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時,我和你談話。你在時,我和自己。你不在時,白天和黑夜是分毫不差的二十四小時。你在時,有時多些,有時少些。
by 阿巴斯
也許忘記你就是時間的真相
時間真得未必在人間之外的地方存在,所以下雨天踽踽而行,不過是盡量感覺時間流逝的慢些。就像熵的通俗意義大抵為混亂程度,但是這個世界我們能瞧見的混亂無一不標碼著時間,過去現(xiàn)在,只是未來不見,再看見時,已經(jīng)成了過去。
意大利物理學家卡洛.羅韋利的《七堂極簡物理課》,對于混在理科生中的文藝男,科學家詩意語言本身引起注意的程度,抵消了那些簡潔現(xiàn)代物理學的偉大發(fā)現(xiàn),在我看來,這些都不如輾轉(zhuǎn)于秋色里的石蒜,它們各色不等表親的花蕊妖嬈。
有時現(xiàn)實不如想象更不如所見,他的另一本《時間的秩序》詩性中增加了不少哲學意味,按照存在主義哲學大師卡爾雅思貝爾斯列出的書單,自然不在其列,充其量給哲學邊緣游弋不定的我們,一點點晨曦啟明之類的暗示。
佛陀與孔子都屬于思想范,他們的解脫似乎都是修己,康德說哲學的要務,即是剔除幻想??蛇@偏偏薄薄的紙頁,考究時間是個問題,如何悠悠地消弭時間還是個問題,如此一來,自己的知識儲備有些荒涼了,滿腦子僅剩下幻想。
物理學與哲學溯源,可能屬于一條河流,這些又與人類如何產(chǎn)生時間這個概念交織在一起。東方思索的浪漫莫過爛柯一夢,但是秋高氣爽的天氣忽然燥熱難耐,室內(nèi)的吊扇不知疲倦的重新忽悠起來,聲音節(jié)奏感與指針運動無異。
時間以不同的方式流逝,速度接近于人甚至連一次也不能同時踏進一條河,人拖著自己過去的影子,速度不一,在碼完這些字,那時的自己亦然過去了??礃诱苋说姆此迹彩遣粩嗲浦^去的自己,神游進萬物之間。
姑且看作有趣的游戲,人生苦短,思索著自己就成了過去,甚至讀卡洛,與他一樣感慨普魯斯特囈語般的流逝,時間便是由于流逝,開始諸般迷人,在你面前,飄逸過去的姑娘最是動人,想著讀著,忘記了時間。
抽象的想法基本于事無補,可是人類的腦袋,往往裝下的抽象遠遠多于實際的身體力行,熵的所謂混亂程度,彼此的互動證明了彼此的存在,歡喜一個人,歡喜阿貓阿狗,一朵花等等,最好在想法成為腦子里想法的過去時,抵達歡喜的對象引起點混亂也罷。
過去很長的時間,癡迷各種小說里涉獵各色各樣的人,他們的時間被小說家杜撰為文字,鑲嵌凝滯在過去某個階段,只有閱讀者的未來才能解開他們時間的咒語,原來隨著某本書的結束,書里書外的一切都成了過去。
甚至在下午蘆葦蕩周邊干澀的蘆葦,它們身上落滿了蜻蜓,屬于秋天的蜻蜓,翅膀與盛夏的燦爛相比,更接近此時蘆葦?shù)那寤?,光線照例穿透了薄薄的羽翅,我的憂傷也重新開始上路,迷醉的瞬間產(chǎn)生了神圣的不安。
翻看《時間簡史》的瞌睡,被這時的認真思索,愚蠢的克服了,看樣坍塌的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我們擁有的時間究竟還是不一樣的,智慧者用瑪?shù)铝盏案鉃闀r間做上了標簽,我只好也用麻婆豆腐宮保雞丁臭鱖魚之類的東西標記我們徹底的分手,隨后的刻骨銘心都沒有什么意義。
或許時間是個很長的事件,哲學宗教等等不過是時間的情緒,世間不變的只有變,有幸的人裹夾其中,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繪畫:Jean Fauti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