裂,被前秦征服的丁零、鮮卑、羌等各族貴族紛紛起兵反秦。丁零翟斌起兵河南,鮮卑慕容垂起兵河北,鮮卑慕容泓起兵陜西華陰,羌姚萇起兵渭北。慕容泓不久為部下所殺,其弟慕容沖被擁為主。沖率軍進圍長安,苻堅于385年五月留太子苻宏守城,自率數(shù)百騎出奔五將山(今陜西岐山東北),后為姚萇擒殺。六月,苻宏率數(shù)千騎棄城出逃,輾轉(zhuǎn)投奔東晉,長安遂為慕容沖攻占。至此,前秦已名存實亡,但它在各地的殘余勢力則延續(xù)了近十年之久。
苻堅死后,鎮(zhèn)守鄴城的苻丕遭慕容垂長期圍攻,于 385 年八月棄城,率男女六萬余口退至?xí)x陽(今山西太原西南),自立為帝。386年十月,苻丕與西燕慕容永軍在山西激戰(zhàn),秦軍大敗,丕逃奔河南,為東晉軍所殺。其后,關(guān)隴氐人擁立苻堅族孫苻登稱帝于枹罕(今甘肅臨夏)。苻登與后秦姚萇連年爭戰(zhàn)。394年七月,苻登與姚萇子姚興作戰(zhàn),兵敗被殺,前秦滅亡。
苻堅時的政策措施。苻堅統(tǒng)治時,重用漢人王猛,實行抑制氐族貴族豪強、擴大皇權(quán)的政策。在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采取了一系列鞏固統(tǒng)治的措施。他恢復(fù)魏晉土籍,承認士族特權(quán),吸收漢族士人參加政權(quán),擴大胡漢聯(lián)合統(tǒng)治的階級基礎(chǔ)。提倡儒學(xué),興立學(xué)校,培養(yǎng)統(tǒng)治人才。注重農(nóng)桑,興修水利,修立亭驛,發(fā)展工商。消滅前燕后實行徙民政策,將關(guān)東被征服的鮮卑、烏桓、丁零等族十萬戶徙至關(guān)中,充實近畿,便于控制;又將關(guān)中的氐族十五萬戶移至關(guān)東,分置于各要鎮(zhèn),用以加強控制新征服地區(qū)的人民。前秦此時,政治較為清明,社會相 帝系表對安定,國力達于鼎盛。但自肥水戰(zhàn)敗后,迅速走向衰落和瓦解,北部中國再度陷于分裂。
前秦之后,公元439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攻滅北涼,統(tǒng)一北方,繼前秦之后,又一次地完成了統(tǒng)一北方的大業(yè)。至此,終結(jié)了從八王之亂起,北方長達一百五十年的混戰(zhàn)局面。
初,禿發(fā)思復(fù)鞬卒,子烏孤立。烏孤雄勇有大志,與大將紛陁tuó謀取涼州。紛陁曰:“公必欲得涼州,宜先務(wù)農(nóng)講武,禮俊賢,修政刑,然后可也?!睘豕聫闹?。(政治家)三河王光遣使拜烏孤冠軍大將軍、河西鮮卑大都統(tǒng)。烏孤與其羣下謀之曰;“可受乎?”皆曰:“吾士馬眾多,何為屬人!”石真若留不對,烏孤曰:“卿畏呂光邪?”石真若留曰:“吾本根未固,小大非敵,若光致死于我,何以待之!不如受以驕之,俟釁而動,蔑不克矣?!睘豕履耸苤?。(懂得妥協(xié)。)
二月,秦主登攻屠各姚奴、帛蒲二堡,克之。
燕主垂留清河公會鎮(zhèn)鄴,發(fā)司、冀、青、兗兵,遣太原王楷出滏口,遼西王碰壺關(guān),垂自出沙庭以擊西燕,標(biāo)榜所趣,軍各就頓。西燕主永聞之,嚴兵分道拒守,聚糧臺壁,遣從子征東將軍小逸豆歸、鎮(zhèn)東將軍王次多、右將軍勒馬駒帥眾萬余人戍之。
夏,秦主登自六陌趣廢橋,后秦始平太守姚詳據(jù)馬嵬堡以拒之。太子興遣尹緯將兵救詳,緯據(jù)廢橋以待秦。秦兵爭水,不能得,渴死者什二、三,因急攻緯。興馳遣狄伯支謂緯曰:“苻登窮寇,宜持重以挫之。”緯曰:“先帝登遐,人情擾懼,今不因思奮之力以禽敵,大事去矣!”遂與秦戰(zhàn),秦兵大敗。其夜,秦眾潰,登單騎奔雍。太子崇及安成王廣聞敗,皆棄城走;登至,無所歸,乃奔平?jīng)?,收集遺眾,入馬毛山。(嘗興辣味。)
燕主垂頓軍鄴西南,月余不進。西燕主永怪之,以為太行道寬,疑垂欲詭道取之,乃悉斂諸軍屯軹關(guān),杜太行口,惟留臺壁一軍。甲戌,垂引大軍出滏口,入天井關(guān)。五月,乙酉,燕軍至臺壁,永遣從兄太尉大逸豆歸救之,平規(guī)擊破之。小逸豆歸出戰(zhàn),遼西王農(nóng)又擊破之,斬勒馬駒,禽王次多,遂圍臺壁。永召太行軍還,自將精兵五萬以拒之。刁云、慕容鐘震怖,帥眾降燕,永誅其妻子。己亥,垂陳于臺壁南,遣驍騎將軍慕容國伏千騎于澗下。庚子,與永合戰(zhàn),垂偽退,永眾追之,行數(shù)里,國騎從澗中出,斷其后,諸軍四面俱進,大破之,斬首八千余級,永走歸長子。晉陽守將聞之,棄城走。丹楊王瓚等進取晉陽。(永被垂?fàn)恐亲哟?/span>。)
后秦太子興始發(fā)喪,卽皇帝位于槐里,大赦,改元皇初;遂如安定。謚后秦主萇曰武昭皇帝,廟號太祖。
六月,壬子,追尊會稽王太妃鄭氏曰簡文宣太后。羣臣謂宣太后應(yīng)配食元帝,太子前率徐邈曰:“宣太后平素之時,不伉儷于先帝。至于子孫,豈可為祖考立配!”國學(xué)明敎東莞臧燾曰:“今尊號旣正,則罔極之情申;別建寢廟,則嚴禰之義顯;系子為稱,兼明貴之所由。一舉而允三義,不亦善乎?”乃立廟于太廟路西。(腐儒說話酸。)
燕主垂進軍圍長子。西燕主永欲奔后秦,侍中蘭英曰:“昔石虎伐龍都,太祖堅守不去,卒成大燕之基。今垂七十老翁,厭苦兵革,終不能頓兵連歲以攻我也;但當(dāng)城守以疲之。”永從之。
秦主登遣其子汝陰王宗為質(zhì)于河南王干歸以請救,進封干歸梁王,納其妹為梁王后;干歸遣前軍將軍乞伏益州等帥騎一萬救之。秋,七月,登引兵出迎干歸兵,后秦主興自安定如涇陽,與登戰(zhàn)于山南,執(zhí)登,殺之。(苻登(343年-394年),字文高,前秦宣昭皇帝苻堅的族孫,建節(jié)將軍苻敞之子,十六國時期前秦皇帝。苻登從小勇猛,有豪氣,粗暴狠毒不注意細節(jié)。初為長史,后任殿上將軍、羽林監(jiān)、揚武將軍、長安令、狄道長等。太元十一年(386年)、枹罕眾氐,因河州刺史衛(wèi)平年老,便推舉苻登為使持節(jié)、都督隴右諸軍事、撫軍大將軍及雍、河二州牧,略陽公。同年(386年),前秦哀平帝苻丕去世,苻登即位,大赦境內(nèi),改元太初。后與后秦屢次征戰(zhàn),太元十九年(394年),苻登被后秦軍擊潰,便單人匹馬逃奔雍城。后奔往平?jīng)觯占瘹堄嗳笋R進入馬毛山。不久姚興在山南交戰(zhàn),擊敗并殺死苻登,時年五十二歲,謚號高皇帝,廟號太宗。)悉散其部眾,使歸農(nóng)業(yè);徙陰密三萬戶于長安,以李后賜姚晃。(登說了大話,死得快。)益州等聞之,引兵還。秦太子崇奔湟中,卽帝位,改元延初;謚登曰高皇帝,廟號太宗。
后秦安南將軍強熙、鎮(zhèn)遠將軍強多叛,推竇沖為主。后秦主興自將討之,軍至武功,多兄子良國殺多而降,熙奔秦州,沖奔汧川,汧川氐仇高執(zhí)送之。
三河王光以子覆為都督玉門以西諸軍事、西域大都護,鎮(zhèn)高昌;命大臣子弟隨之。
八月,己巳,尊皇太妃李氏為皇太后,居崇訓(xùn)宮。
西燕主永困急,遣其子常山公弘等求救于雍州刺史郗恢,幷獻玉璽一紐?;稚涎裕骸按谷魩沼?,為患益深,不如兩存之,可以乘機雙斃?!钡垡詾槿?,詔青‖兗二州刺史王恭、豫州刺史庾楷救之???,亮之孫也。永恐晉兵不出,又遣其太子亮來為質(zhì),平規(guī)追亮及于高都,獲之。永又告急于魏,魏王珪遣陳留公虔、將軍庾岳帥騎五萬東渡河,屯秀容以救之。虔,紇根之子也。晉、魏兵皆未至,大逸豆歸部將伐勤等開門內(nèi)燕兵,燕人執(zhí)永,斬之,(慕容永(?―394年),字叔明,昌黎棘城(今遼寧義縣西北)人,鮮卑族,前燕武宣帝慕容廆之弟慕容運的孫子(一說為其子),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的堂侄,十六國時期西燕君主,386-394年在位。太元十一年(386年),刁云等人殺害西燕皇帝慕容忠,推舉慕容永為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雍秦梁涼四州牧、河?xùn)|王,并向后燕稱臣。太元十一年(386年),慕容永稱帝,改元中興,建都長子。太元十九年(394年),后燕攻打西燕,慕容永被后燕將士所殺,西燕政權(quán)滅亡。)幷斬其公卿大將刁云、大逸豆歸等三十余人,得永所統(tǒng)八郡七萬余戶及秦乘輿、服御、伎樂、珍寶甚眾。燕主垂以丹楊王瓚為幷州刺史,鎮(zhèn)晉陽;宜都王鳳為雍州刺史,鎮(zhèn)長子。永尚書仆射昌黎屈遵、尚書陽平王德、秘書監(jiān)中山李先、太子詹事渤海封則、黃門郎太山胡母亮、中書郎張騰、尚書郎燕郡公孫表皆隨才擢敘。(西燕嗚呼哀哉。)
九月,垂自長子如鄴。
冬,十月,秦主崇為梁王干歸所逐,奔隴西王楊定。定留司馬邵強守秦州,帥眾二萬與崇共攻干歸,干歸遣涼州牧軻彈、秦州牧益州、立義將軍詰歸帥騎三萬拒之。益州與定戰(zhàn),敗于平州。軻彈、詰歸皆引退,軻彈司馬翟瑥奮劍怒曰:“主上以雄武開基,所向無敵,威振秦、蜀。將軍以宗室居元帥之任,當(dāng)竭力致命以佐國家。今秦州雖敗,二軍尚全,柰何望風(fēng)退衂,將何面以見主上乎!瑥雖無任,獨不能以便宜斬將軍乎!”軻彈謝曰:“向者未知眾心何如耳。果能如是,吾敢愛死!”乃帥騎進戰(zhàn),益州、詰歸亦勒兵繼之,大敗定兵,殺定及崇,(苻崇(?―394年),氐族,略陽臨渭(今甘肅秦安)人,前秦高帝苻登之子,十六國時期前秦最后一位皇帝,在位僅四個月。太元十二年(387年),苻崇擔(dān)任尚書左仆射,封爵東平王。太元十三年(388年),苻崇被立為皇太子。太元十九年(394年),其父苻登東征后秦,苻崇奉命守衛(wèi)胡空堡。同年四月,苻崇聽聞苻登戰(zhàn)敗后出逃。六月,苻登被殺,苻崇逃奔湟中即位,改元延初。十月,苻崇遭西秦武元王乞伏乾歸驅(qū)逐,而投奔隴西王楊定,并與楊定聯(lián)合對抗后秦。不久遭后秦軍擊敗,與楊定一同遇害,前秦政權(quán)滅亡。)斬首萬七千級。干歸于是盡有隴西之地。(強大的前秦被抹掉。)
定無子,其叔父佛狗之子盛,先守仇池,自稱征西將軍、秦州刺史、仇池公,謚定為武王;仍遣使來稱藩。秦太子宣奔盛,分氐、羌為二十部護軍,各為鎮(zhèn)戍,不置郡縣。
燕主垂東巡陽平、平原,命遼西王農(nóng)濟河,與安南將軍尹國略地青、兗,農(nóng)攻廩丘,國攻陽城,皆拔之。東平太守韋簡戰(zhàn)死,高平、泰山、瑯邪諸郡皆委城奔潰,農(nóng)進軍臨海,徧置守宰。
柔然曷多汗棄其父,與社侖帥眾西走;魏長孫肥追之,及于上郡跋那山,斬曷多汗。社侖收其余眾數(shù)百,奔疋候跋,疋候跋處之南鄙。社侖襲疋候跋,殺之;疋候跋子啟跋、吳頡等皆奔魏。社侖掠五原以西諸部,走度漠北。
十一月,燕遼西王農(nóng)敗辟閭渾于龍水,遂入臨淄。十二月,燕主垂召農(nóng)等還。
秦主興遣使與燕結(jié)好,幷送太子寶之子敏于燕,燕封敏為河?xùn)|公。 梁王干歸自稱秦王,大赦。(后燕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span>。)
孝武帝太元二十年(乙未、三九五年)
春,正月,燕主垂遣散騎常侍封則報聘于秦;遂自平原狩于廣川、勃海、長樂而歸。
西秦王干歸以太子熾盤領(lǐng)尚書令,左長史邊芮為左仆射,右長史秘宜為右仆射,置官皆如魏武、晉文故事,然猶稱大單于、大將軍。邊芮等領(lǐng)府佐如故。
薛干太悉伏自長安亡歸嶺北,上郡以西鮮卑雜胡皆應(yīng)之。
二月,甲寅,尚書令陸納卒。(陸納,字祖言。吳郡吳縣(今蘇州)人,東晉司空陸玩子。少有清操,貞厲絕俗。初辟鎮(zhèn)軍大將軍、武陵王掾,州舉秀才。太原王述雅敬重之,引為建威長史。累遷黃門侍郎、本州別駕、尚書吏部郎,出為吳興郡太守。)
三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皇太子出就東宮,以丹楊尹王雅領(lǐng)少傅。
時會稽王道子專權(quán)奢縱,嬖人趙牙本出倡優(yōu),茹千秋本錢唐捕賊吏,皆以諂賂得進。道子以牙為魏郡太守,千秋為驃騎咨議參軍。牙為道子開東第,筑山簇,功用巨萬。帝嘗幸其第,謂道子曰:“府內(nèi)乃有山,甚善;然修飾太過。”道子無以對。帝去,道子謂牙曰:“上若知山是人力所為,爾必死矣!”牙曰:“公在,牙何敢死!”(小人嘴臉。)營作彌甚。千秋賣官招權(quán),聚貨累億。博平令吳興聞人奭上疏言之,帝益惡道子,而逼于太后,不忍廢黜,乃擢時望及所親幸王恭、郗恢、殷仲堪、王珣、王雅等,使居內(nèi)外要任以防道子;道子亦引王國及國寶從弟瑯邪內(nèi)史緒以為心腹。由是朋黨競起,無復(fù)向時友愛之驩矣;(無事生非,又起朋黨,皇帝不走正道,以旁門左道治國,可笑。)太后每和解之。中書侍郎徐邈從容言于帝曰:“漢文明主,猶悔淮南(即漢文帝與淮南王);世祖聰達,負愧齊王(司馬炎與司馬攸yōu);兄弟之際,實為深慎。會稽王雖有酣媟之累,宜加弘貸,消散羣議,外為國家之計,內(nèi)慰太后之心?!钡奂{之,復(fù)委任道子如故。
初,楊定之死也,天水姜乳襲據(jù)上邽;夏,四月,西秦王干歸遣乞伏益州帥騎六千討之。左仆射邊芮、民部尚書王松壽曰:“益州屢勝而驕,不可專任。必以輕敵取敗。”干歸曰:“益州驍勇,諸將莫及,當(dāng)以重佐輔之耳?!蹦艘云奖睂④婍f虔為長史,左禁將軍務(wù)和為司馬。至大寒嶺,益州不設(shè)部伍(編制),聽將士游畋(放羊)縱飲,令曰:“敢言軍事者斬!”虔等諫不聽,乳逆擊,大破之。(不知死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