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文化】《崔家大院》之第八章 大前途（6）吵 架 離 家（文/郁萬杰）
園園回家和爸爸媽媽說了建華準備要結(jié)婚的事，全家都比較重視，問園園建華有什么要求？結(jié)果是建華什么要求都沒有，說是什么東西都不缺，只要把閨女嫁過來就行了。對園園的結(jié)婚，家人當(dāng)然不能草率，園園雖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這時也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同齡的孩子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家長當(dāng)然是著急的，看著建華和園園一點著急的樣子都沒有，家長也是干著急，尤其是園園和建華一直住在一起，對這種行為家長還是難以接受的，可園園鐵了心地跟著建華，家人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拿著建華和園園一點辦法都沒有，當(dāng)園園回家說準備結(jié)婚的時候，家人當(dāng)然是高興的，這樣就了了做父母的心事。建華所做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家人對建華是接受的，可唯一不滿意的是建華對這個家庭并不貼心，和園園戀愛幾年了，竟然雙方家長都沒見過，這對比較注重禮節(jié)的園園家長來說，總覺得是個事。園園媽媽告訴園園，要先去登記，然后把戶口和糧本都合在一起，還要去單位申請房子。建華剛調(diào)到政協(xié)不久，顯然是要房子沒有希望，學(xué)校已經(jīng)調(diào)出了，要房子更沒有可能，只好由園園在公安局申請了。在建華和園園準備結(jié)婚的時候，各機關(guān)單位已經(jīng)蓋家屬樓了，按級別分房，科級以上領(lǐng)導(dǎo)享受三室一廳的待遇，普通職工都是兩室一廳的房子。公安局家屬院已竣工的樓房早已分配完了，正在建設(shè)中的估計還需半年才能竣工，要想住樓房只有等了。媽媽答應(yīng)只要分到房子，給買全套的家具家電，園園當(dāng)然是高興的，這對園園這樣的家庭來說是很容易辦到的。當(dāng)?shù)剞r(nóng)村人結(jié)婚有先“查日子”的風(fēng)俗，就是把一對新人的生辰八字送給合年命的先生，讓給選個吉利的日子?；槎Y一般都在農(nóng)村家里舉行，喜宴都是借東西鄰居家里待客。一般客人并不多，主要有大客、小客和女客組成，大客是新娘的舅舅和叔伯，由新郎的舅舅和叔伯陪同，這就“陪大客”，女客一般由新娘的嬸子或大娘擔(dān)任，新郎這邊也由同等身份的人來做“迎女客”，小客則由新娘的哥哥或弟弟組成，本家同輩的兄弟，還有表兄弟都是小客的行列。陪小客是重頭戲，由新郎本家的平輩兄弟相陪，往往都是喝的昏天黑地，陪客的想把當(dāng)客的灌醉，當(dāng)客的又想把陪客的灌醉，總之就是較勁，互相不服。農(nóng)村的待客條件有限，園園的家人當(dāng)然不想讓他們在家里舉行婚禮，建議到酒店里舉行，這是吃國庫糧的家里辦喜事的習(xí)慣。建華這幾天應(yīng)酬特別多，天天喝的醉醺醺的，看上去時常都是疲憊不堪，園園終于找到機會給建華說說家人對結(jié)婚的一些想法，當(dāng)說到結(jié)婚想去酒店辦的時候，建華考慮都沒考慮就一口回絕了，這仿佛是從園園頭上澆了一盆冷水，這下氣得可不輕。看著園園“嗚嗚”大哭，建華一下子就心軟了，抱著園園拍了拍后背說道：“儀式不重要，咱兩個人真好才最重要?！?/span>“重要，我就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給你?！?/span>“我結(jié)過一回婚的人了，再大操大辦讓人笑話?！?/span>“咱不是什么事都辦了嘛，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節(jié)，更沒必要做樣子給別人看。”“我是這樣打算的，咱先去登上記，然后選個日子，到時請咱倆各自的幾個同學(xué)到場吃個飯，然后我?guī)闳?旅行結(jié)婚’，這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了，我?guī)愕较愀?、澳門還有新馬泰去玩玩......”“你聽我說嘛，你們家想請客人的時候，我陪你去給客人敬酒就是了，我家的親戚就讓父母安排請他們吧，也就是收收禮金唄，其實根本不需要，我缺那三八二六的嗎？”“這是錢的事嗎？我想讓雙方的家人還有親朋見證我們幸福的時刻?！?/span>“我就不想讓雙方的家長還有親戚見面，你的家人牙根就沒看起我的家人，更別說我的鄉(xiāng)下窮親戚了，我父母已經(jīng)受過一次羞辱了，還能再讓他們羞辱第二次嗎？這事不用討論了，就按我說的辦。”“窮人有窮人的骨氣，上初中的時候就差點被開除了，當(dāng)時我可害怕了，能不長記性嗎？”“你別鄉(xiāng)下人掛嘴上行不？你就是無賴，糞缸石頭。”“你姐姐的靈氣你是一點也沒有，真后悔從她手里接過你的手?！?/span>看著建華寸步不讓，園園氣得哭著跑了出去......園園一出門就后悔了，希望建華把她叫住，看著建華無動于衷就更生氣了，可去哪里呢？不能回娘家呀，那樣媽媽肯定會擔(dān)心，于是開車去了芬芳家里，她明白也就芬芳說了話建華還比較重視。園園把和建華爭論的情況給芬芳說了一遍，芬芳不僅沒給園園爭理，反而說園園的不是：“他能先給你說結(jié)婚的事就不錯了，我到這還不知道呢，你就知足吧，他這個人最死要面子，最怕別人說他對老婆不好，你這樣說他，讓他的面子往哪里擱？”“你憑良心說，他對誰最好？你看他在你面前那個小婆子調(diào)，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養(yǎng)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我知道他疼我，聽他說準備結(jié)婚了，本來挺高興的，我特別想要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儀式，可他就是不同意，連雙方家長見面這個環(huán)節(jié)都省了，見了我爸媽就叫'叔嬸’，這不故意找事嗎？”“稱呼不重要，說不定哪天他哪根筋又搭上了，會主動叫爸叫媽的，開始到我家的時候，他拘謹?shù)囊际欠Q呼師父師母，后來他自己就改稱呼了，誰也沒要求他。”“他才不聽我的，上高中的時候，我還是他班主任，按理該聽我的吧，結(jié)果是油鹽不進，我都讓氣哭了，也沒改變他，他主意可大了，認定的事，九頭牛拉不過來，你就按他說的辦吧。”“黃老師也不行，除了你姐姐，誰也不行?！?/span>“在外人的眼里，你和姐姐就像一個人似的，你不光是比你姐姐漂亮，還多了一份活潑可愛，可他和你姐姐一定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故事，他們之間更多的是欣賞和惺惺相惜?！?/span>“他也常常把我當(dāng)成了姐姐，睡夢中經(jīng)常叫出姐姐的名字?！?/span>“在他眼里，階層的劃分是非常清晰的，他始終覺得自己是社會底層的人士，不愿意和上流社會的人交往，按理說你是干部家庭，無論是從工作上還是生意上，都能給他提供一定的幫助，而事實上呢，你們沒有這種合作，甚至他還抵觸或拒絕你們幫助的......”“我爸爸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共產(chǎn)黨員，以清正廉潔自居，我哥讓他辦點事都不行，我的工作都是局里到學(xué)校招聘的，其他人就別指望?！?/span>“你姐就不一樣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告訴你我知道的吧?！?/span>“他家里特別困難，一件粗布的衣服，一年從頭穿到尾，是你姐沒嫌棄他，偷了你二哥的衣服送給他，還偷了你哥的小鬧鐘，看他在雨中光著頭，又偷了你爸爸的新雨衣......”“連轉(zhuǎn)到一中來上學(xué)都是她先去找的黃老師，然后教他怎么再去跟黃老師說，他們是患難中建立的感情，其他人怎么能比?！?/span>“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是個才子，就帶到家里來，跟著師父學(xué)手藝，他接受的特別快，周末就帶著你姐出去淘寶，他連自行車都沒有，都是你姐騎著車，先期的那些寶貝都是和你姐一起淘來的，有了這些寶貝，他逐漸就有錢了?！?/span>“我和姐姐一起認識的他，他帶姐姐出去玩的時候都帶著我?！?/span>“不一樣，他把你當(dāng)成了孩子，他和你姐姐私下的交往你不知道，當(dāng)他接受你的時候他已經(jīng)發(fā)達了，如果你不是含雪的妹妹，他都不一定能接受你。”“他能接受我，我從小就喜歡他，他知道。他很疼我，每次出發(fā)回來都有很多禮物，衣服我都穿不過來，送給大嫂幾身，二嫂又問我要，我穿一兩回就送給嫂子了?！?/span>“他和你姐姐戀愛了十幾年，一次都沒吵過，你信嗎？”“原因是你姐姐不去改變他，而你總想著讓他按你的想法來?！?/span>“結(jié)果是我讓你說服了，我就聽他的唄?！?/span>“因為我早就服了，現(xiàn)在我挺依賴他的，連我爸我媽都依賴他，就說我爸我媽同時住院，要不是有他非現(xiàn)眼不行，他一定是我家未來的主人。這一點我姐就不服，你表哥就更不服了，認為他惦記我爸手里的那些藏品，其實，我爸的藏品真不如他多，因為這，我和姐姐關(guān)系都不好了。他是喜歡做生意賺錢，但他不貪財，這點你比我清楚，你看他給咱兩個人買的車，多大氣呀，我姐就是羨慕成嫉妒。你表哥，我這個姐夫更不行，當(dāng)初你爸媽不同意你姐的婚事，讓他去你家做做工作，結(jié)果是他先認為不合適，看不起鄉(xiāng)下人唄?！?/span>“我把你送回去，他就沒面子了，他不想讓人知道吵架，你就別說來這里了，等我見了他側(cè)面了解下情況，我會幫著你說話?！?/span>建華撥通了愛玲家的電話，是建軍接的：“喂，是建華嗎？”“沒起，很長時間沒你動靜了，我還真想你了，來住兩天吧，咱兄弟喝兩杯?！?/span>“你這是饞酒了呀，我明天去，給你帶兩瓶好酒，一起吃晚飯，玲姐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給說聲哈?！?/span>建華又撥通了二華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二華，建華問道：“三華在家嗎？”“不用，我現(xiàn)在出發(fā)，估計十點前能到，今晚我到你家住下，等我一起吃晚飯哈?！?/span>“你這是受什么刺激？我現(xiàn)在就該吃晚飯了，能等到十點嗎？”“行行行，你吃你的，有話到了再說?！苯ㄈA說完就掛了，接著撥通了彩云的電話：“劉老師，我現(xiàn)在去南京一趟，后天早飯后往回走，園園問的話你給她說一聲，晚飯你們一起吃吧?！?/span>“什么事這么急？你就不能親自告訴她?！?/span>“等我回來再說吧?！辈坏炔试苹卦挘ㄈA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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