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管理的涵義有廣義和狹義兩種。廣義的知識管理是指知識經濟環(huán)境下管理思想與管理方法的總稱。狹義的知識管理是指對知識及知識的作用進行管理。顯然,狹義的知識管理研究必將豐富廣義的知識管理思想體系。 知識管理的定義和學派 由于知識管理是管理領域的新生事物,所以目前還沒有一個被大家廣泛認可的定義。因此在這里將筆者收集到的關于知識管理的定義枚舉如下: 巴斯(Bassi,1997)認為,知識管理是指為了增強組織的績效而創(chuàng)造、獲取和使用知識的過程。 奎達斯等(P.Quitas,1997)則把知識管理看作“是一個管理各種知識的連續(xù)過程,以滿足現在和將來出現的各種需要,確定和探索現有和獲得的知識資產,開發(fā)新的機會。” 維格(K.Wiig,1997)認為,知識管理主要涉及四個方面:自上而下地監(jiān)測、推動與知識有關的活動;創(chuàng)造和維護知識基礎設施;更新組織和轉化知識資產;使用知識以提高其價值。 文莉(Verna Alle,1998)對知識管理的定義是“幫助人們對擁有的知識進行反思,幫助和發(fā)展支持人們進行知識交流的技術和企業(yè)內部結構,并幫助人們獲得知識來源,促進他們之間進行知識的交流”。 法拉普羅(Carl Frappuolo,1998)說“知識管理就是運用集體的智慧提高應變和創(chuàng)新能力”。他還認為知識管理應有外部化、內部化、中介化和認知化四種功能。外部化是指從外部獲取知識并按一定分類進行組織;內部化是指知識的轉移,即從外部知識庫中篩選、提取人們想得到的與特定用戶有關的知識;中介化是指為知識尋找者找到知識的最佳來源;認知化則是將以上三種功能獲得的知識加以應用的過程。 馬斯(E.Maize,1998)認為,知識管理是一個系統地發(fā)現、選擇、組織、過濾和表述信息的過程,目的是改善雇員對待特定問題的理解。 戴布拉·艾米頓(Debra M.A.Amidon,1998)說:“知識管理無孔不入。無論它以什么形式定義——比如學習、智力資本、知識資產、智能、訣竅、洞察力或智慧——結論都是一樣的:要么更好地管好它,要么衰亡。” 達文波特教授(T.H.Davenport,1998)指出:“知識管理真正的顯著方面分為兩個重要類別:知識的創(chuàng)造和知識的利用。 比爾·蓋茨在《來來時速》(Bill Gates,1998)一書中多處談及知識管理,他說:“作為一個總的概念——搜集和組織信息、把信息傳播給需要它的人、不斷地通過分析和合作來優(yōu)化信息——知識管理學是很有用的。但是就像它之前的添加再設計(指破折號里的解釋——作者注)一樣,知識管理學變得歧義百出,任何人想給它添加上什么意義都可以。……假如新聞記者跟一家數據庫公司交談的話,就會發(fā)現知識管理是數據庫中最新的事物。假如記者跟一家群件公司交談的話,就會發(fā)現知識管理的意思是下一代群件。……知識管理是個手段,不是目的。” 在蓮花(Lotus)公司于1998年1月發(fā)表的“Lotus、IBM和知識管理”戰(zhàn)略白皮書中,把創(chuàng)新、反應能力、生產率和技能素質作為特定商業(yè)目標和知識管理的基本內涵,以幫助公司自身適應知識管理的活動要求。 美國生產力和質量中心(APQC)認為知識管理應該是組織一種有意識采取的戰(zhàn)略,它保證能夠在最需要的時間將最需要的知識傳送給最需要的人。這樣可以幫助人們共事信息,并進而將之通過不同的方式付諸實踐,最終達到提高組織業(yè)績的目的。 國內著名學者馬家培教授(1998,1999)認為“信息管理是知識管理的基礎,知識管理是信息管理的延伸與發(fā)展”;“信息管理經歷了文獻管理、計算機管理、信息資源管理、競爭性情報管理,演進到知識管理。知識管理是信息管理發(fā)展的新階層,它同信息管理以往各階段不一樣,要求把信息與信息、信息與活動、信息與人連結起來,在人際交流的互動過程中,通過信息與知識(除顯性知識外還包括隱性知識)的共享,運用群體的智慧進行創(chuàng)新,以贏得競爭優(yōu)勢”、他還評述道:“對于知識管理的研究、最寬的理解認為,知識管理就是知識時代的管理,最窄的理解則認為,知識管理只是對知識資產(或智力資本)的管理。介于上述理解之間的認識,又有兩種,一為對知識的管理,另一為用知識來管理,盡管理解不同,但是對知識作為一種重要生產要素加以管理的認識卻是相同的,對知識管理日趨重要的認識也是一致的。” 國內媒體則比較愿意接受下面一種定義:知識管理就是對一個企業(yè)集體的知識與技能的捕獲,然后將這些知識與技能分布到能夠幫助企業(yè)實現最大產出的任何地方的過程。知識管理的目標就是力圖能夠將最恰當的知識在最恰當的時間傳遞給最恰當的人,以便使他們能夠做出最好的決策。 上面各種定義的出現,反映了人們從各個側面對知識管理不倦的探索,而綜觀各個側面的研究則使我們有可能對知識管理有個粗淺但全面的理解。 國內外學者們對知識管理的研究我們可以簡單化處理為三個學派:技術學派、行為學派和綜合學派。 技術學派認為“知識管理就是對信息的管理”。這個領域的研究者和專家們一般都有著計算機科學和信息科學的教育背景。他們常常被卷入到對信息管理系統、人工智能、重組和群件等的設計、構建過程當中。對他們來講,知識等于對象,并可以在信息系統當中被標識和處理。 行為學派認為“知識管理就是對人的管理”。這個領域的研究者和專家們一般都有著哲學、心理學、社會學或商業(yè)管理的教育背景。他們經常卷入到對人類個體的技能或行為的評估、改變或是改進過程當中。對他們來說,知識等于過程,是一個對不斷改變著的技能等的一系列復雜的、動態(tài)的安排。這些人在傳統上,要么是像一個心理學家那樣熱衷于對個體能力的學習和管理方面進行研究,要么就像一個哲學家、社會學家或組織理論家那樣在組織的水平上開展研究。 綜合學派認為“知識管理不僅要對信息和人進行管理,還要將信息和人連接起來進行管理;知識管理要將信息處理能力和人的創(chuàng)新能力相互結合,增強組織對環(huán)境的適應能力”。組成該學派的專家既對信息技術有很好的理解和把握,又有著豐富的經濟學和管理學知識。他們推動著技術學派和行為學派互相交流、互相學習從而融合為自己所屬的綜合學派。由于綜合學派能用系統、全面的觀點實施知識管理,所以能很快被企業(yè)界接受。上面列出的大多數學者都應該劃入該學派。 知識的特性與企業(yè)知識管理的目標和內容 按照OECD的定義(OECD,1997),知識可分為四大類:知道是什么即知事(Know-What,又稱事實知識)、知道為什么即知因(Know-Why,又稱原理知識)、知道怎樣做即知竅(Know-How,又稱技能知識)和知道誰有知識即知人(Know-who,又稱人力知識)。其中前兩類知識即事實知識和原理知識是可表述出來的知識,也即我們一般所說的顯性知識,而后兩類知識即技能知識和人力知識則難以用文字明確表述,亦即隱性知識。顯性知識相對來講易于管理,而隱性知識則較難管理。對顯性知識的管理主要是編碼化、數據庫化;而對隱性知識的管理則主要是顯性化。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顯性知識都應該進行編碼,也不是所有的隱性知識都應該顯性化。顯然。還應該對顯性知識和隱性知識進行分類。 一般來講,隱性知識比顯性知識更完善、更能創(chuàng)造價值,隱性知識的挖掘和利用能力,將成為個人和組織成功的關鍵(王德祿,1999)。通過運用暗號、比喻、類比和模型(Ron Young,1998),可以將存在于整個組織中的有價值的隱性知識轉化為容易傳播的顯性知識。 另一方面,顯性知識必須能很快地再轉換為隱性知識,否則它的真實價值就不復存在(Ron·Young,1998)。因為顯性知識轉換為企業(yè)員工隱性知識的過程,一般都是知識應用的過程或知識成為生產力的過程。 知識本身的外部性(徐勇,1999)導致知識可以低成本共享,并且共享程度越高,越能更多地展現知識的網絡效應,而知識創(chuàng)新具有高成本性、高風險性以及收益和分配的不確定性(J.D.DayJames,1998),顯然,這是知識管理需要解決的一對矛盾。另外,隨著知識更新周期的加快,知識創(chuàng)新過程的長期性和知識使用壽命短期性(孫濤,1999)構成另一對矛盾。因而知識擁有者為了回避風險、回收投資,自然就會對擁有的知識有意“壟斷”,而這與知識只有通過大范圍的共享才能充分發(fā)揮其效益形成沖突,知識工作者對知識的壟斷性和知識本身要求的共享性構成一對矛盾。這些矛盾要求解決如何使個人知識公共化和企業(yè)化,以及如何使企業(yè)知識社會化和全球化的問題。 知識具有“波粒二相性”(Verna Alice,1998),即作為實體的知識和作為過程的知識。作為實體的知識衍發(fā)出知識需要編碼、擁有產權即知識產權等管理問題,同時承認知識的實體性,就自然產生了知識的識別、組織、收集和測度等一系列問題;作為過程的知識則衍發(fā)出知識如何發(fā)揮作用以及如何更好地發(fā)揮作用等管理問題,如知識的創(chuàng)造、共享、學習與應用等問題。“知”和“識”的過程(王德祿,1999),恰恰是獲取和創(chuàng)造“知識”這一實體的過程。所謂“實體”和“過程”,是不可分的和統一的。 知識還具有廣度與深度,這是組織或個人在考慮知識結構時需面對的另外一對矛盾。所謂知識的廣度,就是指知識數量的多少;所謂知識的深度,就是指對知識精通的程度。在一定的資源(比如時間、資金、人力)限制下,知識的廣度與深度將成反比關系。所以,不但要強調終生學習,還要強調適時學習(宋玲,1999)。設計一套合適的知識結構和培訓計劃是知識管理的重要內容。 《1998/99年世界發(fā)展報告》考察了兩種類型的知識;技術知識(如關于耕作、衛(wèi)生保健或會計的知識)及有關屬性的知識(產品質量、借款人的信用度或雇員的勤奮度)。該報告將這種技術訣竅的不平均稱為知識差距(knowledge gaps),將有關屬性知識的不平衡性稱為信息問題(informationproblems)。如何縮小知識差距和解決信息問題顯然也是知識管理需解決的問題之一。對一個企業(yè)而言,它的知識構成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四種存在形式:1)物化在機器設備上的知識;2)體現在書本、資料、說明書、報告中的編碼后的知識;3)存在于職員頭腦里的意會知識;4)固化在組織制度、管理形式、企業(yè)文化中的知識。所以從知識的構成來看,企業(yè)知識管理除了應對企業(yè)的信息資源和信息系統進行管理外,還應包括企業(yè)技術創(chuàng)新的管理、企業(yè)文化的管理、企業(yè)員工知識油管理、企業(yè)組織和制度的管理、企業(yè)固化知識的管理等?,F在很多企業(yè)已經注意到對研究與開發(fā)(R&D)的投資,然而對教育與培訓(E&T)的投資卻重視不夠或不知從何處著手,很多企業(yè)已經注意到對新知識、新技術的重視,但對已經固化到企業(yè)制度、組織形式、產品或設備上的知識則沒有重視,或者不知如何管理。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企業(yè)知識管理的內容就是要解決上述知識特性分析中所列的矛盾和問題,企業(yè)知識管理的目標是;通過采用信息系統和股票期權等技術支持和激勵機制,以及設計、構造良好的企業(yè)文化和組織形式,發(fā)掘固有知識、引導知識創(chuàng)新,實現知識共享,并通過對共享的知識進行有效應用,最終提高企業(yè)的競爭力,實現企業(yè)的可持續(xù)成長。 長城企業(yè)戰(zhàn)略研究所提出了一個企業(yè)知識管理模型(王德祿,1999),該模型包括六方面的內容:知識管理方向(價值體系);知識管理體系(方法和策略);促進知識管理的企業(yè)文化;通暢的知識管理途徑;要有支持知識管理的設備和工具;對知識進行監(jiān)控。 英特爾公司在一份關于“二十一世紀半導體制造能力”的報告(綦振杰,1999)中也提出了一個知識管理模型。它認為知識管理可以被分成四個大的領域;知識創(chuàng)造)(包括調查研究、集體討論、戰(zhàn)略規(guī)劃、綜合集成);知識的獲取和結構(包括數據和知識數據庫、索引、培訓開發(fā)、成文報告、知識管理工具);知識分發(fā)(包括互聯網和內部網、教育和培訓、電子郵件、讀物、瀏覽器和用戶界面、安全預防);知識應用(包括問題解決、戰(zhàn)略規(guī)劃、決策制訂、管理和規(guī)則)。 施樂公司在調查60名知識管理工作者后,列出了最重要的十個知識管理領域:對知識和最佳業(yè)務經驗的共享;對知識共享責任的宣傳;積累和利用過去的經驗;將知識融入產品、服務和生產過程;將知識作為產品進行生產;驅動以創(chuàng)新為目的的知識生產;建立專家網絡;建立和挖掘客戶的知識庫;理解并計量知識的價值;利用知識資產。 IBM公司的知識管理研究院(綦振杰,1999)則將其研究領域主要集中在如下九個方面:團體和團隊;知識戰(zhàn)略;專家網絡管理;客戶知識;技術的目標;知識經濟;創(chuàng)新;靈活性和響應能力;社會資本。IBM在每一個領域內主要進行一些最基礎的研究,以求建立未來跨國公司的學習框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