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購房、租房壓力如此大的今天,除臥室、廚房、衛(wèi)生間這些必要生存空間外,擁有一間自己的書房該是多么奢侈的事?
書房,不僅是個人生活的另一個私密空間,一個人閱讀趣味、思想底色、審美價值等方方面面的流露,也是我們精神上的庇護所。如果你有幸擁有了這么一塊心靈之地,那么規(guī)劃書房、優(yōu)化書房也將是一大趣事,或難題。
本文的作者綠茶多年前曾在新京報《書評周刊》做過一個書房走訪系列,二〇一九年,他重啟書房走訪系列,走進作家、學者、藝術(shù)家、文化名家的書房。通過書房這條小徑,探視人與書生活的故事。
看完他們的書房,或許有人能從中得到讀書與藏書的靈感;或許我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仍難擁有一間自己的書房,但至少也能得到一些慰藉——在這個什么都很快的浮躁年代,仍然有一群人在好好寶貴著一些書。我們也可以繼續(xù)懷抱一個書房的夢想,慢慢閱讀,好好生活。
下文摘編自綠茶《讀書與藏書》,小標題為編者擬,經(jīng)出品方授權(quán)推送。
“書房分兩種,一種是為讀書而收藏,
一種是為收藏而讀書”
書房主人:陳平原、夏曉虹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
雖然聽楊早描述過陳平原教授書房的規(guī)模,但走進陳教授家的書房,我還是大吃一驚??蛷d、餐廳以及通往廚房的墻體都是書架,幾乎看不到露出來的墻面,整個客廳也堆滿了書、雜志和資料。此外,陳平原和夏曉虹老師還各自有間書房,也被書塞得滿滿的。我們一行四人的到來,更增添了客廳的擁擠感。
陳平原教授隨手把沙發(fā)上的書和資料挪了挪,我們和書擠在一起,喝茶、聊書。過程中,他反復(fù)提到找不到書的問題,這可能是讀書人的通病。
陳教授坦言他理想的書房里,書不用太多,但要有舒適的閱讀環(huán)境。然而,整理這么大規(guī)模的書房,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人還是多讀一些書好,
小說是生活的一種需要”
書房主人:梁曉聲
在梁曉聲先生家里,每個屋子都有書架,他喜歡隨時隨地能拿起書來讀,尤其晚上,必須讀書才能睡著,讀書就像生物鐘一樣。我簡單瀏覽他不同書架上的書,哲學、歷史、法律、經(jīng)濟學,方方面面的書都有。他說自己看書很雜,除了文學書,什么書都看。在他看來,讀書應(yīng)該是跨界的,文學的書在閱讀啟蒙階段及之后的大學階段,可看的基本都看完了,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廣泛看文學之外的書,既是對寫作的補充,也是對形成自己豐富看法和認識的基礎(chǔ)。
如今,他和小狗皮皮生活在郊區(qū)一棟民宅里,讀書、寫作、遛狗,家人都住在城里,兒子兒媳要上班,孫子要上學。我的到來讓小狗皮皮很是興奮,一直圍著我又叫又聞,慢慢熟悉后,它甚至坐在我腿上,聽我們聊著天呼呼地睡著了。而我們就這么一直聊著,聊了整整一上午。
書房,是個人生活的另一個私密空間
是閱讀趣味、思想底色、審美價值等的流露
書房主人:梁鴻
作家,代表作《中國在梁莊》
書齋和田野是梁鴻老師寫作生活的兩翼,在書齋里享受純粹閱讀,感受內(nèi)心思考的充實感;在田野間觀察村莊生態(tài),體味土地堅實的豐富性。
書房,是梁鴻個人生活的另一個私密空間,有著她的閱讀趣味、思想底色、審美價值等方方面的流露。梁鴻老師的書房寬敞而明亮,書架上擁擠而有序,一張寬大的寫作桌挨著窗戶橫擺著,陽光灑在案子散落的書上,閃閃亮亮的。
“在香港人眼里,
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用來堆書,我這是敗家啊”
書房主人:鄭培凱
文化學者、香港非物質(zhì)文化
遺產(chǎn)咨詢委員會主席
鄭先生在美國生活了近三十年,從小喜歡書的他,在紐約、紐黑文、波士頓和普林斯頓等城市淘書,幾乎逛遍了這些城市的舊書店,并且從香港郵購大量的中文古籍圖書。位于美國的家,就像一座混合古今中外的圖書館。后應(yīng)香港城市大學之邀,來組建中國文化中心,沒想到從此留居香港。那些從美國舊書店淘來的書,很多都沒有“漂”來香港陪伴他。
如今香港家中的書房,已經(jīng)從“書齋”變成“書災(zāi)”,四個臥室都被書占得滿滿的,但他有自己清晰而獨特的分類,每個書室都有自己的主題和功能。最大的客廳和餐廳,成為最核心的書房陣地,也是平時寫作、練字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書房有很好的視野,窗外有山、有海,讀書、寫作累了,抬眼看看遠山,吹吹海風,這樣的書齋生活真讓人羨慕。
“讀書是把尺子,
來衡量每個階段發(fā)生的問題,讓人清醒。”
書房主人:劉蘇里
萬圣書園創(chuàng)始人
創(chuàng)辦萬圣書園的劉蘇里一九七九年上大學,可以說,他的閱讀史是改革開放四十年的中國人閱讀史的范本之一。三十年來,萬圣書園成了北京最重要的書店地標,也是每個愛書人心中最不可或缺的精神圣地。
萬圣書園店堂不大,卻有著讀書人羨慕不已的書籍容量。窮學生買不起,經(jīng)常在書店一站就是一下午,幾乎翻遍了書架上每一本書。
本文摘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