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生壯舉 對蘊傳奇
——晚清重臣左宗棠之妙聯(lián)鑒賞
鐘勝天
左宗棠（1812年—1885年），字季高，湖南湘陰人，與曾國藩、李鴻章、張之洞并稱“晚清中興四大名臣”，是我國近代史上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湘軍和洋務派首領，民族英雄。因其戰(zhàn)功赫赫，位列極品，曾贏得了“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的盛譽；因其文武兼通，軍政兼?zhèn)?、德高望重，加之功勛蓋世，曾被清末戊戌變法的領袖人物梁啟超稱之為近五百年來第一偉人。也許正因為這位曠世奇才對于中國乃至世界的影響實在太大，本世紀初美國新聞周刊評選世界40名智慧人物時，左宗棠竟然與毛澤東、成吉思汗等三位國人并列其中。由此可見，左宗棠的傳奇一生，真可謂爍今震古，舉世聞名。
在歷史長河中，但凡傳奇人物，必有傳奇身世、傳奇際遇，而左宗棠的傳奇身世和傳奇際遇，實則與他非凡的撰聯(lián)才藝密切相關。
斗聯(lián)顯才贏賢妻
胸藏萬卷圣賢書,希圣也,希賢也
手執(zhí)兩杯文武酒,飲文乎,飲武乎
大器晚成的左宗棠與清末才女周詒端的婚姻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因聯(lián)顯才而喜結良緣。據(jù)傳，這便是左宗棠斗聯(lián)應試，顯才聯(lián)姻的一副對聯(lián)。
左宗棠聰穎好學,五歲時就跟隨父親在長沙開始誦讀儒家經(jīng)典,八歲學做八股文章,十四歲在童子考試中得第一名,十八歲就贏得了江蘇布政使兼學者賀長齡對他的良好評價。然而卻因父母雙亡，家境貧寒,年過二十竟然仍未婚配。得知湘潭有周姓大戶公開為大小姐比聯(lián)招贅女婿，于是在一幫好友的極力勸說下,心性孤傲的他盡管心有不甘，但還是決定前往湘潭一試。
周府“桂在堂”,果然是豪門大族,氣派不凡。前來參與比聯(lián)招親的富家才子更是接踵而至,一個個羽扇綸巾,談笑風生。周家擇婿標準主要考核外貌體形、處世應對和才學根底。主考官是周母王慈云,周大小姐則躲在屏風后暗中觀察,一旦相中意中人,便讓丫鬟添茶為號。輪到左宗棠出場時,已經(jīng)是比聯(lián)招親的第三天了。此前尚無一人讓周府中意,周家母女頗感失望。周母對左宗棠的才學早有耳聞,見他五官端正,氣宇軒昂,卓爾不群,談吐不俗,尚未比試出題就已心存好感。
為全面仔細地考察一番,周母暗地里加大了試題難度,隨口出句:鴻是江邊鳥;左宗棠應聲答道:蠶為天下蟲。周母又出句:鳳凰遍體文章;左宗棠不緊不慢道:螃蟹一身甲胄。周母心中大喜道:胸藏萬卷圣賢書,希圣也,希賢也;左宗棠沉思片刻道:手執(zhí)兩杯文武酒,飲文乎,飲武乎。此時一直藏在屏風后面窺看的周詒瑞大小姐,早已芳心暗許,忙命丫鬟出庭添茶。一時間,周家上下為覓得才子佳婿喜悅無比,當即張燈結彩,大宴賓朋。左宗棠也被周家女子的才氣和誠意所打動，第二年即正式入贅周家。
婚后,左氏夫婦蟄居“桂在堂”,吟詩唱和,談經(jīng)論史，又一道深鉆方輿學(地理學)和農(nóng)學。左宗棠在此度過了三試不第且充滿坎坷的十三年。然而這十三年,也正是他夯實基礎、蓄銳待發(fā)的十三年。
題聯(lián)迎客得賞識
春殿語從容，廿載家山，印心石在
大江流日夜，八州子弟，翹首公歸
這是左宗棠的第一副成名對聯(lián)，當時左宗棠年僅26歲。
兩年前，左宗棠到京城參加會試，本已被取為第十五名，不料因湖南多錄了一個名額，于是，揭榜時就將他的試卷撤下，把多出的名額讓給了湖北。這樣一來，左被剝奪進士資格，取為相當于文書的“譽錄”，左不甘屈就，毅然返鄉(xiāng)為下一次會試做準備。
1837年，兩江總督陶澍閱兵江西，順道回鄉(xiāng)至湖南安化掃墓途經(jīng)醴陵?？h令借淥江書院為陶下榻之所，并請書院校長左宗棠撰聯(lián)頌之。當時左對陶整頓漕運、興修水利、改革鹽政等政績頗為崇敬，于是便應命撰寫了上述這副對聯(lián)。
據(jù)史料記載，陶澍看到這副對聯(lián)后十分欣賞，立即囑咐縣令將作者左宗棠請來。一見之下，“傾談竟夕，與訂交而別”。
陶澍為何對這副對聯(lián)如此欣賞呢？原來此聯(lián)既寫出了陶澍平生最為得意的事情，又表達了湖南人民對陶澍回鄉(xiāng)省親的期盼。
上聯(lián)中“印心石”，典自陶澍一生中最為得意的一段經(jīng)歷：1835年12月，道光帝在皇宮14次召見陶澍，并親筆為其幼年讀書的“印心石屋”題匾?！柏ポd”，是說陶澍出山為官已20年。“家山”，家鄉(xiāng)。下聯(lián)中“大江”，語出南北朝謝脁之詩：“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薄鞍酥荨?，指湖南古稱。“翹首”，抬頭而望，形容盼望殷切。
道光帝為陶澍親書“印心石屋”，君臣如此親密，可謂心心相印。道光不像乾隆到處題字，陶澍獲得他的題字，本是“曠代之榮”，何況那塊資江中的石頭，還暗含“砥柱中流”之義。左聯(lián)嵌此典，妙筆生花，怎能不讓陶澍引為知己？下聯(lián)借陶家名人東晉名將、長沙郡公陶侃掌督八州軍事的典故，引出陶澍家族榮光，緊扣著陶澍兩江總督閱兵歸來身份事由，表達出作者和民眾對陶澍的敬仰和對他榮歸故里的殷切期盼。
此聯(lián)中左宗棠僅用寥寥數(shù)語，就將陶澍允文允武的功績、國家柱石的身份、皇帝的信任恩寵、百姓的敬仰愛戴、陶家出身貧寒而名垂青史之先例以及作者以天下為己任的志向情懷，無不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難怪陶澍讀罷此聯(lián)，第一反應是趕快找到這個人，立馬請他來見。“一見目為奇才，縱古論今，為留一宿”，實際上，多住了七天。
1838年，左宗棠第三次赴京參加會試，依然落榜。南返途中，他到江寧（今南京）拜訪陶澍。陶澍將他留在總督衙門，安排幕僚和朋友與左宗棠聊天，還為其子陶桄求婚于左宗棠的長女左孝瑜，從此兩家遂結為兒女親家。
書聯(lián)明志展抱負
能受天磨真鐵漢
不遭人嫉是庸才
此聯(lián)出自左宗棠的一首原創(chuàng)律詩。全聯(lián)是說，人的一生總要經(jīng)歷很多磨難與挫折，只有熬過這些困苦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成熟?？嚯y和挫折是人生的一筆財富，也是人生的必修課。大丈夫要越挫越勇，不向困難低頭，不輕言放棄。下聯(lián)意即，一個人的價值不是寄托在別人的贊美或批評上的，別太在意他人的言語，盡力生活就好。既使被周圍的一部分人嫉恨也要勇往直前，當仁不讓。
文章西漢兩司馬
經(jīng)濟南陽一臥龍
這是左宗棠晚年時自題的一副書齋聯(lián)。
“西漢兩司馬”指司馬遷和司馬相如?！澳详栆慌P龍”指佐宗棠極力推崇的諸葛亮?！敖?jīng)濟”，扶我社稷，拯我蒼生，經(jīng)天濟世也。
左宗棠獨具雄才大略，面對世代的變遷，“世人皆醉我獨醒”。在其心目中，康乾盛世那威武雄壯的號角、扣人心弦的馬蹄，那冠蓋如云的排場，華麗搖曳的儀仗，都已是昨日黃花。大智若愚的他真不愧為一代名臣，光緒五年被任命為陜甘總督，隨后他抬棺西征。收復新疆后，左從長遠利益出發(fā)，努力開發(fā)經(jīng)營西北的事業(yè)，他安撫居民，穩(wěn)定社會秩序，鼓勵軍民戍邊屯田，積極發(fā)展生產(chǎn)，他禁種罌粟，廣種棉花，植樹造林，興辦教育，開啟民智，從而為西北地區(qū)的發(fā)展做出了杰出貢獻。
此聯(lián)區(qū)區(qū)十四字，盡顯淡泊明志之心聲，既是對其傳奇人生的生動總結，更是左對自己遠大的志向和抱負的真實寫照。如此佳構，自然令人贊嘆不已。
慨此日騎鯨西去，七尺軀委殘荒草，滿腔血灑向空林。問誰來歌蒿歌薤，鼓琵琶冢畔，掛寶劍枝頭，憑吊松楸魂魄，憤激千秋？縱令黃土埋予，應呼雄鬼；
倘他年化鶴東歸，一瓣香祝成本性，十分月現(xiàn)出金身。愿從茲為樵為漁，訪鹿友山中，訂鷗盟水上，銷磨錦繡心腸，逍遙半世。惟恐蒼天厄我，再作勞人。
這是左宗棠27歲重病時題寫的一副述志自挽聯(lián)，全聯(lián)長達116字。
上聯(lián)設想自己死后的情景，對自己一生做出了“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的評價。其大意是，感慨有朝一日死去，七尺之軀埋入荒草叢中，滿腔熱血只能灑向空曠的林野。有誰來為我唱挽歌，有誰到我墳前鼓琴、掛劍枝頭，祭奠我的魂靈，甚至千百年后還有誰來墓地憑吊，為我之事跡而奮發(fā)激勵？縱然黃土掩埋了我，也應呼我為鬼雄！
下聯(lián)據(jù)轉世傳說，想象來世的生活道路，表明了自己對山水隱逸生活的向往和官場污濁生活的厭惡。其大意是，倘若他年能轉世再生，愿一炷香還我本性。從此以樵夫、漁人之身，在山中與麋鹿為友，于水邊與鷗鳥為伴，以翰墨文章來消磨時光，逍遙自在地生活半世。但只怕是蒼天不遂我愿，又要我重入官場，再做那勞勞碌碌之人。
縱觀全聯(lián)，構思新穎，氣勢磅礴，起承轉合，一氣呵成。既有滿懷壯志，又含達觀之語，實為千古名聯(lián)。
對聯(lián)益智勵后人
要大門閭，積德累善
是好子弟，耕田讀書
縱讀數(shù)千卷奇書，無實行不為識字
要守六百年家法，有善策還是耕田
左宗棠十分注重督促子女讀書學習。尤為值得注意的是，他并不支持為科名而讀書，而是勉勵他們要治有用之學、成經(jīng)世之才，特別強調“耕田讀書”這兩件事都不可偏廢，把“勤耕讀”作為傳家之本。太平天國戰(zhàn)火徹底熄滅后，身為閩浙總督的左宗棠將家眷接到福州，打算過一段安定團聚的日子。然而，朝廷三道圣旨，急如雷火，將他調任陜甘總督。左十分無奈，只好打發(fā)家人回老家長沙。臨別之際，左宗棠經(jīng)過深思熟慮，寫了上面這兩副對聯(lián)教育子侄后輩，從這兩副對聯(lián)來看，左宗棠對于耕讀傳家、知行合一的重視，躍然紙上。
共賞萬余卷奇文，遠擷紫芝，近搴朱草
重尋五十年舊事，一攀丹桂，三趁黃槐
這是左宗棠為甘肅貢院落成首次鄉(xiāng)試題寫的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萬余卷”，指參加首次鄉(xiāng)試共3000余人，每人3份試卷，合起來便約萬余。“紫芝”，菌名，木耳的一種，既可菜食，又可入藥?！爸觳荨?，一種紅色的野草，可做染料。此處紫芝、朱草，均指有用的人才。下聯(lián)“五十年舊事”，指左公三次赴京會試落第而歸這五十年間的難忘往事?！芭使稹保婆e登第謂之攀桂?！包S槐”，即槐花黃后。舊時鄉(xiāng)試在夏歷八月，此時正是槐花黃后的季節(jié)。
縱觀左聯(lián)，先述眼前，再憶舊事，撫今追昔，感慨萬千。全聯(lián)對仗工整，尤以自對出彩。
題聯(lián)挽友見真情
三吳頌遺愛，鯨浪初平，治水行鹽，如公皆不朽
卌載接音塵，鴻泥偶踏，湘間邗上，今我復重來
這是佐宗棠為陶澍、林則徐二公祠題寫的一副楹聯(lián)。
“二公祠”為左宗棠出任兩江總督時所修建。陶澍作兩江總督十多年，督辦海運、整頓鹽政、興辦河工，政績卓著。林則徐在任江蘇布政使和江蘇巡撫時，與陶澍竭力合作，可謂勞苦功高。此外，林則徐在廣東禁煙，在謫戎伊犁時期，辦舉開鑿坎井，倡導紡紗織布等都給左宗棠以深刻的影響。左宗棠在新疆開渠引水、飼蠶繅絲是追蹤徐在伊犁的往事；在兩江積極興辦河工、推行鹽政改革，是仿效陶、林二公的作為；在陜甘嚴禁播種罌粟，是林則徐禁煙運動的繼續(xù)和發(fā)展。由此可見，左的政績與陶林二公無不密切相關。42年后左繼任兩江總督，有感于往事，遂建祠以作紀念。
上聯(lián)“遺愛”，表仁愛遺留于后世?！蚌L浪”，大浪，借指太平天國運動。下聯(lián)“卌載”，指自己續(xù)任兩江總督與陶、徐任兩江總督時隔約40年?！傍櫮唷?，喻往事痕跡?！摆酢?，即邗江，江蘇省境內的一條運河。此聯(lián)字里行間洋溢著左對陶、徐二公無限敬仰之情，深恩未報，必然永銘于心。
附公者不皆君子，間公者必是小人，憂國如家，二百余年遺直在
廟堂倚之為長城，草野望之若時雨，出師未捷，八千里中大星沉
林則徐逝世的噩耗傳來，左宗棠萬分悲痛，便和淚寫了這副長聯(lián)以挽之。
左、林之間，實為摯友。1848年，在左宗棠大志未酬之時，胡林翼向林則徐推薦左宗棠，林格外器重，遂邀左入其幕府，左因在陶澍家教未就。1849年林則徐自云南引疾還閩，特繞道長沙尋訪左宗棠。兩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當夜，扁舟之上，燈不滅，酒不停，話不歇。晚年的林則徐對于世事看得通透，只有一事放心不下。他說，“吾老矣，空有御俄之志，終無成就之日。數(shù)年來留心人才，欲將托付重任?！薄皷|南洋夷，能御之者或有人，西定新疆，舍君莫屬”。林則徐神情凝重，言辭懇切，憂國憂民之情溢于言表。他還把自己歷年來收集的相關資料圖表全部轉交給左宗棠。對此左宗棠深感重任在肩，當即表示，一定不負林公所望。臨別時，林還為左親筆書聯(lián)一副：“此地有峻嶺崇山，茂林修竹；是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
上聯(lián)“附公者”，指追隨林則徐的人們?！伴g公者”，指推行“撫夷”媚外路線的穆彰阿、琦善之流?！岸儆嗄辍?，指從順治元年至此已達206年?！斑z直”，此處是說林則徐的遺風永在。下聯(lián)“廟堂”，借指清廷?！安菀啊?，比喻民間?！皶r雨”，及時雨?！俺鰩熚唇荨保噶謩t徐奉命抱病啟程，赴廣西鎮(zhèn)壓拜上帝教，病故途中。
上聯(lián)贊頌林則徐憂國如家品如玉，下聯(lián)惋惜林則徐出師未捷身先死。聯(lián)語化用杜甫詩句“出師未捷身先死”和岳飛詞句“八千里路云和月”，并以諸葛亮“星沉”比喻林則徐逝世，可見比喻得體，感情尤真。
謀國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輔
同心若金，攻錯若石，相期無負平生
這是佐宗棠為曾國藩題寫的一副挽聯(lián)。此聯(lián)雖聲律欠諧，但畢竟瑕不掩玉，流傳甚廣。
曾、左二人本是湖南同鄉(xiāng)，曾素來知人善任，左雖未進士及第，但憑其才干和業(yè)績，已譽滿天下。于是，咸豐十年，左即被曾聘為幕僚，且此后二者相交不錯。然而，由于左宗棠生性剛烈，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加之受三次趕考落第陰影的長期困擾，稍被人怠慢或過分謙讓，都會出現(xiàn)激烈反應，以至口無遮攔，言詞辛辣，常常令人不快。一次曾在給左的信札中，出于謙讓用了客套話“右仰”，左見之很是不爽：“他寫了‘右仰’，難道要我‘左俯’不成!”后來此話傳到曾的耳朵里，嫌隙便由此而生。此后，二者失和，雙方音訊斷絕八年之久。
直到曾國藩去世，曾府為辦喪事心中最為擔憂的恐怕就是左宗棠的挽聯(lián)了。左能否給死者一點面子？就在人們紛紛猜測之時，時為欽差大臣、陜甘總督的左宗棠卻令其子代為祭拜，不僅為曾府奉送了白銀四百兩，還送來了的上述這副對曾評價極高的挽聯(lián)，且異乎尋常地署名為“晚生左宗棠”。
聯(lián)中“元輔”，實指宰相曾國藩。上聯(lián)意即，在宰相面前，無論是比為國謀劃之忠誠,還是比辨人識才之英明,我都自愧不如。下聯(lián)中“同心若金，攻錯若石”，則意在肯定左曾同心同德為主流，屬“金”；相互攻擊對方的失誤是支流，屬“石”；至于“相期無負平生”，則表達了以往左曾互相勉勵之意。此時此刻，能耐、功業(yè)、名氣、脾氣俱大的左宗棠，終于面對曾之亡靈低頭“自愧”了一回。左的上述挽聯(lián)自謙得體，自愧懇切，冰釋前嫌，力拔千鈞，算是給足了死者面子。此舉自然讓曾家人不僅放心了，而且還倍感舒心。他們由衷感嘆：名臣畢竟就是名臣矣。
綜上所述，左宗棠從一個落第的寒門學子，成長為震驚中外的封疆大吏，其逆襲過程的確不同凡響。其間他因聯(lián)顯奇才，撰聯(lián)受賞識；以聯(lián)述志向，書聯(lián)勵后人；用聯(lián)密交往，憑聯(lián)成壯舉。這些史實足以證明，對聯(lián)已經(jīng)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大利器。因而筆者以為，從這一角度來看，憑借對聯(lián)這一傳統(tǒng)國粹的無限魅力，才最終幫助左宗棠成就了非凡的傳奇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