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末，盤古文化內(nèi)涵是什么?
(一) 巫儺文化
沅陵的巫儺文化源遠流長。據(jù)宋代朱熹考證認為：“《九歌》者，屈原之作也。昔楚南鄙之邑。沅湘之間，其俗信鬼而好祀，必使巫覡作樂，歌舞以娛神。荊蠻陋俗，詞即鄙俚……屈原既放逐，見而感之，故頗為更其詞……”?？梢?，其源甚早，屈原采風沅湘間作 《九歌》，正是吸取了民間祀神樂歌的形式，創(chuàng)作出極富表現(xiàn)力的新詩歌體裁，對后代的詩歌的發(fā)展產(chǎn)生過深遠的影響。
巫儺文化，實為祭祀文化，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亦稱巫教文化?！稘h書·地理志》曰：“楚人信巫鬼，重淫祀。”范文瀾的《中國通史》載：“楚國的傳統(tǒng)文化是巫官文化，民間盛行巫風，祭祀鬼神必用巫歌?！S族掌文化的人叫做史，苗黎族掌文化的人叫做巫?！泵缋枳寮幢P古后裔，巫官文化源于盤古文化。巫儺文化分巫教文化、儺文化兩個部分。
巫教文化的主要內(nèi)容：
一是盤古祭天。盤古洞外的山頂，稱盤古峰，有一處最原始的祭壇遺跡，那是遠古人類祭天的地方，人稱盤古祭天壇。盤古峰位置不是最高，但可一覽周圍百里山川，視野非常開闊，使人油然產(chǎn)生一種 “無限風光在險蜂”的豪邁氣概。相傳盤古常常在此祭祀天神，祈求蒼天保佑子孫不被猛獸吞噬，不被病魔折磨，當然也祭祀雷神、雨神、風神。尤其當子孫離家去外地發(fā)展，盤古在他們走前走后必來此壇拜祀各諸神。雖然這屬傳說，不足為據(jù)，但可揣測祭祀之俗始于盤古，祭祀文化是盤古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相傳盤古峰還有一種石叫盤古圣火石，只要將此石相互碰擊，就會爆發(fā)火花，取得圣火。這種辦法比后來鉆木取火要原始，卻與盤古所處時代是一致的。至于盤古洞中的石灶，應該是若干代以后的事。
二是祭祀盤古。西漢前，沅陵及“五溪”地區(qū)的土著人尊盤古是開天辟地的神，是化生萬物的始祖，于是，家家堂屋神龕上立盤古大王天地神位，凡有吃食，必先祭盤古大王，然后自食。村村寨寨建有盤古廟、寺、殿、塔等供奉盤古神像，代代相因，直到1949年，部分廟宇遺跡猶存。苗族后裔果熊人，除家祭之外，還舉族共祭，對盤古的崇敬尤為真誠。
盤古死后葬于今沅陵縣城沅水大橋南端鳳凰山，山上蒼松翠柏，果木成林，芳草幽香。建有盤古墓、盤古廟。每年七月二十五日(盤古卒日)、十月十六日(盤古辰日)，不論是苗族、瑤族、土家族、白族等，還是漢族，不論是地方官吏，還是老百姓，都云集于此，舉行公祭或朝圣，表示對開天辟地始祖的深切懷念。南朝齊黃閔撰《沅陵記》、 《武陵記》載：“武陵蠻七月二十五日祭盤古，獠類四集于廟，扶老攜幼，環(huán)宿其旁，凡五日，祀以牛、彘、酒酥，樵歌歡飲而止。”《辰陽 (州) 風土記》“盤古壽終后，每歲七月二十五日，獠類四集于廟，扶老攜幼，環(huán)宿其旁，凡五日，祀以牛豕酒酢，樵鼓踏歌，歡飲而還?！睔v代相沿，常盛不衰。據(jù)《中華古典文學文庫·盤古開天》載：“楚國時，當?shù)毓偈?、酋長，仍傳承‘荊湖南北路的人們以每年十月十六日為盤古的辰日’，在風凰山盤古廟舉行公祭?！?/span> 隋開皇九年 (公元589年)，首任辰州刺史樊于蓋，親臨風凰山主持祭祀盤古大典，并與民眾同吃辰州香寨齋粉、共飲明香米酒，祭始祖，拜圣君，祝豐收，保民安，留下“刺史尊巫教順民意，五品升四品”的千古佳話。
明香節(jié)是沅陵人祭祀盤古的特有形式?！冻街莞尽凤L俗卷十四載：“十月朔日剪紙為衣，具酒肴奠于祖塋……是月望日農(nóng)家祀五谷神，曰降香……”?！敖迪恪保置疤恪?、“明香大會”。于每年秋后的十月十五至十六 (盤古辰日)舉行。村寨內(nèi)一般都建有一座名叫“太”(漢譯為廟) 的順梁屋，有的叫“豐登殿”，供奉著360尊面目猙獰的吃齋的，“五谷”木雕神像 (傳說，每神管一天，故有360神)，“太”的門邊一般書有“造化乾坤恩祿遠，劈開日月世澤長”楹聯(lián)，殿堂陰怖，平常為擺老人棺材和乞丐窬夜的場所。明香時，全寨人集中于此，歡樂兩天。
明香，各戶按年輪流做頭人，亦有由族長之主持。屆時，即“跳香花” (野菊花) 盛開時節(jié)，村村寨寨，齊湊錢米做香豆腐 (水豆腐)、香糍粑 (糯米小粑粑)。香糍粑，一則為供品，二則饋贈巫師，三則族人分食。香糍供品式樣有“寶塔式”，或酷似狗 牛、羊、蛇、龜?shù)刃螤睢?/span>
明香節(jié)，由族長或頭人主持，巫師執(zhí)事，全過程分請神、酬神、娛神、送神四個階段。巫事人村，吹牛角三聲。明香即開始。祭的神有天王 (至大之神)、地王 (辟地之神)、人王 (生人之神)、谷王 (五谷之神)、山王 (眾山之神)。巫師說，天王名太乙，地王名伏羲，人王名女媧，谷王名神農(nóng)，山王名騎龍、騎虎、梅山……數(shù)不勝數(shù)，有360種之多。跳香舞按動作分，有鋪壇、發(fā)牌、修宮寶殿、按橋、開天窗、開殿門、請神、娛神等多場。請神要先請“東方太乙”。巫師身著法衣，手持綹旗，南刀 (又名司刀)、牛角(彎似半邊月的水牛角)，邊跳邊頌祝詞，時吹牛角，眾人圍觀。頭人或族長代表全族人民懇求神靈，感謝盤古賜福，祈求盤古神靈明年再賜吉祥，五谷豐收，全村平安幸福。到娛神這一場，鑼鼓齊鳴，炮銃喧天，巫師狂舞，眾人齊歡，場面極為熱鬧?？駳g之后，頭人把鑼一甩，男女老幼齊聚于明香殿吃香豆腐、喝香米酒，飲足吃飽而止。第二天，家家戶戶宴請親友，相互祝福。感謝盤古賜福，祈求盤古神靈明年再賜吉祥，五谷豐收，全村平安幸福。
儺文化
還儺愿，系苗族祖先祭 (儺)神習俗。其神包括天下之名山大川、五天五岳大帝、五官五盟皇后夫人、東山圣公大帝、南山圣母娘娘，俗謂圣公為儺公，圣母為儺母。此俗始于沅陵，盛行于沅水流域。還儺愿的內(nèi)容很廣，包括有因病痛而還者、有因求嗣而還者、有因生育而還者，有因升官發(fā)財而還者。祭品有單愿和雙愿之別：單愿供粉粑。香米、豬羊各一；雙愿則備豬羊各二，雞魚三牲。還儺愿一般由法師主持，主人點香燒紙，虔誠地頂禮膜拜，極表感恩之意。
儺戲，又稱儺堂戲，是由儺、儺祭、儺舞發(fā)展而來的，它原本是一種驅(qū)逐疫鬼的古老的巫術(shù)活動，逐漸增加娛樂性成分。儺戲是儺文化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在中國古戲曲中成為一塊活化石。儺戲表演要戴上木制面具。面具是這個劇種最突出的特色。正劇前后都有程序化的法事活動。因為它是作為宗教與藝術(shù)長期混合的產(chǎn)兒，所以儺戲一般都有宗教、神話的內(nèi)容。儺戲按內(nèi)容可分為兩大類，一類為始祖戲，劇目如《搬開山》、《搬土地》、《搬師娘》、《搬先鋒》等等；屬于酬神還愿的劇種。一類叫正本戲。正本戲分為三種：大戲為傳統(tǒng)劇目，如 《孟姜女》、《龍王女》、《七仙女》、《龐氏女》等；小戲為地方戲目，如《三寶舞龍》、《蠻八郎賣豬》、《觀花教子》、《雷交錘》、《撿田螺》等；折子戲為傳統(tǒng)劇目的精華部分，如《梁祝》、《庵堂會》、《樓臺會》等。這些劇目民間喜聞樂見，深受歡迎。
儺戲的唱腔多種多樣，主要流行有12大調(diào)。儺堂腔有5大調(diào)，高臺腔有7大調(diào)。儺堂腔帶有濃重的原始酬神色彩，古風古韻，純樸自然；高臺腔曲調(diào)分明，情趣相兼，很容易把觀賞者帶入一個悲喜哀樂的情感世界之中。
儺技
上刀梯 (上刀山)
踩火犁
口吐紅火
(二)龍舟文化
沅陵是龍舟文化的發(fā)祥地，從造船、油船到賽船 (龍舟競渡)，從交通工具、生產(chǎn)工具到娛樂活動，從創(chuàng)造物質(zhì)財富到創(chuàng)造精神財富，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演變過程，龍舟文化史實際上就是一部沅陵社會發(fā)展史。龍舟文化的核心是龍舟競渡，到底它源于何時？比較流行的有兩種說法。一是紀念愛國詩人屈原。二是祭祀開天辟地英雄——盤古。屈原，戰(zhàn)國時期楚國卓越的政治家、愛國詩人。當楚國國勢日弱之際，主張彰明法度，任用賢能；東聯(lián)齊國，西抗強秦。后遭貴族集團子蘭、靳尚等人的讒毀，被懷王疏遠。因作《離騷》以抒懷。頃襄王即位后，屈原更遭貶斥，長期被流放沅湘一帶，采風沅陵、辰陽、溆浦、芷江等地。頃襄王二十一年 (前278)，郢都 (楚國都城) 被秦攻破后，屈原痛感國家之淪亡寫下《懷沙》，于五月初五，懷抱大石，投汩羅江，以死殉其志。后來，湖南各地每年端陽節(jié)，人們便到江河上賽龍舟、投粽子，以慰忠魂。因而說龍舟競渡是為了紀念屈原也并非不可。但是，從深層次考證，龍舟競渡起源很早?！逗V通志》載：“龍舟競渡，最早始于武陵”。史學家聞一多說得更具體：“拯救屈原的故事，最早的記載也只在六朝。而‘端午’這個節(jié)日，遠在屈原出世以前已經(jīng)存在。而它變?yōu)榍o念日，又遠在屈原死去以后。”因而聞一多推斷：龍舟競渡，應該是史前圖騰龍的習俗。這與沅陵人以賽龍舟祭祀盤古為圖騰十分吻合。屈原流放沅陵之際，耳聞目睹過龍舟賽的習俗。沅陵人以賽龍舟祭祀盤古有兩種傳說：一是傳說盤古死于九龍山脈盤古洞下的荔溪旁，因傾盆暴雨，溪水猛漲，將盤古尸體從荔溪沖入波濤洶涌的沅水。其子孫獲悉后，分幾批人迅速乘幾條木筏沿溪河尋我，邊找邊吆喝，相互爭先，看誰最先找到親人，直到河漲洲汊彎里才找到盤古尸體，然后葬于鳳凰山。此后，盤古子孫回憶當時劃木船，找祖宗的情景，約定每年五月初五前后，舉行龍舟競渡祭祀祖先的慶典活動，最早是在鳳凰山沅水段競渡，后來各在聚居地的河段中舉行，于是逐漸演繹成流傳世代的龍舟文化。二是傳說盤古經(jīng)過若干年繁衍，子孫越來越多，洞里的右床容納不下了，于是盤古鼓勵子孫走出洞穴尋求新發(fā)展。他們劃著獨木小舟，沿著盤溪而下，進入浩浩蕩蕩的沅水，開辟人類生活的新空間。此后，沅水兩岸才有了人類，才有了船，才有了船邊的碼頭和村落。應該說，兩種傳說的共同點，都是祭祀盤古，弘揚盤古開拓進取的精神。而世世代代流傳于沅陵的《漫水神歌》中唱道：“人家賽舟祭屈原，我劃龍船祭盤古”，更是對龍舟文化源頭的佐證。
沅陵龍舟競渡，盛況空前。每年四月二十八，各“龍”紛紛下水演練，正式比賽時參賽龍舟多達數(shù)十余只，各鄉(xiāng)各寨的百姓也紛紛擁入沅陵城觀戰(zhàn)，觀者數(shù)萬、十數(shù)萬不等。龍舟賽前按紅、黃、白、綠、黑、花編隊。比賽開始，各色龍舟像離弦的箭，乘風破浪直往前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水手齊聲高喊：“盤古、盤古，盤盤古”，聲聲催船奮迸，充分流露了對始祖紀念、呼喚之情。
龍舟竟渡，既是對盤古的祭祀，又反映了沅凌人民激流勇進的精神，這種精神從沅陵傳承到沉水流域，傳承到大江南北，乃至中華大地每個角落，成為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
(三) 二酉洞文化
二酉洞文化是一種獨特的舉世罕見的文化現(xiàn)象，是對盤古文化的發(fā)展，世稱中華文化圣壇。據(jù)《沅陵縣志》載：沅陵縣城西北30里處有二酉山，乃大酉山與小酉山之合稱。小酉山前有酉水、酉溪相匯，懸崖峭壁，半山有洞其中，名二酉洞，高3米，寬12米，寬闊處約100平方米。別看這個不起眼的平常小山洞，卻在中華文明史上占有一席之地，成為名傳千古的圣跡。成語“學富五車，書通二酉 ”即出于此?！肚f子·天下》云：“惠施多方，其書五車”。清代李汝珍《鏡花緣》第十六回曰：“大賢世居大邦，見多識廣，而且榮列膠癢，自然才貫二酉，學富五車了”。五車，指五車書，形容讀書很多，學識淵博，才華橫溢。
那末，二酉洞何時名傳于世？據(jù)《輿地勝覽》載：“小酉山石穴有書千卷，相傳避秦人所藏”；《元和郡縣志》云：“小酉山在酉溪口，山下有石穴，中有書千卷，舊云秦人避地隱學于此?！边@里的“藏”與“學”，看似有悖，實則因果相承，可以理解為先藏后學。但是，據(jù)大量史料證實，二酉洞名傳于世，應在唐虞三代，至少比秦人藏書早約兩千年。具體說，二酉洞藏書包括三個方面：
一是原始社會末期，黃帝 (軒轅氏) 派人把數(shù)千冊反映當時創(chuàng)造發(fā)明成果的書簡藏于二酉山，內(nèi)容包括采首山之銅以鑄銅鼎；作舟車以濟不通；制指南車以示方向，其妻嫘祖始為養(yǎng)蠶治絲之法；其史官倉頡初創(chuàng)書契；羲和占日、常漢占月、臾區(qū)占星氣；伶?zhèn)愒炻蓺v；大撓作甲子；隸首作算數(shù)等等。這些書簡是炎黃文化的精華，是中華文化的源頭，而且對后來的楚文化。湖湘文化發(fā)展起了重大推動作用。全國大小山洞千千萬萬，黃帝為何把文化成果運至千里迢迢的二酉洞而藏？據(jù)分析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黃帝深知盤古是開天辟地的始祖，而大小酉山在盤古的發(fā)源地，他為了感恩報德，報答盛古恩澤，于是派人把書簡運至這里，以示紀念，同時也告誡后人“喝水不忘挖井人”，不要忘祖，有類似我們今天“翻身不忘共產(chǎn)黨”之味。另一種可能，黃帝的根就在沅陵，是盤古的后代，二酉洞就是他的祖先發(fā)跡之地，只是后來遷徒于黃河流域姬水發(fā)展，被尊為天子，也沒有忘記老祖宗，且代代相傳，有一點可以證實，軒轅氏有一支后裔游移到與沅水相隔一山的資水發(fā)展，資水以姓取名，即資水流域皆資姓。陳留《風俗傳》載：“資姓黃帝后姓，……譚云益陽有資水，或其派裔?！彼攒庌@氏從南方遷入北方是可能的。基于這一點，他把書簡藏于祖先住過的山洞，有認祖歸宗，光宗耀祖，傳于后世之意。當然這與史書上的記載大相逕庭，而我又無確鑿證據(jù)，姑以存疑。不過黃帝藏書于二酉洞，并非憑空臆造。唐堯虞舜時期，武陵賢者善卷，因得道而與堯、舜、禹齊名天下。他常隱居于大小酉山及溆浦 (“盧峰仙隱”，即善卷和盧真人奕棋、煉丹處)、常德等地，其主要任務有兩個：一個是照看 (管理) 保護黃帝所藏之書簡；另一個是在大小酉山開設講壇，教民 (盤古子孫) 識字，施文化，開民智，傳播這些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梢哉f善卷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實踐者、傳授者和維護者，也是楚文化、“五溪”文化的啟蒙者、開拓者。世人深為善卷的人品與學識所感動和仰慕。他50歲時，堯帝南巡至枉渚 (今常德)，拜善卷為師，請教治理三苗之策 (《呂氏春秋·下賢》)；舜繼位后，臨駕大小酉山，愿“以天下讓善卷”，善卷辭而不受 (《莊子·讓王》)：禹受命治水，拜見善卷，邀請他輔佐治水。善卷回答：“山野之性，無志功名久矣。況百歲衰齡，行將就木，何以出而馳驅(qū)？”這三件事，后來成為千古佳話。善卷為何辭而不受？主要還是強烈的使命感支配著他 潛心保護珍藏于大小酉山的古籍，及至終老大小酉山，今其墓猶存。
二是西周時期，周穆王受善卷精神之影響，將王室的經(jīng)典秘笈藏于二酉洞和辰溪縣西南鐘鼓洞?！逗V通志》載：辰溪有“藏書石室，在縣西南鐘鼓洞中，相傳為穆天子藏書處”，內(nèi)容包括唐虞三代及夏商周時期的文化成果及反映禮樂制度等書簡。明正統(tǒng)中，有樵者入鐘鼓洞看見不少書簡，樵者稟告縣令，縣令急忙去取書，惜書皆隨風飄散 (見《湖南通志》)。又據(jù)《湖廣通志》載：“大酉山有周穆王墓。”即其晚年效法善卷，來大酉山修道，后終老于此。因而將書簡藏于鐘鼓洞極有可能。
三是秦始皇三十四年 (公元前213)，秦始皇以咸陽諸生，是古非今，惑亂黔首，從李斯 (丞相) 議，收天下之書，除秦紀及醫(yī)卜筮種樹之書，皆燒之，并坑殺儒生460余人，史稱“焚書坑儒”。其時，朝廷有個博士伏勝，冒著誅滅九族的危險，帶領(lǐng)家將，偷偷將兩千卷竹簡 (禁書) 運出咸陽，后幾經(jīng)周折風險，經(jīng)酉水進入黔中郡，慕名而來二酉洞，將竹簡藏于洞內(nèi) (途經(jīng)龍山里耶時，留下一部分書簡)。直至秦亡漢興，才將書簡啟出獻漢。故有“嬴氏烈焰中，大力負之走，茫茫九有周，選勝于小酉”詩傳世。
當然，漢代以后，還陸續(xù)有人將書籍運藏二酉洞。20世紀40年代，老百姓還在洞內(nèi)發(fā)現(xiàn)竹簡和書籍的遺跡。
正因為如此，二酉洞名聲遠播，成為歷代帝王將相、文人學士高山仰止的圣地。有人斷言，沒有二酉洞藏書處，中國秦代以前文化、歷史將全部湮滅，中華五千年文明史將發(fā)生斷裂。從某種意義上說，沅陵二酉洞，不愧是拯救中華人類歷史文明的諾亞方舟。
當然，盤古文化內(nèi)容宏富，還包括獨特的民俗文化及優(yōu)美的神話傳說，等等，這里只擇取三個方面談一孔之見。(作者黃清泉系原懷化市地方志辦公室主任、副編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