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
神怪的太陽，燃燒起來吧
你，神圣的太陽，燃燒起來吧！正象在明亮的朝霞上升之前，神像前的神燈顯得蒼白無光，在智慧的不朽的陽光之前，虛偽的學識也會暗淡和死滅。太陽呀萬歲，黑暗呀隱退吧！
—— 《酒神祭歌》
四處的燈光都已經熄滅，一切歸于平靜，只有月亮向著這寂靜的流浪人群從高空傾注下它的清光。
—— 《茨岡人》
憂郁的星啊，黃昏的星！你把銀輝灑上枯萎的平原，朦朧的海灣和懸崖黑暗的絕頂。我愛你在高空閃現微明，它把沉睡在我心中的思緒喚醒。
—— 《普希金在流放中》
你看：在那遙遠的天空中蕩漾著一輪自由的月亮；它無心地向著整個世界不分厚薄地灑下清光。
—— 《茨岡人》
無論我向哪里望去，到處是皮鞭，到處是鐵掌
啊！無論我向哪里望去——到處是皮鞭，到處是鐵掌，對于“法”的極端輕蔑，奴隸們的淚水汪洋；到處都是不義的權力在愈益幽暗的偏見之中坐上寶座——是那奴役的天才，和對聲望的熱情。
—— 《自由頌》
人們的命運到處都一樣：
無論是文明，無論是暴君，
都把幸福深深地埋藏
富庶自由的村莊由于殘酷壓榨而陷于貧困。
—— 《普希金傳》
社交界尋歡作樂、麻木不仁，
這墮落的深淵本是個無底洞，
親愛的朋友，你我都浮游其中！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假如他果真能夠看出等待他的將是一場風暴，那他大概會舍棄這個勝利的，因為一個交際場中的人物，為了要省事和圖安逸，很容易犧牲掉諸般享樂甚至虛榮心。
—— 《賓客坐車聚集別墅》
誹謗不要證據，也會給人留下幾乎洗刷不掉的污點。世俗的法典中，似是而非就等于真理。
—— 《賓客坐車聚集別墅》
被造謠中傷的人，連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
—— 《賓客坐車聚集別墅》
百姓一貫暗地里向往叛亂：
好比一匹烈馬要啃馬嚼子，
好比兒子對老子總是不滿。
結果如何？騎手照樣騎馬，穩(wěn)穩(wěn)當當。
兒子還得孝敬老子，平平常常。
—— 《鮑里斯·戈東諾夫》
在蠅營狗茍的世人面前，
我們有責任不時戴上假面；
世人可以評判你的言行，
但洞察你的圖謀，唯有一個上帝。
—— 《鮑里斯·戈東諾夫》
……在他高高的前額上，
在他安祥的目光中，無從看出
他深深隱藏的思想。
他的神情永遠莊重安詳，
就象是坐大堂的白發(fā)清宮，
心明如鏡，洞察義士和罪犯，
不動聲色，把善惡拿來審度和估量，
決不寬縱，也不憤懣。
—— 《克里姆林宮金殿》
金錢萬能又并非萬能，它遺禍于人，
破壞家庭，最終毀滅了擁有者自己
金錢萬能同時又并非萬能，它遺禍于人，破壞家庭，最終破滅了擁有者自己。
—— 《吝嗇的騎士》
荒淫顯現得驕傲而赤裸，
面對著它，心靈都已變冷，
人們?yōu)闄鄤萃俗鎳?br> 弟兄為黃金出賣了弟兄。
—— 《你負著什么使命》
一切是我的、黃金說；
寶劍說：一切屬于我。
我買一切、黃金自夸；
寶劍說：一切由我拿。
—— 《黃金和寶劍》
今日多美好！今天
我要給第六號 （尚未裝滿金子的大木箱）
倒進一小撮金子。
看起來，不算多，但是，
我的財寶又長大了一點點。
記得在哪本書里讀過：
有個皇帝，有一天命令全軍將士，
一人抓把土堆成一堆，
結果是高高的山崗拔地而起
皇上站立山頭，心曠神怡朝下望：
山谷間是白色的穹廬萬帳，
海面上是競發(fā)的千帆。
我也一樣，抓一小撮
我那熟悉的貢品來到這地窯，
也將拔地而起，我的山崗——
站立山頭我也將睥睨一切朝下望，
一切都把握在我的手掌。
還有什么不緊握在我掌心？象個魔王，
我能從這兒統(tǒng)治人寰。
只需我想要——便矗立起巍峨的宮殿；
一群妖女，嬉戲追逐，涌進我壯麗的花園，
一個個體態(tài)風騷，面目妖嬈；
繆斯們將向我呈獻杰作，
自由的天才將對我俯首貼耳，慈善行為與不眠的勞作將恭順地等待我的犒賞；只要我打個唿哨，血腥的陰謀便言聽計從，膽怯地向我身邊靠攏；將有人舐我的手，將有人窺伺我的眼神，力圖從中把我意志的暗示讀懂；誰都服從我，而我對誰也不服從。我比一切欲望站得高；我明哲鎮(zhèn)定；我知道我的權威：意識到這點也就夠了…… （觀賞他的金子）看起來并不多，可是，有幾多人類的操勞、欺騙、眼淚、祈禱和詛咒，它，這金子可以充當有分量的代表！
—— 《吝嗇的騎士》
金錢——永遠用得著，不論年老年少，年輕人把它當成伶俐的奴才，決不憐惜它，叫它干這又干哪；老人把它當成可靠的朋友，象自己眼珠一樣愛護它。哦！可家父把金錢既不當奴才，也不當朋友，而是當主子；象個黑奴隸，象條看家狗。
—— 《吝嗇的騎士》
這時代只講買賣，這鐵的古代沒有錢就與自由無緣。什么叫名聲？那不過是詩人破衣爛補上鮮艷的補丁，一輩子埋頭積攢黃金吧，我們要的是黃金、黃金、黃金！
—— 《書商和詩人的談話》
罪惡的心里沒有生命
罪惡的心里沒有生命……
—— 《給迷人的神女》
從幽暗升起的還要跌入幽暗中。
—— 《致茹科夫斯基》
惡總是最終受到懲罰，
善總是要戴上應得的鮮花。
—— 《葉甫蓋尼·奧涅金》
當權的人不喜歡急論。
—— 《我的家世》
看起來，你的靈魂掏空了。你自己快進棺材了，卻偏偏要害死別人。你良心上的血債還嫌少嗎？
—— 《上尉的女兒》
媚臣啊，媚臣！你的行徑卑鄙，
但至少也得保持一點體面。
—— 《普希金在流放中》
他并不止于愛錢，他更愛的是伴隨著金錢的無限權力，而貪財欲轉換成了權力欲，在他看來也就比一般的愛錢較為“光彩”了。
—— 《吝嗇的騎士》
何必把自由贈給牲畜？
他們只有任人宰割和剪毛的份。
系著鈴鐺的重軛和皮鞭
才是他們世代相傳的遺產。
—— 《惡魔》
好家伙！寧可跟戈東諾夫打一仗，
寧可跟宮廷里的老滑頭弄權斗狠，
切忌跟女人糾纏，那可要有更加費勁。
見鬼去！弄得老子筋疲力盡。
爬過來，纏住你，彎彎繞，
滑溜溜，從手指縫里逃脫掉，
咝咝叫，冷不防，一口將你咬，
一條蛇！她險些把我徹底葬送掉。
—— 《鮑里斯·戈東諾夫》
他的心眼越奸詐、越陰險，
他外表上就顯得越坦率，
在待人接物上也越隨便。
—— 《波爾塔瓦》
無論是它虛榮的鐘愛，
還是它的偽善的打擊，
都該報之以輕蔑的對待。
—— 《當那聲勢滔滔的人言》
女人們害怕被視為輕浮，男人們害怕降低身分。大伙兒都竭力做庸人，禮貌周全，趣味低下。
—— 《賓客坐車聚集別墅》
冷漠的漫不經心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上策。
—— 《村姑小姐》
人生
我未能象應當的那樣去生活；當回首往事時，我身后是風起云涌的蒼穹……
—— 《回憶普希金》
唉！在一條條生命的田壟上，
禾苗似的人河，轉瞬即被刈去，
一代一代，按神靈秘密的旨意
萌芽、成熟、然后被割倒；
而另有一些人便接踵來到……
不停地激蕩、生長、騷亂，
就這樣，我們這反復無常的種族，
最后全都擠向祖先的墳墓。
—— 《葉甫蓋尼·奧涅金》
所謂親戚，就是這樣一些人：
我們有義務對他們表示親密，
愛他們，并致以由衷的敬意，
而且，按照民族的風俗習慣，
圣誕節(jié)還要去拜望他們，
或者是寫一封祝賀的信，
以便一年中其余的時間，
他們不要再想起我們……
—— 《葉甫蓋尼·奧涅金》
有些人凡事都能預見，
他的頭腦從來不會發(fā)昏，
一切行動，一切言論，
他都能看到可憎的一面，
閱歷不使他忘情，卻使他心寒，
這種人一定是十分地可憐！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啊，人們啊，你們都好象
你們的那位祖先夏娃一般：
給了你的東西你不感興趣；
一條毒蛇在不停地召喚著你，
把你叫到那棵神秘的樹前：
摘下一枚禁果來給你嘗嘗，
否則天堂對你也不是天堂。
—— 《葉甫蓋尼·奧涅金》
但我告訴了他們情欲的秘密
和青春的快樂的權利，
我讓他們嘗到感情的折磨，
幸福的眼淚，熱情的激動，
還有溫柔的低語和愛吻。
—— 《加甫利頌》
當生活被憂傷與空虛的欲望所毒化了的時
候，這算什么生活！當歡樂已經蕩然無存的時候，
生活當中還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呢？
—— 《我們在別墅里度過了一夜……》
我執(zhí)掌最高權柄
六年了，太太平平做了皇帝。
但我內心卻沒有感到幸運，
真好比我們少年時的愛情，
欲火中燒，如饑似渴，但只等
片刻歡娛如愿以償，
即冷淡，然后是苦悶和悵惘……
—— 《鮑里斯·戈東諾夫》
榮譽、奢侈和女人狡滑的愛情
從遠方頻頻向我們招引。
我閱歷很多，享受也不少。
—— 《鮑里斯·戈東諾夫》
這一切給好奇心提供了豐富的養(yǎng)料，或者，使它得到滿足，這一切被人們一視同仁地樂于接受。
—— 《彼得大帝的黑奴》
跟女人開開玩笑的人，不會在祖國和它的敵人面前開玩笑的。
—— 《羅斯拉夫列夫》
我老了，重又體驗沸騰的生活，
往事一樁樁一件件在我面前閃過——
這許許多多事件簡直象海洋，
奔騰澎湃，一浪高過一浪。
曾幾何時，如今業(yè)已平靜下來，不聲不響。
不多幾個人物我還記得，
不多一些言語傳來我的耳朵，
其余的任其泯滅，一去不復返……
唉！快天亮了，燈油將盡——
還有一段，最后一段紀事……
—— 《克里姆林宮金殿》
一切以死來嚇唬人的東西，對于必死者的心靈，卻隱藏著不可名狀的快感——說不定，這正好保持永垂不朽。誰心慌意亂之際能夠發(fā)現這種快感并且品味它，誰就快活無量。
—— 《鼠疫流行時的宴會》
責任
天才和罪惡是水火不相容的東西
天才和罪惡是水火不相容的東西。
—— 《普希金傳》
天才理應飛向天國，真正的詩人有責任喚醒世人；慎擇那最崇高的靈境。
—— 《埃及之夜》
天才用一個觀點就可揭示一個真理，而真理比帝王更強大。
—— 《給K·Φ·托里的信》
天才是氣度高尚，獨立不倚的。
—— 《普希金論創(chuàng)作》
任何天才都是不可解釋的。一位雕刻家從一塊卡拉拉云石中看出隱藏干其中的邱比德并把他帶到世上來，用的是什么方法呢？難道就是靠一口雕刀、一把錘子鑿掉他的外殼呢？
── 《埃及之夜》
成為偉大人物的助手并跟他一道對偉大人民的命運產生影響，這個思想第一次喚起了尊嚴的感情。
—— 《彼得大帝的黑奴》
固然，太陽每一天在我們面前環(huán)行，
但執(zhí)拗的伽利略*仍舊有道理。
—— 《運動》
*意大利人，因創(chuàng)地球繞太陽學說而受迫害。
只有當正義的手把罪惡
從它的高位向下?lián)]擊，
這只手啊，它不肯為了貪婪
或者畏懼，而稍稍姑息。
—— 《自由頌》
我拋棄了虛構，完成了《普加喬夫史》……我不知道我能否將它出版，但至少我憑良心履行了一個歷史學家的職責：我盡心竭力地尋求過真理，并且光明磊落地對它進行敘述，力求既不迎合權勢，也不投合時好。
—— 《給A·X·卞肯陀夫的信》
不，如果你是天之驕子，
天庭的使者啊，你該使
你的才能為我們謀福利，
對于世道人心有所教益。
—— 《詩人和群眾》
起來吧，先知，看吧，聽吧，
去完成我的囑咐，
走遍海洋和陸地，
用語言點燃人們的心頭。
起來，起來，俄國的先知，
穿上那恥辱的喪衣，
去吧，去找那卑鄙的兇手，
用繩子套住他的脖子。
—— 《先知》
往往一頂金冠，戴在頭上，非常沉重。
—— 《鮑里斯·戈東諾夫》
用話語去點亮人們的心
用話語去點亮人們的心。
—— 《普希金傳》
作家的言論就是事業(yè)。
—— 《維亞捷姆斯基文集》
我們千萬別作詩歌中的不道德的捍衛(wèi)者 （此處詩歌一詞不是指我們有些雜志編輯常用的那種幼稚含義）！就其崇高的、自由的特性而言，詩歌除了本身以外，不應該具有任何目的，尤其不應該卑躬屈節(jié)地用語言的力量去動搖人類幸福和尊嚴所依存的永恒真理，或把自己的玉液瓊漿變?yōu)橐幍?、富于刺激性的混合劑。然而，描寫人類的弱點、錯誤和情欲并非不道德，正如解剖并非謀殺一樣。
—— 《評論之評論》
無論是野獸在叢莽中嗥叫，
或是號角聲聲，雷聲隆隆，
或是少女在對面山上唱歌——
對每一種音響
你都會在茫茫的空中，
立即發(fā)出回聲。
你傾聽著雷霆的轟鳴，
傾聽著暴風雨和波浪的喧騰，
還有鄉(xiāng)村牧童的叫喊——
你都一一報以回聲；
但對你自己卻沒有回答，
你也一樣啊，詩人！
—— 《回聲》
……你們也奮起吧，帕爾納斯山的獻身者們，
他們，在美感與學問的幸福的異端中，
由造化和勞動培育的歌手們，
去打擊那些無知而又無禮的朋友吧。
天才的復仇者，真理的朋友，詩人啊，
你們是蒼天傾注的生命和永恒的光明。
——<致茹科夫斯基>
一個戲劇家所需要的是什么呢？……需要有哲學概括、英勇無畏、作為歷史家對國家命運的思考、透徹的領悟、想象力的活躍、沒有任何偏見、要有自己珍視的思想，一句話，要自由。
——關于 《鮑里斯·戈東諾夫》
學者和作家的隊伍，無論他們是何許人，總是站在一切教育進軍和文明攻勢的前列。他們永遠注定首當其沖，遭受一切苦難和一切危險。對此，他們不應當畏縮不前，憤憤不平。
—— 《對批評的反駁》
我可不愿和公雞一道蘇醒，
我也不會用夸張的詩句
和成串的響亮詞語，
高亢地、乖巧地，機靈地，
把那無聊的事情歌頌，
我也不敢把我的鵝毛筆
變成一張七弦琴！
—— 《致A·M·哥爾查科夫公爵》
顯貴包圍，帝子垂青，
有福的是這樣的詩人。
悲啼嘻笑尋常事，
謊言里點綴些苦痛的真情，
他挑引那饜足的雅興，
他贊美那貴胄的驕矜，
他用歌聲裝點那美酒肥腥，
卻欣然聽取聰明人的贊頌。
而此際，九重之外，
黑階之下，擁擠著
被仆役驅趕的人群，
遙聽著詩人的歌聲。
—— 《普希金全集》第三卷
用諷刺的鋒芒武裝自己吧，
快接過那諷刺的蘆笛，
去打擊和譏笑種種惡習，
嘲笑吧，揭露那可笑的東西，
如果可能，還要改造我們自己。
—— 《致巴丘?？品颉?br>
我要以冷酷無情的朱文納爾激勵自己的精神，
用正義的諷刺描繪種種惡行，
并向后世揭露當代的世風。
——《給李錫尼*》*李錫尼公元前四世紀的羅馬執(zhí)政官。他的耳朵聽慣了嘶嘶；
他只是一心涂抹著稿紙；
以后就折磨世人的耳朵；
而后印成書；在忘川沉沒！
—— 《詩匠小史》
愛國
我們帶著焦急的心情傾聽祖國的召喚
愛情、希望和平靜的光榮并沒有長久地把我們騙慰欺誑；就是青春的歡樂，也已經象夢，象朝霧一樣消亡；但我們的內心還燃燒著愿望，在宿命力量的重壓之下我們正帶著焦急的心情傾聽祖國的召喚。
—— 《致恰達耶夫》
現在我們的內心還燃燒著自由之火，現在我們正直的心還沒有死亡，我的朋友，我們要把我們心靈的美麗的激情，都獻給我們的祖邦。同志，相信吧：迷人的幸福的星辰就要上升，射出光芒，俄羅斯要從睡夢中蘇醒，并在****暴致的廢墟上，將會寫上我們姓名的字樣。
—— 《致恰達耳夫》
趁我們還在熱烈地追求自由，趁我們的心還在為正義跳動，我的朋友，快向我們的祖國獻上心中最美好的激情！
—— 《致恰達耶夫》
無論命運把我們拋向哪里，無論幸福把我們帶到何方，我們永不變心：世界是別人的，只有皇村才是我們自己的故鄉(xiāng)。
—— 《十月十九日》
有兩種愛對我們無限親切，我們的心從中得到滋補——一是愛我們可愛的家鄉(xiāng)，二是愛我們祖宗的墳墓。
—— 《普希金傳》
我們強大有力，是因為民意，對！老百姓的公意
我們強大有力，并非因為將士英勇，也不是因為波蘭人援助得力而是因為民意，對！老百姓的公意。
—— 《鮑里斯·戈東諾夫》
我將長久得到人民的喜愛
因為我為詩歌找到了新的音響……
—— 《普希金傳》
只有神圣的自由
和強大的法律牢牢結合，
只有法律的堅盾
保護所有的人們，
只有公民的可靠雙手：
緊握法律的利劍，
對所有的人一視同仁，
在沙皇的統(tǒng)治下
人民才不致遭受苦難。
—— 《自由頌》
人民這個最高貴的階級，富于思想的階級，不
管怎樣，卻常常遭到一個膽小的傻瓜的肆意迫害。
—— 《給П·A維亞捷姆斯基的信》
我的無法收買的聲音，
是俄羅斯人民的回聲。
—— 《致H·я·普柳斯科娃》
我憎恨你，憎恨你的皇座、****的暴君和魔王
我憎恨你，憎恨你的皇座，
****的暴君和魔王！
我?guī)е鴼埲痰母吲d看著
你的覆滅，你子孫的死忘。
—— 《自由頌》
我看見利劍到處閃耀。
死神變成各種各樣的形象
在沙皇高傲的頭頂飛翔。
歡呼吧，被束縛的人民！
大自然給予的復仇權利
已經把沙皇帶到死刑臺上！
—— 《自由頌》
戰(zhàn)慄吧，飄忽的命運的寵兒，世間的****的暴君！而你們，匍匐著的奴隸，聽啊，振奮起來，覺醒！
—— 《自由頌》
君主們！授與你們皇冠和寶座的是法律，——而不是大自然——你們站在人民之上，但高過你們的是永恒的法律。
—— 《自由頌》
我們以自己的遭遇為驕傲，我們在牢獄的鐵窗里面，在心里把沙皇們嘲笑。
—— 《奧多耶夫斯基和普希金詩》
我們悲哀的努力不會徒勞無功，星星之火必將燃成熊熊的烈焰。
—— 《奧多耶夫斯基和普希金詩》
啊，那該是多么令人開心：用侮辱的嘲諷激怒疏忽的敵人；啊，那該是多么令人開心，看著他倔犟地垂下好斗的雙角，情不自禁地望著鏡子，羞于辨識自己的尊容；如果他竟愚蠢地哀號：“這是我！”朋友們，那就更令人開心！……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啊，火辣辣的諷刺的詩神！來吧，我在這兒呼喚聲聲！請給我一根牛文納爾的鞭子，我不需要音調鏗鏘的七弦琴！我要寫一組諷刺短詩，不是揭露平庸無奇的模仿者，不是抨擊饑腸轆轆的翻譯家，不是鞭韃唯命是從的末流詩人，放心吧，你們這些不幸的詩人，放心吧，你們這些雜志的仆從，放心吧，你們這些溫順的蠢才！至于你們，一群卑鄙的小人，來吧！我要使你們這批混蟲，
永遠感到內疚的苦痛！
—— 《普希金全集》第二卷
這樣的人有福了，假如他能夠把思想的韁繩勒住，把語言管得很緊：他能夠把爬行的蛇立刻扼死，讓心靈沉沉睡眠；但是，只要你有一陣絮叨不休，就會被看做魔鬼，惡名哄傳……
—— 《科隆那的小房子》
他不可能逃過這鋒利的指爪，我會以無情地突襲把他捕獲。請看那云端的餓鷹盤旋飛繞，就是如此窺視著火雞和鵝。
—— 《致朋友們》
不，戰(zhàn)爭的光榮他已厭煩；他威武的手已感到疲倦，戰(zhàn)爭離他的心已經很遠。
—— 《巴赫奇薩坦伊的噴泉》
應當蔑視名門貴族的怨言，并且把陳規(guī)陋習肅清。
—— 《鮑里斯·戈爾諾夫》
理想
我要給世人歌唱自由，我要打擊皇位上的罪惡
來吧，把我的桂冠扯去，把嬌弱無力的豎琴打破……我要給世人歌唱自由，我要打擊皇位上的罪惡。
—— 《自由頌》
詩人是劈向沙皇的雷霆，驕傲的自由歌手。
—— 《自由頌》
啊，沙皇們，現在你們應該懂得：無論懲罰，無論獎賞，無論監(jiān)獄的高墻，無論崇高的祭壇，都不是你們的可靠保障。率先向法律低頭，受法律的可靠庇蔭，人民的自由和安寧，是皇位的永恒守衛(wèi)。你，狂風，暴雨，掀起巨浪摧毀那死亡的堡壘吧——你，雷雨，那自由的象征，正在那兒高飛過不自由的水浪吧。
—— 《短劍》
我可以做一個臣民，甚而做一個奴隸，我卻永遠不愿做個仆從和弄臣，哪怕是在上帝那里。
—— 《普希金日記》
羅馬生于自由，而奴役把它毀掉。
—— 《給利金尼》
我只會把自由頌揚，只會向自由獻出詩章，我來到世上，并非為了用我的羞怯的繆斯取悅沙皇。
—— 《致H·я·普柳斯科娃》
赤色霞光給炎熱的天空把一個個新的白日迎來；把一個個新的夜晚送走；
他在徒然地渴望著自由。
—— 《高加索的俘虜》
沉重的枷鎖會掉下，黑暗的牢獄會覆
亡，自由會在門口歡欣地迎接你們，弟兄們會
把利劍送到你們手上。
—— 《致西伯利亞的囚徒》
人們感覺到苦悶和煩惱；
小鳥兒卻越過碧色大海，
飛向那遙遠的他鄉(xiāng)異地
暖和的地方，到明春再來。
—— 《茨岡人》
我們的詩人們也不必乞求老爺們的保護，他們自己就是自己的老爺。如果我們的文藝保護人 （讓他們見鬼去吧?。┻B這一點也不知道，那么，結果對他們將更為不妙。
—— 《埃及之夜》
對長風、鷹隼、少女的心，沒有禁令！詩人也一樣，好比那風之神，他想要什么，便帶走什么，又好比那鷹隼，任意翱翔，決不向誰請示批準，也好比苔絲德夢娜，為了給自己心靈找個偶像，偏偏把一個黑鬼來選中。
—— 《埃及之夜》
當船兒在風平浪靜的水里，
把陣陣清風熱切盼望，
為何風卻在山谷里盤旋，
卷起一團團樹葉，吹得塵土飛揚？
請問，為何笨重而又可怕的蒼鷹，
離開高山，經過塔旁，
向著黑色的樹墩飛翔？
為何年輕的苔絲德夢娜，
熱戀著自己的黑人，
就象月亮戀著黑夜一樣？
這是因為對于風和蒼鷹，
對于姑娘的心沒有法律，
自豪吧，詩人，你也一樣，
對你來說也不存在任何規(guī)章。
—— 《葉澤爾斯基》
公爵可不能象姑娘那樣自由——
不能憑自己的心意，
而是依據旁人的利害關系
挑選自己的新娘。
—— 《美人魚》
自由??！在月光下的人世間，為了尋找你，他把天涯走遍，雖說是愛情燒毀了他的心，他早已冷卻了幻想和詩興，但你那充溢著靈感的歌聲，他卻滿懷激情在細心聆聽……
—— 《回憶普希金》
歡躍吧，風，把這一池水掀動，摧毀這致命的障礙，雷呀，自由的信號，你在何處？快在那受鎮(zhèn)壓的水面上奔騰！
—— 《普希金在流放中》
你是自由的秘密的捏衛(wèi)者，鋒利的劍呵！
—— 《普希金在流放中》
我們原是自由的鳥兒，飛去吧——飛到那烏云后面明媚的山巒，飛到那里，到那藍色的海角。
—— 《囚徒》
在異邦，我虔誠地遵守著祖國的古老的風俗：在春天一個明朗的節(jié)日，一只小鳥被我放出。我開始感到一點欣慰；為什么對上天埋怨不休？至少，這是一個生靈，我能贈給它以自由！
—— 《小鳥》
大海的勇敢的舟子，我多么羨慕你生活在帆影下，在風濤里直到年老！已經花白了頭，是否你早已尋到平靜的港灣，享受一刻安恬的慰藉？然而，那誘人的波浪又把你喊叫！伸過手來吧：我們心里有同樣的渴望。讓我們離開這頹舊的歐羅巴的海岸去漫游于遙遠的天空，遙遠的地方。我在地面住厭了，渴求另一種自然，讓我跨進你的領域吧，自由的海洋！
—— 《大海的勇敢的舟子》
我是荒原上自由底播種者，早在晨星出來前，我就操作；我把富有生命的自由之種以潔凈而無罪的手散播在奴隸所耕耘的田垅中——
—— 《“我是荒原上自由底播種者”》
獨自生活吧，你就是帝王。自由的心靈在前指引，沿著自由之路奔向前方，要使你那珍愛的思想成果日臻完善。不要為你的崇高的功績索取獎賞。
—— 《給詩人》
在****暴政的廢圩上，將寫上我們的姓名
同志，請你相信！迷人的幸福星辰即將升起，俄羅斯將從睡夢中蘇醒，在****暴政的廢圩上，將寫上我們的姓名！
—— 《致恰達耶夫》
啊，朋友們，我能否看到人民不再受壓迫，奉沙皇之命廢除奴役，在自由祖國的大地上，最后升起美麗的朝霞？
—— 《鄉(xiāng)村》
在西伯利亞礦坑的底層，望你們保持著驕傲忍耐的榜樣，你們悲慘的工作和思想的崇高意向，決不會就那樣消亡。
—— 《致西伯利亞的囚徒》
我們悲慘的工作不會就這樣消亡：從星星之火會發(fā)出熊熊的火光——
—— 《致西伯利亞的囚徒》
我的歌者，我并不因為我能以迷人的詩句捉弄人的微笑和眼淚，
或吸引火熱的心而自喜；
我也不自傲于：有時候
我能以狡獪的歌唱
使少女的恐懼和嬌羞
不再攪動著她的心腸；
也不自傲于：我以諷刺
鞭撻過腐敗和邪惡，
我的豎琴的聲音曾使
粉飾的一切嚇得哆嗦；
也不因為倔強的靈感，
不因為我青春的不馴、
受迫害和意志之堅，
自傲于我留名于世人——
不、命運注定給我的
是一種更高貴的報償：
那是自尊之感的慰藉，
那是白日夢的幻想！……
—— 《給B·Φ·拉耶夫斯基》
我的名聲將傳遍整個偉大的俄羅斯，
它現存的一切語言，都講著我的名字，
無論是驕傲的斯拉夫人的子孫，是芬蘭人以及現在還是野蠻的通古斯人，和草原上的
朋友 卡爾美克人。
—— 《幻念碑》
我給自己建立了一座非人工的紀念碑，
去那兒的路上人群不絕，雜草不生，
那碑昂起自己不屈的頭顱，
在亞歷山大的紀念石柱之上巍然高聳。
不，我不會完全死亡——在我遺留的詩歌中，
我的靈魂將超脫骨灰，獲得永生，
我將名揚四海，只要世界上
還活著一個詩人。
—— 《紀念碑》
我將永遠為人民喜愛，
因為我用詩歌喚醒了善良的感情，
我在這殘酷的時代歌頌過自由，
并且為犧牲者祈求過同情。
—— 《紀念碑》
我們的心兒憧憬著未來，
現今總是令人悲哀：
一切都是暫時的，轉瞬即逝，
而那逝去的將變?yōu)榭蓯邸?br> ——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路標象柵欄似地閃現不停，
愉悅著你無所事事的眼睛。
—— 《葉甫尼卡·澳涅金》
別相信那些荒唐的夢境！
—— 《茨岡人》
美夢的無常使我發(fā)笑：
悲哀在我面前消失，
猶如懷中的泡沫，
在酒液咝咝聲中消失。
—— 《普希金在流放中》
人世的歡樂全在于夢想，
詩人的威力比命運更強。
—— 《寄尤金書》
心靈渴望森林，渴望自由
心靈渴望森林、渴望自由
渴望那一望無際的田野。
我們厭煩了牢房的黑暗
鐵柵外透進的一線陽光
看守的叫罵，鎖鏈的鋃鐺
和那飛鳥的輕聲喧嚷。
—— 《強盜兄弟》
祖國親切地愛撫你，如同愛撫著
可愛的犧牲，可信賴的希望之光。
—— 《高加索的俘虜》
期望終歸是難以信托的，它宛如一位美麗的少婦，對待我這種人，就象對待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丈夫！
—— 《回憶普希金》
無可挽回了！在這種生活里，
他看不到任何他期望的目的……
—— 《回憶普希金》
偶然的光輝，世俗的光榮，是毫無意義的
偶然的光輝，世俗的光榮也是毫無意義的，象夢……但有一件事是無疑的快樂，那就是：兩顆心靈的結合。
—— 《浮士德一幕》
聲名啊，比希望底夢更騙人，它是什么？是讀者的傳言？是無知的小人的迫害？還是愚蠢的人們的贊嘆？
—— 《書商和詩人的交談》
武藝精通的對手，總是不停地毆斗，他們追求可悲的榮譽，最大的快樂就是互相結仇！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我絕不，絕不去尋榮譽，只有靜謐稱我的心愿。
—— 《夢幻者》
出名，固然很好；安閑，更加歡暢。
—— 《致詩友》
奮斗
我不怕艱難，將走自己的路
我不怕艱難，將走自己的路：
讓人人行事憑自己的心愿。
—— 《致巴丘什科夫》
仰仗別人的智慧，反倒會束縛住自己。
—— 《回憶普希金》
你自己是自己的最高審判官。
—— 《普希金傳》
你是帝王，盡可以稱孤道寡。
隨著自由智慧的指引，沿自由之路前進……
—— 《普希金傳》
你要比任何人都更嚴格地評定你自己的勞作。你對它滿意嗎，一絲不茍的藝術家？
—— 《普希金給詩人》
你就是皇上，你要獨自生活下去，
走自己的路，自由的心靈會引導你前進，
讓你心愛的思想的果實結得更完滿，
不要去企求獎賞，為你高貴的功勛。
—— 《致詩人》
別怨天尤人，老弟！別抱怨這罪孽的
塵世過早地拋棄了你，別抱怨至高無
上的我主賜予你的誘惑太少。
—— 《鮑里斯·戈東諾夫》
對學術和文藝的庇護一去不復返了。我們任何人都不指望學識淵博的達官貴人的慷慨庇護，這種庇護同羅蒙諾索夫一起逝去了。我們當代的文學不但是，而且應當是氣度高尚、獨立不倚的。
—— 《給П·A·維亞捷姆斯基的信》
詩人啊，你該歡樂和自負：
在我們時代的恥辱之前
不要垂下你順從的頭顱。
—— 《安得列·謝尼?！?br>
幻影的徒勞的追逐者啊，
別再去白白地浪費精力，我勸您還是去愛您自己，我的應受尊敬的讀者啊！
—— 《葉甫蓋尼·奧涅金》
我沒有把繆斯美好的贈與在市上可恥地標價兜售，都吝嗇地，嚴密地把它看守。這有如一個執(zhí)迷的情人守護他年輕的戀人的贈品，他沉默而驕傲的，要使它躲開偽善的世俗的眼睛。
—— 《書商和詩人的會談》
永遠騎在馬上，永遠準備格斗，永遠要小心戒備
永遠騎在馬上，永遠準備格斗，永遠要小心戒備。
—— 《普希金傳》
人的意志戰(zhàn)勝了自然界的反抗。
—— 《普希金傳》
我是剛強的，無論是鋼刀，無論是烈火，我都不害怕。
—— 《茨岡人》
在花一般的年齡，誰要是為自由作忠實的戰(zhàn)士，而不預見死在前頭，那么，他就沒有嘗到充分的歡欣，他也不值得美麗的女人的愛吻。
—— 《我性喜戰(zhàn)斗》
讓我們向世人證明，我們是勇敢和格守誓言的人！
—— 《普希金傳》
異鄉(xiāng)呀！遙遠的異鄉(xiāng)，我不認得這地方！不是我自個兒要來闖蕩，不是我的好馬要馱我來游玩；召引我這年輕的好漢，來到這異域殊方，是滿腔的熱血，是渾身的膽量，是痛飲貪歡的熱衷腸。
—— 《上尉的女兒》
誰要命中注定必須有一種動蕩的生涯，他就該一個人去面對風暴。別讓妻子也來擔驚受怕。
—— 《波爾塔瓦》
這個無情的光榮的俘虜看見他的末日近在眼前，在決斗中剛強而鎮(zhèn)靜地，準備著迎接致命的鉛彈。
—— 《高加索的俘虜》
你可看過巖石上的少女穿著白衣裙，立于波濤上，當海水在混亂的幽暗里和岸石游戲，猖狂地轟響，當雷電以它紫紅的光線不斷閃出了她的形象，而海風在沖擊和飛旋，揚起了她的輕飄的云裳？美麗的是這海，狂暴，陰郁，閃耀的天空沒一塊蔚藍；但相信吧：巖石上的少女比波浪、天空，風景都更美觀。
—— 《風暴》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相信吧，快樂之日就會到來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郁，也不要憤慨，不順心時暫且克制自己，相信吧，快樂之日就會到來。
——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用高傲的心靈來承受不幸，用希望來安慰悲戚。
—— 《<葉甫蓋尼·奧涅金>別稿》
充滿希望，對前程保持樂觀，抖摟精神，迎接前面的困難，前進！打開北方的道路，用你的寶劍和勇敢的胸膛！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是火熱的靈魂在激動中秘密結合！不，不！我決定了——不怕危難的途徑，我對未來已充滿了大膽的信心。
—— 《致茹科夫斯基》
詩人！不要重視一般人的愛好?？駸岬馁澝赖男?，瞬息就會消逝；你會聽到愚人的批評和冷淡的群眾的嘲笑，但你應該堅決、鎮(zhèn)靜而沉著。
—— 《普希金詩選》
不，不，我不應該，不敢，不能再瘋狂地沉浮于愛情的激浪，我要嚴格地保持自己的平靜，不能迷醉，不能再點燃我的心。
—— 《給——》
我們不會詆毀人類的理智——它在理解概念方面是用之不竭的，正如語言在組詞造句方面用之不竭一樣。
—— 《書信、凝想、札記拾零》
習慣本是個人間的暴君
習慣本是個人間的暴君，何必跟時代無益地爭辯？
—— 《葉甫蓋尼·奧涅金》
一個習慣于安逸的人不可能把自己永遠愛戀。
—— 《茨岡人》
孤單和閑散會斷送一個人。
—— 《吝嗇的騎士》
然而別以為，在平靜的鄉(xiāng)居，你們不經任何勞動，就可以白享受甜蜜而快樂的夜夢。那怎么辦呢？——動一動呀，先生！
—— 《夢》
我會猶愁的，假如我不留下些微的腳印，便離開人間。
《葉甫蓋尼·奧涅金》
不應當急于求成，應當去熟悉自己的研究對
象，鍥而不舍，時間會成全一切的。
—— 《回憶普希金》
用不著我過多的言語，
你將來的命運是兇是吉，
我的孩子啊，
從此就看你的毅力。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你拖延——你下屬的熱情就會冷卻，
每時每刻，危險變得更危險，
困難變得更困難。
—— 《鮑里斯·戈東諾夫》
我們?yōu)橐魳贩蘸瞳I身，
豈止我一人，帶著并不夠亮的名聲
都得死去……
—— 《莫扎特與沙萊里》
男人多古怪?。榱艘痪湓?，為了一句過一個禮拜就會忘記的話，他們就準備大砍大殺，準備犧牲性命、良心和親人的幸福。
—— 《上尉的女兒》
品德
勝利是暫時的，而美德卻將千古流芳
勝利是暫時的，而美德卻將千古流芳。
—— 《給A·A·別斯杜熱夫的信》
如果還有點自尊心，就不應該由于疏懶或者忠厚而置人身侮辱和誹謗于不顧。
—— 《試駁某些非文學性指責》
袒露胸懷往往減輕心頭的重負。
—— 《書信小說》
愛惜衣裳趁早，愛護名節(jié)趁小。
—— 《上尉的女兒》
你在蒼白的赤貧之前交換良心，可別以吝嗇的手散播你的禮品：上天喜歡慷慨。在那可怕的審判的一天，有如肥沃的田地，啊，順利的播種者，你的慷慨將百倍地償報予你。
—— 《仿可蘭經》
……健全的良心，她能戰(zhàn)勝惡，它能戰(zhàn)勝骯臟的誹謗。但是，良心上，如若有了污點，僅僅一個偶然沾上的污點，那么——活該倒霉！好象得了瘟疫，心頭燒得痛，心尖滴下毒汁，責罵象個鐵錘在耳邊敲打，憋氣惡心，頭暈腦脹，要想逃避，又無處可逃……可怕！唉！良心不干凈，真可憐呀！
—— 《鮑里斯·戈東諾夫》
良心呀！簡直是張牙舞爪的猛獸，撕裂著我的心！良心，是個不速之客，逼著你跟他淡話，良心是個橫蠻的債主，這老巫婆，因為她，月亮也會暗淡，墳墓也會騷動，把死人轟出來……
—— 《吝嗇的騎士》
我心安理得，只要問心無愧，我樂得沉默，來表示自己的謙虛。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用辛勤刻苦的勞力才能給自己賺得獨立和榮光。
—— 《銅騎士》
戲劇詩人應該象命運那樣無情無私無畏
戲劇詩人應該象命運那樣無情無私無畏。
—— 《關于<鮑里斯·戈東諾夫>》
我以自由為驕傲，對權貴們絕不巴結討好、阿諛奉承。
—— 《致娜·雅·普留斯科娃》
我的不受賄賂的聲音是俄羅斯人民的回聲……
—— 《普希金傳》
我不想用謙和而高貴的豎琴去頌揚那些人間的神明。
……
—— 《致娜·雅·普留斯科娃》
詩人敏銳的耳朵一聽到神靈發(fā)出的呼聲，他的靈魂便會猝然一震，猶如一頭雄鷹被驚醒。他會厭煩人間的游戲，和世人的流言格格不入，在人們供奉的偶像面前，他再不會低下驕傲的頭顱。
—— 《詩人》
我之所以能永遠和人民親近，是因為我曾用我的詩歌，喚起了我們的善心，在我這殘酷的世紀，我歌頌過自由，并為那些沒落了的人們祈求過憐憫同情。
—— 《紀念碑》
我將永遠光榮，即使只有一個詩人
活在月光下的世界上。
—— 《紀念碑》
面對著上流社會和宮廷中
五花八門無益的擾攘，
我保持著冷靜觀察的目光、
純樸的心靈、自由的思想，
燃燒著高貴的真理的火焰，
而且象孩子一般善良；
我嘲笑過虛空的人群，
我恰當而且明晰地判斷，
并把滿腔的憤恨坦率地
寫在札記上，權當笑談。
—— 《題亞·奧·斯米爾諾娃札紀》
哦，詩人繆斯，聽從上帝的意思吧。
既不要畏懼侮辱，也不要希求桂冠，
贊美和誹謗，都平心靜氣地容忍，
也不要和那愚妄的人空作爭論。
—— 《紀念碑》
*
他從不誠惶誠恐地去迎合時好，從不為了
達到作品的最大效果而招搖撞騙，夸大其詞，從不
輕視成效甚微、不受重視的加工潤色的工作，從不
尾隨總領時代的天才之后，亦步亦趨，拾人牙慧；
他獨立不羈地走自己的路。
—— 《巴拉廷斯基》
*指巴拉廷斯基
我們不是為追逐濁世風波而生，
也不是為了私利和戰(zhàn)爭，
而是為了心中的靈感，
為了美妙的歌聲和禱文。
—— 《普希金全集》第三卷
當滿足于一時成功的作家們大多沉溺于雕蟲小技時；當天才躲避勞動，而鄙視莊嚴的古代文學典范作品成為一時風尚時，當詩歌不再是一種虜敬的工作，只不過是一件輕薄的事情時，——我們卻懷著深深的敬謝之忱關注著一位把一生的最好年華驕傲地獻給特殊的勞動、無私的靈感和建立豐功偉績
*的詩人。俄羅斯的《伊利亞特》展現在我們的面前。
—— 《荷馬的<伊利亞特>》
*指俄國作家格涅吉奇翻譯的荷馬史詩《伊利亞特》
詩人?。〔灰匾暿廊说膼酆?，
熱烈的贊美不過是瞬息的喧鬧；你會聽到愚人的批評和世人的冷嘲，但你應該堅定沉著，安詳忽躁。
—— 《給詩人》
當阿波羅尚未向詩人要求神圣的犧牲，詩人就心灰意懶，整天里俗務纏身；他那神圣的七弦琴絕響了；靈魂沉入了冰冷的夢境，也許，在渺小世界的孩童之中，他是最渺小的人。
然而，一俟神的語言傳到他那敏銳的耳中，詩的靈魂就會猝然一振，有如一只蘇醒的雄鷹。他厭倦了塵世的游戲，他躲避著世人的議論，不愿讓高傲的頭顱，向世人崇拜的偶像鞠躬；他孤高自許，非常嚴峻，滿懷著各種音響和不安的心情，奔向那空曠的海岸，奔向廣闊而又喧鬧的槲樹林……
—— 《普希金全集》第三卷
我們的文學在天才眾多方面稍有遜色，與眾不同的是在它身上并未打上奴隸般屈辱的烙印。我們的天才是氣度高尚、獨立不倚的。
—— 《給A·A·別斯杜熱夫的信》
啊，那該是多么快樂，誰要能把心靈的崇高的創(chuàng)造秘藏心中，避開世人，就象避開墳塋，并不指望引起感情的共鳴！啊，默默無聞地詩人多么快樂，他沒有被聲名的荊棘死死糾纏，而是被可鄙的世人忘懷，無聲無息地離開人寰！
《書商與詩人的談話》
親愛的朋友，作家并不如此富裕；
命運既沒給他們大理石宮殿，
也沒給他們的鐵箱裝滿黃金：
樓底下的陋室，尖頂處的亭子間——
這就是他們豪華的宮殿和輝煌的大廳。
人人夸獎詩人，但養(yǎng)活他們的只有雜志；
福爾圖娜*的輪子滾過他們身旁；
*
盧梭赤條條來到世上，又赤條條走進墳塋；
*
卡門斯和乞丐們同睡一床；
*
柯斯特羅夫無聲無息地死在窄小的樓頂，
陌生人的手送他進墳塋：
他們的生活是一連串痛苦，煊赫的聲名只化
作一場春夢。
*福爾圖娜，古代羅馬神話中的命運女神。盧梭，法國詩人，死于流放和貧困。卡門斯，葡萄牙詩人，死于救濟院中?？滤固亓_夫，俄國詩人兼翻譯家。
—— 《致詩友》
我這個快樂的詩人，寫詩
是出于靈感，而不是為了金錢。
—— 《書商和詩人的淡話》
不能出售靈感，卻能出賣手稿。
—— 《普希金給弟弟的信》
千萬不要以為，我懷著一個打油詩人的幼稚的虛榮心看待寫詩，也不要以為我把它看作一個多情善感的人的一種消遣：它只不過是我的一門手藝，是使我得以糊口和獲得家庭獨立的一個誠實的工業(yè)部門。
—— 《給A·A·卡茲納切耶夫的信》
最令人痛苦的、萬難忍受的事，莫過于給你奉送“詩人”這個街頭，一旦打上這個烙印，那就一輩子也休想洗刷掉。公眾把他當成私有財產，一致認為，此人生下地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利益均沾和消愁破悶。
—— 《埃及之夜》
在溫和幸福的朋友們面前，
你無須躲避，我的詩行！
但你逃不過
那充滿妒忌的憤怒雙眼。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貪得無厭、紙醉金迷、聽天由命這三者結合在一起，
結果是產業(yè)蕩光，道德喪盡
含得無厭、紙醉金迷、聽天由命這三者結合在一起，結果是產業(yè)蕩光，
道德喪盡。
—— 《彼得大帝的黑奴》
對祖先的不敬正是野蠻的缺德的第一個征兆……
—— 《賓客坐車聚集別墅》
不幸的人們呵，你們自己想想，
你們干下的是些什么事情：
用一些空洞的話語、音響，
你們散播著傷風敗俗的罪行。
—— 《<葉甫蓋尼·奧涅金>別稿》
只有傻瓜和孩子才出口傷人。
—— 《回憶普希金》
不要凱覦別人的財寶，
主啊，你這樣對我指令；
但我的能力有限，你知道——
我怎能控制溫柔的感情？
我不愿意欺凌朋友，
我不想要他的牛，
我不羨慕他的村莊。
無論他的家園、奴隸、牲口，
我都能平靜地觀望；
一切福澤都不在我心上。
可是，假如他的女奴嫵眉……
天啊，我不能自持！
假如他的伴侶嬌美
象是再世的天使——
哦，公正的上帝！請饒恕
我對友人的福澤的嫉妒。
誰能夠主宰自己的心？
誰甘愿去作無益的努力？
怎能夠不愛可愛的人？
對天國的幸福怎能不珍惜？
我望著，不禁難過、嘆息，
但我會嚴刻地謹守本分；
我不能阿諛心頭的欲念，
我沉默……讓痛苦暗中熬煎。
—— 《第十誡》
不該給偏見當一個玩物，
應該做個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勾引姑娘的人決沒有好結局！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那一封封熱情洋溢的情書，那一團團火焰般的愛欲，那一往情深、大膽而執(zhí)著的追求，所有這一切卻原來并不是愛情！金錢——這才是他夢寐以求之物。
—— 《黑桃皇后》
當們逃脫了情欲的威脅，
投身理智的寧靜的大旗之下，
當情欲的烈火終于熄滅，
它們的任性也罷，沖動也罷，
還是這之后的飛短流長，
對我們都變得滑稽而荒唐。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幸福
只有共享快樂，才是真正的幸運
歡樂如果不是兩個平分，那就多么粗暴，令人傷心，只有共享歡樂，才是真正的幸運。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幸福的人把歡樂與人共享，聰明的人獨自去體驗感情，
……
—— 《<葉甫蓋尼·奧涅金>別稿》
誰在年輕時便很年輕，誰能不遲不早地成熟，誰逐漸對生活的冷酷不幸學會忍受，誰就算幸福；
……
—— 《葉甫蓋尼·奧涅金》
這世上沒有幸福，卻有意志和安寧。
—— 《“該走了，我的愛人……”》
世界上沒有幸福，但有自由和寧靜。每當和風飄過藍色的大海，輕拂著高傲的大船的風帆，撫愛著飄浮在微波上的小舟，那時候，我卸下了關切的思慮的重擔，更加陶醉在懶洋洋的愉悅中。
—— 《普希金在流放中》
城市歡樂的喧嚷算什么？如果沒有愛情，便沒有歡樂。
—— 《茨岡人》
善于駕馭文字的人最為幸福。
—— 《普希金傳》
我們的青春非倏忽凋謝，歡樂非倏忽把我們拋開，而我們也不僅只一次地把意外的喜悅樓進胸杯：
—— 《高加索的俘虜》
我見到了你，才感覺到快樂——對原來的幸福我卻開始怨恨。
—— 《“多么甜蜜！”》
嘗過幸福的人不會再有幸福。我們只能得到短暫的歡樂。
—— 《給——》
姑娘??！我親愛的，世界上有誰比你更可愛！誰敢在月光下和我的幸福比賽？
—— 《給安托尼·岡沙加》
幸福對于我是多么的疏遠，以至當它已經在我面前出現我還未敢相識……
—— 《給索邦斯卡婭的信》
這樣的人該多么幸福：誰要是能保守心靈崇高的創(chuàng)造，躲開人們如躲開墳場，不期望感情得到酬報！
—— 《書商和詩人的談話》
這樣的人有福了：誰能在崇高的思想和詩篇中感受到快意！
—— 《致茹科夫斯基》
幸福并不對人人垂青。不是人人為花冠而生。幸福的是，誰能浸淫于崇高的思想和詩情里！
—— 《給茹科斯基》
在此生中，我將欣慰于兩件事情：友人們的幸福和我卑微的才能。
—— 《給A·M·葛爾恰科夫公爵》
幸福的是在陋室中無須為幸福祈求。
—— 《夢幻者》
如果我能相信幸福的話，我就會在單調的生
活習慣中去尋找它。
—— 《A·O·斯米爾諾娃：<札記、日記、回憶、書信>》
災難剎那間就會過去
災難剎那間就會過去，你遭到的只是暫時的禍殃！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一個女人如果痛苦悲戚，日夜偷偷流淚，再也不顧習慣和常理，也不對著鏡子顧盼梳妝，那么她的悲痛就非同兒戲。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世上的痛苦總有它的盡期。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這樣的人啊才真算有福：他能及早離開人生的華筵，不把滿懷的美酒飲干，不等把人生的故事通讀，便能突然離開它，毫不動心，
—— 《葉甫蓋尼·奧涅金》
為了能思索和痛苦，我要活下去。
—— 《哀歌》
傷心吧；任你垂下或抬起你溫情脈脈的雙眼，你留下的回憶在我的心靈里可以代替力量、驕傲、希望和青春年代的英雄豪氣。
—— 《預感》
我的心對歡樂已經陌生，一切狂歡和所有的春光只會將厭倦和愁悶注入我的心。
—— 《春天》
我對幸福久已陌生，享受幸福反覺新鮮。一種隱憂在折磨我的心，
只怕：凡可愛的都不可信。
—— 《給一個希臘姑娘》
別管我，??！我的心痛苦，你大概從不知悲傷，唉！只要一顆淚珠就足以使整杯酒苦澀難嘗！
—— 《淚珠》
我默默地坐在你面前，白白地感到痛苦白白地看著你的臉。而我心里的幻想，卻不能如實對你講。
—— 《給奧加廖娃的即興詩》
她走了！……在甜蜜的陽春來到之前，我告別了幸福和心上人。
—— 《秋天的早晨》
并非永恒的別離，如今把全部歡樂帶往遠方。而痛苦將淹沒在夢幻里……
—— 《別離》
可是我對愛情和心靈多么無知！一時接著一時，一天跟著一天逝去，但是并沒有給痛苦帶來安慰，也沒有送來可以澆愁的忘憂之杯。
—— 《別離》
啊，豎琴，你和我一起傷心，我的痛苦靈魂的難得知音！你琴弦的低沉聲調何其凄愴，唯有愛情的聲音你沒有遺忘！……
—— 《別離》
逝去了，幸福的時代！那時，我不知道愛情的重擔……
—— 《給娜塔利亞》
那狂熱年代已逝去的歡樂，象酒后隱隱的頭痛將我折磨。但是和酒一樣，往日的憂郁，
在我的心里越久就越強烈。
—— 《哀歌》
在眼淚中也含有生底情趣。
—— 《給A·M·葛爾恰科夫公爵》
從我誕生的無知的一刻，直到充滿柔情的青年，啊，我?guī)讜r嘗到過歡樂，何曾有幸福在我悒郁的心坎？
—— 《歡樂》
世上的幸福并不牢靠：無論出身高貴，無論如花似玉，無論權勢和財富，無論什么都在劫難逃。
—— 《美人魚》
青春
年輕人的良知象晴天一樣明潔
你的心靈多么純潔，還不知道憂郁，年輕人的良知象晴天一樣明潔。
—— 《普希金在流放中》
你年輕，你有一顆美麗的心，很多人還會對你鐘情。
—— 《一切都完了》
青春比鳥還自由，什么人能夠把愛情阻撓？快樂輪番地賜于一切人；過去的一切將不再來到。
—— 《茨岡人》
少女雖然沒有華貴的衣服，卻也能把一群小伙子迷住。
—— 《科隆那的小房子》
他們默默無言地傾聽著年輕姑娘們熟悉的歌聲，而老人的心也變得年輕。
—— 《高加索的俘虜》
年輕的心啊瞬息萬變，時而燃燒，時而熄滅；愛情在心中飄乎不定，每天都有另一番感情。
—— 《回憶普希金》
你的青春如蓓蕾含苞欲放，你的美貌使一切佳麗相形見絀。
—— 《普希金娜的故事》
姑娘啊，你為幸福而生，相信吧，抓住這飄忽的一刻：你的心還能感于友誼，感于愛情，并為情欲的吻而充盈；你的靈魂是純潔的，不知有憂傷，你的稚氣的心和晴天一樣明朗。
—— 《我的朋友，我已經忘了逝去的》
初綻的希望之花已經憔悴，生命的花朵將因痛苦而枯萎！
—— 《哀歌》
不，她的眼睛并非晶瑩的瑪瑙，可是東方的全部珍奇的寶藏，也不如她南國的眼睛美妙，因為那里面閃耀著甜蜜的光芒。
—— 《答福·特》
法羅斯島上的燈塔在遼闊的海面上空放射著光芒，好似睡美人床頭上的一盞明燈。
—— 《我們在別墅里度過了一夜……》
醒來吧——你的良宵已經來臨！
醒來吧——每一瞬間都貴如黃金
醒來吧——你的良宵已經來臨！醒來吧——每一瞬間都貴如黃金！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朋友啊，你快別后悔，失去虛度的青春并非倒霉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當半輩子已經度過，回首往事：只看見虛度的年歲留下的腳印，多么令人傷悲。
—— 《<葉甫蓋尼·奧涅金>別稿》
青春的年華會匆匆飛逝：心靈的火焰會變得冰冷。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她們美好的年月和時日接著陰沉順序飛逝不停，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之間隨身帶走了青春和愛情。
—— 《巴赫奇薩拉伊的噴泉》
等青春的輕飄的煙霧把少年的歡樂裊裊曳去，那么到老了，我們就取得
一切能從它吸取的東西。
—— 《忠告》
你在哪里，年輕的希望和心靈的恬靜底醉人的剎那！啊，靈感的火焰和眼淚哪里去了？還是回來吧，我春日的年華！
—— 《我毫不惋惜你》
順隨生命的瞬息過程吧，在年輕的時候，你該年輕！
—— 《給托爾斯泰的四行詩節(jié)》
我們的歲月飛奔著，改變著，改變了一切，也改變了我們。
—— 《告別》
友誼
但是在你孤獨、悲傷的日子，請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并且說：有人在懷念我，在世上我活在一個人的心里。
—— 《“我的名字……”》
我的朋友，在離別時期，我要摒絕情感，卻不消沉，因為我將繼續(xù)崇拜你，朋友啊，只崇拜你一個人，你盡可注視別人的臉吧，但請只信任我這顆心，一如你以前信任過它，盡管理不理解它的激情。
—— 《給一個異國女郎》
啊，美神和靈感之子，清趁著青春心靈的激動，以你美妙而瀟灑的畫筆，描繪出我心上的女人：描繪出那嫵媚的純真，和希望底較好的姿容，還有圣潔的喜悅的微笑和美之精靈的眼睛。
《給一位畫家》
一當滾燙、火熱的霰彈使朋友的腦袋脫離雙肩，哭吧，戰(zhàn)士，別怕羞，放聲哭一場：連凱撒也曾哭哭啼啼，當他聽到朋友死去的消息，他當然不會是一個傻瓜。
—— 《葉甫蓋尼·奧涅金》別稿
我認為我的朋友們的幸福對我說來也是愉快的慰藉。
—— 《高加索的俘虜》
我拿我溫柔恭順的關懷可以寬慰你不幸的命運；可以守護你睡夢的時刻，守護煩惱朋友的安守；
—— 《高加索的俘虜》
你是詩人，你比他們更理解我，而你的不吭聲的贊賞比那一陣陣暴風雨般的掌聲更為可貴……
—— 《埃及之夜》
噢，友誼，我痛苦靈魂的溫柔的安慰者！你向暴風祈求平靜，你把安寧還給我的心；那熱血沸騰青春的偶像——我最珍貴的自由，你為我細心保存！
—— 《魯斯蘭和柳德米拉》
我們倆已連接在一起，就象兩顆一模一樣地胡桃，包藏在一個堅硬的殼里。
—— 《仿阿拉伯詩歌》
我幻想，我已看到你們了，就在那兒，在那好客的地方——愛情和自由詩神的避難港：我們曾經彼此誓盟，要永保我們和這一切的聯(lián)系牢固；那兒，我們嘗到了友誼的幸福：
—— 《摘自寄■·■·托爾斯泰函》
我最早的朋友，最寶貴的知己，我那遍地積雪的庭院，孤寂而又凄涼，突然響起了你的鈴聲，我感謝我的好運；我祈求神圣的天意：愿我的聲音也能安慰你的心靈，愿它以歡快的皇村生活的光芒照亮你的牢房！
—— 《普希金詩選》
朋友啊，我們的情誼是美麗的它象靈魂一樣的不可割離和永恒，它自由、豪放而堅定，它在繆斯的蔭護下結成一體。
—— 《十月十九日》
我也就來了……歡宴吧，我的朋友！我已經預見和你們的歡聚。請回憶一個詩人的預言吧，再過一年，我就會和你們一起，我所夢想的意旨就會實現；再過一年，我就又在你們面前！啊，會有多少眼淚，多少歡呼，多少酒杯高高地舉上青天！
—— 《十月十九日》
何謂友誼？酒后輕易地烈焰，說人壞話的自由會談，閑來無事和虛榮心的交換，或者就是遮蓋的情面。
—— 《友誼》
只有一個愿望了：請和我留在一起！我再也沒有別的懇求煩擾上帝。啊。我的朋友，難道我們很快就分離？幾時我們能再交織雙手和情意？幾時我再聽到你當面的熱情寒暄？……
—— 《給恰達耶夫》
為熱情所困擾的心胸，必有惶恐。
—— 《鼠疫流行的宴會》
你在自己的窗下，象崗哨，把凄涼的日子慢慢消磨，你多皺紋的手，拿著織針，織著，織著，漸漸停滯，你望著那荒蕪的門口，那幽黑而迢遙的路徑，最深深的懷念，預感，憂慮，每一刻窒壓著你的心胸。
—— 《給乳媽》
愛情
誰愛過一次就不會再愛別人
誰受過一次就不會再愛別人。
—— 《給——》
那時不幸的人啊！你會不惜用流放和死亡換取可愛女郎的即使一句話，即使她輕盈腳步的一聲微響。
—— 《給——》
我看不見心上的姑娘，象黃雀在狹仄的鳥籠里悲傷，我將關在家里郁郁思念，不斷把我的娜塔莎回想。
—— 《給娜塔莎》
我愿……但是我的腳跨不過茫茫的大海，雖然我愛得發(fā)狂，可是既已和你隔開，我也就失去了一切希望。
《給娜塔利亞》
所有鐘情的男人都想要領略一下沒有領略過的事。
—— 《給娜塔利亞》
所有的戀人都愿意要他們不知道的東西，他們的脾性使我驚奇。
—— 《給娜塔利亞》
我還是第一次感到羞澀，我愛上了美麗的女性。一整天，無論我怎樣折騰，只有你縈繞著我的靈魂。
—— 《給娜塔利亞》
即使他不歡也不笑，和嚴峻的智慧結為友好，可是，一旦淘氣的愛神
叩一叩他的門，他就會和理智又展開爭論，不自主地打開了心扉。
—— 《經歷》
盡管有誰以冰冷的理智能暫時把愛情攔擋，他并不就是以鏈子永遠鎖住了愛底翅膀。
—— 《經歷》
只要有了你——你??！你可以替代沙皇的皇冠，你的愛情……
—— 《鮑里斯·戈東諾夫》
我對世界撒謊……我卻不能騙你，你是我唯一的圣壇，在你面前虛情假意，我不敢。愛情，嫉妒的愛情，盲目的愛情，唯有愛情逼迫我吐出一切。
—— 《鮑里斯·戈東諾夫》
在那些……在那些日子里，當我初次看到美麗少女的容顏；那愛情呀就使我青春的血液騷動不安。
—— 《葉甫蓋尼·奧涅金》
我強忍著熱情夢幻的折磨，痛苦而又絕望地到處在把她的倩影追尋。整天期待著相會的時刻，溫柔地把她思念；飽嘗了神秘痛苦的幸福辛酸。
—— 《葉甫蓋尼·奧涅金》
溫柔美人兒的愛，如此看來，比友誼和親緣更為可靠，即使遇上狂風暴雨的破壞，您對它的權利也不會失掉。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各種年紀的人都順從愛情；但如同春日驟雨之于土地，只是對年輕少女的心靈愛情的沖動才有意義：經過一番激情雨露的滋潤，年輕的心會茁壯、成熟、清新——強壯的生命將向它們賞賜鮮艷的花朵、甜美的桌實。
—— 《葉甫蓋尼·奧涅金》
讓我們談談愛情的怪癖吧
?。ㄎ业脑掝}離不開愛情）。每當我們眼睛觸上火焰逐漸感到血液的激動，每當郁郁的騙人的欲望抱緊我們重重壓在心上，而那唯一的思想和苦惱，無論哪里都把我們跟定——是不是？那時，在青年朋友中我們就要找一個知心，用激動的語言，傳達出苦惱的熱情的秘密的聲音。
—— 《加甫利頌》
那俊影沒有離開過她的心，她的神魂向著天使長飛翔。在芭蕉的陰涼里，在淙淙的溪水邊，我的美人兒在默想。她不理會花朵的芳香，溪水的清響也不再歡騰……
—— 《加甫利頌》
我聽說過：即使榮譽、爵祿和黃金，也買不了幸福；我聽說過：人該應有愛情……呵，愛情！怎樣去愛？它是什么？
—— 《加甫利頌》
馬利亞看見一個美貌的男人伏在她腳下，一句話也不說，只朝她閃著奇異的眼睛。
—— 《甫加利頌》
突然，一只毛茸茸的白翅膀的鴿子飛進她窗里，它盡繞在她的頭上翱翔，并且鳴囀著快樂的歌唱，而突然，它飛進少女兩膝之間，就坐在玫瑰花兒上顫動，用嘴啄它，踐踏它，不斷旋轉，它的嘴和腳忙個不停。呵，他！這一定是他！馬利亞明白了，她在接待另一位神。她靠緊了兩腿，開始呼叫，又是輕嘆，顫動，又是祈禱，她哭起來，但鴿子已經勝利，在熱情的昏迷中唱了一陣，抖一抖，墮了輕盈的夢里，并且用翅膀遮蓋著愛的花朵。
—— 《加甫利頌》
確實有許多罪孳，很可能重壓在我疲憊的良心上。……但是，自從我見了您，我覺得，脫胎換骨，成了新人。我愛您！同時愛上了真理善行，平生第一遭在它面前恭順地下跪，戰(zhàn)戰(zhàn)兢兢。
—— 《石雕客人》
人生諸般享樂唯有愛情稍勝音樂，但是，愛情也是一首和諧的歌……
—— 《石雕客人》
騎上我的快馬吧，姑娘！我?guī)闳ミb遠的地方，和我在一起你就會幸福，跟著情人處處是天堂。
—— 《哥薩克》
我所寶貴的是愛情給我的痛苦，即使死去，我也要愛到死。
—— 《心愿》
我日子遲緩地滯重地流著，每過一刻，在我沉郁的心上
那不幸的愛情的悲哀就更加多，并且勾起了種種瘋狂的幻想。但我沉默著，誰也聽不到我的怨言；我暗中流淚，淚就是我的慰安。我的心靈被懷念的憂傷所俘獲，但在眼淚里，它卻找到了酸心的快樂。
—— 《心愿》
想念你，只想你……我的悲哀怎么也不會痛苦不安，而心又在燃燒，又在愛——因為它不能夠不愛。
—— 《“夜霧……”》
我悲哀又輕快，我的憂愁清澈明凈。憂愁的心中裝滿了你的倩影……
—— 《“夜霧……”》
我郁郁地踱進林中的幽徑，我念著我那天使的名字；我呼喚她——這凄涼的聲音只在遙遠的空谷把她回蕩。
—— 《秋天的早晨》
比起田野初放的繁花，殘存的花朵更可親。
—— 《給普·亞·奧西波娃》
……離別的時刻有時比甜蜜的會見更動人。
—— 《給普·亞·奧西波娃》
寧愿用墳墓和流放換取哪怕少女的一句話，哪怕她步履的一輕響。
—— 《不幸戀人》
假如你是愛著我……哦，親愛的朋友，請允許我以癡情怨女的圣潔之名使這豎琴的臨終一曲充滿柔情！
—— 《我就要沉默了》
啊，戀情、青春之神！我曾經作過你的侍從，那么忠實于你。如果我能夠再一次誕生，我多么甘愿重作你的奴隸！
—— 《老人》
啊，如果是愛情的苦難者
無望地受著熱情的折磨，
朋友們，即使他活得苦悶，
不管怎樣總還可以生活。
—— 《魯斯蘭與柳德米拉》
人世間還有誰
比這位迷娘更加端莊俊美？
她的微笑，她明眸的流盼，
賽過各種榮譽和萬兩黃金，
也勝似那喧噪一時的虛名！
《回憶普希金》
情欲的歡快啊，你算什么？
怎能比真正的愛情和幸福，
那種內在的美的歡樂？
—— 《月亮》
沒有什么東西比旁人的鼓勵更能使愛火燃燒起來。愛情是盲目的，它不相信自己，卻手忙腳亂地去爭取任何支持。
—— 《彼得大帝的黑奴》
你在崇拜者的包圍之中，
為什么總要顯得愛嬌，嫵媚，
你美妙的一瞥，忽而含情，
忽而哀愁，使一切人想入非非？
你主宰了我，迷住了我的理性；
確信我不幸的愛情已屬于你；
難道就沒有看見，在那一伙
熱狂的人中，我誰也不理，
只默默地苦于自己的怒火？
—— 《你可會饒恕》
我憶起了那美妙的一瞬間：
我出現在我的眼前，
有如純美的精靈，
有如曇花之一現。
—— 《給凱恩》
啊，這就是那個少女，我一度火熱的心
也曾為她沉重，緊張，
我也曾那么多情地郁郁地思念她，
那么痛苦，那么瘋狂！
現在，這一切都哪里去了？唉，
我的心里
對于如此輕信我的幽靈，
對于那一去而不復返的甜蜜的往日，
既沒有眼淚，也沒有悔恨。
—— 《在她的祖國》
我愈想這點就愈堅信，我的存在與您的生存分離不開；我生來就注定要愛您，追求您，除此之外我對您的一切關懷，都將是迷妄或者輕率。
—— 《給索邦斯卡婭的信》
你可曾照過鏡子，你是否相信，你的美貌舉世無雙，令人傾倒。但我愛你的心靈，勝于你的容貌。
—— 《普希金娜的故事》
你憂郁的歌聲雖迷人，
但是我心上人的話
比麗拉的柔歌更動情。
—— 《心上人的話》
“你最可愛”，我說時來不及思索。
而思索后還是這樣說。
—— 《卡·阿·勃》
無法擺脫的憂愁將我糾纏，
紛擾空虛的生活令人不安。
但是我久久難忘你溫柔的聲音，
夢中常看到你可愛的倩影。
—— 《致克恩》
愿望之火在血液中燃燒，
我的靈魂已為你刺傷，
吻我吧，你的親吻
比美酒和香脂更甜更香。
—— 《“愿望之火……”》
我默默地，無望地愛過您
或因羞怯，或因嫉妒而悲哀。
我愛得這樣真誠，這樣溫存，
但愿別人也這樣地熱愛您。
—— 《我愛過您》
如果命運這樣注定，
如果我有一百只眼睛，一百只眼睛都會看著您。
—— 《獨眼巨人》
我的詩不斷地匯集，淙淙地流淌，這愛情的河里流的全是對你的思念。
—— 《夜》
我憂郁而輕快，我的哀愁是透明的，它充滿了對你的真摯的懷念。
—— 《夜的幽暗》
我寧愿悄悄地痛苦呻吟，也不想讓這相思平息
—— 《給烏沙科娃》
最親愛的人??！我的心渴望休息在你的身旁。
—— 《生活的風浪使人厭倦》
你，你，愛情！……難道斗爭的呼聲，作戰(zhàn)的功勛和對尊嚴的榮譽的憧憬，全不能壓倒我那經常的苦思焦慮？
—— 《普希金在流放中》
難道生活中愛情戲弄我還不算久？難道在愛神張開的迷人的情網里，我就象那年輕的鷹掙扎得還不夠？可是我不顧千百次失敗的怨懟委屈，又向新的偶像奉獻我的懇求……
—— 《“我從前是怎樣”》
愛情原本是魔鬼的把戲
愛情原本是魔鬼的把戲。
—— 《葉甫蓋尼·奧涅金》
當夜影飛也似的飄去，你也就離開了我的眼睛。啊，但愿在又一夜來到前我這顆心能夠忘掉愛情。
—— 《致夢神》
我雖被愛情所遺忘，
又豈能忘記我愛情的眼淚！
—— 《哀歌》
如果可怕的瘋狂愛情控制了你，它的全部毒素會在你血液中沸騰。在那漫長的失眠之夜，憂傷在床上慢慢撕裂你的心。
—— 《給幻想者》
請你們把藥品都拿走吧：愛情的病是不治之癥。
—— 《醫(yī)院墻上的題詞》
用冷冰冰的嘴唇去回答，熱情的吻，用漠然的笑容卻迎接熱淚盈眶的雙目，這該是多么地使人慘痛！
—— 《高加索的俘虜》
那又怎樣？愛情的呻吟已令人心煩，我的詩句不過是瘋子的胡言，理解它們的只有一顆心，那顆心啊傷心得打顫：命運就是如此決定。唉，每當我想起那枯萎的心靈，它就使我的青春得到蘇醒，舊日的詩情夢想，又一齊涌上我的心！……只有她能領會我那朦朧的詩情；只有在她心中，才燃燒著純潔的愛情的明燈！唉，這只不過是一廂情愿！她已拒絕了我心靈的哀求、懇請，拒絕了我心中的一片癡情！她儼然是一位天上的女神，不需要俗世的狂熱的感情！
—— 《書商和詩人的談話》
是的我幸福過；是的，我享受過了；我沉醉于平靜的喜悅，激動的熱情……但飛速的歡樂日子哪里去了？隨著夏天，消失了夢景，歡樂的美色已經枯凋，
在我四周，又落下了無聊底沉郁的暗影！
—— 《1815年11月29日的回憶》
我愛過你；也許，這愛情的火焰，還沒有完全在我心里止熄：可是，讓這愛情別再使你憂煩——我不愿有什么引起你的悒郁。我默默地，無望地愛過你，有時苦于羞怯，又為嫉妒暗傷，我愛你愛得那么溫存，那么專一啊，但愿別人愛著你和我一樣。
—— 《我愛過你》
怎樣都難止息的欲望，唉，愛情的無益的痛苦。遠遠地飛去吧，以往！安睡吧，不幸的愛情！
—— 《月亮》
我的熱情越燃越烈，折磨人的愛情的郁結，時刻都使我更疲弱……
—— 《給娜塔利亞》
我以心靈的力量召來幻夢，懷著怯懦、憂傷的溫存，悲戚的回憶你的愛情。
—— 《告別》
不錯！石頭美人：眼睛、嘴唇缺少生命，沒有笑容……
—— 《鮑里斯·戈東諾夫》
年輕姑娘飄浮不定的幻想，都會一時一時地更替變換
年輕姑娘飄浮不定的幻想都會一時一時地更替變換；正如同每一年到了春天，樹木都要換一次新綠。
—— 《葉甫蓋尼·奧涅金》
風情女子全都心計多端，
……
—— 《葉甫蓋尼·奧涅金》
不管怎么說，不懷希望、不求報答的愛情肯定比一切工于心計的引誘更能打動一個女人的心。
—— 《彼得大帝的黑奴》
難道你不知道，長時期的憂傷不符合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的天性。
—— 《彼得大帝的黑奴》
首先，朦朧的欲望醒過來了，
她發(fā)覺了自己的美貌，
還有溫柔的感情，心的顫慄，
和年青男人的赤裸的肉體！
我看見了他和她！我看到愛情
?。ㄟ@是我的學問）美麗的開端。
—— 《加甫利頌》
亞當，充滿了猛烈的火焰，
尋找歡情的激動，他探詢
那欣喜的源泉，他的心靈
你注定要顛倒輕浮的心弦，
你的微笑會使他們幸福，
只消你三言兩語，他們就瘋狂，
你可以隨意——冷淡或者多情
這就是你的宿命。
—— 《加甫利頌》
啊，我理解少女哀怨的感情，
我的眼睛早已看透了你的心靈。
愛情無法隱瞞：我們要戀愛；同樣，
溫柔的少女，愛情也激動你的心臟。
—— 《“你憔悴，你沉默……”》
世界上有什么比這更壞：
一個家庭里，有位可憐的妻，
日夜孤單單，憂思滿懷，
為了不相稱的丈夫而悲戚；
煩悶的丈夫明知她的可貴，
卻又詛咒命運，自嘆倒霉，
老是兩眉緊鎖，沉默不言，
冷冷地忌妒，怒氣沖天！
—— 《葉甫蓋尼·奧涅金》
從妻子那兒我不希求愛情。只要她忠實，我就滿足。我將用一貫的溫情、信賴和謙遜贏得她的友誼。
—— 《彼得大帝的黑奴》
婚姻的太陽將會掩遮任何怯生的愛情的星宿。
—— 《致羅健科》
文藝
我的愛，還有那隱秘的自由啟發(fā)了我心中樸素的歌詠
我的愛，還有那隱秘的自由
啟發(fā)了我心中樸素的歌詠。
—— 《致娜·雅普留斯科娃》
而激情和人的心靈的流露的描繪對它來說卻是永遠新穎，永遠引人入勝、宏偉壯麗和富有教益的。
—— 《論人民戲劇和劇本<瑪爾法女市長》
*
那沒有語法錯誤的俄文，
恰象是沒有笑意的戲唇，
—— 《葉甫蓋尼·奧涅金》
*指沒有情感的女學生腔。
真正的趣味不在于無意識地摒棄某一個詞、某一個短語，而在于有相稱和適應的感情。
—— 《書信、凝想、札記拾零》
我愿隨心所欲，漫游天下，
嘆賞大自然的雄奇瑰麗，
還要面對藝術和靈感的創(chuàng)作
感動得興高采烈，全身顫栗，
啊，這就是幸福！這就是權力……
—— 《普希金全集》第三卷
多么快意：率領著自己的詩行
一列又一列，按著編號整齊行進，
我不讓有誰離隊，獨自徜徉，
就象怕被零星殲滅的大軍！
看哪，每個音調都光榮地合拍，
每一行都把自己看成了英雄，
而寫詩的呢……他可以比做什么人？
他不是塔米爾蘭*，就是個拿破侖。
—— 《科隆那的小房子》
*塔米爾蘭，傳說是成吉思汗的后裔。
靈感么？它是一種易于感受印象、因而迅速理解概念的心靈狀態(tài)，這有助于闡述這些概念。
詩詩和幾何學一樣，是需要靈感的。批評家把靈感和狂喜混為一談。
不是，絕對不是?？裣才懦鈱庫o，而寧靜是美的必要條件?？裣膊灰岳?br>
智的力量為前提，因為理智的力量能夠處理局部對整體的關系。狂喜不能持久，變化無常，因之不能造就出真正偉大的完美（沒有完美便沒有抒情詩）。
—— 《駁<謨涅摩緒涅>刊登的丘赫爾伯凱的文章》
狂喜是一種想象力的緊張狀態(tài)。靈感可以沒有狂喜，而狂喜沒有靈感便不能存在。
—— 《駁<謨涅摩緒涅>刊登的丘赫爾伯凱的文章》
幻想清晰如畫，為了體現那些幻象，生動的、意想不到的驚人妙語隨隨便便就找到了。那時，詩句在筆尖下歡暢地流動，鏗然有聲的詩韻迎著井然有序的神思飛奔過來。
—— 《埃及之夜》
……在甜蜜的寧靜中
我的幻想使我如癡如夢，
于是，詩興在我的心中蘇醒：
內心里洋溢著滾滾的激情，
它顫栗、呼喚、尋求，夢魂中
想要自由自在地傾瀉盡凈——
這時一群無形之客向我走來，
似曾相識，都是我幻想的成品。
—— 《秋》
啊，我又看見了山巖上的住所，
多么幽暗而又孤零，
在那里，我常常邀請繆斯，
參加我的想象的筵席。
在那里，我的聲音更為柔美；
在那里，有許多鮮明的幻影，
簡直美麗得無法形容，
在那充滿靈感的黑夜時分，
久久地盤旋在我的頭頂！
啊，鮮花盛開的草原，月亮的清輝，
破舊的教堂里的風聲雨聲，
老婆婆古怪的故事，
一切都叩動我充滿柔情的心靈。
—— 《書商和詩人的談話》
你必須收容流氓和壞蛋，
才能組織一支大軍。
—— 《科隆那的小房子》
人不能永遠在涅瓦河的大理石岸，
舒適地散步，或者擦著舞會的
鑲花地板，或者馳越吉爾吉斯草原。
還是讓我邁著小步，一點點地
行而行，走過一站又一站。
我要仿效那傳說中騎快馬的人，
一口氣從莫斯科到涅瓦河濱。
—— 《科隆那的小房子》
菲伯①已經退休了，繆斯成了老太婆，
她們小小的園舞也不再使人驚訝。
于是，我們離開了古典主義的峰頂，
終于來到賣破爛的市集上宿營。
—— 《科隆那的小房子》
*菲伯，太陽神。
一個念頭永遠不會有任何新穎之處，
而思想卻會豐富多采，永遠盡期
一個念頭永遠不會有任何新穎之處，而思想卻會豐富多采，永遠盡期。
*
—— 《論人的職責。西利維奧·別爾利科的作品》
*意大利作家、政治家。
維亞捷姆斯基公爵的散文非常生動。他具有一種獨出心裁表達思想的罕見才能——有幸的是，他在思考著……
—— 《書信，凝想、札記拾零》
心中的思想，那被壓抑的
熱情的多時滋長的結果，
深深埋沒在心的深處，
而多少時候以來的計劃，
也許，暗地里已逐漸成熟
—— 《波爾塔瓦》
我們要鑒別各種消息。否則，我們不能了解真情。
—— 《鮑里斯·戈東諾夫》
歷史劇作家不應當……?；ㄕ?，不要偏袒一面而犧牲另一面。不是他本人，不是他的政治見解，于是他的暗藏的或公然的偏見自動站出來表現自己，字里行間進行控訴或為歷史人物辯護。
—— 《關于<鮑里斯·戈東諾夫》
有各種各樣的獨創(chuàng)性。杰爾查文寫道：“鷹在高空翱翔”，當幸福“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向你扭轉自己的脊背時，你看到，看到，你周圍的理想之光已經進入夢鄉(xiāng)”。
對瀑布的描寫：
山巒恍似金剛石，
絕頂高峰落九天。
茹科夫斯基描寫上帝：
他給自己披上一層莫斯科的煙霧……
克雷洛夫談到勇敢的螞蟻時，說：
他常常單槍匹馬和一頭蜘蛛作戰(zhàn)。
卡爾德隆的閃電叫做吐向大地的天空的
火舌。密爾頓說，地獄之火只能使人看出地
獄的永恒黑暗。
我們認為這些詞語是別開生面的，因為它們強有力地、不同凡響地向我們描繪出鮮明的思想和富于詩境的畫面。
—— 《書信、凝想、札記拾零》
巴拉廷斯基屬于我們的優(yōu)秀詩人之列。他在我們當中獨樹一幟，因為他善于思考。他處處顯示出匠心獨運，因為當他的感受強熱而又深刻的時候，他能按自己的方式正確地、獨立不羈地進行思考。他的詩句之和諧，文筆之清新，表達之生動準確，應該會使每個哪怕稍具情趣的人都為之傾倒。
—— 《巴拉廷斯基》
古舊的東西早已衰老，
新東西也哼著舊的腔調。
—— 《葉甫蓋尼·奧涅金》
沒有這個特點就沒有真正的詩歌。
這個特點就是靈感的真實性
沒有這個特點就沒有真正的詩歌。這個特點就是靈感的真實性。
—— 《評論之評論》
情景的逼真和對白的真實是悲劇的真正準則。
—— 《普希金全集》第七卷
至于談風格，越簡練越好。主要是：真實、誠摯。事物本身是如此引人入勝，無需任何粉飾。粉飾甚至有損于它。
—— 《給B·A·杜羅夫的信》
不管他是誰，寫小說就應該這樣：樸實、簡練、鮮明。
——■·■·米勒： 《和普希金的一次會見》
沒有任何東西象一曲跟心兒合著節(jié)拍的
憂郁的歌，更令人揪心地難過
沒有任何東西象一曲跟心兒合著節(jié)拍的憂郁的歌、更令人揪心地難過。
—— 《鼠疫流行時的宴會》
高級喜劇并非僅僅以笑為基礎，而是以性格發(fā)展為基礎，它往往近似于悲劇。
—— 《論人民戲劇和劇本<瑪爾法女市長>》
我們的每句俗語是多么豐富，多么富于思想，多么精辟??！簡直象金子一樣！可不容易掌握??！不容易?。?br> ——■·邁科 《普希金》
俄國也曾留傳下一些詩歌；
敘事詩、民歌、哀歌、寓言、聯(lián)句、八行格，
這都是閑暇和愛情的天真的夢，
是想象之花的曇花一現的留影。
—— 《給書刊審查官的一封信》
作品
任何權勢、任何統(tǒng)治也經不住印刷炮彈摧毀一切的力量
門第和財富的特殊階層同寫作才能的特殊階層比較起來，算得了什么呢？任何財富也收買不了深入人心的思想影響。任何權勢、任何統(tǒng)治也經不住印刷炮彈摧毀一切的力量。
—— 《普希金傳》
按照你的說法。刑事訴訟是詩歌范圍以外的事；我不敢茍同。法律的劍不能達到的地方，諷刺之鞭心定可以達到。
—— 《給■·■·維亞捷姆斯基的信》
我寧愿自己的作品長生，
而舍棄我的靈魂的永恒。
—— 《題伊里切夫斯基紀念冊》
童話并不真實，但其中含意深長！
對年輕人是一種有益的教訓。
—— 《金雞的故事》
文字會啟發(fā)你的心智。
—— 《鮑里斯·戈東諾夫》
逐字翻譯永遠也不會忠實。每種語言都有自己的短語、自己的約定俗成的修辭格和自己的慣用語，它們是不能用適當的詞語譯成其他語言的。
《給密爾頓和夏多布里昂的譯作<失樂園>》
我希望從大人到小孩，
人人都能讀懂我的詩歌。
—— 《普希金傳》
讀了莎士比亞的作品之后，我感到頭昏目眩，我似乎看到了一個深淵。
—— 《普希金和他的同時代人》
有了這種推斷人和淡淡幾筆就將他活龍活現地表達出來的能力，有了這種能力，怎么不動手寫大作品。這簡直罪過。
—— 《普希金談果戈理》
沒有一個作家有才力能這樣鮮明地展露生活的庸俗性，能這樣有力地勾畫出庸俗人物的庸俗性而使眼中錯過的小東西龐大地在眾人眼里閃耀一下。
沒有豐富的思想，華美的詞藻亦無濟于事
準確和簡練，這是散文的主要優(yōu)點。它要求有豐富的思想；沒有豐富的思想，華美的詞藻亦無濟于事。
—— 《普希金全集》第七卷
不論是我國作家寫的還是外國作家寫的，凡是他覺得過于雕琢而不符合真實和實際情形的，都要加以嚴格批評，毫不留情。
—— 《普希金傳》
你想了解藝術嗎？那么就請您愛作家并從他的作品中尋找優(yōu)美之處。
—— 《普希金傳》
批評是揭示文藝作品的美和缺點的科學。它是建立在徹底理解藝術家或作家在其作品中所遵循的規(guī)則、深入研究典范作品和積極觀察當代的突出現象的基礎上的。
—— 《普希金全集》第七卷
批評是一門科學。
—— 《普希金全集》第七卷
反批評有雙重好處：糾正錯誤觀點和宣傳關于藝術的正確意見。
—— 《致<文學報>出版人的信》
歸根結蒂，就是對藝術的愛。沒有對藝術的愛，就沒有批評；沒有對藝術的愛，就不能發(fā)現藝術家作品中的美。
—— 《普希金論創(chuàng)作》
出色的諷刺短詩勝過一部糟糕的悲劇。
—— 《書信、凝想、札記拾零》
力求在雜志上吵架，
這催眠人的酷評家
以他那瘋狗的唾液
把墨水的鴉片溶解。
—— 《警句》
揮筆亂涂，浪費紙張，即使會押詩韻，并非就是詩人。
—— 《致詩友》
瘋憊的思想顯不出笑意，
他們即使詼諧，也難令人心動。
—— 《葉甫蓋尼·奧涅金》
不道德的作品就是那些將動搖社會幸?；蛉祟愖饑浪来嬷▌t作為目標和影響的作品。以****描寫刺激想象力為目的的詩篇，有損于詩歌的尊嚴，
把它的玉液瓊漿變成了一種富于刺激性的混合劑，把繆斯變成了令人厭惡的*卡尼狄亞。然而，只有那些對道德持幼稚和愚昧觀念的人，才會把內心的歡愉和瞬間的幻想所激起的戲謔視為不道德，他們把道德和說教混為一談，并且認為文學只是一種教育工作。
—— 《對批評的反駁》
*
古羅馬詩人賀拉斯的《諷刺詩集》和《長短句》中的害人女巫的名字。
……啊，你們是多么勇敢，
簡直是信筆涂鴉，糟蹋紙張，
你們急于把自己的作品交付出版，
且慢，首先要弄明白，
是什么充滿了你們的心房——
是真摯的靈感，抑或只是輕率的愿望，
是由于雞毛蒜皮的小事覺得手癢，
還是需要錢用，而人家又不肯賒張？
既然如此，那末你們
何不懷著恭順的希望去從政從軍，
何不跟著大名鼎鼎的茹科夫經營煙草，
在勞動中為自己爭得利潤和榮光，
豈不勝似把廣告塞進所有的雜志，
拼湊庸俗的奉承話去討好權貴豪強，
挖空心思地取笑地位低微的同伴，
豈不勝似（某些下流作家）
目空一功，傲然自負，
向大意的讀者征訂彌天大謊……
—— 《法國末流詩人的嚴峻法官》
有兩類毫無意義的作品：一類是由于用詞語代替感情和思想的不足，另一類是由于感情和思想的充沛，卻缺乏達意的詞語。
—— 《書信、凝想、札記拾零》
低級的趣味永遠是低級的，
愚昧只培養(yǎng)愚昧。
—— 《致茹科夫斯基》
冬天的道路又平又光，
象時髦歌曲中無聊的詩句。
—— 《葉甫蓋厄·奧涅金》
你應當以那些無聊歌手的命運為戒；
他們成堆的詩句簡直叫我們無法活命！
—— 《致詩友》
經驗
最好最牢靠的改革淵源于移風易俗而無需任何暴力震動
最好最牢靠的改革淵源于移風易俗而無需任何暴力震動。
—— 《上尉的女兒》
缺乏經驗會造成不幸的下場。
—— 《葉甫蓋尼·奧涅金》
你知道的事，別都搬出來胡扯。禍從口出，少說為佳。
—— 《上尉的女兒》
莊稼漢和牧童從幼年起，看看天空，看看西方的烏云，就能預測晴天或者刮風，預測是否有五月的雨水滋潤田野，預測是否有早寒使葡萄遭殃。
—— 《普希金在流放中》
寶劍與豎琴相結合，百倍神圣，二者情長誼深，桂冠得以纏繞制成。
—— 《鮑里斯·戈或諾夫》
當初不聽老人言，如今吃苦在眼前。
—— 《小駝鳥》
年歲使人趨向嚴肅的散文，年歲使人厭棄戲謔的詩韻，
—— 《葉甫蓋尼·奧涅金》
誰生活過、思想過，誰就不可能不在靈魂深處傲視人寰；誰有知覺，永逝的歲月的幽靈就會不時來撥動他的心弦。
—— 《葉甫蓋尼·奧涅金》
馬有時也把騎手摔下，兒子并不都聽老子的話。
—— 《鮑里斯·戈東諾夫》
用功吧！孩子！科學能為我們提煉飛逝生命的經驗——
—— 《鮑里斯·戈東諾夫》
當大自然最初創(chuàng)造我們，它就對矛盾非常偏好
當大自然最初創(chuàng)造我們，它就對矛盾非常偏好。
—— 《葉甫蓋尼·奧涅金》
一只腳難以跨過茫茫海洋，
—— 《給娜塔利亞》
誰要是喜愛真理，那他就能看透人們陰暗的心底。
—— 《魯斯蘭與柳德米拉》
人世間沒有傻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智慧。
—— 《回憶普希金》
附 錄
普希金生平著作年表
1799 6月6日，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誕生于莫斯科。幼年時在家庭中，由法國教師教管。法文水平甚高。
1811 6月間，隨叔父華西里·勒伏維奇前往彼得堡，孝入皇村中學。在中學時，即開始寫詩，并與其它愛好文藝的同學組織文藝團體及發(fā)行手抄刊物等。
1814 7月中旬，《致詩友》一詩，刊載在《歐羅巴通報》第十三期上。
1815 l月20日，在中學升級考試中，當眾朗誦所作《皇村的回憶》一詩，深得大詩人杰爾查文的贊許，稱普希金為他的承繼者。
1817 6月22日，普希金畢業(yè)于皇村中學，隨即以十等文官資格入外交部服務。7月間，當訪其父母在普斯柯夫省的領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9月返莫斯科。當年寫成《自由頌》，歌頌民主和自由，此詩為普希金反對沙皇暴政之始。
1819 7月間，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寫成《鄉(xiāng)村》一詩，暴露出農奴的艱苦的生活情況。
1820 4月間，完成第一部長詩《魯斯蘭與柳得米拉》。同月，因寫作《自由頌》及《致恰達耶夫》等詩，為彼得堡總督米洛拉多維奇伯爵傳訊。5月18，即為沙皇亞歷山大一世放逐至南俄。在放逐期間，曾隨賴耶夫斯基全家人漫游高加索及克里米亞等地。8月上旬，《魯斯蘭與柳得米拉》出版。10月3日抵拜沙拉比亞的吉辛遼夫，即定居當地，11月中旬，到基輔的卡曼加村，訪問其友大衛(wèi)多夫，并參加在當地舉行的秘密集社的會議。
1821 3月間，寫成《高加索的俘虜》一詩。4月間，在吉辛遼夫得識秘密結社南方派的領袖派斯杰里上校。
1822 9月間，長詩《高加索的俘虜》出版。完成長詩《強盜兄弟》。
1823 5月21日，在吉辛遼夫開始寫長篇詩體小說《葉甫蓋尼·奧涅金》。7月中旬至敖德薩，在當地新總督伏隆卓夫伯爵處服務。8月間寫成長詩《巴赫切薩拉伊的噴泉》。
1824 3月間，長詩《巴赫切薩拉伊的噴泉》出版。6月間，準備逃往君士坦丁堡。8月11日，因敖德薩總督向沙皇遞呈非難其行為之公文，于是被逐出當地，并在憲警押送之下，譴送至其父母在普斯柯夫省的領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幽禁。10月間，寫成《茨岡》。
1825 l月25日，中學時代之同學普希欽，至米哈伊洛夫斯克村訪問普希金。2月間，長詩《葉甫蓋尼·奧涅金》的第一章出版。11月19日，完成歷史悲劇 《鮑里斯·戈東諾夫》。12月間，彼得堡發(fā)生十二月黨人起義，新皇尼古拉一世登位。同月寫成長詩 《努林伯爵》。
1826 1月11日，《普希金詩集》出版。9月初，新皇尼古拉一世為收買普希金，才赦免其罪，召他至莫斯科覲見。9月20日，抵莫斯科。此次覲見，沙皇允許普希金自由寫，但必須經過當局審查方可印行，其實又增加了一重檢查。
1827 年初，寫成《致西伯利亞的囚徒》一詩，托十二月黨人摩拉維約夫之妻帶至西伯利亞，交與放逐在當地的十二月黨人。2月3日間，畫家特羅比寧為普希金作畫像。5月間，長詩《茨岡》出版。
1828 4月間，開始寫長詩《波爾塔瓦》。5月間，請求出國，未準。6月至10月間，普希金又因《安得萊·謝尼愛》及反宗教的《加甫利里亞德》兩詩，受當局審訊。12月18日在莫斯科一舞會中與娜泰利亞·尼古拉耶夫娜·岡察洛娃相識，當時她年僅十六歲。
1829 4月初旬，長詩《波爾塔瓦》出版。5月中旬，向娜泰利亞求婚，遭拒絕。即啟程往高加索，隨巴斯凱維奇將軍之部隊前往土耳其之愛爾塞魯姆參加作戰(zhàn)。10月初返莫斯科。
1830年 年初，呈請班肯多夫將軍，允其隨俄國使節(jié)，前往中國，未允，4月間，再向娜泰利亞求婚，得允諾。 5月18日，舉行訂婚典禮。9月15日，赴波爾金諾村處理田產，時適各地瘟疫流行，交通阻隔，遂在當地居留三個月之久12月17日方返莫斯科。在此期間，寫成《驛站長》、《射擊》、《棺材匠》、《村姑小姐》及《暴風雪》等短篇小說，以及《吝嗇的騎士》、《石客》、《莫扎爾特和沙萊里》及《瘟疫流行時的宴會》等小悲劇。
1831 年初，歷史悲劇《鮑里斯·戈都諾夫》出版。3月2日，與娜泰利亞在莫斯科舉行婚禮。5月間，遷往彼得堡。6月1日，與果戈理相識。8月旬，寫成《薩爾丹的故事》。9月間，寫成《牧師和他的工人巴爾達的故事》。11月間《別爾金小說集》出片，其中收入在波爾金諾村所寫的小說，別爾金是出版此小說集時所用筆名。
1832 6月初，長女瑪利亞誕生。
1833 2月間，寫小說《杜勃羅夫斯基》，但未完成。4月4日《葉甫蓋尼·奧涅金》出版。7月間，長子亞歷山大誕生。8月間，為收集有關農民領袖布加喬夫起義之材料，特至伏爾加河及奧倫堡一帶旅行。10月及11月間，住在波爾金諾村，寫成《漁夫和金魚的故事》及《死公主的故事》。完成長詩《青銅騎士》，中篇小說 《黑桃皇后》及《普加喬夫暴動史》。
1834 年初，沙皇尼古拉一世任命普希金為宮廷近侍，引起普希金的極大憤恨。3月間，小說《黑桃皇后》出版。10月間，寫成《金雄雞的故事》?！ ?11月間《普加喬夫暴動史》出版。
1835 3月間，《西斯拉夫人之歌》出版。 5月間，次子格利高里誕生。
1836 4月間，普希金主編的《現代人》雜志出版。6月初，次女娜泰利亞誕生。
10月底，完成以普加喬夫暴動為背影之長篇歷史小說 《上尉的女兒》。l1月間，普希金接到他為“烏龜團副團長及會史編修”之匿名信，氣憤之下，乃要求決斗，此事經友人多方勸阻，方作罷。
18371月間，丹特士與普希金夫人之姊葉卡杰林娜結婚，但仍繼續(xù)追求普希金夫人，普希金與其決斗，受重傷。2月10日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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