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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孔安國《〈尚書〉序》中寫道:“及秦始皇滅先代典籍,焚書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span>
提到“焚書坑儒”這個歷史上著名的大事件,我們會想到的,一定同上邊這句話一樣。秦始皇暴虐殘忍,為了鞏固自己的專制統(tǒng)治,而焚毀經(jīng)典,迫害儒生,對中國的文化傳承產(chǎn)生了巨大的打擊。
可是在真實的歷史上,在“焚書坑儒”的背后,可不止秦皇暴虐這樣簡單。焚書與坑儒,其實是發(fā)生在不同時段的兩件事情,始皇不僅沒有想象中那樣獨斷專行,而他的法令所打擊的人,也不單單是儒家學派。
焚書
焚書一事,發(fā)生在公元前213年,這時,秦王嬴政已經(jīng)統(tǒng)一六國,成為了中國開天辟地的第一位皇帝,也正在摸索著進一步鞏固秦朝政權。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一次,秦始皇在咸陽宮設酒,參與宴會者有七十位博士官。一開始,一位名叫周青臣的博士便站出來,借著敬酒的機會,表達對秦始皇的敬佩,不斷歌頌著秦始皇“六王畢,四海一”和建立秦朝的偉大功績。
這樣近乎阿諛奉承的贊頌讓始皇龍顏大悅,可就在這樣一個時間,另外一位博士淳于越卻當眾潑了始皇一頭冷水。他提出此前的商、周,因為分封子弟功臣而讓朝代留存長久,如今始皇已到這樣高的地位,他的兄弟功臣們卻未能得到分封,這是從未見過的事。
這樣的觀點,自然是讓始皇原本愉悅輕快的心情冷靜下來,隨即,他便讓諸位博士就分封制與郡縣制加以探討。
重點便來了。丞相李斯,著名法家代表,他對于分封的建議相當不贊同,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史記》中記載了李斯的話:“五帝不相復, 三王不相襲, 各以治。非其相反, 時變異也……今諸生不師今而學古, 以非當世, 惑亂黔首……臣請史官非《秦記》皆燒之。非博士官所職, 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 悉詣守、尉雜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 以古非今者族。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燒, 黥為城旦。所不去者, 醫(yī)藥卜筮種樹之書。若有欲學法令, 以吏為師?!?/span>
他認為時代變化,承襲分封只會禍害當世百姓,并且由此引入文化的層面,提出了焚書的建議,同時也限定了所焚書籍的范圍,更制定了無比嚴苛的懲罰措施。
這樣的意見說服了始皇,始皇采納了他的建議。史籍記載,只寥寥幾字——制曰:“可?!?/span>
坑儒
在焚書事件一年過后,才是坑儒一事。
公元前212年,有兩位本來很受始皇重視的術士,或許是始皇交給他們制長生不老藥的任務沒有完成的希望,或許是對始皇的不滿真的已經(jīng)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他們在私下里對始皇加以批評,用詞犀利尖銳——什么“剛愎自用”,什么“上樂以刑殺為威”,什么“貪于權勢”……
在詆毀過后,他們便相約逃走。
明明始皇已經(jīng)是天底下最尊貴,最有威嚴,也最有權力的人,他給了這兩個術士金錢權力,又如此信任他們,他們竟然敢詆毀他,這就讓始皇心中的怒氣像野草一般瘋長。
而從這兩個人惡劣的行為中,始皇推測,在咸陽,一定還有人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或為妖言以亂黔首”。于是他“使御史悉案問諸生”,找出對自己不敬的人。果然,最終發(fā)現(xiàn)犯禁者四百六十多人,而他們?nèi)慷急豢託⒃诹讼剃枴?/span>
只是,與大家平時認知不同的是,史籍中并未說明這些人都是儒生??梢圆孪?,或許其中還有一些是如一開始詆毀始皇兩個人一樣的術士。
焚書坑儒打擊的對象
“焚書坑儒”,它確實是對中國文化有重大打擊的事件。焚書讓許多經(jīng)典化為灰燼,坑儒讓眾多儒者命喪黃泉,而兩者,都對當時的文化專制起到了加強作用,也讓百姓的思維禁錮,文化的生命力被削弱。
只是它也沒有如我們想象中的那么殘暴。
焚書一策,是由李斯提出,顯得憤怒的是李斯,始皇簡單地作出重大的決策,他也看不見這決策背后對文化造成的深遠影響。況且,焚書所打擊的,不是全部的書,不是要讓所有百姓變成文盲。博士官可以留下書籍,醫(yī)藥,占卜,農(nóng)業(yè)等等實用書籍也被留了下來……
而坑儒,它背后的原因也顯得正常且可理解。無論在哪個封建王朝,詆毀統(tǒng)治者都是要受到懲罰的。氣急的秦始皇在看見違禁的儒生,他不可能去勸說自己,要原諒他們。而且那時是國家成立不久,根基并不十分牢固,如果任憑諸生以自己的大逆思想來游說百姓,那么只會讓本就不牢固的統(tǒng)治更加搖搖欲墜。
總的來說,秦始皇“焚書坑儒”,有它重大的錯誤,但也沒有儒家成為中國正統(tǒng)思想經(jīng)由些許夸張后那樣嚴重。始皇及其政治集團多打擊的對象,不過是對于王朝統(tǒng)治有威脅的東西罷了。
袁史有話說
始皇“焚書坑儒”,它的目的就是為了實現(xiàn)文化專制。在封建專制主義王朝,無論是經(jīng)濟,亦或是政治,再或是文化,都要向著統(tǒng)一前進。
但事事統(tǒng)一,即便會帶來凝聚力與良好管理,卻失去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熱鬧盛景。
我們總要在統(tǒng)一與差異當中找到最適合我們的尺度,這樣,才是一個國家,一個社會,一個小團體得以和諧發(fā)展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