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那些最經(jīng)常又最難于討論的話題中,一直少不了所謂民族主義的話題。人,一生下來就被民族了。如今,性別可以隨時隨意隨地變,國籍就更可以隨時隨意隨地變,而民族,好象還是沒進化到能隨時隨意隨地變的程度。一個削尖腦袋,不惜通過一切陽道、陰道去非中國的中國人,在非中國的地方,大可以隨時隨意隨地變性、變國籍,但還是被稱為華人,少數(shù)族群地歸于非中國的中國圈子。
民族,比性和國家更牢固,唯一能與之較勁的,大概也就是所謂的宗教了。而民族主義,一向都被天經(jīng)地義,即使反對的人,也會小心翼翼地將反對的角度定義在極端的。
就像各類宗教非宗教的宗教,極端民族主義從來都是戰(zhàn)爭的溫床。民族主義,從來都是一個非概念的概念,非主義的主義。為此,民族主義往往成為最直接、最狂熱的宗教,成為最容易被點燃的東西。點燃的民族主義,除了狂熱之外,好象與一切無關(guān)。
單純的民族主義就像裸露的電線,當(dāng)這些電線互相纏繞時,一切變得難以控制。民族主義是必要的,而單純的、裸露的民族主義就是大問題了。如果一個民族真需要什么主義,那么民族主義只能是其構(gòu)成的部分,而絕不可能是其全部。
但歷史無時無刻不在證明,民族主義往往被別有用心者利用成為單純的、裸露的民族主義,然后點燃,然后爆炸,然后一切灰飛湮滅。一個理性的民族,真正強大的民族,必然是非民族主義地民族主義著的民族。什么時候,單純的、裸露的民族主義不再被歷史所點燃,那時候,民族主義才會真正地民族主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