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對聯(lián)曾這樣寫道:“自然自由自在,如云如海如山?!?/strong>
云卷云舒,依著本心來回;海納百川,自由隨性地奔騰;山高堅毅,逍遙卻不動搖。
正如莊子《逍遙游》中所提及的人生三重境界:“自然、自由、自在?!?/strong>
人的一生,若是活明白了這三重境界,定能風(fēng)光無限、逍遙快活。
教育家于右任曾說:“一切須順乎自然。”
我們欣賞自然之美、天籟之音,多源于它們天然去雕飾,有著渾然天成的純粹。
物不裝,自然美妙;人不作,不累不傷。
東漢末年的儒家學(xué)者鄭玄就是如此。
鄭玄十二歲時,有一次,他隨母親去拜訪外祖父。
外祖父家里,當(dāng)天來了很多客人,他們個個衣著光鮮、雍容華貴。
鄭玄母子二人,穿的雖然也是新衣,但比起其他人可差遠(yuǎn)了。
一番問侯后,客人們開始閑聊,他們一個個夸夸其談,氣氛熱烈。
此時,只有鄭玄一個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語,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鄭玄的母親,看到別人家的孩子皆高談闊論、得意洋洋,唯獨(dú)自己的孩子默默地坐在一旁。
她擔(dān)心鄭玄是因為出身感到自卑,便悄聲問他:“為何不和他們一塊兒玩呢?他們炫耀家里有錢,你比不了,但是你可以炫耀才華??!我兒子一定是最棒的。”
鄭玄卻答道:“母親,我們只是來做客的。而且我學(xué)知識,也不是為了炫耀。閑聊顯擺,更不是我的志向?!?/span>
聽了鄭玄的話,母親倍感欣慰,認(rèn)為這孩子將來肯定有出息。
果然,鄭玄之后進(jìn)入太學(xué)學(xué)習(xí),一心鉆研學(xué)問,著書立說,桃李滿天下,大有所成。
做客便是做客,不虛榮造作;做學(xué)問便是做學(xué)問,不追名逐利。
正因為鄭弦的為人坦誠,才讓他在紛繁的生活中,活出真誠厚實(shí)的自我。
有一位哲人曾說:“能入我心者,我以誠待之;不入我心者,不屑以敷衍?!?/strong>
說違心的話、炫耀才華地位,累的是自己、迷惑的是心靈,更會讓自己在無意義的比較中受到傷害。
誠心交友,才能結(jié)交真朋友;本心做人,方能成就大事業(yè)。
真正厲害的人,都懂得關(guān)掉濾鏡,做回自己、活好自己。
莊子的《逍遙游》中曾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大鵬鳥,它的翅膀如同天邊的云彩,背有幾千里那么壯闊。
它飛起來,直上青天九萬里,它一直飛、一直飛,要飛到南海去。
陸地上的小麻雀,不理解并嘲笑它:“大鵬啊,你飛得再高、飛得再遠(yuǎn),最終不也一樣落回地上、不也就一輩子可活嗎?何必那么辛苦遭罪呢?”
大鵬鳥沒有搭理它們,更沒有因此而煩惱,它越飛越高,在天地之間肆意逍遙。
誠如《莊子·秋水》里所言:“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篤于時也;曲士不可以語于道者,束于教也?!?/strong>
視角不同,認(rèn)知就會有差異;志向不同,胸中的天地就會不一樣。
我們做人做事,很多時候也會像大鵬鳥一樣,不被世人所理解,被陳腐的觀念所困頓。
若因此煩擾,動搖想法,甚至選擇放棄,最終就變成連自己都討厭的平庸之輩。
人要過得精彩、活得壯闊,就得深刻地認(rèn)識到,困住我們的從來都不是外界,而是我們的內(nèi)心。
《活著》一書中曾這樣寫道:“生命屬于每個人自己的感受,不屬于任何人的看法?!?/strong>
人活一世,不是活在外界的評價、討好的關(guān)系里,而是活在不斷的追求和自我的突破中。
事業(yè)上,勇于破局,追求巔峰;愛情里,不畏世俗,大膽追求。
詩人孟浩然就是如此。
名門之后的他,年輕時愛上了一個歌女,在那個階級社會里,歌女地位低下,連普通百姓都不如。
但孟浩然的愛,卻沒有等級的觀念,他一門心思愛她,甚至不顧父母的強(qiáng)烈反對、家族的嚴(yán)厲指責(zé),毅然娶她為妻。
最終,孟浩然贏得了愛情,也贏得了精神自由。
有位哲人曾說:“不去追求,永遠(yuǎn)不會擁有;不向前走,永遠(yuǎn)在原地停留?!?/strong>
自由的人生,不單是對眼前坎坷的抗?fàn)?/span>,更是勇于對眾人盲從的價值觀說“不”。
人生在世,經(jīng)歷的太多、背負(fù)的太多,但可別因此泄下勁兒來。
活得明白的人,永遠(yuǎn)都在突破思維的枷鎖,尋求自我的意志,開啟嶄新的人生。
《圍爐夜話》中說:“本分人,即是快活人,無奈世間本分人太少?!?/strong>
人這一輩子,總是容易被欲望的繩索,牽著鼻子走、捆住手腳。
失了做人的本分,少的不止是樂趣,還會在過度的欲求中,泥潭深陷、囹圄一生。
如同鳥兒的翅膀,系上了黃金枷鎖,如何飛得高遠(yuǎn)?
唯有看淡功名利祿,甚至放下“所欲所求”,才能無欲無求、自在逍遙。
東晉名士王徽之訪友的故事,就闡述了這個道理。
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傍晚,他坐于庭院之中,心生欣喜,突然想起老朋友戴逵,更想起往日兩人一起的快樂時光。
此時戴逵遠(yuǎn)在異地,王徽之卻心血來潮,命侍從準(zhǔn)備船只,驅(qū)船前去拜訪。
行船一夜,直到黎明時分,王徽之終于抵達(dá)戴逵的住處。
他閑庭信步來到戴逵宅前,正欲拍門,卻出人意料地收回了手。
他沒有見到戴逵,就乘船原路返回了。
隨從非常不解,“主人,您大費(fèi)周章去會見朋友,為何到了門口,卻突然折返?”
王徽之笑著說:“我本是臨時起興,興盡了便返回了,不一定非要見朋友啊!”
王徽之此行,超越了時間、空間,不在乎辛勞、結(jié)果,揣著滿心歡喜,享受著最純粹的自在無為。
我們的人生不也正是如此嗎?
不帶來亦不帶去,于機(jī)緣巧合之中,誕生于世,帶著喜悅而來,走過自我創(chuàng)造的不平凡的一生。
正是“興之所至,興盡而歸”,看似無所作為,實(shí)則大有作為。
因為我們的一生,感悟體驗,就是成果;隨緣自在,便是收獲。
《莊子·讓王》中曾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于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strong>
人的一生累與不累,能抵達(dá)何地何境,皆源于我們自己的造化。
講自然規(guī)律、守做人道理、循天地常理,自在無為,而又無不為,才是真正的快活人。
放下內(nèi)心過度的“欲望”,乘心去游弋,便是最寫意的生活、最風(fēng)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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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有言:“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strong>
好的人生,就在于不斷突破自我,讓自己不困于人、不困于物、不困于心。
然而,眼界有寬窄,心胸有大小,境界有高低。
真正逍遙的人,都活出了三種境界:
自然不作,活好自己,不為浮華所迷失; 自由不困,勇于追求,不被世俗所左右; 自在無為,隨心隨性,不為欲望所羈絆。
要知道,心之所向、身之所往,皆得之于天地、發(fā)乎于心靈。
余生,愿你我都能活出這三種境界,做個逍遙快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