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中監(jiān)考,靜坐期間,偶然發(fā)現教室前校園內熱鬧起來。原來是校園中的法國梧桐剛剛被削掉樹頭的大枝。一群一年級的小不點嘰嘰喳喳圍攏過來,勾取樹上存余的秋果。
開始是吵吵嚷嚷指指點點,有的則開始跳躍著用跳繩抽打樹枝希望打下幾顆,然而個頭太小。忽然有孩子搬來板凳。我忽然意識到危險,如果站上去掉下來后果將無法想象,然而,我還是沒有制止。
我發(fā)現兩個有趣的鏡頭。
三個小不點發(fā)現站在板凳上仍夠不到之后,嘰嘰喳喳圍攏在一塊兒,竟將兩個板凳羅在了一起,兩人蹲在下面非常努力地把著板凳,以增加安全性,另一個膽大一點的孩子爬上去,伸出手來摘下一串,跳下來,揪開每人一兩個分了……
有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小女孩跑來了,她沒有圍上去,而是固執(zhí)地爬上自己的板凳,不停地用跳繩抽打樹枝,可是幾下甩出去,秋果未落卻將跳繩套在一位小男孩的頭上,小男孩一定感受到了疼痛,抬起頭來喊了一聲:“怎么了你?”小女孩低頭愣了愣,扯開聲音反問:“你沒看見我在這打嗎?怎么不到一邊去?”抬頭仍繼續(xù)打她的秋果。
這時我發(fā)現,原先的三個小不點已經增加為四個,羅起的板凳已經升高為三個,下面把著的人也變成三個,雙手用力的樣子——看得出充滿緊張與期待,而這時他們每人的衣袋已經有了兩三個秋果。
那個紫衣小女孩呢?周圍的確閃開了一塊空地,然而她的手里仍然空空如也。帶著失望跳下來,她突然得意地拾起一把大掃帚(其實是別人用過都下的),“我有辦法了!”一邊揮舞著,一邊向別人炫耀著自己的“聰明”。見沒有人理她,只好又丟下了,仍然爬上自己的板凳用跳繩抽打——堅決不肯與別人合作!
周圍的孩子越來越多,已經有三組小不點互相配合擁有了屬于自己的秋果。這時的樹上還余下幾串,所以大家誰也沒有停下的意識,而是被一聲喝止趕走的。我知道,旁邊老師的這聲喝止也許是我早就應該喊出的,因為校園安全早已經是一條“高壓線”了。然而,這可貴的集體活動場面,是校園外面很難見到的,我以自私的手段達到了我觀察思考的目的。
秋果誘人,然而合作意識——換言之是一種是否愿意與同伴共同分享的意識,卻讓結果出現了天壤之別!由此,我想起曾讀過的一個小故事——
有一個好奇的年輕人,希望看一看天堂和地獄的區(qū)別,幾經努力之后,上帝答應了他的請求,帶他分別到地獄和天堂去看一看。在地獄里他見到一群人圍成一圈坐在一起,圈里放著給他們吃的粥,這群人每人手里都有一柄長長的勺子,他們每人都非常努力地舀起粥往自己的嘴里送,然而由于勺子柄太長,始終無法吃到粥,雖然他們已經餓極了,然而終于還是慢慢地餓死了。然而在天堂里的情形卻不同。雖然同樣是一群人圍著一盆粥,然而每個人用長長的勺子卻不是往自己的嘴里送,而是送給離自己很遠的人,他們合作得非常愉快,盡管每個人喂別人飯的動作都不熟練,但已經足夠讓對方吃飽了!
上帝告訴這個年輕人:地獄之所以會成為地獄,是因為地獄當中的人都是自私的,而天堂中的人都很善良,懂得關心別人,會與人分享,與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