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峰
文章引言：
左宗棠，在中國近代史上是一位非常顯赫的人物。
他49歲時才走上晚清的歷史政治舞臺，以短短的二十多年時光演繹完了自己極富傳奇的一生。其晚年時收復新疆全境，在中華民族歷史上建立了千秋功業(yè)。
他的一生流光溢彩，是晚清歷史上不多見的光亮。他長于軍事，是晚清歷史上少有的一位享譽中外的軍事家。
對于這樣一位大寫的歷史人物，近現(xiàn)代的學者史家們對其研究極多，但是往往從政治軍事的角度著墨，很少有人研究過其在文學詩詞上取得的成就。
那么，這位收復了新疆軍事家、民族英雄，在軍事政治之外，在文學上有何成就呢？
今天，筆者青峰就從文學詩詞的一角，來看看這位晚清軍事強人、民族英雄所取得的成就。希望能為讀者朋友們帶來一個新的視野，從而更加了解這位晚清軍事家的文人本色的一面。
圖：左宗棠中年畫像
楹聯(lián)、對聯(lián)、挽聯(lián)，在大清文學史上，可以說是一朵珍貴的藝術奇葩，成就極高。
左宗棠在其一生中，留下了大量的書信、詩詞，但其成就最高的當數(shù)文學楹聯(lián)。
楹聯(lián)是我國文學史上特有的一種文學表現(xiàn)形式，自北宋以來，在華夏大地流傳極廣，傳承極高，影響極大。楹聯(lián)在民間俗稱對聯(lián)，是一般老百姓可以常見的文學表現(xiàn)形式。
好的楹聯(lián)往往是創(chuàng)作者思想、閱歷、人生視野、胸懷格局、情操抱負、文學修養(yǎng)的集中體現(xiàn)與思想精華的濃縮。它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瑰寶，是漢語言文學在字音、韻律、節(jié)奏表現(xiàn)在漢語上非常獨特的一種藝術形式。
楹聯(lián)創(chuàng)作其實非常不易，尤其是那些流傳于文學史冊的名聯(lián)或存跡于中華大地上古跡勝境之上的楹聯(lián)，讀來讓人齒頰生香、心曠神怡、思接千載。閱之吟之，讓人愛不釋手。
那么，左宗棠的一生，在文學楹聯(lián)上留下了哪些佳作？
圍繞其這些楹聯(lián)佳構的背后又有著怎樣的傳奇故事呢？
圖：左宗棠戎裝畫像
1837年，即道光十七年，25歲的左宗棠在會試中又一次失敗了?；氐郊抑?，左宗棠并沒有太失落，揮筆寫就一聯(lián)，用以激勵鼓舞自己。其聯(lián)曰：
身無半畝，心憂天下；
讀破萬卷，神交古人。
左宗棠將這幅字掛在自己的書房中，以示不忘人生抱負，做一位愛國家、愛人民，要有所作為的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該聯(lián)在此后近百年的歲月中，流傳度極廣，成為那些心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信念的仁人志士的座右銘與精神指南。
孫中山先生一生都極其喜歡此聯(lián)，不僅多次引用，還幾次書寫贈與革命的同志。
青年時的毛澤東也很喜歡此聯(lián)，在湖南師范學校讀書時，曾將此聯(lián)改動過一字：“身無半文，心憂天下；讀破萬卷，神交古人?！睍鴮懞髲垝煊谒奚?，用以激勵自己，同時也鼓舞身邊志同道合的好友，一同探尋追求救國救民的道路。
左宗棠青年時的恩師、曾任翰林院編修的賀熙齡，也十分喜愛自己學生的這幅對聯(lián)。對左宗棠在此聯(lián)中所展現(xiàn)出的家國情懷與人生抱負很是欣賞。
兩年后，左宗棠再一次去京參加會試，與老師辭行時，賀熙齡步此聯(lián)之意境，作詩一首贈與學生左宗棠。其詩曰：
六朝花月毫端掃，萬里江山眼底橫。開口能談天下事，讀書深抱古人情。
該詩寄托了這位湘鄉(xiāng)名臣對自己學生弟子左宗棠的無限激賞與深深的期許。當然，后來的歷史證明左宗棠沒有辜負老師賀熙齡的期許，成就了大清一朝最為輝煌的的一段功業(yè)，使新疆166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國土回歸中國，維護了國家的統(tǒng)一。
對于此聯(lián)，左宗棠本人也很是欣賞，直到其收復新疆，位極人臣、聲譽中外俱隆時，年屆七十有余的左宗棠又再一次重寫了這副聯(lián)語，交兒孫輩們掛在老家長沙的書室之中，以此勉勵兒孫，激勵后人。
1882年，時年70歲的左宗棠在談到這副對聯(lián)時說：
“四十多年前，我寫下這副對聯(lián)勉勵自己，至今還常想起。雖然現(xiàn)在成就不大，德薄能鮮。過去所說，不免有些夸張，自己也感覺慚愧。
但是我想，年輕人應該有高大的志趣，這是沒有錯的?！?/p>
1937年，即道光十七年，時年25歲的左宗棠應湖南巡撫吳榮光之邀出任醴陵淥江書院山長(注：山長相當于現(xiàn)在中小學校長兼主任教師)。
正是這年，發(fā)生了一件對左宗棠一生有重要影響的事件。
圖：陶澍，是一位對湖南近代人才整體崛起有重要影響的歷史人物
這一年，時任大清兩江總督的陶澍到江西閱兵，于是順便請假幾日，回原籍湖南安化縣掃墓。途經(jīng)醴陵時，在行館中住宿了一晚。休息時，他看到廳中掛了幾幅對聯(lián)，是醴陵知縣為歡迎他而準備的，其中有一幅聯(lián)語引起了他的注意。其聯(lián)曰：
春殿語從容，廿載家山，印心室在；
大江流日夜，八州子弟，翹首公歸。
陶澍一時大為激動，感收道：想不到小小的醴陵還有我陶澍的知己。
得知該聯(lián)出自湘鄉(xiāng)舉人左宗棠之手后，陶澍當場就提出要會會這位年輕的舉人。
歡送迎請一類的聯(lián)語看似稀松平常，其實不然。這里面的學問實則不淺。話若講過頭了，有吹捧拍馬之嫌；若輕描淡寫不痛不癢，則引不起所歡送迎請之人的興趣與關注。
所以，此類對聯(lián)要寫好，很考練一個人的人情是否練達，學識才情是否展露得恰到好處。
左宗棠撰寫的此聯(lián)，正是此類對聯(lián)中的上上之選。
因為該聯(lián)既道出了陶澍一生最引以為豪的一件往事，又恰如其份地陳述了陶澍遠祖——東晉名將陶侃在湖南時的一段輝煌經(jīng)歷，可謂古今齊備，一并加以了贊美，拿捏十分到位。
陶澍，是湖南安化縣歷史上走出的第一位進士。他一生勤政為民，兩袖清風，在為官的近四十年中，為四川、江蘇、江西、安徽等地百姓辦成了很多大事、好事。
他一生受到道光帝的信任。道光帝在位三十年中，曾十四次單獨召見過陶澍。
有一次君臣對話間，道光帝問到了陶澍少年讀書的往事。
于是，陶澍便把自己家鄉(xiāng)安化資水河傍的小淹介紹給道光帝聽。在陶澍說到其家鄉(xiāng)不遠的資江水中有一離島，形如印石，自己少年時經(jīng)常在這個小島上誦讀詩書。
道光帝聽后很有興趣，問陶澍，這塊形如印石的小島還在不在？陶答曰：還在，仍駐立在江中。
不久后，道光帝為了表彰陶澍在兩江糟糧海運改革中取得的巨大功績，特地御筆親書一匾額“印心石屋”賜予陶澍，允其勒石碑于資江中的印心小島上。
這一曠世殊榮，為道光帝一朝所不曾有過的，一時轟動了大清朝野，陶澍終生引以為榮。
如今，陶澍59歲，身居大清兩江總督，回鄉(xiāng)掃墓，在醴陵行館留宿一晚，不想見到了這么一幅歡迎他的對聯(lián)。此情此境，怎能不讓陶澍激動。
應陶澍之請，醴陵知縣連忙派人去淥江書院請左宗棠過來一敘時，誰料左宗棠的牛脾氣倔強的個性又上來了，以教務繁忙，布衣不接交權貴為由給拒絕了。
派去敦請的差役只好回來復話。陶澍聽罷，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次日將親自前往拜會這位傲岸的湘鄉(xiāng)舉人、如今的淥江書院山長。
次日，陶澍一行輕裝簡從，前往淥江書院會見這位比自己小30多歲的年青人。
左宗棠萬萬沒想到陶澍會親自來淥江書院會他，一時大受感動。
二人地位極其懸殊，誰料此次見面，兩人談話很是投機。陶澍對眼前的這位青年舉人十分看重，認為左宗棠有經(jīng)世大才，他日一定會成就一番大業(yè)。
第二天，左宗棠去行館回拜陶澍，以示敬重。陶左二人縱論古今大事，從上午一直談到天色漸晚。陶澍又留左宗棠在行館住了一宿，次日二人才依依話別。臨別之際，陶澍再三囑咐左宗棠：
“明年的京師會考，不論中與不中，務必繞道南京，來督署衙門盤桓幾天。”
左宗棠也因此與陶澍結為莫逆之交。這件事對左宗棠后來的一生仕途產(chǎn)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
如果左宗棠在文學楹聯(lián)上沒有高深的造詣，估計這一生是沒有機會結識這位對湖南后來人才整體崛起產(chǎn)生過深遠意義的杰出人物的。
縱觀古今，歷史上任何一次機會，無不是為那些有準備的人而存在的。
后來的歷史演進，證明了陶澍對左宗棠人生成就的預判是十分正確的。
陶左二人，他們的歷史佳話，其媒介正是這一幅對聯(lián)。
無數(shù)的歷史佳話，無不說明了一個道理：一個人一生的成功固然需要有貴人相助，但前提是在遇到貴人之前，自己必須要有足夠的才華學識儲備與遠大抱負。否則，即便機會來了，巧遇了貴人，你也只是徒手捕風，事業(yè)的成功也會如鏡花水月，往往成空。
1838年春，左宗棠再一次去京師參加會試，這一年他26歲，也是生平最后一次參加會試，不巧的是他又一次落第了。
嚴格地說，如果不是因為受湖南籍進士名額所限，他已經(jīng)考中了進士。
這一次的會試閱卷官為翰林院溫葆深，他很欣賞左宗棠的卷子，推薦了上去。主考官審閱后，認為“立言有體”，取中為湖南第十五名。
但是，由于大清一朝的進士，朝廷為了照顧到文化落后的省份，每一個省份都有名額的限制，后來一查，湖南多取了一名進士，湖北則少了一名，于是左宗棠的名字被取消了。
閱卷的考官溫葆深雖爭取了一番，但沒有成功。只好請左宗棠在國史館當名抄寫員，是為“譽錄”，等以后有機會了再派任到下面去做個知縣。
左宗棠久負抱負，向來目光遠大，自視甚高，自然不會屈就在國史館當個“抄寫先生”，于是收拾行裝，打道回府。
到了湖北的漢口，遇見了同去京師考試的同鄉(xiāng)歐陽兆熊。二人結伴同行，路過洞庭湖時決定在君山一游。
在游覽洞庭君山祠時，左宗棠興致頗好，似乎對于會試的失第并沒太放在心中，一時詩情大發(fā)，揮筆為洞庭君祠寫了一幅楹聯(lián)。該聯(lián)意態(tài)超邁，有雄視古今之慨。其聯(lián)曰：
迢遙旅路三千，我原過客；
管領重湖八百，君亦書生。
該聯(lián)氣象宏大，既點明了歷史的滄桑，也表現(xiàn)了左宗棠不做歷史過客的宏偉志向。
此聯(lián)一經(jīng)刻石于洞庭君祠，就成為傳世名聯(lián)，引得后來無數(shù)游客駐足吟誦觀賞，鼓舞啟迪了無數(shù)不屈奮斗的有志之士。
圖：左宗棠歷史上的真實影像
林則徐是晚清歷史上最著名的一位人物，是中國近代史上的民族英雄。
在經(jīng)歷了聲勢浩大的虎門禁煙運動后，林則徐的人生如過山車的出現(xiàn)了翻轉。在英法列強的壓力下，道光帝不顧全國人民的呼聲，將林則徐革職發(fā)配新疆整整五年，直到1845年才被重新起用，出任陜甘總督。
1847年3月，即道光二十七年，林則徐被調任云貴總督。但是，干了不到二年，多年積勞成疾的林則徐病勢加重，實在干不動了，只好奏請開缺回籍養(yǎng)病。
在到達江西南昌后，林則徐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養(yǎng)后，抱病坐船逆水而上來到長沙，專門邀請左宗棠在湘江官船之中晤談了一個晚上。
林則徐自知時日無多，不久將于人世，特地將自己新疆收集整理的軍事、政治、經(jīng)濟、地輿等資料悉數(shù)托付給了左宗棠，并對左宗棠道：
“吾老矣，空有御俄之志，終無成就之日。數(shù)年來留心人才，欲將此重任托付。
他日東南洋夷御之者或有其人，西定新疆，舍君莫屬。以吾數(shù)年心血，獻給足下，或許將來治疆用得著?！?/p>
這一次的湘江夜談對左宗棠的后半生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為日后左宗棠力排眾議，不辭艱難收復新疆埋下了伏筆。
這次林左湘江夜晤后的第二年(即1851年)，由于廣西拜上帝會的興起，形勢一度危機，朝廷不得不再次任命林則徐為欽差大臣，趕赴廣西。
不得已，林則徐只好抱病臥轎趕往廣西。才到達廣東的普寧行館，林則徐人便不行了。林則徐忙讓人代寫奏折、安排后事。在其命次子林聰彝所寫的遺折中，林則徐向道光帝舉薦了左宗棠，遺則中說左為“非凡之才，可堪大用”。
林則徐去世后一個月左右，左宗棠才從長沙黃冕寓館中獲知林則徐去世的噩耗，左宗棠悲痛無比，一時與黃冕相對失聲大哭。待人稍事平復心情后，寫下了一幅悼林公的著名挽聯(lián)。其聯(lián)云：
附公者不皆君子，間公者必是小人，憂國如家，二百余年遺直在；
廟堂倚之為長城，草野望之若時雨，出師未捷，八千里路大星沉。
該聯(lián)感情充沛，氣沉勢遠，高度贊美了林則徐一生光輝的人格力量與高尚的愛國情操。在當時所有悼林公的挽聯(lián)中，左宗棠創(chuàng)作的這一幅挽聯(lián)被公認為第一佳作。
左宗棠宗一生中創(chuàng)作了很多的楹聯(lián)、對聯(lián)、挽聯(lián)。其出手多為佳作，表現(xiàn)出很高的文學性、思想性，是對聯(lián)中的精品，流傳度極高。
1872年3月12日，曾國藩在江寧兩江總督署官邸后院散步，突感手腳麻木，回房休息。不到一小時便撒手人寰了。
曾國藩死時，此時的左宗棠正在西北陜甘總督的任上，忙于平定內亂，同時為出兵收復新疆做前期的準備工作。
曾國藩離世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左宗棠這兒。左宗棠聞此訊，十分傷感。
曾國藩早年對自己有舉薦之恩，作為湘軍三大統(tǒng)帥，曾左二人也有不少矛盾與分歧，但左宗棠清楚：他們的矛盾與紛爭多是對國事上的分歧造成的，二人之間沒有什么私怨。
想到這些，左宗棠親手書寫了一幅挽聯(lián)，派人千里快馬送至江寧總督府。
其挽聯(lián)曰：
謀國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輔；
同心若金，攻錯若石，相期無負平生。
挽聯(lián)的落款：晚生左宗棠。
收到此挽聯(lián)的曾國藩家人們大受感動。該聯(lián)不僅公評客觀評價了曾國藩的一生，而且此聯(lián)中左宗棠把自己放在“晚生”的地位，既彰顯了左宗棠自己的謙遜與胸懷格局，也向世人宣示了他們二人一生中友情堅如盤石，是諍友，是好友，生前所爭者無關私事。
這幅挽聯(lián)一經(jīng)掛出，迅速傳遍了朝廷及官場士伸以及民間，受到朝野交口稱誦。這為曾左二人一生的關系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左宗棠一生以武功軍事享譽中外，其實他的本色還是一個文人，一個知識份子。
如果不是時代的風云使然，左宗棠的一生也會成為一位在農(nóng)學、地輿上極有成就的大學者。只是時代沒有讓他有機會走上這一條道路而已。
1881年正月，沙俄將伊犁全境歸還中國。至此，新疆166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國土全部回歸祖國。
圖：左宗棠紀念雕像
這年的七月，即光緒七年七月，時年70歲的左宗棠被朝廷任命為兩江總督，受印視事。
左宗棠經(jīng)過西北近10年的風沙艱苦歲月，他的身體己日漸衰弱，自感來日無多。
他覺得自己還有些事要辦，不顧衰弱之軀與病情纏身，到處視察。他想在有生之前，還為當?shù)厝嗣窭习傩兆鲂┖檬隆?/p>
1883年正月，即光緒九年正月，他在南京為陶澍和林則徐建立了陶林二公祠，合祀二位先賢。
陶林二公祠落成之日，他為二公祠寫了一副楹聯(lián)，讓人刻于大門兩側。其聯(lián)云：
三吳頌遺愛，鯨浪初平，治水行鹽，如公皆不朽；
卌載接音塵，鴻泥偶踏，湘間邗上，今我復重來。
此聯(lián)上聯(lián)，左宗棠對陶林二公在兩江總督任上在水利、農(nóng)業(yè)、鹽政、漕運等事業(yè)上的貢獻進行了高度的評價，并告誡世人：一個人生前有益于地方百姓，做過好事，人民是不會忘記的，就像陶林二公一樣，是為不朽的人物了。
寫作此聯(lián)時，左宗棠已經(jīng)是享譽中外的軍事家，在歐美以及俄羅斯都贊譽其為中國近代“一位偉大人物”。在晚清朝廷，左宗棠為倚為柱石之臣。所以此聯(lián)下文，左宗棠慨然以陶林二繼承者自許。從對中華民族的歷史貢獻上講，左宗棠完全擔得起“今我復重來”的歷史定位。
因其歷史功業(yè)與人格胸襟，左宗棠寫作此聯(lián)時，可謂是擲地有聲，歷史的底蘊與滄桑感顯得格外的厚重。
左宗棠的一生以軍事家之名淹沒了其文名，但自始至終，在他的內心“立言”才是他心中的理想與追求。其學問之博，謀略之遠，治事之勤，求才之切，遠非歷史上一般知名將領可比。
他一生的學問與人生智慧，在很大程度上都濃縮在他為后世留下的文學對聯(lián)、楹聯(lián)、聯(lián)言之中。
在其晚年，他視察江蘇無錫時，還為無錫榮氏梅園留下了一幅為后世廣為推崇的楹聯(lián)。其聯(lián)曰：
發(fā)上等愿，結中等緣，享下等福；
擇高處立，尋平處住，向寬處行。
該聯(lián)立意深遠，高瞻遠矚，給人以無限的智慧啟迪。
左宗棠作為中國近代史上一位大極富傳奇的人物，崛起了布衣微末之中，以短短二十年的時光，在中華歷史上書寫了自己濃墨重彩的一頁。
他是從湖南走出的一位大地之子，其人生值得我們后世研究，其功業(yè)與成就也值得我們后世傳揚。(全文終)
——作者青峰2023年6月12日寫畢，并首發(fā)于今日頭條
