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華書局二十四史及“清史稿”修訂工程的第一項，《史記》修訂本正式出版了。這是修訂工程的一件大事，是階段性的成果，值得我們大家為之慶賀。
在正式發(fā)布會之前，中華書局（2013年10月19日）已經(jīng)舉辦了《史記》修訂本的全球首發(fā)式。在北京、上海、香港、臺北，以及紐約、倫敦、東京等25個城市的31家書店同時展出 這部著作，得到了廣大讀者和媒體的熱切關注。無論對于擁有悠久出版歷史的中華書局，還是對于古籍整理出版事業(yè)，舉辦全球范圍的這樣大規(guī)模的新書首發(fā)式，這是第一次。古籍整理圖書是比較小眾的圖書，它的出版并不是每一個讀者都特別關注的，但我們的學者、出版者，充分認識到它在文化事業(yè)中的重大意義，毫不猶豫地在這樣一個事業(yè)中奉獻了畢生的精力，特別是廣大讀者，通過各種形式和途徑關注、支持《史記》修訂本的整理和出版工作，讓我們這些從事古籍整理與出版事業(yè)的人很受鼓舞。所以，我們有信心，把傳承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事業(yè)繼續(xù)下去，讓中華民族的偉大精神發(fā)揚光大。
二十四史及“清史稿”的修訂工程由《史記》首先告竣，這是很有意義的?！妒酚洝穼τ谥袊鴼v史，甚至對于后世人生觀、人生哲學的形成，它的重大貢獻是不言而喻。從中國文化的發(fā)展來說，《史記》開創(chuàng)了紀傳體史書的先河，建立史學作為獨立學科的地位，確立了史傳文學的傳統(tǒng)。可以說，任何一個學習、研究中國文化的人，沒有誰不受到它的重大影響。我們的每一篇論文，每一部著作，都直接或間接地受益于《史記》這部偉大的歷史典籍。司馬遷以其頑強的精神，杰出的才華，輝煌的成就，沾溉著后人。
《史記》內(nèi)涵廣博，有“實錄”之美譽?？上?，司馬遷去世不久，《史記》即已殘缺?！稘h書˙藝文志》便說：“太史公百三十篇，十篇有錄無書?！彼裕瑥奈簳x時期起已有人進行整理。南北朝宋《史記集解》（裴駰）、唐《史記索隱》（司馬貞）、《史記正義》（張守節(jié)），史家稱為“三家注”，奠定了《史記》通行本的基礎。兩千年來，歷代史學家傾注心血，努力探索司馬遷書稿的完整和文字的深義，試圖恢復《史記》的原貌，取得了豐富的成果。1959年，新點校本的問世，開辟了《史記》整理的新時代。
（二）
回顧1959年的《史記》點校本，我們不能不對前輩學者表示由衷的敬意。
原來《史記》的點校本是顧頡剛先生領銜，由賀次君、宋云彬、聶崇岐等多位前輩學者共同完成的。從點校時間上看，從1958年接受這個任務起，到1959年《史記》點校本出版，似乎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但是我們考證顧頡剛先生的“日記”，便會發(fā)現(xiàn)，在此之前，顧先生對于《史記》的標點整理工作已經(jīng)進行了幾十年。《顧頡剛?cè)沼洝酚涊d，早在1923年顧先生就著手標點《史記》。他在這一年的5月11日的日記中寫道：“與圣陶到予同處，談標點《史記》事”。5月13日又記：“標點《史記》約四卷?！焙髞碛钟姓怼妒酚洝返某晒麊柺?。所以，《史記》點校本的整理過程也是積數(shù)十年之功的。據(jù)史料記載，顧先生等人整理的《史記》出版后，毛澤東曾三次電話索書?？春蟊硎緷M意。顧先生感慨道：“斯我輩多人之積年辛勤之收獲也。”
其次，我們不能忽略這樣一個事實，那個年代的學者，是在傳統(tǒng)文化的熏陶中成長起來的，是讀著古代的原典積累起來學識的，他們所接受的教育體系和我們當代學者是有著較大的差別的。以我們今天的環(huán)境和條件，我們對于古書的理解，與他們是有差距的。因此，在整理古書這方面，盡管受到當時客觀條件和技術(shù)手段的限制，可能有一些不夠完善的地方，但原點校者們所做的工作，往往是卓有創(chuàng)建的。這次的修訂確立了一個總的原則，就是“可改可不改的，不改”。這是我們這些后來人對前輩工作的信任和尊重。當然，每個人對“可改”“可不改”的尺度把握不盡相同，但這條原則提醒大家，在做改動的時候一定要慎重。畢竟我們是“修訂”，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更上一層樓。彌補和糾正前人的缺誤，當然是我們的目標?？墒侨绻覀兩杂胁簧?，把原來正確的改錯了，就違反了修訂的原意。這一點《史記》修訂工作考慮得很周到。這是一個值得其它修訂工作借鑒的經(jīng)驗。
中華書局是十分慎重的，堅持并發(fā)揚了中華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史記》修訂本正式出版之前，中華書局做了許多征求意見的工作。比如，特地印制了300套“征求意見本”，約請一些未參與修訂的專家學者提意見。修訂組的同志和中華書局的編輯、校對同志，吸納了專家的大部分意見，除了表格部分七百多面全部重新排版外，還抽換了正文七百余面，總體的質(zhì)量有了較大的提升。這是中華書局一百年來求精和嚴謹傳統(tǒng)的繼續(xù)。
在“二十四史”中，《史記》不但是最受各方面關注的一部書，也是修訂工作最為繁復的一部書。1959年版的點校本《史記》分段精善，校勘審慎，標點妥帖，有關技術(shù)處理得當，出版后受到學術(shù)界好評和廣大讀者的歡迎，成為半個世紀以來最為通行的《史記》標準本，這是很好的基礎。但由于時間倉促，再加上幾乎就是依靠顧頡剛、宋云彬等幾位先生個人之力完成，比較多地依賴于清張文虎的?？背晒缎？酚浖馑麟[正義札記》，不理想之處不少。所以，顧先生在《史記》出版之初即表示還要重新校點。并對多處?？庇洷粍h除，表示不滿。他說：“只要用事實說話，不多說空話，就不能說是繁瑣考證?！闭羌橙∵@個經(jīng)驗教訓，新的修訂工作借鑒吸收了顧頡剛等學者的意見，改進作法，采用對每一史另做“?？遍L編”的方式，說明存在的問題和處理的理由。因此，可以說，《史記》修訂本在更新程度上是有重大突破的。
（三）
以趙生群先生為主的《史記》修訂組成員，都是南京師范大學古典文獻系的教師，長期從事古典文獻的整理和相關研究。從2006年5月最初的調(diào)研階段開始，連續(xù)不斷地工作了七年多，厘清了很多復雜的學術(shù)問題和?？奔毠?jié)，成果豐碩?！妒酚洝沸抻喗M“八年抗戰(zhàn)”，尤其是主持人趙生群先生，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項工作中來，光是版本通校就做了十多個，補寫校勘記三千四百條左右，改動標點六千多處。修訂工作的后臺工作相當繁重。今天我們看到的這一部裝幀精美、質(zhì)量厚重的修訂本，是全體修訂者多年努力的結(jié)果，當然也包含了編輯人員、審讀人員的心血。
二十四史及“清史稿”的修訂工作制定的總體目標，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保持點校本已取得的整理成果和學術(shù)優(yōu)勢，通過各個修訂環(huán)節(jié)，消弭點校本存在的缺憾，并認真吸收前人與時賢的研究成果，包括當代學術(shù)研究的新發(fā)現(xiàn)（文物、文獻資料）、新結(jié)論（學術(shù)定論），使修訂本成為符合現(xiàn)代古籍整理規(guī)范、代表當代學術(shù)水平，能夠體現(xiàn)二十一世紀新的時代特點的典范之作。二是，解決原點校本各史體例不一的問題，做到體例基本統(tǒng)一。這兩個方面，現(xiàn)在看來，《史記》修訂本都做到了。
具體來講，《史記》修訂本的主要成就表現(xiàn)在下面幾個方面：
第一，廣校諸本。修訂組全面而系統(tǒng)?？绷吮彼沃燎逵写硇缘亩喾N《史記》刻本，以及十余種日本鈔本、敦煌寫本。其中有“世間乙部第一善本”——臺灣傅斯年圖書館藏北宋景佑監(jiān)本《史記集解》、中國國家圖書館藏南宋紹興本《史記集解》、日本國立歷史民俗博物館藏南宋建安黃善夫刊《史記》三家注合刻本、南宋淳熙三年張杅刊八年耿秉重修《史記集解索隱》合刻本、日本藏六朝鈔本、日本藏唐鈔本、法藏敦煌殘卷等。選用善本之精，校勘規(guī)模之全，超過此前各家。
第二，新撰?？庇浫陌贄l左右。原點校本使用方圓括號表示文字增刪，未撰校勘記以說明理由。修訂組復核了點校本對底本所作的全部校改，包括方圓括號改補和暗改。已經(jīng)厘正的從之，存疑的慎重斟酌，錯誤的予以糾正，統(tǒng)一撰寫校勘記，涉及增刪的重要改動都出校說明。
第三，訂補疏誤，后出轉(zhuǎn)精。修訂本對原點校本的分段優(yōu)化、調(diào)整，改正破讀之處，糾正訛脫衍倒。全面檢核三家注相關引文，確立引文的精確起訖和來源。充分利用清代至今前賢時彥及日本、海外學者的?？?、研究成果，適度參考出土文獻，擇善而從。
第四，尊重底本、優(yōu)化完善。由清張文虎主持刊刻的金陵書局本，是清末以來最為流行的《史記》善本。修訂本一仍點校本《史記》選用清代金陵書局本作為底本，尊重、保留金陵書局本、點校本的整體面貌和優(yōu)秀成果。依據(jù)當代《史記》研究成果和讀者需要，修訂本對于金陵書局本刪削的唐代司馬貞《史記索隱·補史記條例》和《三皇本紀》，重新恢復其原來面貌。保存了文獻，方便了讀者。
第五，多領域?qū)＜覅f(xié)作。點校本《史記》修訂同時約請?zhí)煳摹v法、禮制、中西交流等專門領域研究名家參與修訂工作。并約請多名文獻家、史學家審讀修訂稿，提供專業(yè)審讀意見，供修訂者參考、吸收，以期完善。
可以這樣說，在前輩學者成果的基礎上，修訂本利用現(xiàn)在的很多便利條件，包括能看到更多的好版本，參考新出土的一些重要的文獻資料，采用先進的科技手段，再加上有更多學者的參與和智慧，在質(zhì)量上確實比“點校本”提高很多。在標點和?？狈矫?，《史記》修訂本改正和彌補了許多“點校本”的疏漏之處，使《史記》的整理更臻完善。
《史記》修訂本的審稿編輯工作，前后進行了近兩年的時間。其間召開各種相關的評審會、討論會、定稿會等十余次，中華書局投入了很大的力量，總的來說，收到了好的效果。但是，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問題?！妒酚洝沸抻啽境霭嬉院螅J真總結(jié)，可以為以后的工作提供參考。這些值得注意的問題如下 ：
1，要遵循基本的修訂程序，以減少周折，保證修訂工作的可回溯性。程序設計是每個古籍整理項目一開始就應重視的工作。中華書局 多年來做大型文獻整理工作的經(jīng)驗累積出來的重要的一點是， 一定要重視撰寫長編資料。如果做不到每一條都有長編，每一條長編都詳實，在后面的審稿和編輯加工中勢必會出現(xiàn)問題，重復勞動，甚至造成錯誤判斷。另外，撰寫的長編，應該對每個細節(jié)都有反映。這樣，不管到什么時候，接著做的人就能清楚地明白前面的結(jié)論是怎么來的，有利于提高工作質(zhì)量和效率。
2，堅持嚴格的評審和編校程序，保證書稿的質(zhì)量。修訂工作另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要有完善的專家審稿和編輯審讀制度。一套完整的審稿程序，也是保證修訂質(zhì)量的基礎。包括《史記》在內(nèi)的各史修訂方案、樣稿審讀，都有審定委員和外審專家參與?！妒酚洝范ǜ搴透队∏?，都要約請專家分別審讀，聽取他們的意見，從多個環(huán)節(jié)保證質(zhì)量。
從出版社內(nèi)部說，堅持三審三校制度也是十分重要的，在《史記》這樣的重大項目上，審校的次數(shù)必然要大大超出其他圖書。專家校勘工作重要，出版社的審校工作同樣重要。 俗話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專家、編輯、校對，各有專長，各司其職。大家同心同德，各展所長，才會事半功倍。
3，借助修訂工作所提供的機會，各修訂項目承擔單位和中華書局，都要重視積極培養(yǎng)古籍整理出版專門人才，鞏固已經(jīng)形成的古籍整理隊伍。利用項目培養(yǎng)隊伍，借助隊伍推進項目，古籍整理與出版事業(yè)就會后繼有人。中華書局還應該在各史修訂完成之后，繼續(xù)保持與修訂組的密切合作，有條件的可以共建研究基地，在古籍整理隊伍建設上，在重大古籍整理項目的開展上，做一些新的有益的探索。
4，整理和擴展修訂資料， 繼續(xù)出版一批高質(zhì)量的延伸成果。中華書局在修訂工程的配套項目中，還設計了兩套叢書：“二十四史校訂研究叢刊”，“二十四史研究資料叢刊”，集中出版關于點校本的校訂成果和相關研究成果，作為修訂工作的學術(shù)支撐。現(xiàn)在陸陸續(xù)續(xù)出版了一些，比如王仲犖先生的《宋書?？庇涢L編》，吳玉貴先生的《唐書輯?！?，陳美東先生的《歷代律歷志考證》，丁福林先生的《南齊書校議》，臺灣詹宗佑先生的《點校本兩唐書校勘匯釋》等等，目前還有在編輯過程中的若干種圖書即將出版。
在修訂本出來以后，修訂組的同志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一定要將 工作成果做到位，把經(jīng)驗總結(jié)好，推進古籍整理與出版事業(yè)前進。
（四）
五十多年前整理出版的點校本“二十四史”及《清史稿》，是古籍整理領域一大成功的范例。參與其事的前輩學者，其大無畏的開創(chuàng)精神，其深湛的學術(shù)功力，其克盡職守的道德風范，在學術(shù)界乃至廣大讀者中長久流傳，倍受尊崇。如今，五十年光陰過去了。在新的歷史時期所開展的這一修訂工作，是對前輩工作的繼承和延續(xù)，無疑是一項十分重要的，同時一定是一項長期的、艱苦的勞動。我們欣喜地發(fā)現(xiàn)，即使有著諸多的不利因素，仍然有相當多的年輕學者對于古籍整理、對于傳統(tǒng)文化保持著尊重、珍惜和熱愛，珍惜這半個世紀以來的唯一一次修訂機會，熱愛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博大精深，滿腔熱忱地投入到這項偉大事業(yè)中來。
當然，我們必須看到，修訂工作的有些項目進展比較緩慢，問題還不少。這里面，有著各種各樣的客觀原因，但歸結(jié)起來，恐怕還得從思想上的重視程度上找原因。很多學者，承擔了大量的科研工作，高校的老師們還有繁重的教學任務，時間有限，只能從現(xiàn)實考慮，有選擇地進行。這就出現(xiàn)了有時間就做一點，其它的事情來了就先放下的情況。
在學術(shù)研究中，古籍整理這項工作，本來應該是最重要、最有價值的基礎性工作。道理很簡單，沒有準確、可信的材料怎能做好科研工作？但有的地方卻從現(xiàn)實考慮讓步于其他一些項目了。應該說，二十四史及“清史稿”修訂工程是目前古籍整理出版界影響最大的國家重點工程，讀者翹首以盼，又因為原點校本影響巨大，中國學術(shù)界矚目，世界學術(shù)界矚目，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都是一項不能不高度重視、不能不爭分奪秒的工程。至于說到它的價值，我大膽地說，再過個三十年、五十年，有多少今天所謂的學術(shù)成果還能留存在學者們的視野里？一年出版的41.4萬種圖書，有多少還能保留下來？但我們這個修訂本，一定會成為承前啟后的重要典籍。有一些數(shù)字很能說明問題。點校本《史記》從1959年9月出版第一版、1982年出版第二版，到今年總計54年，共印行27次，發(fā)行近60萬套。近十年來，點校本《史記》每年發(fā)行量都超過一萬套，還不算那些形式各異的衍生品種。為中國歷史文化研究，為廣大讀者的閱讀學習，為中華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修訂工作，有著同樣重要的價值。特別是當后人想到，今天在那么一個急功近利的環(huán)境中，那樣一個五光十色的社會里，還有這樣一批學者，十年面壁，孜孜以求，一定會贊賞和感動的。
是否可以這樣說，點校本“二十四史”及《清史稿》的修訂，是千百年來前人整理?？惫ぷ鞯睦^續(xù)，是為后人鋪路搭橋，修訂中遇到一些困難，實屬正常。就說其時間跨度之長，又必須要坐得住冷板凳，就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我還記得在2007年第一次修纂工作會議上，國務委員陳至立代表黨和政府來表示祝賀。她說：“很多事情都會像潮流那樣一個一個過去的，而很多我們一時覺得好像屬于低潮的事情一定會回歸的。在曇花一現(xiàn)的東西消失以后，退潮以后，金子就會顯露出來。我們現(xiàn)在就要為那個時候的到來做準備?！边@話很有道理。數(shù)百位專家學者，本著對國家、民族和歷史高度負責的態(tài)度，懷著強烈的使命感、責任感，積極參與到這項工作中來，同時，作為承擔單位的各個院校和研究機構(gòu)，也 提供了大力支持，大家為著同一個目標焚膏繼晷，相信沒有什么不能解決的難題。
點校本“二十四史”及《清史稿》自上世紀五十年代啟動以來，至本世紀全面修訂再版，歷經(jīng)五十余年。五十余年間，一代又一代學者接力賽跑，前仆后繼，默默奉獻，傾盡心力，讓我們這些后繼者欽佩不已。早在1960年，時任國務院古籍整理出版規(guī)劃小組組長的齊燕銘同志，就曾對點校本提出過兩點明確的要求，其一是，在學術(shù)成果上要“超越前人”，其二是，經(jīng)過重版修訂使之“成為定本”?！包c校本”的推出，已經(jīng)超越前人，創(chuàng)造了歷史。而今再經(jīng)全面修訂，在保持原有學術(shù)優(yōu)勢的基礎上，繼續(xù)有所提高，形成一個“體例統(tǒng)一、標點準確、?？比妗㈤喿x方便的全新升級版本”，也是可以預期的。
《史記》修訂本問世，標志著修訂工程已經(jīng)進入出版階段。大家再接再厲，全面圓滿地完成修訂工作也為期不遠了。楊牧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