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家里的日常細細寫信告知黃永玉:兩個男孩臨睡前在聽柴可夫斯基的交響樂……
[安徽]錢紅莉
這幾日臨睡前,看《沈從文的后半生》,看得輾轉難過——那樣的奇才,在荒唐的時代備受冷落,打擊,可是,歷經困境后的沈從文,慢慢地,也平靜下來。
一次,他寫信跟人言: “人已居然活過六十歲,真正是如寫《邊城》時說的老船夫,凡是‘命里’應分得到的種種,都得到了。一生好辛苦的戰(zhàn)斗!”
不知為何,到這里,忽然有大哭的沖動,為一個與己不相干的早已逝去的天才。
那樣的年代,他們一家五口(把被槍斃的弟弟的女兒接來一同撫養(yǎng))在狹小的兩間小屋里安身。寂寞、窘困里,他把家里的日常細細寫信告知表侄黃永玉:兩個男孩臨睡前在聽柴可夫斯基的交響樂……
他們家精神上的清貴,無可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