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煮酒君,我來回答這個問題。
唐朝經(jīng)“安史之亂”,可說是中國封建史上由盛而衰的轉(zhuǎn)折點(diǎn),但這場禍亂并非沒有半分回報,它不僅暫緩了唐室的一系列尖銳矛盾,也迎來了詩歌的一個發(fā)展高峰。孟浩然、李白、杜甫等人,都是活躍在這場禍亂附近的人物,他們對這場人寰慘事有著切身的體會,對黎民之苦更是感同身受,其文華才氣經(jīng)磨礪后,更得到升華,千古詩家,難望其項背。
李白與杜甫逝去一千三百年后,網(wǎng)上李白與杜甫關(guān)系不好的流言大火,所依憑者,不過是杜甫贈李白詩遠(yuǎn)多過李白回贈,于是有人斷言,李白是“負(fù)心漢”,杜甫與李白相交,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而已?,F(xiàn)在,我們就李白與杜甫的往事進(jìn)行淺顯的辨析,看看李白是否真是那“負(fù)心”之人。
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李白名動天下,他奉旨入京師,得仕翰林,但其文人風(fēng)華,很快便不為朝中那幫在權(quán)勢中打滾的糙貨所不容,受不盡的慪氣,穿不完的小鞋,很快,李白便得了個“賜金放還”的下場——若非其才名廣博,說不定便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身首異處也是有可能的。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李白終于在滿腔不甘與怒火中走出了長安。天寶三年,杜甫離開洛陽一路游學(xué),至陳留時與李白會于梁園,二人便相交游于梁、宋一帶。隨后,高適又跑進(jìn)來插一腳,三人行,吐抱負(fù)、唱詩文。第二年,李白又跟杜甫撞上,同游于山東齊魯大地,終于魯君分別,此后,二人再未會面。
李白與杜甫相遇時,李白已過不惑,杜甫才三十三歲。其時李白已經(jīng)名動天下,是當(dāng)世文壇泰斗般的人物,于杜甫而言,那就是偶像,初遇時自然忐忑,《贈李白》“李侯金閨彥,脫身事幽討”,說話時客套居多,但那欣喜決非作假。杜甫與李白的共鳴,大約在其七絕《贈李白》中臻為頂峰,“秋來相顧尚飄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yáng)跋扈為誰雄”,這是兩人第二次游于齊魯尋仙問道時,杜甫有感而發(fā),兩人情誼已厚,說話時也沒有了初遇時滯澀。
李白寫給杜甫的詩,我們看到的的確很少,如李白《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醉別復(fù)幾日,登臨遍池臺。……飛蓬各自遠(yuǎn),且盡手中杯”,雖然充斥離愁,我們?nèi)钥蓯阂獯y,這不過是客套幾句,但一則,文化才氣讓“力士膠靴”、“貴妃磨墨”的高士,會跟一個看不上的后輩客套?京師長安滿城的達(dá)官顯貴尚且無法令其折腰!
李白一生苦楚??嗍裁??苦抱負(fù)!可抱負(fù)與氣節(jié)相權(quán),他還是離開了長安。當(dāng)然,最直接的證據(jù)還是來自于杜甫詩《與李十二白同尋范十隱居》,“余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關(guān)系不好能夠同被而眠?
李白贈杜甫詩少,一則經(jīng)過千年時光,傳下來的有多少?二則,僅以書信便斷定兩人的關(guān)系,本就是不靠譜兒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