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楊致良
思無邪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義疏》梁·皇侃曰:「詩雖三百篇之多,六義之廣,而唯用思無邪之一言以當三百篇之理也。猶如為政其事乃多,而終歸於以德不動也。云曰思無邪者,此即詩中之一言也,言為政之道,唯思於無邪,無邪則歸於正也。」
《集注》朱熹曰:「“思無邪”,〈魯頌·駉〉篇之辭。凡詩之言善者,可以感發(fā)人之善心,惡者,可以懲創(chuàng)人之逸志,其用歸於使人得其情性之正而已?!?div style="height:15px;">
程樹德撰的《論語集釋》(以下簡稱《集釋》)中引鄭氏《述要》:「夫子蓋言詩三百篇,無論孝子、忠臣,怨男、愁女,皆出於至情流溢,直寫衷曲,毫無偽託虛徐之意,即所謂“詩言志“者,此三百篇之所同也。故曰一言以蔽之。惟詩人性情千古如照,故讀者易收感興之效。故夫詩之是非得失,則在乎知人論世,而非此章論詩之本旨矣?!?div style="height:15px;">
「思無邪」三字可以多種解釋,當然也不排斥引用詩經(jīng)來解釋。但從論語編纂的系統(tǒng)性來說,不可能同前一段“為政以德”毫無關(guān)係。因此沒有必要將歌頌“馬”的詩經(jīng)〈魯頌·駉〉中的幾個字來說明。甚至說詩三百有“善者”和“惡者”的說法,將讀者引入研究詩的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