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情書》會在5月20號重映的消息,回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看這片時的感覺,那些印象深刻經(jīng)常被人提及的片段再次從腦海中冒出來。
站在雪地里的渡邊博子面對遠處的山峰,動情的呼喊,對應(yīng)病床上的藤井樹,落寞而傷感;倚靠在白色窗簾旁看書的帥氣少年;騎車時的淘氣舉動;借書卡上的“藤井樹”(《側(cè)耳傾聽》一樣的梗);最后藤井樹笑得比櫻花還甜的表情,純凈、夢幻而動人。
可以說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始終繞不開一個導演,那就是巖井俊二。剛?cè)腴T時看的不是疙瘩爾,也并非希胖,而是各國的青春片。在我所剩不多的DVD里還保留著《四月物語》、《燕尾蝶》和《花與愛麗絲》,殘酷抑或美好,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觸動和記憶,就像營造出了一個個純美而深邃的夢,讓人留戀難忘。
作為日系青春片的經(jīng)典之作,不同于一般青春片的狗血和腦殘,《情書》最打動人的地方是巧妙的構(gòu)思和走心的敘述。兩個中山美惠與兩個藤井樹,我愛的人并非愛我,他愛的人稀里糊涂,造成了錯過和訣別,知曉后的傷痛和釋然,明白后的驚喜和美好。無巧不成書,有小心思的成分,但不會讓人覺得矯情或明顯的刻意,反倒有種機緣巧合下的真實細膩。
雙線并進,暗藏了一絲懸念,現(xiàn)實與回憶交替出現(xiàn),當“真相”慢慢揭露,一路依靠回憶和細節(jié),將“原來如此”行云流水般的展現(xiàn)在觀眾的眼前。這片最戳人的是讓人深切體會到遺落的初戀,以及后知后覺的動人,學生時代那種懵懂而純潔、處于萌芽狀態(tài)的愛戀,不自知的單純和不會表達的含蓄、羞澀,也是很多青蔥歲月里少男少女們的寫照和心境。
中山美惠的漂亮,酒井美紀的純美,加上柏原崇的偶像魅力,成就了大家心中的經(jīng)典角色,下滿雪的小樽也因此成了無數(shù)人無比向往的圣地,還有那百聽不厭的優(yōu)美原聲(《A Winter Story》一響,還是有流淚的沖動),沒有一絲雜質(zhì)和意圖的純粹,是大多人都沒法抵御的軟肋。比起藤井樹之間的初戀,現(xiàn)在想到更多的反倒是渡邊博子的感情,有點像基耶的《藍》。
一直無法從藤井樹的去世中走出來的渡邊博子,隨著一步步的發(fā)現(xiàn)“藤井樹”,對她無疑是種痛徹心扉的傷害,但從另一層面來看,也是種“從煎熬到釋然的過程”。情緒和心理上肯定有怨恨和嫉妒,但“藤井樹”的出現(xiàn)或許也起到了一定慰藉的作用,能和從前看似美滿幸福實際有另一層原因的過去說再見,徹底地失去也就變得不再那么的痛苦或不公平,得以迎接新的開始。
很多事情都需要依賴時間,因此有了錯過;片中出現(xiàn)的意外、疾病和死亡;當下明確的是痛苦,回憶是遺落的美好;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走進電影院重溫這部我偏愛的電影,現(xiàn)在想來《情書》帶給我的除了那段說爛了的初戀,更多的是一種時間的魅力,面對無常的憂傷,以及對于過往追憶的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