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素問與針灸學(之四)——素問傳授刺禁論,完成針灸學重要的刺法篇
作者:吳濂清
針灸學的針刺法包括工具,進針法,處理彎針、暈針、和刺禁,以及針刺后的補瀉法,是針灸學的根基。在內經有關針刺的眾多篇章中,哪一篇對針刺法的發(fā)展更具有意義?當屬《素問·刺禁論篇52》。沒有刺法,就沒有針灸,若沒有刺禁論,也就等于沒有針灸學?! ?br>
《靈樞·本腧》曾有“陰尺動脈在五里,五腧之禁也”。后有“終始篇”的“十二禁”:“新怒勿刺”,“已醉勿刺”,“已飽勿刺”等?!拔褰敝械摹拔褰?、“五奪”、“五過”、“五逆”;“熱病篇”中的“熱病不可刺者有九”;其實說的都是人體在某種狀態(tài)下,或是在某種疾病的特定條件下不可以針刺,如,五奪中的“大泄之后”,“新產及大奪血之后”等,都是醫(yī)生的“應知應會”;若腧穴、補瀉手法得當,就可以針刺。它們不是在針刺其該處組織后,因針刺過深、手法不當,或針下有臟器不應刺,以致影響了病人的生命安全,其危象來自病情。還有像“乘車來者,臥而休之,如食頃乃刺之。出行來者,坐而休之,如行十里頃乃刺之”,實際是注意事項。九不可刺的“泄而腹?jié)M甚者死”、“目不明,熱不已者死;”等,也不是針刺本身引發(fā)的事件。所以,根據人體局部解剖特點立論,界定針刺的刺禁部位,使針刺治病安全可用,針刺時不發(fā)生意外,是客觀需要,是針灸學發(fā)展的需要?!端貑枴ご探撈?2》在當時社會背景下,完成了這一艱巨任務,說明素問作者對針灸學關注的程度。《診要經終論篇16》、《四時刺逆從論篇64》,都談到臟腑禁刺,只是強調:“凡刺胸腹者,必避五臟”,禁刺部位不夠全面?,F將《素問·刺禁論篇》主要內容,分類摘要編纂如下:
臟器不可刺:“刺中心一日死,……刺中肝五日死,……刺中腎六日死,……刺中肺三日死,……刺中脾十日死,……刺中膽一日半死,其動為嘔”?! ?br>
腦戶不可刺:“刺頭,中腦戶,入腦立死”。(按:腦戶是指脊髓入腦時其與延髓的延續(xù)處,即枕大孔處)
脊柱不可深刺:“刺脊間,中髓為傴”?! ?br>
大動脈不可刺:“刺陰股,中大脈,血出不止死。刺臂太陰脈,出血多立死”。刺跗上中大脈,血出不止,死“?! ?br>
針刺易出問題的部位:“刺面,中溜脈,不幸為盲。刺匡上陷骨中脈,為漏為盲。刺客主人內陷,中脈,為內漏為聾。刺舌下,中脈太過,血出不止為喑。刺足少陰脈,重虛出血,為舌難以言”?! ?br>
“刺缺盆中內陷,氣泄令人喘咳逆。刺膺中陷,中肺,為喘逆仰息。刺腋下脅間內陷,令人咳。刺乳上,中乳房,為腫根蝕。刺少腹,中膀胱,溺出,令人少腹?jié)M”。(按:在胸腹部,刺中什么臟器都容易出問題?。 ?br>
“刺肘中內陷,氣歸之,為不屈伸。刺手魚腹內陷,為腫”?! ?br>
“刺郄中大脈,令人仆脫色。刺氣街中脈,血不出,為腫鼠仆;刺陰股下三寸內陷,令人遺溺。刺(月耑)腸內陷為腫。刺膝臏,出液為跛。刺關節(jié)中液出,不得屈伸。刺足下布絡,中脈,血不出為腫”?! ?br>
《靈樞》、《素問》論述刺禁的內容雖不同,對針灸醫(yī)生而言都是重要的?!端貑枴吩诖探矫?,完成了人體一些部位、器官不能針刺之言,填補了《靈樞》在刺禁方面的空白。如果沒有解剖知識上的積累和臨床方面血的教訓,是不會寫出“刺頭,中腦戶,入腦立死”,“刺臂太陰脈,出血多,立死”和“凡刺胸腹者,必避五臟”,這樣擲地有聲的結論性語言?!端貑枴ご探撈份^之《靈樞·終始》的“凡刺之禁”等,有本質的不同。它第一次提出刺中某處“死”!“立死”!十二經中沒有腦,但在二千多年前,還是寫出了“中腦戶,入腦立死”。這是對人體有腦這一重要器官的肯定,也是對腦功能作用的認知和肯定;立死,表明該器官的重要。如果先賢有知,會對后人因深刺啞門穴而出現的意外感到遺憾。正因為如此刺禁論篇為廣大人民的健康做出了貢獻,使針灸醫(yī)生能刺有深淺,和可刺不可刺的真知灼見。這體現了《素問·刺禁論篇》的學術價值和它的臨床價值?! ?br>
《素問》還記錄了通過先賢用臨床和解剖學的觀察,又寫出了僅論刺法的“刺要論篇50”、“刺齊論篇51”、“針解篇54”、“長刺節(jié)論篇55”、“四時刺逆從論篇64(強調順四時而治和五臟刺禁)”等論述九針、刺法的篇章,都豐富了針灸學,提高了人們對人體解剖的認知,避免了針刺后有血腫、“為漏為盲”、“為聾”、“為傴”、“為跛”的發(fā)生,和刺中臟器的危害。所以,《素問·刺禁論篇》保證了針灸學的順利發(fā)展,是針灸學在針刺法領域里的里程碑,也是針灸學的里程碑,證實了《素問》對針灸學的偉大貢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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