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5 期〓
文|劍鋒 編輯|王成海
入冬了,涼意漸深中發(fā)現(xiàn)天也灰蒙蒙的。樹上還有一些沒有掉落的葉子,枯黃而不舍地帶著綠色在做著最后的堅持。疫情中心里免不了有稍許不安,思緒卻在飄逸著,忽然間想起了少年時冬天的“溜冰”,那歲月中難以抹去的快樂。
我小時候家里住平房,冬天家里吃水得到巷子口的水井打水,深冬時,水井周圍漸漸地形成一大片冰,成為我們小孩子的樂園。那時,劃冰的工具,我們叫冰車,一種是用一塊木板下面裝上兩個平行的鋼片,孩子們跪在上面或坐著玩,大些的孩子是一個小的只能兩腳蹬在上面的單軌的,我們叫“獨輪車”。
記得那時,把二號鋼筋取一米左右,上邊折個耳朵樣的手柄,下面稍稍彎曲,放到家中的火爐中燒紅,用錘子打尖,孩子們叫“冰錐”,一手一個,用它扎著冰面快速的滑行。那時候的冬天非常冷,北風(fēng)吹著,滴水成冰,我們卻玩的熱火朝天,渾身是汗,家里自己做的厚厚的棉衣棉褲,免不了摔得到處是污漬,回家也少不挨罵和嘮叨。上了小學(xué),班里幾個活躍的孩子還有一件樂事,就是翻墻進(jìn)入人民公園,在那結(jié)冰的湖面上打出溜滑,記得假山南面冰面上那些被孩子們滑岀的一條條長長的亮亮的一道,北風(fēng)吹的手、臉通紅,還帶著鼻涕。卻是我們童年最開心、快樂的事情。
那時滑冰經(jīng)常去的地方是“燈泡廠”附近的一個“湖”,現(xiàn)在成為仕奇公園,還有南茶坊十字路口往南向西的一大片蘆葦?shù)亟Y(jié)成的冰,那時都是荒野,沒人管理,卻成了孩子們的“天然冰場“。
大人擔(dān)心我們危險,孩子們卻不怕,相跟上幾個小伙伴,用冰錐挑著冰車,肩膀上扛著,“雄糾糾”的去玩耍。最讓我害怕的一次是去南面”燈泡湖”滑冰,劃的是跪著的“冰車”,當(dāng)時冰面寬大,視野開闊,周圍的樹林,映著冬日太陽,分外美麗,由不得心情激動,我用力扎著冰面快速地滑著,速度也越來越快,突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湖中心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洞,估計是冬天給湖里魚留的氣口,我慌了,用兩只冰錐用力支到冰車前“剎車”,慣性還是向前沖著,眼看要沖進(jìn)湖里,我只能繼續(xù)用力,終于在離那個口子半米前停住了,驚得我一身冷汗,現(xiàn)在一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上了初中,冬天學(xué)校開設(shè)了滑冰課,一中后沙灘的操場,潑上水成為冰場,發(fā)給我們一些冰鞋,多是“秋刀”,雖然大都很舊,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特有的開心,冰課也成了一種心紅期盼。
后來,禁不住我多次央求,爸爸也終于答應(yīng)給我買冰鞋,讓我舅舅家的大哥帶我去的,記得很清楚,是現(xiàn)在的民族商場,那時叫“聯(lián)營商店”,花了35元,一雙名牌的,產(chǎn)自齊齊哈爾,黑色皮面、銀光閃閃的“跑刀”就歸我了。
那時的冰場老遠(yuǎn)就能聽到那熱火朝天的聲音,可謂是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常去的地方是人民公園、大馬路體育場、交通學(xué)校等,冰場門口有好多的師傅,花2塊給冰刀開個刃,你就可以開心的在冰上快樂地玩耍了。到處都是歡樂的笑聲和嬉戲聲,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戴著棉帽子、棉手套,女生們還圍著鮮艷的圍巾,色彩斑斕,有冰車上推著小孩子的,有背著手,戴著尖尖帽的高手快速滑行的,也有一些個別人可以來回的作著花樣動作的,也有像我這樣,慢慢慢,生怕摔跤的新手。在寒風(fēng)中構(gòu)成了一幅美麗的冬日風(fēng)景!
92年參加工作,在人?!靶鲁寝k事處”,位于南街的新城飯店,那時騎著自行車上班,年輕人也特別多,記得我也經(jīng)常和徐文杰等幾個伙伴去體育場劃冰。
后來,工作繁忙,成家立業(yè),再也沒有快快樂樂地劃冰了,再也沒有那時物質(zhì)饋乏卻簡單快樂的純真了,沒有那冬日陽光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臉了。
光陰飛快,“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在這以后,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都嘗過了,似乎想起錢鐘書的一句話,人生就好像上帝把一塊糖給了小孩,卻騙了你的一生。
但每到冬天,每當(dāng)想起了這些快樂的往事,心里還是暖暖的,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會心一笑。
而今,病毒肆虐,人們的心時刻被揪著,路在何方?但是我想,人生本就是一場苦樂參半的旅行,人類之所以生存,不只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傳承祖先、為繼后人。為了迎接美好未來,我們不是一直迎接著一個又一個的挑戰(zhàn)嗎?當(dāng)你抗不住時,想想那些生活中的美好,想想曾經(jīng)走過的路:“鈴蘭花開的時候,我們歡笑著跑過去,白毛風(fēng)吹的時候,我們咬緊牙挺過來。”
作者介紹:劍鋒,呼市人,央企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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