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3編號：傷寒
【視頻編號JT-Typhoid96-9-69-1】我昨天禮拜六啊來教這個課的時候，其實我那個時候在教書之前是覺得蠻緊張的，因為這一天的課啊要教到的，原來禮拜六的時候，我想出來要教到的藥是赤石脂跟旋覆花，還有代赭石三味藥。那我在家里頭備課的時候啊，我就在發(fā)愁，覺得說如果在一天之中教這三味藥的話，同學(xué)多半聽了回家之后呢，旋覆花跟代赭石的藥性會搞混，然后赤石脂跟代赭石的藥性也會搞混，然后到最后聽了一遍之后糊成一團，什么也沒學(xué)到，會覺得因為它們那個藥的走法呢有一些相似性，因此想到要怎么教的時候我覺得很頭大，因為我覺得沒有什么機會教好。
可是呢，昨天也不知道怎么樣就拖著拖著，結(jié)果代赭石也沒時間教了，所以只教了赤石脂跟旋覆花，所以姑且還不至于遇到這個問題，代赭石移到下個禮拜的話，那個時候我再來處理它跟赤石脂的差異跟旋覆花的差異哦，那這樣子可能還可以勉強過關(guān)。
可是呢，我在今天要教的這兩味本草啊，我也要跟同學(xué)先道歉，就是說這兩味藥啊，赤石脂跟旋覆花呢，都是在中醫(yī)的本草學(xué)里面呢，講到后來哦，會講到很玄的地方的兩味藥。而它的那個，有些本草學(xué)家會說的，那個什么什么聽起來很厲害的那個藥性，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實驗出一個確切的結(jié)果，也就是說，有一些這個理論啊，在現(xiàn)在還是在我的用藥經(jīng)驗里面，還是處在空談的層面，不能夠落實在臨床的用藥加減上面。因此呢，我想這兩味藥啊，我今天教的東西呢，同學(xué)也姑且把它看作是今天教了一半而已啊，這樣想就好了。因為我想可能以后我們還有別的地方會再一次的遇到赤石脂啊，那也有別的方子會再一次的遇到旋覆花，我看看在下一次跟它相遇的時候有沒有機會把這個實驗做完。因為目前為止啊，它這兩個藥這個比較玄的地方的那個藥性哦，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得到實驗結(jié)果哦，所以還算是懸在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了結(jié)的狀態(tài)。那這些先跟同學(xué)報告一下哦，所以今天教的這些東西，我認(rèn)為是并不算完整的。
那么我們上個禮拜看了三瀉心湯，我們今天來看這個【8.38】條啊。【8.38】條呢，因為過去的傷寒的學(xué)習(xí)者哦，都是比較是依著宋本吧，所以呢宋本的它那個文字呢跟這個桂林本是小小的有一點點不一樣?；旧蠈τ趯W(xué)醫(yī)來講哦沒什么差別了，但是語氣上有一點不一樣，聽起來的故事有一點不一樣。因此呢，在讀宋本的時候，讀者會有一種感覺，那感覺是原來張仲景這么遜的呀，好像說有一個人拉肚子，張仲景先出這個湯，然后沒醫(yī)好，然后他又換第二個湯，又沒醫(yī)好，然后又換第三個湯，還是沒醫(yī)好，最后第四個湯，不然你吃吃看吧，就是這樣子的一個條目。那宋本呢，拜托，宋本的學(xué)習(xí)者那么用功地學(xué)宋本，當(dāng)然是覺得這是醫(yī)圣之書，對不對？那醫(yī)圣看起來這么遜，那還得了，所以宋本的注家都要在教這一條的時候，特別附注一下說，這并不是張仲景醫(yī)術(shù)爛，而是張仲景借著這樣的故事，他要告訴我們治拉肚子有這四種方法，都是要替他這樣拗一下啦。
那么，因為我現(xiàn)在教書是用桂林本啊，所以用桂林本會覺得比較輕松，因為桂林本的語氣哦有兩點，一個是看起來是會讓人覺得，好像他在說的是，別人醫(yī)壞了送到我這里來，所以就感覺像張仲景自己醫(yī)壞的那個文辭的感覺哦，宋本的感覺就不存在了。所以就可以純粹地說，啊張仲景他“誰醫(yī)壞了那叫我來收攤了”這樣子的感覺。而第二點呢就是，其實如果你把這個治拉肚子的這四段療法哦都學(xué)會了之后，我們?nèi)ハ胍幌胱约旱呐R床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說，哦，你說張仲景醫(yī)術(shù)爛，第一帖方?jīng)]好用第二帖，第二帖沒好用第三帖，等到你自己臨床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原來我也是這么玩的。所以到最后在墳?zāi)估锩娴膹堉倬昂孟窨梢院芸癜恋剡@樣冷哼一聲，你說我爛，不然你來玩玩看嘛。就大家玩起來都是平爛平爛哦，就是這樣子的感覺。所以，這樣我們真的把這條讀熟之后，也不覺得張仲景醫(yī)術(shù)多爛了哦，因為他的辨證點本來就是有一個暇疵有一個破綻，然后又變成進到下一個狀態(tài)，這樣子的一個條目。
【8.38】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復(fù)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yī)以理中與
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余糧湯主之；復(fù)不止者，當(dāng)利其
小便。
赤石脂禹余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太乙禹余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
那么，這條他說呀，“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彼f這個傷寒哦，得了感冒啦，你吃了一個下藥來下他，那當(dāng)然就是一個誤治啦，是不是？那誤治了之后呢，這個病人當(dāng)然也好可憐啊，就繼續(xù)拉，拉個不停了，腸胃已經(jīng)被打壞了。那這個地方“湯藥下之，利不止”這句話呢，宋本是寫什么呀？宋本是寫“服湯藥，下利不止”，所以，宋本的感覺就好像那一貼湯藥就是張仲景開壞的，那這個桂林本的感覺是好像張仲景在指責(zé)的是別的醫(yī)生開壞的。然后呢，當(dāng)這個人有拉肚子的時候呢，他同時有這么個癥狀呢是“心下痞鞕”，那你說，心下痞又拉肚子，那我們比較適合的湯藥是不是生姜瀉心湯??？那這樣子的一個情況呢我們用生姜瀉心湯，那么，那這個后代教《傷寒論》的老師，在這里哦都會寫一個黑板啦，說是這里就開始教你止拉肚子的這個止利四法。
我們現(xiàn)在說這個止利，這個“利”是，我們今天要講的這個條文的內(nèi)容這個“利”都是沒有病字邊的啊，也就是它是比較是水瀉而不是那種有摻雜細菌性感染的。如果要講到這個“痢”的話，要在《傷寒雜病論》是另外一個脈絡(luò)，如果是這種有細菌性感染的這種發(fā)炎的痢哦，這個痢疾的痢的話，那可能是厥陰篇的什么白頭翁湯啦，少陰篇的朱鳥湯啦，或者是這個本篇條文就有的大柴胡湯啦，黃芩湯啦。就是說，如果是這個痢疾的話，是另外一個路數(shù)。所以我們今天要談的這個利呢，只是拉肚子哦，就是一般性的水瀉的那種感覺，還沒有到這個病字旁的痢。
那他的第一個法叫做什么呢？叫做“燮理升降法”哦，燮就是調(diào)和的意思嘛。這個瀉心湯法基本上的假設(shè)就是一個人中焦脾胃土虛了，所以呢不能夠讓一個人的陰陽調(diào)和，所以陽在上面下不來，陰在下面上不去，對不對？因此才會有這種上面熱著悶著，下面拉肚子的這種陰陽不交的現(xiàn)象。因此，在遇到拉肚子的時候呢，他說啊，一般的老師就說，第一個法呀就是瀉心湯系，補中焦并且升降陰陽，這是第一個法。然后呢，他說“服瀉心湯不已”，吃了瀉心湯卻沒有好，這宋本是寫“服瀉心湯已”，就是吃了瀉心湯之后，“復(fù)以他藥下之”哦，那差不多。他說，然后呢，又遇到什么外面的庸醫(yī)啊，又用別的藥給他下了。因為我覺得這個拉肚子是這樣子啊，一直以來我們對于拉肚子就會有兩路的思考。
如果是水瀉，通常啊他是比較可能是偏虛證，所以就是比較是補啊，填補腸胃的藥多一些?？墒侨绻沁@個“痢”的話，我們有的時候會假設(shè)這個人腸道里頭有太多不干凈的東西了，那個什么濕熱的濁邪啊，要把它打掉，這個腸子干凈了這個人才會停，所以就在這個辨證方式?jīng)]有很清晰的時候呢，我想醫(yī)術(shù)不夠好的醫(yī)生就會在這兩路用藥里面擺蕩，想說“哎呀，人家吃了瀉心湯沒有好，那可能肚子里面需要來個通陰通用，把它洗得更干凈一點”，然后就用下藥來下它哦。
我覺得在學(xué)醫(yī)的時候這種毛病，在學(xué)得不熟悉的時候呢，多多少少還是會犯到的。然后他說，用了別的藥下過之后呢，“利益甚”，拉的更嚴(yán)重了，然后接下來醫(yī)生再給他吃理中湯，因為發(fā)現(xiàn)下藥不對的話，那用理中湯調(diào)補脾胃。那么，然后用了理中湯之后呢“利仍不止”，這個是桂林本的文字是這樣寫的，宋本的文字是“復(fù)以他藥下之”之后就直接接“醫(yī)以理中與之，利益甚”，就是給了理中湯之后拉得更嚴(yán)重了。那么這兩個桂林本跟宋本不同的文氣呢，其實講的是不同的故事。我們桂林本講的是，其實你用理中湯，并不是錯，只是呢這個拉肚子的整個問題，可能不是理中湯能夠全包的，因此你可能還需要用到下面兩個法才能幫他收功。所以在桂林本的文辭之中是覺得，讓人讀起來的感覺是理中湯并沒有錯?？墒?，宋本的感覺是吃了理中湯“利益甚”，就拉得更嚴(yán)重了，于是呢，我們宋本的研究者為了維護這個醫(yī)圣的面子哦，就又要為他解釋一番，說因為漢朝的時候的下藥多半是巴豆劑，用了巴豆劑腸胃道是處在熱的狀態(tài)，那你吃了理中湯這個熱藥，那這個熱上加熱，當(dāng)然拉得更嚴(yán)重了。那就是研究宋本的人就要幫他補充一下這個可能性，那我們就無所謂了啊。那這個“利仍不止”這四個字宋本是沒有的。
那用理中湯呢，就講到所謂的止利的第二個法了，叫做什么法呀？——溫中補虛法。因為他的中焦啊太冷了，所以我們要把這個虛冷的中焦呢補起來，它才能夠得到療愈，那這也是我們大家可以理解的思考啊。其實我們這個課上到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上過理中湯耶，不過同學(xué)大家都已經(jīng)是天天能夠吃的狀態(tài)了啊，是不是？所以我可以想見，以后教到太陰篇啊，少陰篇的時候可以教得多快啊，很多東西好像都已經(jīng)曉得了。我是說一旦你《傷寒論》教完了太陽篇之后啊，很多內(nèi)容你在后面看都覺得是老調(diào)重彈，越教越快的可能性還是非常的高的啊。
那這個，他說啊，理中，理中湯的這個理中呢，理的是中焦。當(dāng)然了，其實治到這個中焦脾胃虛寒啊，你說理中湯也對，如果是下利清谷的話，那就開四逆湯啦。那四逆湯，當(dāng)然我們會說四逆湯，你可以說是中焦藥，也可以是說下焦藥，因為四逆湯的它的基本假設(shè)是因為你的腎太寒了，所以身體覺得吸收營養(yǎng)也沒有意義，所以就什么東西都不消化了，對不對？所以這個下利清谷的四逆湯跟這個理中湯，如果我們硬是要分四類的話，四逆跟理中都是在這一類，那因為赤石脂禹余糧湯就是另外一類了。
那么，這里呢張仲景就勾起下一句話了。他說呀，理中湯它把你的脾胃補暖了，變得有力量了，這是沒有錯，可是呢拉肚子的原因可能不在脾胃而在別的地方。而那個“別的地方”，我們就想啊，人的這個臟啊，在脾胃臟腑什么的，在脾胃以下的話，那就剩下肝跟腎了是不是？那我們又不是說過了嗎，這個腎陽虛衰，腎陰實的拉肚子，四逆湯主之啊。所以照理說理中湯、四逆湯不是中焦治完了，四逆湯治下焦，那就沒了嘛，那張仲景說還剩一個下焦，這個下焦是什么東西??？我們?nèi)绻殉嗍碛嗉Z湯講到很玄的地方啊，就是要去思考說，張仲景說的那個下焦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沒有包含到四逆湯所治療的那個下焦里面？當(dāng)然我們一般說到赤石脂禹余糧都會說它是一個固澀的藥啊，所以一般論的說法就是“澀腸固脫法”啊。用了這個澀腸固脫法呢，它能夠讓你的腸子啊，好像那個已經(jīng)壞掉的粘膜還什么東西啊就收住了，然后能夠讓腸子把這個大便，講難聽一點，夾得住哦，不然的話就會一直掉下去，就是腸子太松的那種感覺。那這個有沒有效呢？其實這也是一個有效的方法。
那他說，如果你開了赤石脂禹余糧湯之后啊，他還拉，那這個時候就要倒過去想了，是不是這個人的腸胃道啊——因為能夠用的招也差不多用掉了，最后你就要想的就是——是不是這個人的腸胃道，它整體來講吸水功能不良？那以我們今天的西醫(yī)知識來說的話，其實腸子的吸水功能主要的力道是在小腸不在大腸。因此呢，要加強腸子的吸水功能來做這個收功的動作，那當(dāng)然歷代的醫(yī)家是沒有什么爭論的，就說給五苓散就對了。所以呢，給了赤石脂禹余糧湯還不好，那就是要增加腸胃道的吸水功能，補小腸的吸水功能比較強的方子就是五苓散了，應(yīng)該是比較方便的方子。所以第四個法呢，就是叫做“利小便實大便法”。聽說教書的人講到這四法，一定要抄黑板，因為你用念的，說是有一半的學(xué)生這個“實”會寫成這個“食”啊，聽說
不過同學(xué)啊，你不要說我們這邊教到什么治利四法啊，寫得黑板洋洋灑灑的，就覺得說這個很重要，其實不是耶。我覺得這個治利四法啊在太陽篇來講，都是“行有余力,則以學(xué)文”的內(nèi)容。怎么講呢，因為太陽篇的拉肚子，同學(xué)最要有的觀念是什么呀？是在這四法之前，我們從前講葛根劑的時候教到了那個“逆流挽舟法”，還有沒有印象？同學(xué)有印象嗎？有吧。這個葛根湯、葛根加半夏湯、葛根芩連湯，就是講說，當(dāng)你太陽經(jīng)受邪了，水氣被打下來了，所以狂拉不止，你要把太陽經(jīng)的邪氣拉出去，讓這個水氣接回來，你的人體的水才不會再繼續(xù)拽下來，是不是這樣子？所以最近的感冒，同學(xué)們千萬不要說學(xué)了這個治利四法就忘了太陽篇的重頭戲是“逆流挽舟法”，包括后面那個桂枝人參湯都算得上是“逆流挽舟法”的一個變化，所以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后面的話其實日子久了，這四招誰不會用啊，是不是？大家都會用啦，問題只是用了一招沒效再用下一招而已，大概這樣的一個順序。
那我們講了這樣子的一個太陽篇的這個遇到拉肚子的這個幾個主癥的形態(tài)跟治則，那我們來看一看赤石脂禹余糧湯到底是在搞什么東西。赤石脂禹余糧湯呢，大陸的
那這個醫(yī)生看到有這個滑胎的慣性的體質(zhì)的婦人呢，又有五更瀉，她就說，然后那個婦人就吃過很多溫補的藥都沒有好，那這個醫(yī)生就講說，這個病啊，其實已經(jīng)不是正經(jīng)十二脈所謂五臟六腑的病了，這樣的病已經(jīng)是奇經(jīng)八脈的病了，她這個是督脈太虛，沖任不固，所以抓不住胎兒，那當(dāng)然同樣也會有這種呈現(xiàn)在五臟六腑的狀況的話，就是清晨的時候會拉肚子的這種腎虛瀉的問題。那個醫(yī)生就提出一個字眼，這個字眼在解釋這個湯的時候很重要的。他說，這個病人啊是“尾閭不禁”，他說他是尾閭不禁，所以這個病難醫(yī)。他說本來啊你要從督脈補到任脈、沖脈去啊，這個補八脈的藥還是有啊，補督脈最代表性的藥就是鹿茸對不對，可是呢他說這個婦人又是屢屢墜胎，屢屢的會滑胎，然后呢，又是這個有五更瀉的問題。她的這個尾閭是不收的，那這樣子的話，你就算給了鹿茸啊，還是沒有辦法補得進去，都滑掉了。
像道家的經(jīng)典吧，《黃庭經(jīng)》（《黃庭內(nèi)景經(jīng)》）就有一句話叫做“尾閭不禁蒼海竭”，怎么講呢，他說，一個人如果尾閭不固的話，這個人的元氣是一直流失的，所以就算你的元氣多得像蒼海那么大還是會流干，這是中國道家的一個思考。好像就是我們道家的思考會覺得，人的元氣，當(dāng)你丹田的氣夠了，它要往下走，然后從尾椎骨繞上來走督脈啊，有這么一個走法。如果尾閭那邊好像開的，那這個氣就沒有辦法收攝到你的骨髓里面去，那你這個人的健康基本上的一個可能性就沒有了。那當(dāng)然講到道教的修練的話，可能聽起來會比較嚴(yán)肅一點，但是呢當(dāng)我們要講到這個赤石脂跟禹余糧的藥性的時候呢，就必須要探討到這個尾閭不禁的問題啊。那當(dāng)然尾閭不禁可能會造成這個任脈、督脈、沖脈都很虛，所以不能夠收束住你的胎兒，那當(dāng)然這個拉肚子的現(xiàn)象，清晨拉肚子的現(xiàn)象這也是一個很明顯的指征，那這個時候呢，用的方劑通常也就是這個赤石脂禹余糧湯。
那這個赤石脂禹余糧兩個藥加到一起的時候啊，中醫(yī)有時候會說這兩味藥是用來“固下焦膏脂之脫”。我們現(xiàn)在的人聽到膏脂聽到肥油啊，大概都會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啊，直接就聯(lián)想到體重方面的問題，可是我們古代的觀點里頭，肥油這個東西是什么呀？那是人類很滋補的東西啊。所以基本上人類什么地方很油啊？健康的人是骨髓很油對不對？所以好的油我們是要收到骨髓，是要收到腎里面去的。如果你的這個尾閭不禁的話，你這個人可能吶大便的時候那個大便里頭有很多本來該被你吸收的東西都滑掉了，那你的骨髓就一直空在那里，那在根本上這個人的健康就不行了。所以，這種膏脂這種說法，或者尾閭這個說法，或者就是一般我們說的腸滑嘛。其實腸滑就可以講到比較輕松的這個方的使用點。比如說有些人啊，他那個腸子的狀況是一咳嗽呢，就有噗嗤，一團稀稀的大便噴出來，那樣子就叫腸滑，那樣子其實就可以用赤石脂禹余糧湯了。就是你肛門的最后一段，就在尾椎骨那一段，如果失去了收束的力量的話，那這個是赤石脂禹余糧湯在管的。如果你是不小心怎樣就會噴出一小撮大便的那種狀態(tài)的話，那種腸滑也是這個湯在管。
當(dāng)然呢，我們這個湯在臨床使用的時候啊，是不是一定要單用它？那不一定。我覺得，單用它的一種思考呢，比較是因為宋本前的寫法是吃了理中湯更嚴(yán)重，是擺明就不能再吃理中了。可是我們今天的臨床呢，會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赤石脂禹余糧湯證的人呢，他同時是具有理中湯證的，對不對？那尾閭不禁的人同時中焦虛寒，這樣是很常有的。所以今天我們要煮這個湯的話呢，兩個方合在一起用的機會是很高的。不要說你硬得是固澀了尾閭哦，可是中焦還是虛寒，那那個大便還是要往下走啊，對不對，那你把那個地方尾閭?cè)×耍孟窀鼞K，對不對，所以不要這樣子哦。我們今天在使用的時候常常就跟理中湯合用就可以了，不用硬把這兩個方掰得那么開。像后面要教到的那個旋覆代赭石湯的話，那根本就是一個治標(biāo)的藥。旋覆代赭湯在用的時候啊，那個病人的病根在哪里要另外用別的方來解決的，它那個方子不能夠單獨吃長期才要治根，所以就方與方的搭配來講哦，我們也稍微知道一下。
那么，我們接下來呢來講一下這個赤石脂這味藥。講義上面啊，我給的這個赤石脂的《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的內(nèi)容啊，同學(xué)就不要太當(dāng)真，怎么講呢？因為《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在石脂這個條目上面啊是有很多不同的版本的，因為有些版本呢是這個青石、赤石、黃石、白石、黑石脂全部放到一起，然后湊成一個整條，那有的版本是硬把它掰開來，說這幾條給紅的，這幾條給白的這樣子。所以，我選到的這個掰開來的版本呢，其實并沒有跟其他版本的《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的這個石脂的內(nèi)容有切得很齊，所以里面的內(nèi)容我們姑且就不必太在意了，我們就稍微說一下這個藥物的效果是怎么樣，這樣也就好了。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赤石脂上品》：味甘平。無毒。生山谷。主養(yǎng)心氣。下利赤白。小便利及癰疽瘡。久服補髓益智。不饑。輕身延年。
那這個赤石脂呢，同學(xué)對它的一個基本的認(rèn)識哦是先把這個本草經(jīng)的內(nèi)容做一個修正?！渡褶r(nóng)本草經(jīng)》寫的是“味甘平”，對不對？可是實際上我們在用這個藥的時候，還是覺得這個藥性是溫的，不會溫到像人參黃芪那么溫，但是它不是平性的，是溫補的藥。而如果你以燥藥或濕藥的角度來講它的話，這個藥的藥性是溫而燥的。因此呢，如果你的腸胃本身是已經(jīng)是一個熱證的時候，基本上是不太會用赤石脂的哦。
赤石脂是用于一個寒而濕的腸胃，這是一個基本的藥性上面的思考。當(dāng)然，到了后代它的味道呢，也有些醫(yī)家寫它的味道是酸的，因為到后代醫(yī)家呢很多人會認(rèn)為它是有入肝的藥性，有入肝補肝的藥性的。因此呢，等到后代開始使用它的入肝的藥性的時候，自然就把它說成是酸的藥了。
那赤石脂基本上呢，它是什么東西?。咳绻梦覀兘裉斓脑拋碇v就是紅色高嶺土，質(zhì)地很細的那種泥土，紅顏色的，聽說澎湖就有產(chǎn)嘛。我覺得我們中國人的礦物藥一向都是給人一種不太安心的感覺。你說我朱砂能夠每天吃嗎？我硫磺到底吃多少比較好？所以聽起來讓人覺得毛毛的，怕吃出事。
但是赤石脂算得上是礦物藥里頭相當(dāng)安全的一種。赤石脂是有補性的，如果要說補血的話，基本上紅色的泥土粉多多少少都有鐵的氧化物啊，多多少少可以補血。當(dāng)然你說中國人最補血的是人工的胤丹嘛，就是用醋灑在鐵上面生的那個銹，那這個是道教比較第一級的補血藥。但是，不用特別那么樣子去造的話，第二級的補血藥就可以輪到赤石脂了啊，這是這樣一個使用上的可能性。
我們這個講義上面講說，主養(yǎng)心氣，然后治這個下利赤白，那當(dāng)然石脂石脂，本身是固澀藥嘛，所以拉肚子啦，或者是女人赤帶白帶這種病哦，多少都有收住那些東西流下來的效果吧，這是一個層面的說法。那么至于說，中國古時候在《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的時候啊，什么五色石脂啦，五色靈芝啦，那都是什么色入什么臟，那既然是紅的石脂那就自然而然會寫它補心啦，白的就補肺啦，黑的就補腎啦，這是一個好像中國人用藥的基本邏輯。那你說這個邏輯可笑嗎？在赤石脂來講，我覺得還好耶，并不可笑。
因為呢張仲景那個治心臟病心絞痛那個方，烏頭赤石脂丸，簡稱赤石脂丸，它的的確確你可以說它就是用赤石脂當(dāng)引經(jīng)藥的。當(dāng)然你說花椒要入心也對啦，但是赤石脂在那個里面也的確是有引經(jīng)的效果的，用了赤石脂，那個藥性就固著在肉體的心臟這里了，因此我們認(rèn)為它這個養(yǎng)心氣的效果是有的。
那么赤石脂的藥性啊，因為張仲景是這么用的，因此呢歷代的醫(yī)家，在所謂的前期醫(yī)家，就是從唐宋到元明這一段的醫(yī)家呢，對于赤石脂的感覺都是覺得這是一個固澀藥，【視頻編號：JT-Typhoid96-9-69-2】那么，沒有做太多的思考，那么只是他們在看待這個固澀藥的時候，會一直有一個蠻疑惑的地方，就是赤石脂有一種效果是下胞胎。女人生完孩子啊剩下來的那個胞胎擠不下來的時候，可以用赤石脂來下胞胎。那些醫(yī)家也會覺得說，怎么這樣，不是一個固澀藥嗎？那既然是止拉肚子的，那你治墜胎的，那那吃了之后，胞胎應(yīng)該更下不來才對啊，為什么吃了之后胞胎反而能夠下得來呢？
因此，在這件事情上面來講啊，醫(yī)家也會覺得很頭大，后來差不多大家就會引述這個李東垣講的一句怪話啊，就是金朝金元時代的李杲，他就說“胞衣不出，惟澀劑可以下之”，說是要用澀藥才能夠下胞胎。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是為什么，所以就大家都引用說，因為李東垣說這樣，所以你看他是對的哦，就是這樣的一個說法。
但是呢，到了明清，明代到清代之后呢，本草學(xué)家就開始會去探討赤石脂另外一個層面的藥性。比如說在某個版本的《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啊，說赤石脂是治頭瘍的，就是什么頭上長瘡，吃赤石脂可以好。固澀藥，固澀藥，為什么會治到頭上爛呢？大家就要開始想那是什么東西，那當(dāng)然我們本草學(xué)家也開始為赤石脂提出了一些象征的畫面。那這個象征的畫面是說，比如說像是清代的鄒澍哦，鄒潤安，他就說，赤石脂呢是一種兩個石頭的中間呢夾住的這個紅色的粉。他就說，好像兩塊石頭是被赤石脂這個東西粘在一起的，那赤石脂就像石頭的粘膠對不對？那石中夾的紅粉這件事情，如果你用地球來象征一個人的人體的話，石頭就像人的骨頭對不對，那石頭中的紅粉像什么??？人的骨髓。所以呢，就會說，其實赤石脂啊它就是一個把這個元氣什么東西啊收攝到骨髓里面的藥。那收進骨髓之后呢，它就會讓骨髓里面能量慢慢慢慢通到腦子里面，然后通到腦子里面，哎，頭上的一些問題就解決了，就是姑且這么說。
這個說法其實也有另外一個偏過去的講法說，赤石脂其實是一個溫補肝的藥，那你這個肝里面呢陽氣越來越旺了之后啊，人的腦就會得補。因為后代人常常說赤石脂是酸溫的藥，那為什么要這樣子說？因為在中國人的觀點里面啊，腦這個東西也是腎，就是脊椎骨上去算腎?？墒?，唐朝孫思邈提出腦跟肝膽同進退的觀點，所以我們也會說腦是屬于肝，肝腦同源的這個論點。
那到底那個說法比較對，其實兩個說法都有可能對，因為如果你臨床開藥真的開到腦病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用藥的那個路數(shù)有的時候會動到肝，有的時候會動到腎，尤其是腦部的腫瘤的時候啊，你動到肝藥的機會是很多的?；蛘呤俏覀冞@個人啊肝氣上逆沖頭，蜘蛛膜破裂什么的，用這個下堂課要教的代赭石把它降下來的時候，那代赭石很明顯在降肝氣不是降腎氣的。所以那個時候你會知道說，哦，原來肝的這個氣的壓力會形成腦的壓力，所以，如果我們中醫(yī)在說到腦瘤的這個病的時候，有的時候說到體質(zhì)，如果你要從五臟論治的話，就是這個人看一下，他是肝陰實還是腎陰實，哪一臟陰實就治哪一臟，那這個腦的這個腫瘤的問題才有可能從根源的地方被解決哦，是這樣的一個思考。
那么，赤石脂這個補髓而入腦的這個效果呢，在唐代時期的方子我想比較代表的就是我們之前的介紹過的那個虛羸無比山藥丸啦，就是類似的山藥丸方子還不少，可是呢，就惟獨這么一個有赤石脂這一味藥的這個山藥丸啊，他會特別強調(diào)吃久了之后，藥性通中入腦，鼻必酸痛，對不對？那個藥氣它會通到腦子來的，這也可以說是赤石脂的藥性的一個指標(biāo)啊。你說它補油，讓人的身體收攝這個膏脂也好，讓人的身體把這個營養(yǎng)啊，能量啊都收攝起來，儲存起來之后，那之后這個能量是有可能沿著肝或者是腎的這個路徑啊向上升達的哦。
因此，你不要說它是一個重鎮(zhèn)的藥，它的藥性是一個很慢很慢的補藥。如果你要吃赤石脂當(dāng)補藥的話，不是一天兩天見效的哦。赤石脂當(dāng)補藥的時候，沒有那個什么一劑知，二劑已的，就是慢慢吃慢慢吃，吃到有一天你的腎陽跟肝陽都升得起來了，就算是效果很不錯了，就是一個少量久服的藥物，從這個角度來認(rèn)識赤石脂。那么，這個就跟我們后面要講的那個旋覆花跟代赭石那個方向性是不一樣的，旋覆花代赭石那個感覺，那個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往下的，但是赤石脂最后的結(jié)果是往上的。所以說它治頭瘍，入心，治心絞痛，像這些東西都不像是重鎮(zhèn)藥會做的事情，對不對。
那么，這是一個層面。那另外一個對它的本草的象征物的解釋呢，也是可以說是鄒澍提出來的，他說呀，這個藥它在本草學(xué)之中你要給它一個什么樣的定位的時候呢，蠻特別的。怎么說呢，比如我們說到什么磁石啦，朱砂啦，鉛丹啦，代赭石啦我們都會說這個藥是重鎮(zhèn)藥對不對，是幫你安神啦，把什么氣壓下來啦，對不對，它有那個重量嘛。
可是呢，這個泥土粉啊，沒那么重，那赤石脂算不算得上是重鎮(zhèn)藥呢？不算。你說它算不算固澀藥？固澀藥算。但是我們要說它固澀的力道呢，這個藥之所以好，就是因為它不止是固澀，它是讓你的尾閭能夠收納東西到骨髓，所以才固澀，好是在這個地方好，不然的話澀藥那么多，輪不到赤石脂作為一個代表性的澀藥。
而鄒澍就提出來說，其實除了澀藥之外，這味藥呢，迥異于其他本草的一點的是，它是銲藥。這個銲，當(dāng)然今天你要寫火字旁也是可以啦。他說這個東西的存在啊，就像是把兩塊石頭粘合在一起的這個中間那個用來拼接兩塊金屬的合金一樣啊。那么赤石脂的使用上面呢，它對于人體的影響呢，以及跟它在同一個方劑里面的其他藥物的影響就都會有這個焊接的力道出現(xiàn)。
比如說像這一類的討論呢，比如說這個鄒澍啊他就說，你看哦，治療心絞痛心中寒氣凝聚的這個烏頭赤石脂丸啊，他的病啊是胸口里面也痛，背上也痛，他說你看啊，這個病情其實是一個心臟病，可是呢，他說這個病啊，病或者藥哦，在面對赤石脂的時候，他說赤石脂在處理的是一源而二歧的問題，就是病是同一個病，可是發(fā)起來了之后，那個癥狀是散開的，這一塊那一塊的，胸也痛，背也痛，這個時候呢就算散掉了，或者說我們在講少陰篇，有一個治少陰便膿血的方叫做桃花湯，那赤石脂紅得很漂亮哦，煮出來的湯像桃花一樣的。那這個桃花湯他也說，少陰病不是人累累的想睡覺嘛，對不對，水運化不良，這叫少陰病?？墒沁@個少陰病呢又岔出一個癥狀是腸胃道發(fā)炎，便膿血。這也是少陰病的那個病啊分岔出去了。當(dāng)人的體質(zhì)有同一個病根可是岔出那種完全不一樣的癥狀的時候，那個時候會動到赤石脂。
當(dāng)然，鄒澍這樣的假設(shè)有一些牽強哦，他的書里頭的講法，有一些他的病，我覺得他是有點硬掰啦，像什么赤石脂禹余糧湯不是就是拉肚子嘛，對不對，那他偏要說拉肚子而心下痞，所以尾閭不固，有個病是岔出來變成這個心下痞了，我說這簡直是胡掰了哦。所以，不要太相信這件事情，因為一般來講，我們在處理赤石脂禹余糧湯證那個腸滑的時候，是不管心下痞不痞的哦。所以，我們不必把這個話當(dāng)真到那個程度。
可是呢，像這一種，中醫(yī)的這種象征物的這種本草的認(rèn)知學(xué)啊，就會跟別的學(xué)派的領(lǐng)域有一線之差，因為呢像是烏頭赤石脂丸，對不對，里頭有一個用藥的這個很特別的地方就是又用附子又用烏頭。那我們中醫(yī)因為以這樣的角度來認(rèn)識赤石脂，所以看到一個方子里面有附子又有烏頭呢，是覺得看得很開心。你知道，你知道，就是烏頭要到外面去祛風(fēng)邪，附子要在里面補陽氣，有一個赤石脂把這個東西聯(lián)屬起來，內(nèi)外的病，岔出去的病就要用這個藥岔出去，那我們看了就覺得很美麗，就覺得感覺很好這樣子。
可是呢，相對來講，比如說像日本的醫(yī)家，吉益東洞寫的是《藥征》嘛，后來這個邨井琴山寫了一個續(xù)集的《藥征》，《藥征續(xù)編》，那這個邨井琴山呢在寫《藥征續(xù)編》的時候就說，哪有人烏頭跟附子同用的？不是就是同一種植物嘛，干嘛用兩遍，你看仲景其他方有這樣用嗎？一定是寫錯，所以呢，烏頭赤石脂丸里頭那個烏頭附子同用那個烏頭一定是抄錯了，所以我們把它改成烏梅。那烏梅有沒有效，剛好烏梅也有效，因為烏梅是厥陰區(qū)塊引經(jīng)藥，也可以把藥引到這邊來，所以烏梅也行。所以現(xiàn)在就說，這個論點就是說，當(dāng)邨井琴山這樣講的時候，你會知道日本人對于人體的病機學(xué)和中藥學(xué)，他的看法跟我們中國人是有一線之隔的。所以有些東西我們中國人會覺得很理所當(dāng)然就接受了，日本人會覺得很尷尬。這是那種哲學(xué)上面的不同產(chǎn)生的一種磨擦跟撞擊的感覺。
那么，那我們說赤石脂這個焊接藥性啊，如果以人體來講，什么桃花湯證這個便膿血，那便膿血就是我們現(xiàn)在說的下利赤白，對不對？然后呢，或者是虛羸無比山藥丸，它是搞什么東西啊，或者是這個赤石脂禹余糧丸什么東西，其實，多多少少會有動到它這個所謂的焊接氣血的力道。這個焊接氣血的力道啊，我從前呢，我說這個實驗沒做完，因為中間有幾件事情，讓我覺得我已經(jīng)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比如說我從前想要試吃看看虛羸無比山藥丸，因為我聽說有人真的吃到鼻腔會酸痛，所以我就覺得說感覺好像很爽哦，來吃吃看。結(jié)果我并沒有吃到有鼻腔酸痛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恒心了，因為我這個人吃藥是經(jīng)常要花心的哦，就吃吃這個，吃吃那個。
可是呢，在吃這個虛羸無比山藥丸的時候，我的確是能夠體會到那個赤石脂的這個焊接氣血是什么感覺。就是身為男人啊，你吃這個藥的期間，你在射精的時候啊，會覺得身體什么地方被扯到了。就是，你知道嗎？我們說禹余糧，禹余糧這味藥啊，之前出現(xiàn)過，那個禹余糧丸是治什么??？治小便與陰痛，對不對？尿完尿之后，尿道啊小腹啊會抽痛抽痛，那為什么？
因為你的尿還沒有氣化完，你就把它放出去了是不是？所以這個膀胱無力的人，他那個氣化不完的尿他會想把它抓回來對不對？那這個小便與陰痛，你吃了這個赤石脂的這個藥的話是什么？射精時抽痛。他就是用，你的氣——它就是不怎么喜歡你的元氣往外跑，就是把它粘住，那你如果真的要做一些比較損傷身體的事情的時候，就會被它遏制一下哦，就是赤石脂跟禹余糧這樣一個相對的存在呢，還是蠻有意思的。
那么，就是不要扯到哪里，你知道，通常扯到側(cè)邊的腹部啊，就是讓你一種感覺，它就不允許你的精液氣化出去，它覺得說你這個人已經(jīng)夠虛了，不要再損耗，就是有這樣子一種調(diào)調(diào)。那我就覺得說，哎，這個調(diào)調(diào)不錯啊，如果你要讓一個鎮(zhèn)固他的元氣，這個藥是有用的，對不對？那當(dāng)我這樣想的時候，剛好那時候有一個助教，他的身體很虛，那我給他的方子主要是開小建中跟桂枝龍牡湯輪流吃，然后呢我就說，既然你這么虛，又這么好色，那我們加點赤石脂來焊接氣血好了。結(jié)果呢他吃了加了赤石脂的桂枝龍牡湯之后啊，每天都一定會夢遺，吃得嚇?biāo)牢遥瓉磉€以為他是藥證相反，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是我開錯，開壞了，其實桂系的藥跟赤石脂系的藥本來就是反藥，對不對？應(yīng)該不要說反了，精確的講法叫做畏藥。
從前我們在教那個太陽上篇的時候，有提到李可老中醫(yī)提倡那個三畏湯，同學(xué)們有沒有印象？三畏湯是治療胃潰瘍跟消化的問題嘛，但它的三個結(jié)構(gòu)就是人參搭配五靈脂對不對，那人參跟五靈脂搭配在一起是治什么呀？就是有瘀有破那個潰瘍，這兩味藥加下去，人參跟五靈脂是相畏的藥嘛，是不是？那所以呢，加到一起反而特別對這個潰瘍類的問題很有效果。
那個第二組畏藥是公丁香跟郁金，那公丁香跟郁金也是相畏的藥啊，但是公丁香跟郁金加在一起，就是如果你的這個胃病是有脹氣的，就是單純的，我們不論瀉心湯證那種單純心下痞的，那就是公丁香跟郁金一比一嘛哦，這個講義都有，同學(xué)可以回去看。那如果這個人的脾胃的這個慢性腸胃炎是有五更瀉的，就是脫水的哦，就是這種結(jié)腸炎的哦，滑脫、脫肛的這種東西的話，那要用什么？那就是肉桂
那么，理論上三畏結(jié)構(gòu)是臨床上會很好用的，可是我那時候桂枝龍牡湯加了赤石脂以后，就是兵敗如山倒，那么你說這是因為赤石脂跟桂是畏藥呢，還是說仲景桂枝龍牡湯本來就是不能亂加減的方——我那時教虛勞的時候講說，桂枝龍牡湯大家想加?xùn)|西，加來加去發(fā)現(xiàn)只能做一個二加龍牡湯出來，再加就垮掉了——所以還是說，龍牡已經(jīng)是桂枝的載重量的極限，赤石脂一加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知道。所以赤石脂那個焊接氣血的藥性，到底要加在什么方里面能夠發(fā)揮到最高效果，至少是桂系的藥我到今天的實驗是到這個地方當(dāng)?shù)袅恕Ｄ敲串?dāng)然如果是已經(jīng)有的方子，確定有效的，那就是虛羸無比山藥丸，那虛羸無比山藥丸算是用起來還算好用的藥物啊，從這個角度我們來認(rèn)識赤石脂。
那么，當(dāng)然呢赤石脂它的藥性哦，我們?nèi)绻v，歷代在使用它的臨床經(jīng)驗的話呢，大概有幾個路數(shù)可以講。一個是它治脾胃的病，一個治療滑脫的病，另外呢，它又是一個補血的藥，一個止血的藥，大概可以從這些理路來看赤石脂。我覺得赤石脂是一個很好用的礦物藥，同學(xué)把它學(xué)起來，家常之中啊，用到它的機會還是不小的啊，今天這個尾閭不禁的人啊也不少啦，也不少啦。
不然我們就休息一下好了，給助教換個帶子，我們再回來上。
（記錄整理：常樂 一校：酒半酣 二校：KAK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