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街“劉白板”(禪堂湖軼事)
文/胡桃夾子
“白板”是我老鄰居。真名叫劉丙勝??蛇@真名現(xiàn)在沒人喊了,連他老婆也喊他劉“白板”。
“白板”今年六十多歲。為人和善,說話幽默。
記得小時候到他家里玩,就能看見這“白板”哥吃完飯,把腳蹬在“案桌撐子”上,手拿筷子敲碗玩。叮當,叮當直響……這在當年農(nóng)村可是個大忌諱。這樣敲就像要飯的,說會把家敲窮了。可他母親是一個開朗的老人,每每只是笑笑,從不責備“白板”敲碗。
“ 白板”在我們這里是說這人無用,笨蛋的意思??蛇@“白板”一點也不笨蛋,還非常聰明。
那這聰明的劉丙勝是怎么“變成”劉“白板”的呢?
是這樣:有一年午收季節(jié),劉“白板”隨干活的生產(chǎn)隊社員拉平車去西湖。大寬的生產(chǎn)路,這劉“白板”不好好走,卻拉個平車和人鬧玩笑。一會推,一會拉,一會在路上打轉圈。一不小心把平車弄路邊的溝里去了。眾人有意看這劉丙勝笑話,就不幫他把車推上來。這劉“白板”一個人費了半天勁也沒能把平車拉上來,還弄得一身汗,黃軍帽也累的歪戴著。正在大家笑得彎腰肚疼的時候,生產(chǎn)隊長來了。一看這劉丙勝一個人在溝里搗鼓平車,就過來問是怎么回事?眾人怕生產(chǎn)隊長,無人敢接話茬。隊長又問劉“白板”:是怎么一回事?劉“白板”低著個頭弱弱的回道:是我把平車拉溝里來了。生產(chǎn)隊長一聽,這么大個小伙子,能把平車拉溝里去,真是個“白板”!生產(chǎn)隊長看著劉丙勝的熊樣,又好氣又好笑,就點著這劉“白板”的鼻子說:你以后也甭叫什么劉丙勝了,就叫劉“白板”算了。眾人這會也附合著:對就叫劉“白板”算了。這劉丙勝也是個“奇葩”,接過生產(chǎn)隊長的話說:從今后我劉丙勝就是劉“白板”了。隊長也被這“白板”弄笑了。
那時候在生產(chǎn)隊,都喜歡給人起外號?,F(xiàn)在我們生產(chǎn)隊還有幾個有外號的人,現(xiàn)在還喊著呢!什么“哈大利”,“白狗子”,“別呼”,“長眼毛”“大甲魚”。
從哪會起你也“白板”,他也“白板”的叫開了。這劉“白板”也不生氣,樂意接受。從此劉丙勝就“變成”了劉“白板”。
這“白板”多才多藝,當年生產(chǎn)隊的“機面機子”沒人會開,他到跟前看一會,就會開了。生產(chǎn)隊長就讓他帶兩個徒弟。徒弟帶好了,生產(chǎn)隊又想買了手扶機子以幫助提高生產(chǎn)效率。當年也是“白板”去縣里給開回來的。
剛改革開放,這“白板”還自學修理手音機,在街點出了個攤子。很是掙了不少零錢補貼家用。
后來這劉“白板”不知是通過什么關系,去了大西北甘肅農(nóng)場當了一名農(nóng)場工人。又著實讓生產(chǎn)隊的同齡伙伴們羨慕一把。
過了幾年因為父母年事已高,就又回到了家鄉(xiāng)。因為精通農(nóng)機,就在家門口開了一家農(nóng)機修理鋪子。因為技術好,態(tài)度好,價格好,生意很是紅伙。我當時很是佩服這“白板”大哥聰明又有能耐。沒事的時候,我們這些比他小的小伙伴,就都喜歡到他的修理鋪子找劉“白板”“瞎吹”。這“白板”哥哥也就一邊干活,一邊和我們互動著。陣陣笑聲就這樣從劉“白板”修理鋪里飄揚了出來……
記得有一次,一個外地司機來修輪胎,待補好了輪胎,就給“白板”遞上一支煙,說“謝謝”白師傅。這劉“白板”點著煙,接話到,我忙了半天,你總也要給我個三塊五塊錢,怎么能“白師傅”呢?這時旁邊站著的幾個人哄然大笑。過路司機讓眾人笑得莫名其妙。這時候有一人給司機說,他不姓白,“白板”是外號。這司機聽到這,連聲給“白板”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白板”笑著說:快拿錢來滾蛋走人,今天我心情好,不揍你了。又是引來眾人哈哈大笑。
“白板”大哥就是這么一個有趣,又樂觀的人。這幾年身體不太好,修理鋪也不干了。整天就帶著孫子玩。今年春天,禪堂“夕陽紅”藝術團成立,他就把孫子丟給老伴,拿著一把二胡跑劇團助演去了!
如果你有興來禪堂逛逛,又想看看這“劉大白板”。我就給你帶路!
【原創(chuàng):靈璧禪堂湖人氏陳長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