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除了龍泉劍,還有“張小泉”的剪刀,江南山水不失刀光劍影。田漢評論張小泉剪刀,說“裁剪江山成錦繡,杭州何止如并州”?!皬埿∪眰鹘y(tǒng)的幾種剪刀樣式很好,有圓頭的,也有長頭的。通體烏黑,刀刃鋒利,有種古舊的感覺。爺爺以前就是張小泉剪刀廠的負責人,平日里也幫街坊鄰里磨個剪刀什么的。小時候家里剪刀有那么幾把,也喜歡擺弄擺弄。記得以前我剪紙不錯,也是對剪刀熟絡而已。
我一歲的時候,爺爺就去世了,所以對他也沒有印象。但是那么多年,家里人還有些老鄰居還是經常提起他。大致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還真跟“張小泉”的剪刀有那么幾分相像,面容嚴肅,言語犀利,為人認真,處事利索。媽媽說爺爺經常罵我爸爸,就抱我的時候臉色才稍微輕松些。奶奶以前偶爾外出打個麻將,也要給爺爺狠狠說一頓。爺爺不識字,但對子女學習還是挺注重的,我的兩個姑姑以前功課都很不錯。爺爺也是個很熱心的人,經常是家里燒好菜,便喊上街坊鄰居一同喝上幾杯。他酒量不大,煙癮極重,以前很多人大多都這樣。奶奶說過以前一個鄰居生了病看不好,爺爺帶著去杭州看中醫(yī),路費和藥費還是爺爺會鈔。我一個堂伯也曾跟我說,他像我爺爺一樣幫助過誰誰誰。去年給奶奶安葬的時候,鄰居的叔叔阿姨還不忘拜祭下爺爺,當時我很感動。
磨剪刀這個營生如今是徹底消失在人們的生活里。以前坐在老房子外面,街巷里還經常能看到磨刀的師傅,扛著磨刀具吆喝著“磨剪刀——”。生活總是變化得很快,但也有些事物還會長久存在人們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