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界講好泉州故事】系列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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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根據(jù)系列大綱安排，前6期鄉(xiāng)音君邀請建議作者聊了聊安平橋、八卦溝、屈斗宮德化窯遺址、山川壇石筍以及老君巖、九日山祈風(fēng)石刻。 值得一提的是，10月10日《印度斯坦時報》網(wǎng)站發(fā)文稱，“印度選擇在泰米爾納德邦首府金奈舉行中印領(lǐng)導(dǎo)人第二次非正式會晤，這個決定的背后是泰米爾納德邦和中國福建省之間持續(xù)幾個世紀之久的貿(mào)易和文化聯(lián)系?！薄爸袊睾５貐^(qū)與印度南部地區(qū)在將近1400年前就存在貿(mào)易聯(lián)系，而福建省的港口城市泉州很可能是中國唯一能對此提供證據(jù)的城市?！逼鋵?，并非“很可能是”而是真的是“中國唯一能對此提供證據(jù)的城市?！?/span> 印媒所發(fā)的這篇題為《選在金奈，不尋常！》的文章，為9月17日鄉(xiāng)音君推送的125期《向世界講好泉州故事系列之八 一一其貌不揚 意義非凡：中國唯一的印度教濕婆派祭壇遺址“山川壇石筍”》做了一個絕妙的注腳！125期提到的馬八兒國位于印度半島東南部的科羅曼德爾海岸，從地圖位置看正是今日的泰米爾納德邦，其首府金奈是達羅毗荼文化的寶庫，著名的格巴利斯瓦拉神廟供奉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濕婆神。 在泉州保存的300多方印度教遺物中，很有意思的是晉江池店興濟亭的“印度教濕婆舞王相”神龕。這尊神明歷史上必定有過許多庇佑靈驗的傳說，否則當(dāng)?shù)卮迕窬筒豢赡軘?shù)百年來世世代代當(dāng)作觀音菩薩奉祀至今?！澳阈拍愕纳瘢野菸业姆稹?，這一宗教嬗變的文化現(xiàn)象，恰恰是貿(mào)易所打造的宋元刺桐的核心價值。 好，回歸正題。本期鄉(xiāng)音君邀請建議作者接著聊真武廟和天后宮。建議作者有意將這些涉及道教體系的海神信仰的文化遺產(chǎn)組合在一起，是試圖證明道教體系的泉州海神在宋元刺桐航海史的歷史地位。位于泉州法石山上的真武廟，始建于北宋乾德五年至開寶六年間，迄今已有1000多年的歷史了。宋代郡守每年春秋季都會在這里舉行祭海神儀式。南宋泉州太守真德秀親自撰寫的《真武殿祝文》尚存，便是這段歷史最好的佐證。圖為真武廟山門，懸“武當(dāng)山”牌匾。（來源：宋元郎/攝） “行船走馬三分生命”，在浩瀚大海航行，古代舟師面對“萬里海洋，渺無際涯。陰晴風(fēng)雨，出于不測” [1]，只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上蒼，尋求超自然的神明庇護，通遠王、玄天上帝、媽祖等海神信仰應(yīng)運而生。毫不夸張地說，道教神明是泉州古代航海者出海放洋的精神仰仗和心靈慰藉。古代真武廟前曾是一片汪洋，巨石邊緣，留有被海水沖刷出來的道道痕跡。毗鄰龜背巨巖建四角亭一座，巨巖立有明·嘉靖十二年（1533年）“吞?！笔?，陰刻楷書。（來源：宋元郎/攝）真武廟坐北朝南，紅瓦翹脊，總體結(jié)構(gòu)為三開間、三進深，具有道教建筑規(guī)制中軸線，有山門、拜亭、大殿。前殿橫匾為四個鎏金大字“真武圣殿”。所謂“圣殿”源于南宋末年宋端宗趙昰與弟弟趙昺南逃至泉州時，在真武廟大殿過夜駐蹕。（來源：宋元郎/攝）
真武大殿供奉北極玄天上帝，是天宮二十八宿中的北方神，又是水神、海神兼冥王（死神），后被道教所崇祀，與青龍、白虎、朱雀合稱四方之神?！逗鬂h書·王梁傳》云：“玄武，水神之名?！崩钯t注：“玄武，北方之神，龜蛇合體。”（來源：宋元郎/攝） 位于法石山的真武廟，奉祀玄武帝，古稱玄武廟，俗稱上帝宮。“玄武廟在郡城東南石頭山，廟枕山嗽海，人煙輳集其下，宋時為郡守望祭海神之所”。［2］南宋嘉定十年（1217年）、紹定五年（1232年）兩度知泉州的真德秀曾多次到此祭海，親撰《真武殿祝文》 ：“于皇上圣威，神在天誕，降福澤于民，俾有寧宇。某之祗事，為日久矣。叨恩分閫，而靈宮在焉。涖事之初，敬伸謁欵。江湖之間，沴氣易作，尚惟慈憫，弭于未然。區(qū)區(qū)之誠，仰蘄昭鑒。”［3］真德秀(1178—1235)，始字實夫，后更字景元，又更為希元，號西山。本姓慎，因避孝宗諱改姓真。福建浦城人。南宋后期著名理學(xué)家，與魏了翁齊名，學(xué)者稱其為“西山先生”。 值得注意的是，真德秀即上九日山祈風(fēng)，又何故到真武廟祭海，這恐怕是為了真武廟山下法石港的蕃舶就近而為。真德秀首知泉州時，一度繁榮無比的刺桐港因重征番舶驟減，“番舶畏苛征，至者歲不三四”。［4］真德秀深知舶稅不僅是泉州官府之命脈，更是朝廷之國庫。其《祈風(fēng)文》曰：“惟泉為州,所恃以足公私之用者,蕃舶也。舶之至?xí)r與不時者,風(fēng)也。而能使風(fēng)之從律為而不愆者,神也。是以國有典祀,俾守土之臣,一歲而再禱焉?！薄案＝ㄊ胁八荆慈菔胁八荆┱鲛凹昂Ｄ洗畞砉﹪n”。［5］顯然，真德秀祈風(fēng)、祭海并舉亦是希望多借助神靈的庇護，多招徠蕃舶，以興貿(mào)易，以“足公私之用”矣。真德秀到任后，力除苛征，“德秀首寬之，至者驟增至三十六艘?！保?］。真德秀惠政泉州，深得擁戴。其“復(fù)知泉州，迎者塞路?！保?］玄天上帝的成神，有多種說法，其中一種起源于泉州?！堕}雜錄》載：“上帝公，五代時泉州人，姓張，殺豬為業(yè)，事母至孝。母嗜豬腎，雖高價亦不售，留歸奉母。母死后一日，頓悔殺生過多，罪惡深重，乃走至洛陽橋畔，以屠刀剖腹，投腸肚于江中，遂成佛。后其腸化為蛇，胃化為龜，每興風(fēng)作浪，又顯靈收之。故民間廟祀所塑金身，都穿盔甲，手執(zhí)劍，一腳踏龜，一腳踏蛇，其狀降伏二妖也。”圖為真武圣殿供奉的主神玄天上帝及配祀的四神。（來源：宋元郎/攝） 真武廟所據(jù)晉江入海口之要沖，其奉祀的道教北方之神玄武帝，傳為五代時泉州張姓屠夫事母至孝，剖腹而成龜蛇合體之水神，專事海上鎮(zhèn)妖驅(qū)魔，成為備受官民認可的、與主順風(fēng)的九日山通遠王遙相呼應(yīng)，互為匹配的兩大海神之一。真武廟信仰遠播東南亞、臺灣等地，在福建道教史上有著重要地位，被譽為“八閩玄天上帝第一行宮”。 近些年，有學(xué)者將九日山通遠王、真武廟玄天上帝和天后宮媽祖分為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海神；還有學(xué)者認為，南宋·慶元二年（1196年），在泉州城南“筍江、巽水二流之匯，蕃舶客航聚集之地”［8］建起順濟宮，祭海的主祭對象就被媽祖所代替。泉州天后宮始建于南宋慶元二年(1196年)，時以以宋徽宗宣和四年(1122年)賜額“順濟”，稱為順濟宮。順濟宮建后15年，嘉定四年(1211年)郡守鄒應(yīng)龍于筍江下游造石橋，以近順濟宮，因名“順濟橋”。圖為天后宮山門。（來源：宋元郎/攝）
其實不然。真武廟始建于北宋乾德五年至開寶六年間（967-973年），早于蔡襄建洛陽昭惠廟（1053年）和九日山建通遠王祠（1078—1085年）。且北宋元佑二年（1087年）設(shè)立于泉州的福建市舶司所建“玄天上帝宮”（已廢，現(xiàn)存上帝宮巷名），便是市舶司官員早晚祈禱海舶平安往返之官廟。［9］盡管有宋一代，媽祖受朝廷13次敕封，順濟宮建后70年的咸淳二年（1266年），泉州知州趙希?率提舉市舶等官員上九日山祈風(fēng)并勒石記事。真德秀上真武廟祭海也是順濟宮建后三四十年的事。真德秀親撰《祈風(fēng)文》《真武殿祝文》時，也親撰了《圣妃宮祝文》和《圣妃祝文》 ，這說明至遲到南宋晚期，泉州三大海神同時并存，并無誰替代誰的依據(jù)。 從文獻記載來看，“泉州海神”媽祖實際上是到了元代后方才飛黃騰達，當(dāng)然這與仕宋降元的蒲壽庚有重大關(guān)系。泉州天后宮坐北朝南，占地1.8畝，是典型的閩南建筑風(fēng)格。中軸線上為照壁、山門、正殿、寢殿、梳妝樓等主體建筑，中軸兩側(cè)分布著東西闕（鐘鼓樓）、東西廊、東西軒、涼亭、齋館等建筑。其中寢殿、東廊和涼亭為明代建筑，正殿、石刻為清代物件，山門于1990年重修。（來源：泉州天后宮官網(wǎng)）泉州天后宮坐北朝南，北枕“三臺”（清源山），南臨浯江，西扼筍、巽二流，東控法石的經(jīng)濟交通匯集樞紐，為全城繁華要地，總面積7200多平方米，主體建筑分布于南北中軸線上，有山門、戲臺、東西闕、正殿、東西廊、寢殿、東西軒、四涼亭、兩齋館和梳妝樓等。（來源：泉州天后宮官網(wǎng)）
南宋·景炎元年（1276年）十二月初八（1277年元月），元兵由浙江抵泉州，蒲壽庚與州司馬田真子獻城降元。[10]蒲壽庚降元后立即得到元廷的重用，至元十五年（1278年），“壽庚進昭勇大將軍、閩廣都提舉福建廣東市舶事，改鎮(zhèn)國上將軍、參知政事。”[11]并任命蒲壽庚為福建行省中書左丞，“鎮(zhèn)撫瀕海諸郡?！?/span>當(dāng)年八月蒲壽庚奏請元世祖加封媽祖，忽必烈從政治上考量，準蒲壽庚奏封，并將南宋累封的“妃”晉為“天妃”，表示不承認南宋封號，另稱媽祖為“泉州神女”，“制封泉州神女號護國明著靈惠協(xié)正善慶顯濟天妃” [12]，意在祈求保佑元朝滅宋室于海上。泉州順濟宮隨即改稱天妃宮。至元十八年（1281年）元世祖再次下詔，“封護國明著天妃?！痹t書明確寫有媽祖“保護海道”的職能[13]。泉州天后宮是海內(nèi)外建筑規(guī)格最高，年代最早的媽祖廟之一，臺灣和東南亞的許多媽祖廟都是從這里分靈的，有溫陵天后祖廟之稱。它也是中國大陸媽祖廟中第一座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圖為天后正殿，歷代均有修葺，迄今依舊保留宋代構(gòu)件以及明清木構(gòu)建筑。（來源：宋元郎/攝）
泉州天后宮正殿供奉的媽祖神像。正殿占地面積635．5平方米。大殿上梁托木雕有鳳凰戲牡丹，壽梁中作如意訪心，明示女性神廟。殿前月臺須彌座束腰處浮雕“鯉魚化龍”等，表現(xiàn)其神職至高無上與教屬。（來源：泉州天后宮官網(wǎng)）
有趣的是這次冊封媽祖的欽差大臣，竟是派蒲壽庚之子、福建市舶提舉的蒲師文在泉州天妃宮舉辦祭祀和褒封天妃的典禮[14]。接受藏傳佛教薩迎派喜金剛灌頂?shù)脑雷媾尚欧钫嬷鞯哪滤沽殖洚?dāng)冊封道教天妃的欽差，似乎格格不入，但這恰恰是刺桐“四海一家”的特質(zhì)所在。蒲師文從小在刺桐長大，耳聞目濡，自然可以接受，況且上次冊封已經(jīng)實現(xiàn)崖山滅宋的政治目的，蒲不可不信，而此次冊封則是為海上貿(mào)易繁榮所需。 “大德三年（1299年）二月壬申（即二月二十日）加泉州海神曰護國庇民明著天妃” [15]。元文宗詔文直呼媽祖為“泉州海神”，較之前的“泉州神女”媽祖的海神職位進一步明確。后來，元朝廷又屢次敕封，“延祐元年（1314年）封廣濟。天歷二年（1329年），怒濤拯溺，加封靈感助順福惠徽烈，賜額云慈，遣官致祭” [16]。元文宗又命翰林院擬定祭文遣官赍香詣宮致祭。祭文曰：“圣德秉坤極，閩南始發(fā)祥。飛升騰玉輦，變現(xiàn)藹天香。海外風(fēng)濤靜，寰中麟鳳翔。民生資保賜，帝室借匡襄。萬載歌清宴，昭格殊未央?！痹弁踉谵嗽萍拇掏└廴宕斡捞戾?，不難想象其影響之大。如此高規(guī)格的祭祀形狀，在兩宋從未有過。天后宮寢殿（又稱后殿），整座殿宇至今保留明代大木構(gòu)建筑。值得注意的是，殿前檐柱保存一對16面青石雕的元代印度教寺石柱，應(yīng)當(dāng)是于明嘉靖年間翻修時從“番佛寺”移置而來，與鄭芝龍重修開元寺大殿的印度教寺石柱相似，不過兩個石柱上的24面圓形圖案并無印度教神話石刻，皆為中國傳統(tǒng)吉祥花卉圖案。是印度教石刻藝術(shù)“華化”的結(jié)果。（來源：宋元郎/攝）天后宮保存的龍魚木雕，極為精美，如此生動造型實為罕見。（來源：宋元郎/攝）
2013年11月，天后宮24司金身重塑開光。（來源：臺灣鹿港天后宮官網(wǎng)） 媽祖在元朝飛黃騰達，揚名晉爵，都是泉州官方奏薦之成果。實際上，在宋代凡水旱盜疫之災(zāi)；媽祖悉皆顯靈，并不局限于航海。自元代起，媽祖專司海神地位才正式奠定，并列為國家祀典，隨遠洋海舶遠播四方。其臨近德濟門、貿(mào)易集市和南關(guān)港優(yōu)越地理位置，也是其香火鼎盛、影響廣泛之緣故。南宋8次敕封、元朝7次敕封、遣官祭祀以及元廷確認“泉州海神”地位都是以泉州天妃宮供奉的媽祖為對象，不無證實泉州天妃宮是海外媽祖信仰傳播的始發(fā)地。
2000年臺灣大甲鎮(zhèn)瀾宮董事長顏清標率2千信眾前來泉州天后宮進香（來源：泉州天后宮官網(wǎng)） 天妃宮最后改稱天后宮，則源于施瑯率軍平定臺灣上書康熙帝請封，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八月十四日，“以將軍侯福建水師提督施瑯奏，特封天后”。由此看來，媽祖由民間神祇而封夫人、妃、天妃、天后，其每一次升格，可以說都與泉州密不可分，都得益于泉州之助。臺灣媽祖信徒到泉州天后宮進香。（來源：泉州天后宮官網(wǎng)）
臺灣媽祖信徒到泉州天后宮進香。（來源：泉州天后宮官網(wǎng)）
歷史上，媽祖的信仰幾乎遍及全國。據(jù)統(tǒng)計，在全國地方志記載有媽祖宮廟者達 22 個省市（含今港澳地區(qū)），450 個縣。不但沿海、沿江縣市建有媽祖宮廟，而且連內(nèi)陸的貴州、內(nèi)蒙古也建有媽祖宮廟 [17]。臺灣現(xiàn)有800多座媽祖廟，媽祖信徒占臺灣總?cè)丝诘乃姆种?。海外自古建有媽祖廟的有呂宋、暹羅、巴達維亞、勃泥、爪哇、占城、占城、交趾、柬埔寨、巨港、長崎、琉球、高麗等。 在海內(nèi)外媽祖宮廟中，現(xiàn)存歷史最悠久、規(guī)模最大、規(guī)格最高的，當(dāng)數(shù)泉州天后宮，其聞名天下，不僅如此，還在于其歷史上確立媽祖海神的至尊地位以及在媽祖信仰傳播中起過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能為延續(xù)至今或業(yè)已消逝的文明或文化傳統(tǒng)提供獨特的或特殊的見證”。[18]1991年春節(jié)，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海絲考察圖在泉州進行5天的考察和研討活動，圖為泉州市政府在天后宮舉行仿古祭海儀式，歡送考察圖一路順風(fēng)平安到達目的地。（來源：楊湘賢/攝） 建議作者認為：“泉州真武廟、天后宮與九日山通遠王祠一樣是古代泉州官民祈禱海神庇護航海平安之所在，這是泉州古代航海離不開道教體系海神信仰的文化傳統(tǒng)。尤其是橫跨宋元的泉州天后宮媽祖為蒙元帝國敕封為“泉州海神”，并上升為國家祀典。媽祖信仰由此借助由刺桐港出洋的海舶傳遍其所經(jīng)國家和地區(qū)，成為海外華人世界影響最為廣泛的神祇。” “不論是九日山的通遠王，還是真武廟的北極玄天上帝，抑或是天后宮的媽祖娘娘，都是道教神祇，卻為不同信仰的蕃商所接受，深刻反映宋元刺桐“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的文化包容和普世價值”。 下期鄉(xiāng)音君將邀請建議作者聊一聊道教與泉州古代航海技術(shù)的密切關(guān)系以及傳入歐洲的中國指南針、升降船尾舵、多重桅桿與宋元刺桐的關(guān)系。歡迎諸位看官繼續(xù)關(guān)注。［3］南宋·真德秀：〈西山文集·卷53〉《欽定四庫全書》［5］南宋·真德秀：〈析風(fēng)文〉《真西山文集·卷50》，四部叢刊本。［8］清·隆慶〈泉州府志〉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16》引。［10］《泉州府志》轉(zhuǎn)引《方輿紀要》：“宋·蒲壽庚據(jù)郡降元?！?/span>［11］清·道光《晉江縣志·卷75·雜志上》引泉《志》。［14］日·桑原隲藏：《蒲壽庚考》，中華書局 ，2009年5月。［16］清·道光：〈祠廟志·天后廟〉《晉江縣志》卷16。［18］《世界文化遺產(chǎn)評定標準》，世界遺產(chǎn)網(wǎng)。【以上文章或圖片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歡迎轉(zhuǎn)發(fā)。若轉(zhuǎn)載，請注明出處；若引用以上觀點或圖片，請留言聯(lián)系授權(quán) 否則視為侵權(quán)?！?/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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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西交往史上，泉州無疑是一座怎么也繞不過去的歷史坐標。自唐以降，泉州在土地和人口壓力下，向海而生，以商為業(yè)，是為中國首次出現(xiàn)的非行政中心的大城市，亦是歐亞商業(yè)移民最稠密的國際社區(qū)和世界主要宗教共存一城的文化核心區(qū)。這是歐亞大陸從未有過的世界性文化現(xiàn)象，其時世人知 Zayton(刺桐)如今人知紐約。
泉州人的海上活動，“不僅引領(lǐng)東亞進入世界，更是大航海時代的先聲”。本書提出的“宋元刺桐已存在比歐洲啟蒙更早的、具有世界性開放文明的社會”等新論振聾發(fā)聵。
觀點之新穎、視野之開闊，持論之客觀、論據(jù)之充分、論述之酣暢，版式之講究，令人耳目一新，是本書一大特色。而數(shù)百幅插圖構(gòu)建的證據(jù)鏈也令閱讀充滿愉悅和想象，是本書的另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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