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析一下,深夜風(fēng)即說出這個數(shù)字,定有出處(他說出自《食貨志》)。所以,這里面應(yīng)該是沒有統(tǒng)計劉豫的偽齊(開始是張邦昌的偽啥?忘了)境內(nèi)的漢人。黃河以北的漢人經(jīng)女真人屠殺加之南遷,也許真就余下這10萬戶約百萬口,其他200幾十萬戶貌似在黃河以南的偽齊——金史有多處稱漢人為“齊民”——大約應(yīng)有近1500到1800多萬人口吧。
以此看來這個深夜風(fēng)是讀史不動腦的人??吹健督鹗贰酚杏芯洹暗?0萬戶”,就不加分析的接受了,《史記》中還說少典是黃帝的老爸,也是炎帝的老爸,你就信了?說鯀是顓頊的兒子,舜是顓頊的六代孫,那鯀活了多少年?禹比舜高出了好幾輩兒?你也信了?
1183年(金大定二十三年)公布過一次,其時猛安謀克(女真人制度,相當(dāng)于清八旗)及都宗室將軍司,凡615794戶,4813651口?!?/div>
按何炳棣先生著作,大定二十七年(1187)猛安謀克人口普查
a、猛安謀克本部人口,猛安數(shù):202,謀克數(shù):1878,戶數(shù):615624,總?cè)丝冢?158636,其中:正口(官兵及其家屬,不算奴隸,奴隸基本上是漢人)4812669
b、宗室人口,戶數(shù):170,總?cè)丝冢?8790,其中宗人及其家屬:982
c、迭拉和唐古族五虬軍人口,戶數(shù):5585,總?cè)丝冢?27544,其中正口:109463
猛安謀克人正口一共才492.3117萬人。
金章宗太和七年(1207),金國境內(nèi)有戶8413164萬,人口5353.2151萬〈金史·地理志〉(這里有兩種統(tǒng)計,另一說為 768.4438萬戶,計4581.6079萬人口,我取其多者),同一時期,一個大臣對皇帝說現(xiàn)在國家有猛克謀安戶120余萬戶,按著這個比例,14.3%的人口為女真人,女真族的人口可達(dá)760萬人。
由以上可知,在大定年,漢人的數(shù)量已經(jīng)接近4000萬人,而女真及其他少數(shù)民族僅500萬左右。到太和年,漢人更是超過了4000萬,而女真人最多時不過760萬。
如果金初漢人僅百萬,如何在60年間增長到4000萬?而且到大定、太和年,金國還在嚴(yán)禁漢與猛安謀克人通婚,這一點我在下面要說。這100萬“星星之火”,60年就靠自己繁衍,達(dá)到了4000萬?女真極盛時才120萬戶,760萬人口,何來金國以女真人為主體,漢人是金國少數(shù)民族之說?這里面猛克謀安戶中的遼東漢人、渤海人、契丹人,我還都將這歸為女真人之列了。
二、 漢人是否順民及與歷史上漢與女真人通婚的記載
1、 漢人在金國的境地
在12世紀(jì)20年代,女真人征服華北的過程中,漢人中的許多家庭喪失了家產(chǎn),妻離子散,被迫淪為奴隸。隨后對人力和糧秣的征調(diào)、通常相當(dāng)沉重的賦稅負(fù)擔(dān)以及自然災(zāi)害對那些所剩無幾的漢人打擊最重,結(jié)果是成百萬的漢人百姓不是賣子女為奴,就是自己淪為驅(qū)口。當(dāng)時猛安謀克戶擁有134萬奴婢,大部分是漢人;而更多不幸的漢人迫于時勢,或淪為奴婢,或半依附于漢人的既得利益者為生。從天會元年(1123)開始到金朝覆滅,金的統(tǒng)治者曾頒布過一系列詔令,允許漢人奴婢從其女真人和漢人主人那里贖身,但如果沒有官府的主動幫助,漢人中能付得起贖金的人即使有也為數(shù)不多(詳見《金史》卷46頁7下—11上)。也就是說,上百萬乃至幾百萬的漢人在整個大金國的歷史中,幾代人都是奴隸。
2、 女真人的移民運動造成土地爭端
猛安謀克人口的大規(guī)模南遷,在劉浦江先生的《金代土地問題的一個側(cè)面——女真人與漢人的土地爭端》這一著作中描述的很詳細(xì):第一次是在太宗天會十一年(1133),"是秋,金左副元帥宗維(宗翰)悉起女真土人散居漢地,惟金主及將相親屬衛(wèi)兵之家得留","令下之時,比屋連村,屯結(jié)而起"。這次南遷的遷入地僅限于黃河以北的中原地區(qū),因為此時黃河以南地區(qū)已劃歸劉豫偽齊。第二次猛安謀克的大規(guī)模南遷約在熙宗皇統(tǒng)初(皇統(tǒng)元年為公元1141年)。天眷二年(1139),金朝曾一度將原屬偽齊的河南、陜西之地歸還南宋,但僅僅過了一年,金朝方面就撕毀和約,重新從南宋手中奪取河南及陜西,在這種情況下,為加強其對大河南北的統(tǒng)治,遂將大批猛安謀克遷入中原屯田。有關(guān)這次移民情況的最原始的記載出自南宋歸正人張棣的《金虜圖經(jīng)》,后來李心傳據(jù)此載入《建炎以來系年要錄》:“金人既復(fù)取河南地,猶慮中原士民懷二王之意,始創(chuàng)屯田軍,及女真、奚、契丹之人皆自本部徙居中州,與百姓雜處。計其戶口,授以官田,使其耕種,春秋量給衣焉。若遇出軍,始給其錢米。凡屯田之所,自燕之南、淮隴之北俱有之,”此次移民的規(guī)模最大,分布地域也最廣。第三次移民浪潮是在海陵王正隆初。海陵王完顏亮以篡殺登位,對宗室貴族頗多疑忌,及至遷都燕京后,“恐上京宗室起而圖之,故不問疏近,并徙之南”,以便于加強對他們的控制(《金史·兵志》)。
3、 民族矛盾的漢民族的反抗斗爭
金代前期,民族矛盾的焦點是女真人與“南人”也就是北宋遺民的矛盾。靖康恥、亡國恨,是北宋遺民與征服者之間矛盾的主要癥結(jié)所在。期間抗金的民間組織不斷涌現(xiàn)。比如1127—1128年邵興于解州(治解縣,今山西運城西南)率領(lǐng)義軍抗擊金軍的作戰(zhàn);1127—1133年王彥率領(lǐng)太行山區(qū)義軍于河南、川陜等地抗擊金軍的作戰(zhàn)。還有更多,就不一一列舉了。這已足右證明北宋遺民并非像深夜風(fēng)所說是“金國的順民”。
大定以后,女真人與漢人的土地爭端發(fā)展成為一個帶有普遍性的社會問題,女真人的牧地對耕地的蠶食,使得這兩個民族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日趨緊張。世宗、章宗時期兩次大規(guī)模的括地運動在女真人與漢人之間制造了無法彌合的裂痕,尤其是承安五年由宗浩主持的六路括地,令廣大漢族百姓對女真人生出刻骨仇怨。就在承安五年括地浪潮中深受其害的山東,爆發(fā)了聲勢浩大的益都楊安兒、濰州李全、泰安劉二祖領(lǐng)導(dǎo)的紅襖軍起義?!氨I賦充斥,互為支黨,眾至數(shù)十萬” (《臨淄縣令完顏公神道碑》,《遺山集》卷28)。堅持斗爭長達(dá)50余年(1205——1262),在金國滅亡后仍然是一支漢族的武裝力量。
4、 漢人與女真的通婚
金朝為了防止女真人的徹底漢化,一向是不允許猛安謀克和州縣民戶通婚。明昌二年(1191)金政府打算解除了這一禁令:“齊民與屯田戶往往不睦,若令遞相婚姻,實國家長久安寧之計”(《金史》卷9《章宗紀(jì)》)。看來這個想法也完全是為了緩解民族的矛盾。泰和六年(1206) “詔屯田軍戶與所居民為婚姻者聽”(《金史》卷12《章宗紀(jì)》)。這才算真正開始允許通婚。而這時距金的滅亡1234年僅有不到30年時間了。到1276年南宋滅亡(正統(tǒng)說法是1279年崖山,而本人傾向于臨安破,宋恭帝及全太后、謝太后被擄)70年,也許真像深夜風(fēng)所說,這些通婚的后代成了滅南宋的主力。這一點我無從考證。但根據(jù)《中國人口通史》的記載,“蒙古滅金,耗損人口3000萬,太宗八年(1236)口110萬戶,比金730多萬戶,減損85%”, 這110戶原金國人,也就幾百萬吧?而且蒙古對女真的屠殺,致使中原的女真人沒有了生存空間,直到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中原女真人也只有“河南遺存數(shù)千戶”,被殺的只剩幾千戶,差不多就2、3萬人。所以,就算金國的漢和女真通婚,能生出一支強大的足以滅南宋的主力的軍隊?
金代百余年,漢與女真80年沒有通婚。這樣一支被異族統(tǒng)治的漢人,就可以被拋棄,就不是中國人了嗎?
金代女真人的結(jié)局
金代的女真人,遷居中原地區(qū)的大約200萬人、徙住蒙古一帶的約40萬人、留居?xùn)|北的約200萬人。
居住在中原地區(qū)的200萬女真人,遍布北方各省,但主要分布在中都(今北京)、河北、山東、河南各省。金末,黃河以南、淮河以北是女真人最集中的聚居區(qū)。
中原地區(qū)女真人的去向有二:
一、不少死于戰(zhàn)亂。金朝除了與蒙古、西夏、南宋交戰(zhàn)中死亡的外,為起義軍殺死的也不少。
二、多數(shù)與漢族融合。如:
1.大多數(shù)女真人遷居中原后,與漢族錯居雜處,習(xí)漢語、穿漢服、改漢姓、著籍漢地。在元朝明確規(guī)定“女真生長漢地,同漢人”的政策下,他們在元代大多成了漢人,應(yīng)是歷史事實。
(附:女真人改用漢姓:完顏-王、紇石烈-高、徒單-杜、兀顏-朱、蒲察-李、顏盞-張、溫迪罕-溫、奧屯-曹、孛術(shù)魯-魯、斡勒-石、納刺-康、斡淮-趙、阿曲-雷、阿里侃-何、抹顏-孟、呵不哈-田、烏林答-蔡、仆散-林、術(shù)虎-董、古里甲-汪、赤盞-張……)
2.在相互通婚中加入了漢族共同體。漢族婦女嫁女真人的有之,女真婦女嫁漢人的亦有之。因此當(dāng)時人說,不少生于中原的女真人“父雖虜種(女真人),母實華人(漢人)……非復(fù)昔日女真。”這些通婚戶的后裔,在金亡后成了漢族成員是毫無疑義的。
在蒙古地區(qū)的約40萬女真人,與蒙古諸部接觸較早,交往頻繁,深受蒙古人的影響。特別是成吉思汗發(fā)兵攻金后,他們較早歸附。在元朝“若女真、契丹生西北不通漢語者,同蒙古人”的政策下,有相當(dāng)一部分加入了蒙古族。另一些從軍的女真人,降附蒙古后,跟隨蒙古大軍西征南下,攻城掠地,分散到南方各省,其中有不少人留住當(dāng)?shù)?,后來成了漢人。
留住東北地區(qū)的約200萬女真人,居上京、蒲與、速頻、易懶、胡里改等路的近100萬人;其余100萬人,分布在遼河、鴨綠江流域。他們的去向:居上京等地的近100余萬人,除小部分死于戰(zhàn)亂外,余皆成了元代開元路和合蘭府水達(dá)達(dá)等路下的女真人。居住遼河、鴨綠江流域的100余萬女真人,公元1216年蒲鮮萬奴叛蒙古,東遷女真故地時帶去數(shù)十萬人,除了戰(zhàn)亂中少數(shù)死亡外,后也大多成了開元路、合蘭府水達(dá)達(dá)等路下的女真人;遼河一帶剩下的數(shù)十萬女真人,在元代還以女真名稱活動,其中有少數(shù)被遷移到江蘇揚州等地屯田,到了明朝中期,大多已與漢人無別,成了漢人的一部分。
實際上 滿族形成和漢族類似,也是東北地區(qū)多民族融合而成的,僅僅融入漢人就達(dá)一百多萬,八旗除了滿八旗,蒙八旗 還有漢八旗。以下補充一些資料:
滿洲民族中非女真裔人口融入的幾種主要方式。雜居:后金國建立后,女真族與其他民族是雜居一國的,而后金國小人少,不可能只用純粹的女真人,所以把非女真人部落或村莊也編入八旗,一個部落或一個村莊就是一個牛錄。 后金是一個工作多沒工人少的社會,為了滿足勞動力的需要,僅皇太極即位后有一百余萬的漢人被編入八旗。
歸附:附喀爾喀、科爾沁等一些蒙古部族在后金建國之初就向努爾哈赤歸附,承認(rèn)努爾哈赤是他們的可汗,這些人也被編入了八旗。
受降:清朝建立后,先后取得了很多軍事上的勝利,受降了大量的降兵,這些人也被編入了八旗,盡管他們大多沒有被編入滿洲八旗,但是隨著歲月的磨合,而且女真人也是炎黃后裔,他們逐步形成了對滿族的民族認(rèn)同感,成為滿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